休息了片刻之後,我們繼續的往前走。


    走著走著,一股高度腐爛的惡臭撲麵而來,熏得我不得不捏著鼻子,一股不祥預感和恐怖吸的我全身抽搐。越往裏走,腐臭爛的味道越明顯。我們走起路來不輕鬆,心頭彌漫著清冷的陰祭,腳像被綁著沉重的鉛塊。我們拚命的朝前奔去,那種感覺,就像先有一個怎麽也醒不來的噩夢之中。


    很快我就進入了森林裏,我們在經過一棵榕樹旁邊的時候,看到幾個芭蕉葉覆蓋著一個東西。我很好奇的把它掀開,然後發出一個尖叫。


    他們趕快跑過來,看到我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


    我們一個個都毛骨悚然:


    隻見那幾片芭蕉葉的下麵,有一具人的屍體,衣服也被野獸給扯開了,他的內髒已經完全被掏空了。在他那副骨架上,爬滿有沒有小拇指粗大的紅褐色螞蟻!這是從來沒見過的玩意。這些螞蟻和我們在孤兒院時牆頭邊的紅色螞蟻體型是相似的,但是從來沒見過如此巨大,一個個像沒有長著翅膀的小蜜蜂,圓溜溜鼓鼓的腦袋上,有一對觸角,這對觸角都是往前麵,這些巨型螞蟻靈活的擺動著,一對複眼閃爍著幽光,兩件全紫色的鐵鉗,真的像鐵鉗一般正在啃咬著屍體上的皮肉,細細的腰肢後麵,正托著橢圓形的大肚子,圓滾滾的,微翹著尾尖,正在血腥的啃嗌噬吃人動作,惡心的左右的擺動著。


    那具屍體已經被啃得白骨一些,連闊腿褲腳的大腿、小肚子的肉都被從褲管裏吐了出來。有的已經鑽進了眼窩裏,鼻子洞口,都在貪婪的吸引著骨髓血漿。一副繁忙的慘不忍睹的殘酷之色。


    那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同時還翻滾著一團白白胖胖如抽絲長春市的蛆蟲,它們也在快樂的的吃著這具屍體,仿佛是一盤美味佳肴。和蛆香相隨的一群紅頭式的綠身子蒼蠅,成片的停留在屍體上,盡情吮吸著高度腐爛的血腥,被我們尖叫聲引起震動,它們振翅膀飛起,發出極其惡心低沉的嗡嗡之聲……


    我控製不住的想吐出來。那錦堂隨後緊緊的摟著我的肩,把我臉轉過去,沉著聲說:“別看這些!”


    七姨太緊張說:“這是我們牛頭山超級大型號巨型螞蟻,要注意安它們!它們絕對專門吃有血性的東西,我們得趕快馬上走。”


    正當話音剛落,一群黑乎乎出去的螞蟻開始向我們這邊移動過來,他們移動速度並不快,可怕的是他們居然象黑雲一樣黑壓壓的移動過來,從樹上,地上,石縫上這個角度無窮無盡的湧現出來。


    那錦堂左手快速拉著我,右手拉著七姨太,期待也快速的拉著六姨太,他發出了一個激動的吼叫:“快跑!”


    於是我們沒命的往前跑去,一刻不敢停留,像有個死神在我們後麵追趕著,我們跑的我現在快吐出來了,那錦堂的還是不鬆手,他基本就是用最大力量在拉著我們,我們就這樣不停的往前跑。


    不知跑了多久了,過了一條小溪之後。那錦堂才把我放下來,我們又一次累得人仰馬翻,說話基本無力,快要口吐白沫,眼皮翻白。


    我無力的躺在草地上,剛才那一場劫難,加上剛才一陣狂跑,我的半條命基本都給出脫了。從來沒見過如此的慘象,也從來沒有聞到那股屍臭,我嘔吐得滿地狼藉,直到把黃膽苦水吐了出來。


    六姨太好不到哪去,她現在臉色蒼白像個一個鬼,她在嘔吐著,但是嘔吐不出任何東西,吐的全是黃水。她虛弱的靠在石頭上,臉上已經沒有任何血色,七姨太趕緊用樹葉子做成一個水碗,到小溪邊盛些水給她喝。


    那錦堂看到她臉色有異,問她:“你現哪裏不舒服?還能堅持下去嗎?這裏離山下也不算遠了。”


    六姨太太虛弱了點點頭:“剛才我跑的太慢,我的傷口被一些螞蟻的咬了。腳步有一些麻。”她強裝出笑臉,好像清風雲淡的樣子,是可以看得出來很痛苦。


    那錦堂避嫌。由我來查看她的傷口,當我看到他褲腳的時候,我倒吸了一口冷氣,幾隻螞蟻還在她腳上吊著!


    我拿出一個剪刀,哢嚓一聲把螞蟻剪成兩段,那幾隻螞蟻紛紛掉落下來。但是那幾隻螞蟻把她的腳咬得傷痕累累,皮肉綻開,隱約見到白骨。


    這時候那錦堂從了森林走出來,他采取了一些草藥,石頭把它搗碎後遞給我:“目前現在這種情況能解決,先把自己弄草藥給敷上,能暫時緩解一下過敏症狀,止住的血。我們現在必須盡快下山了,到了山下之後,我一直在找一家大夫好好的療傷,又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這個傷口在兩天之內就很有可能會壞血的死。”


    那錦堂說得冷漠,但卻是大實話。七姨太點點頭:“如果不是及時跑掉,我們身上的傷口就會迎來成批的螞蟻,這些螞蟻就像蝗蟲一般覆蓋著我們,這些毒螞蟻很快就會一個大活人瞬間吃成深深白骨,千萬不要碰對它們,幸好我們過了這條小溪,它們是怕水的,現在我們暫時安全了。”


    我和七姨太快速給六姨太包紮之後,雖然她麵有難色,但是我們必須狠心的攙扶著她繼續往前走。因為時間刻不容緩,我們不能在這裏消耗過多的時間,多待一刻就多一份危險,一旦我們到了晚上還不離開這裏,我們的危險將無比巨大,這是我們不能跟天鬥的原因。


    目前現在林木遮日,莽莽蒼蒼,不見邊際。


    那錦堂鼓勵我們:“快了。就要到山下了。”我們再也顧不得疲勞,前進,前進,再前進。


    我們的低頭不語的走著,傳開了野獸般的吼叫聲,尖銳而淒厲。我們不管這麽多,沒有辦法,隻有不停的往前走。


    我們走出了一片小樹林,但是看到我的巨大的榕樹。


    這個榕樹初看時倒像是一片小樹林,長得非常的茂盛。一簇簇碧綠欲滴的葉子被無數的是樹幹脫身到很遠的地方,居然分不清主幹在哪裏,你看了才看清它的真麵目。原來一隻大樹木,這株大榕樹,樹根多得不可計數,隻想要生出氣根,有許多已經垂到地上,先埋到泥土裏,有一部分掉到水溪間,看上去真像一個大樹,橫臥在水上睡大覺,是可以當幫助木橋。


    周圍是非常寂靜,這株大樹像森林一般的存在。


    突然間一聲長嘯,直接一隻長臂從樹上站了起來,接著是第二隻,第三隻……一時間,大樹上變得熱鬧異常,到處是猴子的叫聲,到處是猴子身影,有的站在樹上,有的掛在樹上搖搖晃晃,大膽的居然向我們走來,對著我們齜牙裂齒。


    我從來沒見到過如此多的猴子,從來沒想到過這群裏你是猴王,那錦堂對我們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於是我們都停止了腳步,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友是不可能的,但我不要說我們的敵人。


    在這裏下,我們要過河雖然在這樹上出現了這麽一大群猴子,不由得抽搐起來。也不敢貿然前進。


    那錦堂低聲對我們說:“不要看它們的眼睛,腰背挺直起來,不要裝作害怕的樣子,要大大方方的。這些畜生是欺軟怕硬的東西,如果你害怕它們,它們就更加為所欲為,它們是有靈性的動物,這麽多年來沒有人對它們的傷害,按理說它們應該不會攻擊人類,所以要把你的氣勢拿出來,一定要不要被它們給嚇唬到。”


    是在那錦堂的安慰下,嗯,我們三個人更是有了些信心,但是麵對這上百隻猴子,我們心裏還是不是很有底氣,隻能把身子挺得直直的,那錦堂目不斜視的讓我們大聲唱的歌曲,我們根本不會唱什麽統一的歌曲,隻有扯著嗓子,大聲的說唱著,大頭猴子硬是愣愣的被我們這好聲音給弄了一下,但是不代表他們害怕。


    那錦堂帶領我們個人排著隊,開始從樹幹上過河。在猴王的授權下,我隻猴子跳到樹中間擋住住我們的去路了。


    那錦堂出呲牙裂齒,從地上撿出幾塊碎石頭,飛快的頭像樹上,他的身手了得,有百步穿腸之類力,叫他用你力投扔下,樹上的樹葉紛紛的掉下來,當他投處最後一個石頭上的時候,一個手臂粗的樹枝忽然斷下,快速的墜落到地上。


    我們三個人都大吃一驚,我萬萬沒想到他的武功如此了得,看來他向猴子展現出最大的力量,證明我們這邊的強大。


    那錦堂依然目不斜視,在他的暗示下,更加氣焰高漲的大聲唱歌,亂七八糟的吼在一起,倒是顯得我們軍隊整齊,氣勢蓬勃,雖然人數少,但是絕對不是它們所忽略的。


    猴子是充滿著靈性的動物,它們的狡猾會在趨利避害,為首前麵的幾個猴子倒有退縮之意。它們也很狡猾,故意是流露出一點點的空位。那錦堂和我們目不斜視的高唱的歌曲在他們的嘰嘰喳喳聲中慢慢路過樹木離開。


    這些猴子大有不甘心,但是最終它們沒有發動進攻,在遠離他們的包圍圈後,我們都長長鬆了一口氣,卻不知,每個人身上的汗水都打濕衣服,那是一場冷汗。


    這一點我不能不佩服那錦堂,這是他的沉著應戰,讓我們避免了一場爭執和鬥爭。如果這群猴群對人類哪怕有一點點的惡意,哪怕就是惡作劇,別把我們搞得夠嗆,幾百號隻猴子擁而至是什麽樣的結局,就相當於一個人要對付接近上百隻猴子,那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被它們撕碎已是可喜可賀。


    我們坐在地上,暫時休養幾分鍾,拚命調整自己的呼吸。六姨太就在泥土裏,她早已沒有那種養尊處優的形象,用一把濕葉子拚命擦自己的臉;七姨太坐在地上無聲的嘴裏念叨著;而我平息靜氣,回看著我們走回來過的路。


    那錦堂打了個響指,“走啦,走啦走啦。”


    我們爬行者離開,我們是被搶走的軀體的人類,在這莽林裏,三五分鍾的休息,也算是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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