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陷入了一片沉寂，按照隴軍的姿態，肯定是在備戰，但他們的兵力不夠啊~
算算獨孤信手裏的兵力，絕不是燕軍這邊的對手，肯定打不過。
那調兵的意義在哪裏？防著己方進攻嗎？燕軍自己可沒有攻入膠東道的打算。
此刻的納蘭亭燁恨不得飛到膠東道，揪著獨孤信的耳朵問他想幹什麽。
沉思中的慕雲隆佑突然抬頭，問了一句：
“之前那個神秘的內奸查出來了嗎？”
“額~”
慕雲隆佑突然提到這個讓納蘭亭燁愣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道：
“沒有結果，自從上次事件之後，所謂的內奸就再無馬腳漏出來。
我也排查了所有手握令牌的武將，全都沒有問題，就連咱們自己人也查了。”
這件事至今都是納蘭亭燁心中的一個梗，想想就不舒服，導致現在商議軍情都不敢大張旗鼓，防著這個也防著那個。
慕雲隆佑豁然起身，大步走到地圖邊，冷聲道：
“假如，本王是說假如。
這個內奸是顏章呢？隴軍的後手不是他們自己的兵馬，而是顏家軍呢？”
納蘭亭燁和阿楞格同時露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愕然道：
“王爺是懷疑顏章？”
慕雲隆佑冷聲道：
“是的，當然，也僅僅是一種推測而已。
咱們以前一直陷入了一種誤區，認為那個神秘的內奸是私通涼軍，因為顏家常家的血仇，咱們理所當然的把主要矛盾放在了完顏弼的身上。
事實證明，完顏弼的懷疑可以派出，周巍然也不可能，隻有顏章了。
但是通敵不一定隻有涼軍啊，也可能是隴軍！
顏家和宇文一族可是沒仇沒怨，他要是通敵，完全可以倒向隴軍。”
慕雲隆佑的語氣中滿是寒意。
“有道理啊~”
納蘭亭燁的思路一下子被打開了，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如果顏章早就私通隴軍，那上一次的內亂他可以故意栽贓完顏弼，借咱們的手除掉完顏弼，這樣顏家的勢力就可以擴大，還少了一個大敵。
現在邊境衝突就是偽造的假象，什麽死人不死人的，咱們拿到的軍報也隻是顏章報過來的，發生了什麽事就靠他一張嘴。
到時候隴軍進攻天寧道，顏家臨陣倒戈，我軍勢必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顏章手裏握著十萬兵馬，再加上隴軍現在集結的軍卒，足以在平瀚道對咱們形成絕對優勢！”
納蘭亭燁越說越來勁，好像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
“正是此理！”
慕雲隆佑重重點頭：“這樣的話從之前的內奸到現在的兩軍對峙就解釋的通了。
完全是顏家和宇文一族聯手演的一出戲！
顏家想要倒戈，肯定需要提前動員大軍，但是又不能引起咱們的懷疑。所以炮製出這麽一出鬧劇，可以光明正大的集結軍卒。”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這麽一分析，顏章身上的疑點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
說到底還是外人，他們從未相信過顏章，要不然當初納蘭亭燁也不會逼著顏章手刃常靖安，為的就是斷了顏章的後路。
納蘭亭燁神色凝重的說道：
“如果咱們推測無誤，那形勢可就不太妙了啊~”
燕軍主力幾乎都在鎮北關，一時半會肯定不可能脫身。隴軍那邊主要就是靠顏家抵抗，要是顏章倒戈，兩邊的兵力對比就完全顛倒過來了。
慕雲隆佑眉頭緊鎖的說道：
“這隻是咱們的推測，不能當真，萬一搞錯了，讓顏章對我們心懷怨恨那就不好了。”
經曆過上次完顏弼的事情，現在慕雲隆佑做事變得謹慎了許多。
納蘭亭燁輕聲建議道：
“王爺，咱們可以調動數萬軍卒駐紮在平瀚道邊境，就說是以防萬一，做顏家軍的後援，這樣也不會引起顏章的懷疑。”
慕雲隆佑喃喃道：
“光這樣還不夠，黑底銀獅旗也需要秘密備戰，隨時增援天寧道。”
納蘭亭燁眉頭一挑道：
“王爺，咱們要不召顏章來瀚州城，試探試探？”
慕雲隆佑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道：
“算了，顏章此人生性多疑，冷不丁的召他來瀚州城，恐怕引起他的懷疑，也試探不出什麽來。
總不能把他一直扣在瀚州城做人質吧？
這樣顏家就算沒通敵，也會被咱們給逼反。”
聽慕雲隆佑這麽一說，納蘭亭燁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對了。”慕雲隆佑突然眉頭一挑：
“顏章有家眷留在瀚州嗎？”
“額。”納蘭亭燁不確定的看向了阿楞格，這種小事他還真不太清楚。
阿楞格會意，迅速回答道：
“回王爺，顏章父母早喪，正妻也早已病死，唯有一個親生女兒，顏章趕赴寧州城的時候帶走了他女兒。
現在顏府裏隻有兩個小妾和一些家丁仆役。”
“這麽說的話顏章沒有把柄握在我們手裏啊~”
慕雲隆佑冷聲道：“幾個小妾，可抓不住顏章的命門。”
武將在外，家眷也被帶走，這是最容易被懷疑的。
納蘭亭燁喃喃道：
“顏章的家眷不在瀚州，但他手底下那些個顏家的武將可都是有家有室的，咱們可以秘密扣住他們，作為人質。”
“哼~”
慕雲隆佑冷哼一聲：“顏章連常家都會被背叛，還會在意這些旁係族人的家眷嗎？”
顯然慕雲隆佑認為顏章是一個近乎於冷血無情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納蘭亭燁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噢，對了。”阿楞格想起了什麽：“不過顏章有個女婿，就是那個富商鍾家的嫡長子，鍾家的人都在瀚州城內。”
“那就行了，女婿總歸是至親了吧。”
慕雲隆佑的臉上終於閃過一抹笑容：
“派人盯緊這個鍾家，要是鍾家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那就能從側麵反映出顏章有問題了。”
“諾！”阿楞格應喝了一聲。
慕雲隆佑扭頭看向納蘭亭燁道：
“你這邊也得動起來，顏家在平瀚道根深蒂固，爪牙無數，你秘密排查一下哪些是顏家的死忠，派人盯緊點，免得真亂起來無法應對。。
還有，隴軍那邊的消息也要多關注，有什麽異常一定要及時來報！
咱們不能隨便懷疑自己人，但是誰敢在背後捅咱們的刀子，本王絕不會放過他！”
“諾！”
算算獨孤信手裏的兵力，絕不是燕軍這邊的對手，肯定打不過。
那調兵的意義在哪裏？防著己方進攻嗎？燕軍自己可沒有攻入膠東道的打算。
此刻的納蘭亭燁恨不得飛到膠東道，揪著獨孤信的耳朵問他想幹什麽。
沉思中的慕雲隆佑突然抬頭，問了一句：
“之前那個神秘的內奸查出來了嗎？”
“額~”
慕雲隆佑突然提到這個讓納蘭亭燁愣了一下，但還是搖了搖頭道：
“沒有結果，自從上次事件之後，所謂的內奸就再無馬腳漏出來。
我也排查了所有手握令牌的武將，全都沒有問題，就連咱們自己人也查了。”
這件事至今都是納蘭亭燁心中的一個梗，想想就不舒服，導致現在商議軍情都不敢大張旗鼓，防著這個也防著那個。
慕雲隆佑豁然起身，大步走到地圖邊，冷聲道：
“假如，本王是說假如。
這個內奸是顏章呢？隴軍的後手不是他們自己的兵馬，而是顏家軍呢？”
納蘭亭燁和阿楞格同時露出了一副震驚的表情，愕然道：
“王爺是懷疑顏章？”
慕雲隆佑冷聲道：
“是的，當然，也僅僅是一種推測而已。
咱們以前一直陷入了一種誤區，認為那個神秘的內奸是私通涼軍，因為顏家常家的血仇，咱們理所當然的把主要矛盾放在了完顏弼的身上。
事實證明，完顏弼的懷疑可以派出，周巍然也不可能，隻有顏章了。
但是通敵不一定隻有涼軍啊，也可能是隴軍！
顏家和宇文一族可是沒仇沒怨，他要是通敵，完全可以倒向隴軍。”
慕雲隆佑的語氣中滿是寒意。
“有道理啊~”
納蘭亭燁的思路一下子被打開了，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如果顏章早就私通隴軍，那上一次的內亂他可以故意栽贓完顏弼，借咱們的手除掉完顏弼，這樣顏家的勢力就可以擴大，還少了一個大敵。
現在邊境衝突就是偽造的假象，什麽死人不死人的，咱們拿到的軍報也隻是顏章報過來的，發生了什麽事就靠他一張嘴。
到時候隴軍進攻天寧道，顏家臨陣倒戈，我軍勢必被打一個措手不及。
顏章手裏握著十萬兵馬，再加上隴軍現在集結的軍卒，足以在平瀚道對咱們形成絕對優勢！”
納蘭亭燁越說越來勁，好像有一種撥開雲霧見天日的感覺。
“正是此理！”
慕雲隆佑重重點頭：“這樣的話從之前的內奸到現在的兩軍對峙就解釋的通了。
完全是顏家和宇文一族聯手演的一出戲！
顏家想要倒戈，肯定需要提前動員大軍，但是又不能引起咱們的懷疑。所以炮製出這麽一出鬧劇，可以光明正大的集結軍卒。”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這麽一分析，顏章身上的疑點一下子就暴露出來了。
說到底還是外人，他們從未相信過顏章，要不然當初納蘭亭燁也不會逼著顏章手刃常靖安，為的就是斷了顏章的後路。
納蘭亭燁神色凝重的說道：
“如果咱們推測無誤，那形勢可就不太妙了啊~”
燕軍主力幾乎都在鎮北關，一時半會肯定不可能脫身。隴軍那邊主要就是靠顏家抵抗，要是顏章倒戈，兩邊的兵力對比就完全顛倒過來了。
慕雲隆佑眉頭緊鎖的說道：
“這隻是咱們的推測，不能當真，萬一搞錯了，讓顏章對我們心懷怨恨那就不好了。”
經曆過上次完顏弼的事情，現在慕雲隆佑做事變得謹慎了許多。
納蘭亭燁輕聲建議道：
“王爺，咱們可以調動數萬軍卒駐紮在平瀚道邊境，就說是以防萬一，做顏家軍的後援，這樣也不會引起顏章的懷疑。”
慕雲隆佑喃喃道：
“光這樣還不夠，黑底銀獅旗也需要秘密備戰，隨時增援天寧道。”
納蘭亭燁眉頭一挑道：
“王爺，咱們要不召顏章來瀚州城，試探試探？”
慕雲隆佑琢磨了一會兒還是搖了搖頭道：
“算了，顏章此人生性多疑，冷不丁的召他來瀚州城，恐怕引起他的懷疑，也試探不出什麽來。
總不能把他一直扣在瀚州城做人質吧？
這樣顏家就算沒通敵，也會被咱們給逼反。”
聽慕雲隆佑這麽一說，納蘭亭燁還是收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對了。”慕雲隆佑突然眉頭一挑：
“顏章有家眷留在瀚州嗎？”
“額。”納蘭亭燁不確定的看向了阿楞格，這種小事他還真不太清楚。
阿楞格會意，迅速回答道：
“回王爺，顏章父母早喪，正妻也早已病死，唯有一個親生女兒，顏章趕赴寧州城的時候帶走了他女兒。
現在顏府裏隻有兩個小妾和一些家丁仆役。”
“這麽說的話顏章沒有把柄握在我們手裏啊~”
慕雲隆佑冷聲道：“幾個小妾，可抓不住顏章的命門。”
武將在外，家眷也被帶走，這是最容易被懷疑的。
納蘭亭燁喃喃道：
“顏章的家眷不在瀚州，但他手底下那些個顏家的武將可都是有家有室的，咱們可以秘密扣住他們，作為人質。”
“哼~”
慕雲隆佑冷哼一聲：“顏章連常家都會被背叛，還會在意這些旁係族人的家眷嗎？”
顯然慕雲隆佑認為顏章是一個近乎於冷血無情的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納蘭亭燁一想也是，便不再多言。
“噢，對了。”阿楞格想起了什麽：“不過顏章有個女婿，就是那個富商鍾家的嫡長子，鍾家的人都在瀚州城內。”
“那就行了，女婿總歸是至親了吧。”
慕雲隆佑的臉上終於閃過一抹笑容：
“派人盯緊這個鍾家，要是鍾家有什麽不尋常的舉動，那就能從側麵反映出顏章有問題了。”
“諾！”阿楞格應喝了一聲。
慕雲隆佑扭頭看向納蘭亭燁道：
“你這邊也得動起來，顏家在平瀚道根深蒂固，爪牙無數，你秘密排查一下哪些是顏家的死忠，派人盯緊點，免得真亂起來無法應對。。
還有，隴軍那邊的消息也要多關注，有什麽異常一定要及時來報！
咱們不能隨便懷疑自己人，但是誰敢在背後捅咱們的刀子，本王絕不會放過他！”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