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武被南宮耘提在手裏,老家夥雖然不擅長戰鬥,但還是鼓足力氣在夏武臉色扇了兩巴掌。


    “打我女兒主意,我殺了你!”


    那兩巴掌下手極狠,還鼓足了靈力,每一巴掌都帶飛幾顆牙齒。夏武嘴裏鮮血直冒,隻可惜他現在神誌不清,否則定然被痛得嚎啕大叫。


    夏無極在旁邊眼睛都紅了“南宮兄,快住手!那是我兒子,看在我們往昔交情的份上,別難為他。”


    南宮耘可能是往常太過忍讓,之前又被葉淩宇狠狠臭罵過一頓,心中長年隱忍的那份火氣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他破口大罵“屁的兄弟,我把你當兄弟,那是我眼睛瞎了。今日你我隻有仇怨,沒有恩情。”


    說話間巴掌連扇,好像是決心要把自己那往昔的軟弱給扇走,每一巴掌的動靜都是震天動地。


    “我以前沒長眼睛,和你夏老狗結義拜把,你敢打我女兒注意,那我就告訴你,我女兒是天之驕女,根本不是你兒子這種狼心狗肺的人配得上的。今日,我就將小女嫁與這位葉少俠,我斷了你那念想。”


    葉淩宇本來看著南宮耘打夏武,感覺巨爽,想這老家夥總算是硬氣了一回,不枉自己罵他那幾句。可是聽著聽著,突然一愣,表情漸漸呆滯。


    嫁女?什麽嫁女?


    他猛然撇頭,眼睛眯起,上上下下打量著南宮耘,像是嗅著了腥味的貓。


    南宮耘也不打了,把那癱軟如泥的夏武往地上一扔,轉過來朝著葉淩宇,鼻孔裏噴著粗氣。


    葉淩宇下意識伸出手,想去摸他額頭。心說這家夥是不是病了?病了得醫呀,不然拖久了不好。而且看著樣子還病的不輕。


    他剛剛怒氣爆發,明顯是開了竅了,本來是好事兒,但他這竅是不是開得太凶,熱血湧過腦門兒,把他腦袋給衝壞了。


    葉淩宇手還沒碰到他腦袋,就被那一雙老手給抓住。


    “葉少俠!”


    “我不是醫師。”


    “我知道你不是醫師,我今天欲將小女嫁與你,你怎麽看。”


    葉淩宇心說,我看個屁,我覺得你應該去看病。不知道這老家夥腦回路怎麽長的,怎麽就拐到這上麵來了。別的不說,你好歹看一下場合呀,現在這樣像是嫁女的場合嗎?


    南宮耘激動萬分“葉少俠,我這個當爹的無能,一直想給女兒找個好歸宿,但是整個樓蘭我看不上旁人,我唯獨今天看上你了。你膽識過人,實力高強,正是我夢寐以求的女婿。隻要我女兒願意,不管是誰,你帶走便是,若是她們兩人都對你傾心,你都娶了,我也沒意見。”


    周圍,本是劍拔弩張,但當聽見這句話,那一雙雙賊亮賊亮的目光都匯聚了過來。


    南宮家居然要嫁女了,這可是大事。


    城中不知道有多少年輕才俊為這兩女在暗中較勁,這消息要是傳出去,那還得了。


    而且要嫁的不是樓蘭城的人,而是外來的。這還隻是次要,最關鍵的是,想要將兩個女兒嫁給同一個人。


    這天底下,能夠娶到兩女中的其中一位,那已經要燒高香拜祖宗了。同時娶兩女,天底下哪個男人有這種福氣。


    被那一束束目光盯著,葉淩宇老臉居然有些發紅發燙,他奶奶的,自己麵對千軍萬馬都能麵不改色,怎麽遇到這種事兒就有些心發慌了。


    他微微回過頭,發現詩蝶早就羞紅了臉,緊緊抱著自己的姐姐,而詩燕臉上居然也是紅的,狠狠地刮了他一眼。


    等等,這情況怎麽好像有些不對。你不是應該大罵登徒子嗎,怎麽也是這種……欲語還休的樣子。腦袋先往旁邊偏一點點,然後再往下麵偏一點點,嘟著嘴,紅著臉,一隻手抱著詩蝶,一隻手不知道該往哪放,隻能局促不安地抓著衣領。這樣子,分明就是在說“看什麽看,你這登徒浪子,我是被逼無奈,才便宜你這一回。”


    可是這算是怎麽回事,詩燕對他不應該是這種呀。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是葉淩宇無意間看見她在溪邊洗澡。以詩燕的性格,對他應該是恨不得抽其筋,斷其骨,剝其皮,啖其肉,可是這嬌羞的樣子是鬧什麽?


    葉淩宇覺得腦袋一片茫然,有點暈乎。


    就當他準備岔開話題的時候,餘光突然瞟見,有人正蹲在夏武身邊,正試圖將其背走。


    葉淩宇想也沒想,轉手就是一掌。


    夏家現在罪行敗露,特別是這個夏武,已經成了眾矢之的,哪能容他這麽跑了。


    此刻沒有人站在夏家這邊,眾人都等著看夏武被就地正法,自然不會容忍他就這麽溜了。


    葉淩宇這一掌並沒有用全力,因為他還想留下活口。


    那人見掌拍來,竟是同樣推出一掌迎上。掌風和葉淩宇相撞,那人被轟得喋血飛了出去。


    以葉淩宇的實力,就算是個玄階也休想和他硬碰硬,而這人,實力應該隻有黃階巔峰。


    那人落地,眾人望去,發現那竟是夏淵。此刻這人嘴角還掛著血跡,捂著胸口重重地咳嗽。


    葉淩宇看著自己的手掌,麵露疑惑。


    剛才和夏淵對掌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有一種靈力被吸走的感覺。自身靈力本是浩蕩,底蘊遠遠超過普通玄階,但那瞬間,竟有些控製不住靈力的流動。要不是那一掌力道大,將夏淵震開了,搞不好他會一時間陷入難以自控的地步。


    夏淵在嘴角上擦了一把,抓著夏武的衣領,直接跪倒在了葉淩宇麵前。


    “葉少俠,我武弟糊塗,年輕氣盛的緣故,做過不少蠢事。這些事我也是


    才知道,怪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約束好他,這也有我的責任,求葉少俠開恩,放我武弟這一回。”


    葉淩宇沒好氣地甩甩手“你覺得今天我會放過你們?你向我求情,你有什麽資格向我求,你覺得你們夏家今天有誰能跑得掉!”


    夏家壞事做絕,喪盡天良,就算葉淩宇不殺他們,周圍那些義憤填膺的人也會要了他們的命。


    今天之後,夏家再也休想在樓蘭城立足。


    不過讓葉淩宇有些沒想到的是,夏淵居然會主動為夏武求情,這種時候,不是更應該明哲保身嗎?


    夏無極在遠處衝了過來,扶起夏淵“淵兒,你可有事?”


    他最關心的這兩個兒子,一個現在神誌不清,一個中了葉淩宇一掌,夏無極已經目眥欲裂。


    “你們要打要殺,我夏無極悉聽尊便,但是你們敢動我兒子,我做鬼也不繞過你們。”


    葉淩宇冷冷地喝了一聲“若是人死能化冤鬼,那你們早就被冤鬼拖下十八層地獄了,焉能讓你們活到現在。”


    那夏淵將夏武扔給夏無極,當即取出一個盒子,恭敬地遞上。


    “夏淵深知武弟罪孽深重,此次栽贓南宮家也是荒唐之舉。我以此物獻上,望葉少俠能夠寬恕我們這一次。”


    那盒子葉淩宇之前就見過,盒子打開,赫然便是那枚鏡月果。


    他居然拿著樓蘭的重寶來獻給葉淩宇。


    “這東西本是你們樓蘭所有人共有,你有什麽資格將這東西獻上。”葉淩宇冷聲嗬斥。


    “葉少俠此差矣,雖然這是樓蘭的東西,但畢竟太為貴重,今天這事鬧得風風雨雨,鏡月果的消息必然會不脛而走,到時樓蘭定然會迎來滅頂之災。所以此物送給葉少俠,也是為樓蘭免去一災。”


    夏淵說的不卑不亢,字字懇切。他的這一番說辭,也正好說到了葉淩宇的心坎上。


    要說葉淩宇對和鏡月果不動心那是假的,畢竟這是天材地寶,但是因為這是樓蘭的東西,所以他不欲去動,可是如今照夏淵這麽一說,這鏡月果好像還非得讓他拿走不可。


    葉淩宇點點頭,將鏡月果收入戒中。同時又看著夏淵。


    這個男人,城府比他想象中還要深,直到此時,葉淩宇都看不透他的為人。


    他看似在為家人求情,但在葉淩宇逼問夏武的時候,他都未曾出麵。而在麵對葉淩宇的時候,他居然不顯露任何的驚慌,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慌還是把恐懼掩藏得很好。


    “東西我是為了樓蘭考慮才收下的,你莫要以為我收了東西就會放過你們。”葉淩宇厲聲道。


    之前夏武一件件吐露罪行的時候,葉淩宇心底也是憤怒的。不殺此人,那股惡氣就好像消散不掉。他說這話的時候特地加重了


    語氣,也是想看看夏淵會如何。按理說,現在他應該是退無可退了,多少應該會表現得恐懼才對,這世上有什麽人,在麵的死亡的時候不會恐懼,就算是葉淩宇也做不到。


    夏淵依然不為所動,眼神平靜如水,唯有表情好似很慌張,這種表情明顯是裝出來的。


    “葉少俠,我雖然知道武弟的罪行十惡不赦,也知道葉少俠不會放過我們。但是現在,葉少俠還不能殺我們。”


    “不能殺?”葉淩宇嗤笑,“這世上沒有我不能殺的人,我若要殺你,一隻手足以。雖然不知道你剛才和我對掌時候做了什麽,但你休想用那種手段在我手上逃脫。”


    雖然那手段詭異,但夏淵終究隻是黃階九層,葉淩宇連玄階三四層的人都不懼,還會懼他不成。


    夏淵連忙說“葉少俠開玩笑了,我修為低下,一些小手段自然不被少俠看在眼裏。我隻是想說,少俠不能殺我們,還有別的原因。”


    “說!”


    “葉少俠,你可是要進那秘境?”夏淵的聲音用靈力包裹著,傳入葉淩宇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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