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聲一響,第二關選拔也如火如荼的進行了。


    這一關要求很簡單,三個考校場分別考校舉重、武鬥和射箭,隻要選擇其中一個項目參加考核,最終考分按高低排列,取其前五百為本次選拔通過的新兵。


    舉重舉得是石鎖。有十種不同重量的石鎖,以一百斤為底,其後每種遞增一百斤,最重為一千斤。


    十種石鎖由輕到重分別對應以十分向上遞增的分數,一百斤十分,兩百斤二十分……一千斤一百分。


    舉每一種石鎖都有四個標準,分別為離地、過膝、及腰、過頂。離地得一分,過膝三分,及腰六分,過頂十分。如果舉起在這幾種標準之間,會依據實際情況相應給分。


    武鬥是與木人傀儡比鬥。傀儡設置了十種級別的難度,每級以十分向上遞增。


    每場比鬥限時半刻鍾,被打敗的沒分,時間結束未分勝負的一分,戰勝的根據表現情況在兩分至十分裏給分。


    射箭分十環,同樣是以十分遞增分別對應十環。根據具體射中靶的位置在相應的分數段內給分。


    每年來參軍的人裏各種人都有,有的來時就身具武功,有的隻是普通平民百姓,而且這類人是占絕大多數。


    這樣安排其實幾方麵都考慮到了,你會武功給你安排武鬥,不會武功你就舉石鎖使力氣好了。


    不會武功,又沒力氣的,那就射箭去吧。自從大夏那些大學士們提出君子六藝後,作為其中一項的射箭也就幾乎成了每個人的必學技藝。


    天宸不會武功,也知道自己不是肌肉男,所以射箭是他最好的選擇了。


    “宸哥,你選哪個啊?”花小樓問道。


    “我還是去射箭吧,舉重、武鬥太過暴力和粗魯,不太適合儒雅的我。”天宸裝模作樣般彈了彈衣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


    許卿晟笑道:“宸兄弟前天夜裏可是大發神威,一點也不儒雅啊。”


    天宸暗自得意,嘴上還是謙虛地說:“哪裏那裏,許兄謬讚了,不過是些許毛賊罷了,哪裏談得上神威啊。”


    陶琢看著天宸在那裏裝腔作勢,回想起當時他被揍的那一個淒慘模樣,就實在是忍俊不禁,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又趕緊憋住。


    天宸斜眼瞄她,滿含威脅地問道:“陶琢,你在笑啥呢?說出來給我也樂樂。”


    陶琢果斷低頭當沒聽到。


    天宸又問其他人:“你們怎麽選的?”


    花小樓拍著胸說:“我當然選武鬥啦,這次一定要挑戰最難的!”


    許卿晟笑笑,很淡定地說:“其實選哪個我都無所謂,反正都能過……”


    天宸氣得牙養養,這逼裝的比自己還華麗得多,本事大了不起啊!


    “我先去射箭場了,出來再聊。”


    “少爺,咱們來射箭場幹嘛呀?以您的實力完全可以稱霸武鬥場啊。”許良一臉疑惑地問。


    “閉嘴!你懂什麽?”呂梁怒斥道。他也想去武鬥場啊,他本想以他的實力,來到這麽一個地方,哪有同齡人會是自己的對手,然而前幾天他就遇到了幾個不亞於他的勁敵。


    他打聽過了,與他交手的那個小胖子就是牧州武學傳承世家花家的公子花小樓,現在也就十五歲,比他還小兩歲,武功卻不下於他,與他難分伯仲。


    最讓他忌憚的是那個叫許卿晟的小道士,隨手揮袖竟能強行破開他與花小樓的纏鬥,可見其功夫之深。雖然不願承認,但他明白自己確實不是許卿晟的對手。


    這兩人武功高強,肯定會去武鬥場。


    如果自己再去武鬥場,肯定拿不到第一,這讓他的自尊心絕對不能接受,所以他隻好忍氣吞聲來到射箭場。


    他出生在軍人世家,從小就受到過嚴格的騎射訓練,箭術高超,百發百中。即使不能再武鬥場奪冠,也能在射箭場爭雄。


    “本少爺去哪兒都一樣是奪冠,何必非要去武鬥場展示自己的強項,*箭場好了。你的箭術怎麽樣?可別太差丟了本少的臉。”呂梁冷冷道。


    許良點頭哈腰道:“少爺說的是,是小的多嘴了。少爺放心,小的箭術可沒丟下,以前陪少爺圍獵的時候,可是指哪射哪的,絕不會丟了少爺的臉。”


    呂梁淡淡點頭,可就在這時他看到了一個特別討厭的人。他眉頭一皺,心裏疑惑這人怎麽會跑到射箭場來了。


    許良順著少爺的目光看去,這不就是那個對他們出言不遜的那個人,他們事後打聽出這人名叫天宸,許良氣憤道:


    “少爺,沒想到這人還敢出現在咱們麵前,咱們這次借著這個機會好好羞辱教訓他一番。”


    呂梁隻是嗯了一聲,並無他語。對花小樓,他嫉妒;對許卿晟,他忌憚;可對天宸,就複雜的多了,對他既恨又怕也懼。


    恨他對他出言不遜,揭他的底,使他當眾出醜,這讓他恨不得現在就把他碎屍萬段。


    可是又對他的眼神感到害怕,和他僅僅接觸一刹就能被他發現心裏的所思所想,在他的眼睛下,他仿佛是裸著體的,什麽都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而且有那麽一瞬,天宸甚至讓他有一種顫栗的恐懼感,這是他從來沒有遇到的,讓他既羞惱又驚恐。


    呂梁心裏暗思:昨天就聽說這個天宸前夜在清寒山上遇五個賊人刺殺,結果這個天宸幹掉四個,於最後一個一起掉到懸崖下了。


    沒想到他竟然一點事也沒有,就這樣回來了。


    聽說這個所謂的黑山盜在牧州很了不得,這群盜賊裏最差的都是二、三品武者。


    假設那五人都是入了品級,那麽他能以一殺五,並全身而退,可見其人武功也是很強的。他不到武鬥場跑到這裏幹什麽?


    不過既然來了就要狠狠羞辱他一番不可,以報之前他辱我之仇。


    想到這兒,呂梁陰陰一笑,轉對許良吩咐道:


    “走,我們去那人那,本少要羞辱他一番。”


    天宸挺納悶的,按理說舉重、武鬥和射箭這三項裏射箭是最難的,可在這裏的人也不比別處的人少。


    不是說射箭最難學,而是想要有所成就很難。不像舉重,它隻需要力氣,而多吃飯就能增長力氣。


    武鬥隻要身子有點基礎,學過招式,就能大幅度提高戰鬥能力。然而射箭卻不一樣,這是需要耐心、毅力和悟性的,還要長時間的經驗積累,才能讓箭有準頭,射中自己想射的目標。


    “唉?你不是那鳥人嗎?”一個充滿好奇與激動的聲音從邊上傳來。


    天宸一腦門黑線,轉過頭來,看著說話的那少年。少年的旁邊還有一個少年,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兄弟。


    哥哥比較懂事,看出了弟弟說話的不妥,便教育道:


    “小弟,你這樣說話多沒禮貌!即使人家是鳥人你也不能當麵說出來啊。”


    天宸依舊麵無表情,隻是已經默默地捋袖子了。


    哥哥尷尬了,似乎自己也說的也有問題啊。弟弟不理他哥,一臉膜拜對天宸道:


    “這位大哥,你太厲害了,我隻打過鳥,從來沒騎過鳥哇,還是那麽大的鳥。我太崇拜你了!噢,對了,我叫田虎,這是我哥田龍。敢問大鳥……啊呸,大哥怎麽稱呼?”


    天宸看著這兩個奇葩兄弟,無語了好久。好特麽憋屈啊!被兩個說自己是鳥人,還不能揍他們,因為人家是崇拜你的。


    “天宸。”他自報姓名。


    田龍不好意思地解釋:“天兄,我們兄弟倆是山中獵人,很少與外人接觸,所以不太會與人交流,讓你見笑了。”


    天宸拍著他的肩安慰他道:“沒關係的,我可以理解的。你放心好了,我這人通情達理,心胸開闊,怎麽會計較這種小事呢?”


    田龍苦著臉道:“天哥,你不在意就好,可是能不能輕點拍我,疼死我了。”


    天宸赧然一笑:“哎呀,不好意思,手勁太大了。”


    田虎也是一臉苦色。“天哥,你的腳踩著我了。”


    天宸一臉赧色道:“哎呀,抱歉,沒看到腳下。”


    ……


    “兩位是獵人出身,想必箭術一定不錯咯。”天宸打破尷尬問。


    “那是當然,咱們兄弟倆的箭術在獵戶裏是首屈一指的,”田虎想想又補充了一句:“在年輕一代獵人裏是首屈一指的。”


    田龍眉頭一皺,又忍不住教訓道:“小弟,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不要那麽驕傲自大。”


    隨即他又抬頭看了看周圍,發現不少同行正怒視他們兄弟倆,便更不滿道:


    “就算咱們厲害,他們不行,你也別他們的麵說出來啊,你看人家都在瞪咱們呢!”


    天宸笑了,原來不止自己受傷害啊。周圍有人不幹了,立馬炸毛道:


    “田大、田二你倆別囂張,有本事怎麽今天就在這裏一絕雄雌。”


    田虎叫囂道:“比就比,還怕你們不成嗎?今天就讓你們知道什麽才是射箭。”


    “大言不慚!你們一群土包子和賤民懂得什麽弓箭?”許良一邊走來一邊陰陽怪氣道。


    人群一下子炸了,這句話一下子把所有人都給得罪死了,直接引起眾怒,都紛紛怒斥道:


    “我去,我們不懂就你懂?”


    “咱們是土包子賤民,那你又算什麽種貨?”


    “特麽的敢罵老子賤民,一巴掌打碎你一嘴爛牙!”


    “兄弟們,跟他廢什麽話,直接幹他丫的!上啊!”天宸在人群中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一臉無辜的表情,好似剛才那話不是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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