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不行隻有趕夜路了。”許卿晟歎道,不過他倒不是很著急,似乎遊刃有餘。


    “可是天黑看不見路怎麽辦?要是掉下懸崖那可就完蛋了。”花小樓擔心道。


    “我的眼神倒是不錯,可在暗中視物,如果可以借著一點月光星光,倒是可以看清腳下。”許卿晟對二人說。


    “隻怕今晚不能如你所願了,”天宸仰觀天空,無奈歎道:“我觀天象,今晚夜無星光,怕會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許卿晟奇道:“宸兄弟莫非看得懂天象?”


    “我略知一二。”天宸倒不是瞎說,他本就是仙域星神之尊,掌管諸天星辰,對天文星象爛熟於心,觀星察天象不要太簡單。


    花小樓一臉不信道:“宸哥,不是我不相信你,隻是天文星象那麽玄之又玄的東西,哪是我們可以理解的?你可千萬別逗我們玩呀。”


    天宸不樂意了,你覺得玄,我不覺得啊!不要把本天才當成你好吧!


    許卿晟倒沒有質疑,反而笑道:“天下總有不少奇人異士能人所不能,宸兄弟能看懂天文星象我倒是不覺得奇怪,我第一眼見你,總就覺得你與眾不同。”


    天宸聽了十分受用啊,笑容滿麵得道:“我第一眼見你也是同感,就覺得你是人中龍鳳,非凡俗之人。”


    兩人點頭對視,大有惺惺相惜,英雄所見略同之感,一時間基情滿滿。


    “那我們到底怎麽做?”花小樓歎道:“以前選拔貌似沒怎麽難呐。”


    許卿晟道:“我見今年平陽郡的參軍人數足有五六千之數,怕是因為人多所以加大難度淘汰掉一部分吧。


    其實宸兄弟剛剛說的隻是以一般人趕路的思維來考慮的,事實上,人們在實現自己的目標與追求時,往往會迸發出強大的毅力。


    隻有身具毅力,才能經過考驗,成為軍營真正想要的人才。我想這應該就是郡府設立這一關的目的。”


    天宸佩服道:“你說的沒錯,你直接看到了問題的本質,這是我沒注意到的。”


    許卿晟笑道:“但關鍵還要看你想到了什麽辦法,我想你應該已經考慮好了吧。”


    天宸微微一笑。


    “上山之後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氣溫。清寒山很高,越往上氣溫越低,我估計山頂那裏甚至都有冰雪。以我們現在穿的衣物,上去怕是得凍的夠嗆。”


    “我們身為武者,身強體健,一時的寒冷倒是可以忍耐。”花小樓倒是不在乎,可是天宸在乎啊。


    “到了清寒山,你們加快腳步先走,我知道以你們的武功,行走趕路絕非常人能及,倒是被我所累。”


    “宸哥哪裏的話,要走一起走,我絕不丟下你的。”花小樓義薄雲天地拍著胸脯說。


    許卿晟也笑道:“許某與宸兄弟和花兄弟投緣,一見如故。要是把許某看作朋友的話,此話休也再提。”


    天宸心中一暖,口中說道:“既然都是兄弟,我也不客氣了。不過到了清寒山你們還是得先走。”


    見二人欲要爭辯,天宸趕忙說:“別急啊,你們先聽我說完。你們盡量在天黑之前加快速度上山,順路尋一些製作火把的材料。待到天黑時,你們便生火點起火把,有了照明之物,咱們便可以連夜趕路。”


    “那宸哥你怎麽辦?”花小樓打岔道:“再說我們身上一無所有,拿什麽來起火?”


    “生火的法子倒是有,在這種情況下,怕隻能鑽木取火了。不過這種法子費時頗長,一般得要一兩個時辰不定,宸兄弟是想借著我們停下取火的時間趕上我們吧,隻是天黑後你如何趕路呢?”


    許卿晟明白天宸的意思,取火雖然費時費力,但卻換來了夜裏的時間,這樣就有足夠的時間趕回城內。


    “我天生可以暗中視物,即使沒有一點光亮也能看得清楚。”天宸得意地炫耀道:“天賦異稟,我也很無奈。”


    (此處冷場……)


    許卿晟發現身後有一個瘦小少年,跟在他們後麵,一直在聽著他們的談話,像是在偷聽他們闖關的方法。他倒是毫不介意,反而開口與其搭訕。


    “這位小兄弟怎麽稱呼?若是不嫌棄,不如一起走吧。”


    花小樓沒意見,天宸也沒反對但也沒有讚同,隻是冷眼旁觀。


    那少年看了他們一眼,似乎有點心動,想了想卻欲言又止,反而不理他們超前跑了。


    花小樓有點不滿,“這人好沒禮貌啊。”許卿晟淡然一笑,絲毫不在意。


    天宸已經被空中飛過頭頂的幾隻千紙鶴吸引住了目光,他問道:


    “這就是平陽學府的教習們施的監視法術?”


    許卿晟解釋道:“那千紙鶴正是用來監視我們的,不過書院的人不說法術,隻論神通。其實道理與法術相像,卻又有所不同。”


    天宸對此深感興趣,三人便開始一路探討神通、術法和武功三者的異同。


    與此同時,平陽郡府內,郡守與郡尉正在一起喝茶聊天。


    “李大人,這次呂侯將他的幼子安排進咱們平陽府軍營這事你怎麽看?”華紹烽問道。


    郡守李明廷端著茶盤,杯蓋輕輕撥開茶葉,微微抿了一口,神情淡然地說:


    “呂侯也是咱們牧州出身,自然曉得咱們平陽郡府軍的實力冠絕一州,他把他幼子放到咱們軍營裏來鍛煉也是情理之中,華大人以為呢?”


    華紹烽無語,隻能心裏罵道:“李明廷你這個滑不溜手的老狐狸,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


    一旦遇到這種敏感問題就開始裝糊塗,盡說假大空的場麵話,要不就把球踢給老子。還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真真氣煞我也!”


    於是他幹脆把話挑明,讓郡守不得再裝傻充愣下去。


    “李大人,要說實力,他呂侯的呂家軍、皇城的幾大軍團、還有邊疆軍團那個不比我們實力強?何必非要送來我們這裏?咱們這兒唯一和呂侯有牽連的隻有宋蕭然!


    你說他呂侯突然安排他幼子過來的目的,要是不與宋蕭然有關係,我就把名字倒著寫!”


    李明廷取笑道:“那你不虧了,烽紹華比你華紹烽好聽多了。”


    “李大人!”華紹烽有點怒了。都什麽時候了,還特麽插科打諢,能不能正經一點!


    李明廷見躲不過去了,無奈一笑,“紹烽,你既然都明白是怎麽一回事了,何必說出來呢?呂侯安排他兒子過來,場麵話說的於情於理,也沒有走後門,而是讓他兒子憑本事自己進來。你還能攔著他不成?”


    華紹烽陰著臉說:“他兒子什麽實力?這種選拔能難得了他嗎?我就奇了怪了,宋蕭然已經這樣了,這一輩子也就隻能渾渾噩噩的混吃等死,還有什麽值得他們那些大人物們惦記的?”


    李明廷勸道:“那些大人物的謀劃咱們不要管,更不要試著去螳臂當車,不然牽連到你我怕是不會有好結果的。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順其自然好了。隻要呂梁符合規矩,咱們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算了。”


    華紹烽怒道:“你當然不關心了,但是我能不關心嗎?當年宋蕭然是我看著他一步步從一介布衣成長為不世奇才的,他是我的兵!結果被人害得家破人亡,功廢人瘋。


    為了保護他,我隻有不管他,讓他渾渾噩噩,自生自滅,讓某些人覺得沒有威脅才肯不置他於死地。”


    “華大人!”李明廷也生氣了,“有些話,禍從口出。咱們知交多年,你說與我聽自然沒關係,但要是給別人聽去了,你知道會是如何下場。


    當年千年不遇的宋蕭然也不是說毀就毀了,你認為自己一把老骨頭能扛得住?呂侯這次是按照規矩來辦事的,那我們就不能幹涉,一切順其自然。”


    華紹烽也冷靜了,他沉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都按照規矩來辦事。呂梁如果符合規矩,我無二話,如果要是違反規矩,我也絕不姑息。”


    “紹烽!唉——”李明廷無奈一歎,他了解華紹烽,就是個倔驢脾氣,認定的事絕不更改,再勸也沒用,他也不再多說。


    就在這時,下麵有人來報。來人是學府張教習,他急急忙忙跑來,向郡守、郡尉見禮之後,便匯報道:


    “兩位大人,在下幾人在巡視途中發現一事,眾人意見不一,不知如何處理,特來請示大人處斷。”


    “何事你說。”李明廷道。


    “事情是這樣的,我們發現有人在選拔考核中動手打人,被另一夥人攔下,然後雙方起了衝突……”


    “這種事情還要請示嗎?在考核中主動挑釁爭鬥,一律取消資格,這還用我說嗎?”華紹烽不耐煩道。


    李明廷頓生不妙之感,學府教習的能力他是了解的,自然不會請示沒有必要的事情,既然能讓他們為難,恐怕事情沒那麽簡單。


    腦海裏突然閃過了一個可能,他心想千萬別是那個人啊,然而張教習接下來的話,印證了他的直覺。


    “可是……可是主動挑釁的人是呂侯之子呂梁他們啊,在下不知道該如何處斷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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