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將軍抱著格格一口氣跑出幾十裏地,累得也夠嗆的,再加上在這片沼澤地裏行走,一腳下去汙泥都淹過膝蓋了,走起來比想象中還要困難的多。


    沼澤地稀疏地豎著幾顆已經死掉的枯樹,混濁的汙水下麵汙泥摻合著樹葉,太陽照在渾濁的水麵上,反射出刺眼的濁光,被踩過的地方,發出一陣陣樹葉腐爛的惡臭味。


    “幾百年沒人來過了吧!這味道也太重了,我我管不了那麽多了,實在是跑不動了,就算是臭死,也不走了,”張燁粗聲粗氣地抱怨這惡劣的環境,“讓我休息一下,累死我了,估計,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也追不上來。”張燁說著肩膀靠著一顆已經死了的樹,有種賴著不走的架子。


    張含仔細地觀察了周圍以後,走到王將軍身邊,看他滿頭大汗,道:“讓我來背一會,——我們得趕緊離開這片沼澤地。你看看水上都冒著白氣,上半身太陽曬的脖子硬生生的疼,下半身卻是冰涼刺骨,這要是一到晚上,這裏的濕氣肯定會加重。如果到了晚上還沒走出去,我們都得病倒在這裏。”


    王將軍認同地點了點頭,和張含看法基本一致,道:“這片沼澤地白天看似如夏天般炎熱,但一到晚上比冬天還要寒冷,再加上我們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這裏片刻都不能耽誤,得趕緊離開。”


    張含看著王將軍背上的格格,臉色有些發白,問道:“格格....這是怎麽拉!”說著便摸了一下格格的額頭,臉上添了一絲擔憂“格格發燒了,怎麽辦。”


    張燁有些抱怨地說道,“你看看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能怎麽辦,隻能趕緊離開這裏唄,”說著便跨了兩大步。


    王將軍自知體力有些透支,把格格抱給了張含,這一鬆手雙手一陣發麻,根本就使不上勁,可能在逃亡的時候,繃緊的神經,根本沒顧得上來,這一緩氣便頭暈眼花。


    張含一隻手抱著格格,一隻手連忙扶住王將軍,“將軍,你沒事吧!”此時的王將軍兩耳發鳴,根本就聽不到聲音,慢慢地模糊了視線便昏死過去。對著張燁喝道:“你還看著幹嘛,過來搭把手呀。”走在前麵的張燁這才發現王將軍暈倒了,連忙跑過來扶著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站在原裏看著這片沼澤地,根本看不到岸,“看來今晚我們是走不出去了,我們得找個地方過夜。”


    “不是吧!在這裏過夜,你開什麽玩笑,這會死人的。”張燁咬了咬牙齒吃力裏把王將軍背了起來,嘴裏罵道:“他娘的,怎麽這麽重呀,我可不想死在這裏,我還沒娶媳婦呢。”


    張含低臉看著懷裏的格格,擔心她身體弱小,經不起這翻折騰,再加之又在發高燒,“今天肯定是出不去了,現在就剩下我們兩了,我們得保存體力,必須得找個地方休息,不然我們都得撩在這裏,“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乘著天色還早,希望能找個安息之地,走。”張燁看著四周轉了一圈,突然靈光一閃,忙叫道:“哥,你等等我,——我倒想到了一個不錯的主意,”便抬頭望著前麵身前的樹,嬉笑著道:“哥,你還記得小時候嗎,——我們可以上樹呀,”說著便得意地笑了起來,“我這個主意,不錯吧!”


    張燁從小就比較頑劣,父親家教又比較嚴厲,可他爬樹特別的厲害,所以隻要他惹父親生氣,他就爬到樹上去,有時候父親逼的比較緊,就在樹上過夜,後來樹全被父親砍了,算算哪有十幾年沒爬樹了今天又是哪根筋搭錯了,不過這個主意是不錯,可這到哪兒去找顆那麽大的樹。


    慘白的月光發出微弱的光芒,照在這片森林裏,肅親王,趙華等人,也不知道爬了多久,也不知道,這下麵會有些什麽東西在等著自己,一時間也沒人說話,可能是因為大家都太累了,隻聽見爬行時蔓藤與石壁發出的摩擦聲。


    他們一群人,爬爬歇歇,又過了半個小時,石壁上的蔓藤震動起來,隱約感覺上麵有什麽東西正迅速地往下移動,由於光線太弱的原因,隻能看清二十幾米以內的事物,好奇心讓他們停了下來,趙華對著肅親王做了一個注意安全的手勢,然後用手指著上麵,探著頭緩緩地向上爬,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東西,慢慢地消失在他們的視線內。


    過了一會,突然聽見趙華大喊一聲,“不好,有怪物,你們快走,”話未落音,他眼前就出現一群像猴子一樣的怪物,與猴子不同的是他們居然有兩個腦袋,四顆長長的獠牙,從趙華身邊穿過去,產生一陣劇烈的晃動,趙華手一滑整個身體往下掉。


    肅親王看著趙華從眼前落了下來,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肅親王雙腿勾住蔓藤,雙手一把抓住趙華的手,倒掛在了蔓藤上麵,又回到了蔓藤上。


    那些怪物並沒有攻擊他們,而是直奔下麵娶了,消失在他們的視線範圍內,隻剩下一陣抖動。趙華捏了一把冷汗,“好險,這他娘的都是些什麽鬼東西,——我們還要繼續往下走嗎。”肅親王看著眼下,有些難以決斷,猶豫了一會後,“先原地休息。”


    經過這一天的高體能消耗,都疲憊不堪,誰也不願意說話,森林裏麵寂靜了下來,隻是時不時傳來張燁報怨聲,然後就是死一般的寂靜。


    這種寂靜並沒有維持多久,大概一壺茶的功夫,趙華打破了這片靜得讓人發慌的空間,粗聲粗氣地說道:“這種情況我琢磨著,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下麵肯定是不安全,而上麵呢?也不確定是否安全,所以,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大夥聽後一愣,不屑地“切”一聲,“你這不是等於沒說。”話剛落音,一陣劇烈的晃動從下麵傳來,震動了崖壁上鬆散的石頭滾了下來。


    趙華望著滾下來的大石頭,向肅親王砸了過去,大聲喝道,“保護王爺。”一群將士便都往肅親王哪邊爬了過去。肅親王看著這些蔓藤根本承受不了這麽多人,大叫一聲“你們別過來....”說剛說出口。石頭就從身邊掉了下去,大家都鬆了一口氣,以為沒事了大家都沒事,隻是虛驚一場。


    然後便聽見“啪.....的一聲,所有人意識到不妙,剛準備爬開時,已經來不及了,一根兩根三根.....,啪啪啪,一下全斷了。所有的人都抓著蔓藤掉了下去。


    蔓藤在他們手裏死死地攥著,就像掉進河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啪啪啪……”蔓藤和石壁脫離聲音,就像掀起了一張巨大的網。


    ”啊“他們的尖叫聲和這些蔓藤脫離的聲音,摻和在一起,就像一曲交響曲


    也不知道往下掉了多久,身體就感覺撞到了什麽東西,輕微地彈了起來,大家以為這次是死定了,可發現身體下麵軟綿綿的,不像是落在地麵上,他們一陣狂喜自己居然沒有被摔死。


    這種歡笑並沒有讓他開心多久。


    眼前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根本不知道這掉到了什麽鬼地方,隻感覺身體搖搖晃晃,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不是在地麵上,既然不會在地麵上,那會在哪裏。


    一個驚慌士兵,驚慌失措地問道“這倒底是哪裏呀!”


    你別亂動,可話未落音,哪個士兵便一腳踩空,直接摔了下去,“啊……”連落地的聲音都沒有聽到。


    “大家都別慌,看來我們還在空中,待在原地別動,等天亮了再走,”趙華叫道。


    “你們都是我一手帶出來的兵,現在一個一個眼睜睜地白白死在我麵前,我卻不能救您們。”


    肅親王你千萬別這麽說,你待我們如兄弟,兄弟們跟隨你,死而無憾。


    水越來越深,腳下的汙泥卻沒有之前那麽深了,憑腳下的感覺現在已經進去了一片沙地,已經淹過半個身子的張燁背著王將軍嘴裏一直抱怨著,卻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突然眼前一亮,滿臉歡喜地叫道,“哥..哥你快看,好大,好漂亮的一顆樹呀!真是想什麽來什麽。”


    一顆如蓮花一樣展開的大樹,生長在這片沼澤地,變得特別的不應景,但此刻的張含的確也沒有什麽心思來欣賞。


    張燁背著王將軍加快了腳步,嘚瑟地走到張含的前麵,回頭叫道:“哥,我先到樹上等你,你慢點兒沒關係。”


    “慢著,”張含看著前麵那片區域,“你看,周圍沒有任何雜物,中心呈現青黑色的顏色,這應該是個深潭。”


    張燁一聽還是個深潭,說大話的機會來了,“哥,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我的水上功夫,這可是我的看家本領,——你還記得,隔壁村的阿牛吧!,那家夥可是個絕頂高手,但他也是我的手下敗將。”


    張含似乎對他的話題並不感興趣,眼睛凝聚在水麵上,然後警惕地退了幾步,小聲地說道:“水裏麵有東西,——應該是鱷魚。”張燁聽後嚇得連忙退到張含身後,“鱷魚,鱷魚在哪裏,我怎麽沒看見,你不會是嚇唬我的吧!”


    張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聲罵道:“你想死呀!鱷魚在水裏,主要是靠水的振動,來鎖定食物的位置,你這樣冒冒失失的,想給它當晚餐嗎?”


    張燁心裏有些不爽,叫道:“鱷魚在哪裏,我怎麽沒看見。”


    張含指著五米開外的地方,”你看那裏,時不時冒出幾個氣泡,水麵上有輕微的滾動,漂著渾濁的水,”臉上露出一絲邪邪的笑容,“我們的晚餐有著落了。”


    什麽,晚餐,這個時候你居然跟我說晚餐,我現在哪裏還有心思聽你開玩笑,張燁回應。


    一隻鱷魚慢慢地浮出水麵,“大大哥真有鱷魚....張燁嚇得說話都結巴了起來,“我得個去,哥,這家夥的塊頭還不少,還還站在哪裏幹嘛!快快跑呀!”話未說完鱷魚便向他們發起了攻擊。拍打著水麵向他們撲了過來,張含拔出王將軍腰間的那把短刀,“來不及了,格格和王將軍交給你了。”


    說著便把格格放到了他肩上,衝上了鱷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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