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想讓給個教訓,我自然會掌握分寸!你應該已經看到,我剛剛是翻轉大半周,倘若真的著地,那主要還是我自己!”雲鷗邊回答邊朝泠天星微微笑了笑,泠天星報以點首。


    “告辭……”女子的聲音已然遠去。


    “怪人!怪事!就這樣走了?”龍山居士大惑不解,突然發現地上憑空多出了一朵鮮花,猛然醒悟,大叫道:“花姥姥!”


    “花姥姥?江湖久傳的南國四大謎女之一,怎可失之交臂?!”雲鷗心想,旋即穿窗追了出去。龍山居士抱起坣坣也緊跟而上。


    追到不遠處的一塊山地,眾人看到了一位身材姣好、披著頭紗的女子,急急前行,雲鷗遂上前詢問道:“這位妹子,剛剛可曾看到過花姥姥?”


    “姥姥?有啊,鄰家大嬸的姥姥,長年就住在對麵!”女子答曰。


    雲鷗大喜:“對麵?哪?”


    “喏,就那啊!半夜後你們可以來會會她的!”女子手指了指稍遠處的一座墳墓,不動聲色地說道。


    “啊呀,娘唉!”坣坣饒是頑皮,這回也嚇得臉色鐵青,急轉身逃到龍山居士背後,死勁抱住他的大腿不放。


    雲鷗、龍山居士麵麵相覷,待回過神,女子竟刹那間蒸發般消失在視野中!


    隻是,地麵又多了一朵鮮花!


    “天啊,花姥姥竟如此年輕、如此身手!”龍山居士明白了過來,驚訝感歎。雲鷗也因錯過眼前的良機而懊悔不已。


    一行人悻悻然回到了苦味茶樓。


    樓主甌先生再次招呼雲鷗等坐下,端上苦味茶。


    “苦味茶泡寂寞夜,泠天星抱孤獨月,你這苦味樓果然有造化!”雲鷗似乎話中有話。


    甌先生一聽,這是褒是貶,一時揣摩不透,遂哈哈大笑道:“這苦味茶,泠天星品出的,是豪氣與傲氣!少俠你品出的,是豪氣與俠氣!”


    “這小後生一身的豪氣與傲氣,身手不俗,應是棟梁之才!就是毛糙了些!哦,真的,他人呢?”雲鷗讚許道。


    甌先生滿臉欣慰,回話道:


    “泠天星已與我辭別,這會應該走遠了。


    雲少俠真是大度、慧眼!這泠天星長期在此悶頭攻讀、習武,每每在月夜獨上高樓,或望月打坐汲取月華,或追星揮劍狂舞騰躍,是爾練得一身好功法。其為人孤傲不群,‘泠天星’是其自號。這是剛才他使用寶劍。”


    雲鷗、龍山居士接過一看,啞然失笑!原來這“寶劍”,無前鋒與側鋒,鈍拙無比!


    “看來泠天星雖然狂躁,但還不至於亂起殺心。那他真實的姓名又叫什麽?多大的年齡?”雲鷗好奇道。


    甌先生答道:“他從來不說自己的真實姓名。年齡大概十六七吧。”


    “隱姓埋名?十六七?”雲鷗自言自語,若有所思。


    “莫非少俠想尋找類似的人?”龍山居士聽出了些端倪。


    “正是!敢問甌先生,那泠天星家居何處?剛早又去何方?”雲鷗繼續問道。


    甌先生沉思片刻,說道:


    “他似乎無家可歸,自來自去。我們問他,也是一問三不知。剛早說是要去什麽古村演武場習武。


    哦,真的,花部落首領花姥姥幾次在此閃現,似乎都跟泠天星有關,包括今天。所以,少俠不妨直接問問花姥姥,那將是事半功倍吧。”


    ……


    雖然偶爾也會外出撒幾朵花,但花姥姥情鍾雙苗尖,獨愛花部落。


    通常,有地耳、岩耳、黑姆耳、白姆耳這四大牛耳鎮守東南西北四大關卡,雙苗尖固若金湯,花部落安然無恙。部落日常生產、生活事務,一般也是由七大姑、八大嬸料理著,花姥姥偶爾巡查巡查便好。


    “七大姑,陪我到整個部落外圍走走。”花姥姥吩咐道。


    “姥姥,好嘞!”負責內務的香姑、黃靛姑、長頸姑、金針姑、茶姑、雞腿姑、杏鮑姑齊聲應允。


    花部落所踞的雙苗尖,人跡罕至,神秘莫測。其最引人入勝的莫過於嶙峋突兀的怪石、延綿廣闊的草甸。這裏草甸的絕奇,令人歎為觀止:


    周遭險峻,但高山之巔卻十分寬闊、平坦;位處浙南,偏有幾分塞外草原風情——藍天白雲下,綠草如茵,牧牛徜徉,部民們的營帳也恰似一個個蒙古包。清新本是江南景,曠遠猶融塞北情。


    花蕈、舞蕈,苦蕈,鬆蕈,紅蕈、某蕈、某蕈、某蕈這八大嬸,便是負責這裏的畜牧與稼穡了。


    “花蕈,辛苦了!昨晚那母牛生了嗎?”花姥姥見到花蕈,關心道。看來,花姥姥對部落的一草一木、一事一物了然於心。


    “報告姥姥,生了生了!還兩胎,牛丁興旺!”花蕈高興道。


    “嗯,多投點料。還想家嗎?想家就早點回去。”


    “姥姥,我哪還有家啊!那殺千刀的,做菇掙了點錢,嫌棄我人老珠黃,今年把蒲城東家的女兒都帶回家了!”


    “唉,罪孽啊!”花姥姥抬頭,似乎在遙望遠方,良久,寬慰道:“花部落就是你的家。你就安心住著吧。”


    “嗯,長在花部落,日日如花開。”花蕈在花部落,原本就是數一數二的美人。她希望自己能長長久久呆在花部落。


    “那就不能說自己人老珠黃了!”


    “嗯嗯,長在花部落,此生花不落!”


    “好好!不過,剛才這一句的‘長’,念‘生長’的‘長’更妥。”花姥姥希望生長在雙苗尖的部眾,都美麗如花,永不凋落。


    “嗯嗯,謝謝姥姥指正!長在花部落,此生花不落!”


    “苦蕈,你呢?準備回家不?”花姥姥轉問苦蕈。


    “不了,姥姥。我想與男人決絕。長在花部落,日日把花栽。”苦蕈臉上掛著笑容,但話卻令人心裏不忍。


    花姥姥轉問一個綽號叫“舞蕈”道:“最近氣色不太好啊,多注意休息。有些事情可以讓紅蕈、鬆蕈幫著你。”紅蕈、鬆蕈“嗯嗯”連連點頭。


    舞蕈:“沒事,老毛病了,喝杯酒就好。”


    “別喝了吧。雖然這裏沒男人,但你這狀態令人擔憂!”


    舞蕈“唰”地紅了臉,比醉酒還難堪,當即表態道:“姥姥,我不喝,過去的教訓,我一定會記取!”


    多年前,舞蕈的男人連續幾年外出做菇,也是因為各種艱難困苦,連續有兩年未能過年回家團聚。第三年隆冬大雪,舞蕈無望地等到除夕,最後一個人年夜飯借酒消愁,斜對門光棍趁虛而入……


    雙苗尖奇石星羅棋布,千姿百態,一者賞心悅目,二者為花部落的攻防提供了極大便利。東卡、南關、西口、北門各處,便擺石陣,封石門,築石牆,磊石彈,因地製宜、揚長避短。


    花姥姥帶著七大姑察看了西口、北門、南關的防務後,向東卡進發。


    “報告姥姥,山腳有人向你喊話!”負責東卡防務的白姆耳報告道。


    花姥姥湊近石牆的縫隙一看,便說:“老雜毛!別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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