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朱宏遠的召集,龍陽立刻起身,和刑警隊員一起來到隊裏。在朱宏遠的辦公室,還是原班底,還是那幾個人,一一到齊。


    朱宏遠坐在辦公桌前,桌上的煙灰缸內擠滿煙蒂,他又是整夜的沒睡,考慮著行動的每一個細節。


    “師父,我們開會吧!”於飛走近提醒,因為朱宏遠一直默默不說話,不知他又在思考著什麽問題。


    “等一下,還有人要來。”朱宏遠說完,繼續抽著手中的香煙。


    “還有人?”


    聽到朱宏遠的話,室內的其他人一起看向他。難道還有其他人要參與這一行動?朱宏遠不說話,目前得不到具體的答案。


    砰、砰!辦公室外傳來敲門聲。


    “進來!”朱宏遠說道。


    “李陽?!他不是?”於飛驚訝的張大嘴巴,看著走進辦公室的人。


    李陽?龍陽也是心內一驚。記得攻破黑袍人據點的時候,李陽已被魂絲侵入,徹底的失去意識。要不是他最後被拖出碉堡,肯定無生還的道理,他竟然還活著,這是龍陽沒有想到的。


    “好了,人到齊了,現在開會。”隨著朱宏遠的話音落下,大家按序就班的坐在座位。其實大家的眼光還停留在李陽的身上,久久沒有離開。


    “這次的行動由龍陽指揮,一切聽龍陽的安排,現在由龍陽來落實具體的行動細節。”朱宏遠說完,繼續抽著煙,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我?”龍陽看向朱宏遠,期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朱宏遠沒有回答龍陽的問話,繼續抽著煙,眼睛已經眯起來,馬上要睡著的樣子。


    “好吧,我準備再下井。本來打算自己去的,朱隊要安排人和我一起去,不知大家有什麽意見?”朱宏遠就是在推卸責任,他知道自己攔不住天天,把難題拋給了龍陽。龍陽沒有辦法,隻能把人選的事情放在桌麵上討論。


    “我去!”於飛第一個舉起手,表達自己的意願。


    “我去!要麽都別去,包括龍陽!”天天緊跟著說道。她的意思很明顯,不帶上她,任何人都去不成。


    “我是必須去的,這是市局的安排。”李陽坐在不起眼的地方,但他的話非常有分量。原來他是市局安排的人,難怪朱宏遠沉默不語。


    “你,你可是~”於飛的話說了一半,被龍陽一把摁在座位上,沒有把下半句話說出來。於飛的意思很顯然,李陽是背叛過他們的人,怎麽能讓他們相信他?


    除了李陽與朱宏遠,其他人的想法一致。


    “李陽已經治愈了,沒有可是,更沒有問題,難道你們不相信市局的決定?”朱宏遠睜開眼,說完後立刻打起了呼嚕。


    真是個老狐狸!天天心內默默的說。麵臨此種問題,天天不會再計較和龍陽之間的誤會,她還保留著真性情,隻是遇到龍陽,才會徹底忘卻了自己。


    “好吧,我一個,李陽一個,一共三套裝備,隻能再有一個人!”龍陽聽到李陽的話,似乎有些高興。如果李陽去了,不會讓天天去吧?


    “那於飛歇著吧,我去!”天天從座位上站起來,不置可否的說道。


    “我去!我勒個去!還拿不拿我放在眼裏?”於飛著急的跳了起來,啥話都說,完全不經過大腦的思考,忘記了天天踢在身上的痛。


    “你反了?!”天天恰起腰,怒氣衝衝的對著於飛喊道。


    “我,我?”於飛這才反應過來,他是和天天在競爭最後一個名額。


    “我也覺得於飛去合適。”龍陽為了讓天天遠離危險,不顧天天的怨恨,直言說道。


    “你!”天天氣的直跺腳,眼睛直瞪著龍陽。


    “好了,你們都去!”朱宏遠在椅子上挪動著身子,沒有睜開眼,迷糊的說道。


    “太好了!”天天興奮的拍著手,高興的坐了下來。


    天天高興了,可其他人莫名其妙。這朱隊,到底是睡著了還是睡著了?!


    “隻有三套裝備,也不夠分的?”這時,於飛提出了問題。


    “我不用!”


    “我不用!”


    兩道聲音不約而同的響起,一個是龍陽,一個是李陽。


    龍陽知道自己的身體,那是在血界內經過重鑄的,堅硬無比,凡毒不侵。可李陽為何有如此的信心?


    “你還是帶著裝備,別逞強。”龍陽善意的和李陽說道。


    “你小心就是。”李陽生硬的回答道。


    “你這人怎麽回事,龍陽關心你,你還當成驢肝肺!”於飛看事不服,立刻反駁說道。這李陽翻來覆去,給以前的偵查工作帶來諸多困難。而且他是叛徒,現在怎會出現在這裏?


    於飛不信任他,天天更不會信任,龍陽呢?一頭霧水。但朱宏遠始終沒有說話,不知他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難道是因為李陽是他的徒弟嗎?


    “既然人員定了,大家回去準備,行動的時間另行通知。”龍陽結束了會議,讓其他人離開。


    龍陽的話一落,李陽率先走了出去,其他人卻沒動。因為就那麽幾個人,剩下的沒有外人。


    “朱隊,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次是龍陽率先提問,因為在他的心裏,李陽是朱宏遠的一塊心病。


    “他是犯過錯,也背叛過我們。當他從碉堡中被救回來之後,我們都以為他沒治了。但他突然醒了過來,而且有了特殊的能力。”朱宏遠還是閉著眼睛,像是說著和他無關的事情。


    “他現在身堅如鐵,能力非凡。而且,他,他,他~”朱宏遠連說了三個他,卻說不下去。


    “朱哥,你說,我還不至於接受不了。”龍陽幫朱宏遠點上一根煙,塞進他的嘴裏。


    “他已經失去以往的記憶,活在現實,也活在痛苦之中。”“這段時間,他幫助局裏破獲了幾起重大案件,每次都是衝鋒陷陣,無畏生死。他的身份已經無法追究,但他的行為得到一致的認可,所以,給他個機會吧。”朱宏遠說完,把身體深深的埋在座椅之中。


    龍陽懷疑過,懷疑李陽的身份,他李姓的身世。可現在,他沒有選擇,隻有和李陽同行。“裝備還是三套,李陽不要,我也要帶著。”龍陽吃過火把的虧,真是用時方恨少,少時才知好。


    “沒問題,你們去檢查裝備,就在原來的裝備室內。”朱宏遠說完,扔掉手中的煙,他真的睡著了。這個刑警隊長,太累,不但要工作,還要看住這幫新手,還有兄弟,還有徒弟,還有侄女,還有太多太多的責任。


    “乖乖,這都是啥東西?!”於飛看著眼前的強光手電、避水服、冷焰火把以及各種護身裝備,簡直映花了眼。“市局這次真的花了血本,哈哈!”


    龍陽沒有看那些裝備,而是走近一具棺材。還是那具棺材,一直存在那裏,沒有移動過。不知是朱宏遠的特別交代,還是什麽原因,它一直呆在那裏。


    當龍陽走近棺材時,天天的目光緊跟著龍陽的身影,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


    還記得嗎?永遠記得。那是龍陽為了救天天,每天躺在裏麵的棺材,當時龍陽有個外號,與棺材相伴的少年。


    龍陽撫摸著棺材板,沒有任何違和感,隻有想念。天天也用手撫摸著,她的眼睛濕潤,想起以前,所有的誤會悄然逝去。


    “嘿!嘿,我是不是多餘了?”於飛看著兩人,不合時機的喊道。


    於飛的話沒有起到多少作用,因為龍陽扶著棺材,天天也是。


    “還記得嗎?”。是天天在說。


    “記得。”龍陽在說。“所以你不要參加這次的行動。”龍陽接著說。


    “我不會再離開你,我怕我追不上你。”天天在說。


    兩人都在說自己的話,但每一句話都不顯得多餘,就像一個在問,一個在答。


    “我真是多餘的。”於飛拿起一把強光手電,走了出去。


    “還記得嗎?”。是龍陽在說。“你那時做我的徒弟,哈哈。”


    “記得,你那時特別傲!”


    “還記得嗎?咱們一起坐車上學,路上遇見父子殺人犯?”


    “記得。”


    “還記得嗎?你請假回來,拿了個學校冠軍。”


    “記得。”


    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還記得嗎,也不知還有多少個記得,但他們都記得,記得相處的每一件事情,每一個時刻。兩個人,一人一句,從相識,到現在,一直說個沒完,好像永遠也不會結束。


    “靠!冷死我了,這電燈泡不能當,還給不給我選裝備了。”屋外的於飛搓著雙手,在跺著雙腳。他眼饞著裝備室裏的東西,要等到兩人離開才能好好挑選,還真難。


    “我到底哪裏做的不對?你能告訴我嗎?”。誤會得到緩和,感情有所貼近,龍陽不失時機的問道。


    “滾!你自己做的事情非要問我!”天天翻臉比翻書還快,立刻怒氣衝衝的離開了裝備室。


    “我?哎!”龍陽無可奈何的撓撓腦袋。他真是撓破腦袋也想不出其中的原因,還有那個古魂,死活也不說出真相,真是沒法讓人活了。


    龍陽本來想趁著兩人緩和的時刻,勸天天不要參加此次行動,看來無望了。


    真是事不難,心意難,難上難,心更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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