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刀接起電話,果然又是門衛室打來的,但來找他們的不是楚楚,而是黑水的史密斯。


    “史密斯?他來幹什麽啊?”


    不隻是刺刀,魏老濕也是一頭霧水。


    “算了,先請示吧。”


    和楚楚不同,史密斯隸屬於黑水,不能簡單報備,需要向大隊長請示才行。


    大隊長聽刺刀說完,居然一改往日的嚴肅,調侃道:“刺刀隊長,你們今天的社交活動可挺忙啊。”


    “大隊長,我也不想啊,都是他們自己找上門來的。”刺刀很無奈地說道。


    “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大隊長說道。


    “謝謝大隊長理解,那史密斯,我是見還是不見?”刺刀問道。


    “上次你們與黑水合作後,總部與黑水也交流過,都覺得有必要有這種合作關係再繼續下去,史密斯既然來找你們,那就見見吧,我相信你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大隊長說道。


    “大隊長放心,四隊絕不會出失泄密問題。”刺刀保證道。


    “我相信你們,去吧。”大隊長說道。


    刺刀掛了電話,也沒叫其他人,就他和魏老濕兩個去接史密斯。


    史密斯見到他們過來,伸開雙臂說道:“趙,魏,好久不見,我很想你們。”


    刺刀和魏老濕與他來了個男人的擁抱,然後問道:“怎麽樣,傷都好了嗎?”


    “謝謝你的關心,都已經好了,我現在壯得像頭牛。”


    史密斯拍著自己的胸口,說道:“其實我早就想來看你們了,但是你知道的,我們這次傷亡很大,我到死去的兄弟們家都看了看。”


    說到這裏,史密斯的聲音有些低沉,眼圈也有些發紅。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失去朝夕相處的戰友,便是史密斯這樣的硬漢,也難免會感到哀傷。


    “逝者已逝,生者猶在,看開些吧,他們選擇這條路的時候,就知道會有今天,我們不也是一樣嗎?”刺刀安慰道。


    “你說的對。”史密斯甩了下頭,似乎要把心中的哀傷甩去,說道:“趙,我今天特意過來看你們,你不應該請我喝杯酒嗎?”


    “我記得某人似乎說過,要請我們喝酒才是,怎麽又反過來了?”刺刀笑著說道。


    “是嗎?真的有人這麽說過?”史密斯問道。


    “沒錯,確實有人這麽說過。”刺刀確認道。


    “那好吧,那個人今天來履行諾言了,請問尊敬的趙隊長,您和您的隊友,願意接受他的邀請嗎?”史密斯說道。


    刺刀搖頭苦笑,說道:“史密斯,你來的真不是時候,我們剛剛喝過,可以改日嗎?”


    “不可以。”


    史密斯豎起食指在刺刀眼前搖了搖,說道:“我可不希望有還不了債,那太違反我的原則。”


    刺刀眉頭挑了下,問道:“要出任務了?”


    “嗯。”史密斯點了點頭。


    “很危險?”刺刀又問道。


    史密斯再次點頭。


    再往下就不能多問了,畢竟其中涉及到黑水方麵的機密。


    刺刀拍了拍他的胳膊,說道:“好,我答應你,你等一下,我馬上把他們都叫來。”


    “謝謝。”史密斯說道。


    “謝什麽謝,哪有請客的說謝謝的?”刺刀笑道。


    “我自然有謝你的理由,”史密斯神秘地笑道,“哦,對了,鍾會來吧?”


    “當然,他又不是不在。”刺刀說道。


    “那就好,那就好。”史密斯嘟囔道。


    刺刀和魏老濕都感覺有些納悶,什麽史密斯和騾子變得這麽熟了,兩個似乎沒有什麽交情啊?


    正詫異間,杜威等人接到消息開車趕了過來,大家紛紛下車和史密斯打招呼。


    史密斯一看到騾子雙眼直冒精光,熱情地撲上去抱住他,口裏叫道:“鍾,好久不見,你還好嗎,我的朋友?”


    嗯——這是什麽情況?


    大家看向他們的眼神全都變了,騾子更像是觸了電一樣把史密斯推開,叫道:“老史,你想幹什麽?”


    史密斯一臉的委屈,攤開雙手問道:“怎麽了,鍾,難道不喜歡男人……”


    騾子感覺就像有隻蒼蠅卡在喉嚨裏,說不出的惡心,身上更是起了片雞皮疙瘩,急忙打斷他的話,叫道:“滾蛋!老子從來就沒喜歡過男人,你個老玻璃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四隊隊員們眼中也都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火。


    空穴來風,未必無因,史密斯既然誤會騾子是同誌,那麽其中定有原因。


    這可是個大新聞!


    史密斯怔了怔,隨即也反應了過來,叫道:“哦,法克!我也不喜歡男人,我要說的是男人的擁抱!”


    “男人的擁抱?”


    鍾山將信將疑地看著他,然後說道:“我不管你要說的是什麽,總之一句話,從現在開始,你離我遠點!”


    “鍾,你不能這麽對待我!”史密斯像個怨婦似的大叫了起來:“鍾,難道你忘了,我們上一次的事了嗎?”


    上一次的事?


    大家的目光全都投到騾子的身上,眼神中全是曖昧——上一次你們到底發生了什麽?


    “你踏馬的給我住口!再敢胡說八道,信不信我……”


    騾子滿地尋摸起來——如果是隊友,他肯定會第一時間掏出小本本,但對方是史密斯的話,他現在要找的是板磚。


    很快,他就在牆角發現半塊磚頭,也不知道是誰扔在那裏,騾子快走過去拿了起來,凶神惡煞般走了回來。


    “史密斯,你再敢亂說一句,信不信我今天就讓你腦袋開瓢!”騾子拎著磚頭指向史密斯。


    “我去,這是要殺人滅口的節奏啊。”老驢在旁邊悠悠地說道。


    “老驢,你給我閉上你的臭嘴!”騾子喊道。


    刺刀往前站了一步,擋在史密斯的前麵,同時還不忘問道:“上一次發生什麽事了?”


    史密斯從懵逼狀態中解脫出來,理所當然地說道:“上一次,我們並肩作戰啊,當時如果不是鍾的話,我可能就要多失去兩個戰友……”


    原來是這麽回事,騾子氣得大罵道:“尼瑪戈壁!你說話不大喘氣能死啊?”


    “行了,都是誤會,把磚頭扔了吧。”刺刀說道。


    騾子這才把磚頭扔了,但也沒打算放過史密斯,從口袋裏掏出了小本本,在上麵記下今天的事。


    “史密斯,今天的事你給我記住!”


    沒想到,史密斯臉上卻樂開了花,笑著說道:“好好好,我記住了,為了表示我的歉意,一會兒我請你多喝兩杯。”


    “滾蛋,誰稀罕你的酒!”騾子沒好氣地回道。


    剛才騾子是真被嚇得不清。


    他太清楚自己的這些缺德隊員了,不出意外的話,剛才的事十有八九得傳到宋雨耳朵裏,如果讓宋雨誤會了,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費了。


    還好,史密斯解釋清楚了,就算沒有人相信,以後和宋雨也有個解釋。


    “好了,我們走吧,我的隊員都在等你們呢。”史密斯招呼道。


    大家上了車,史密斯這才想起來,問道:“對了,怎麽沒有見到金,他的傷還沒有好嗎?”


    他口裏的金自然就是金鑫石頭了,刺刀回答道:“他退役了。”


    “退役了?難道他的傷已經重到不能繼續作戰了嗎?那真是太遺憾了。”史密斯不無惋惜地說道。


    “倒不是很重,隻是他本來就到了退役的年齡,傷好了也該退役了,所以就提前了。”刺刀解釋道。


    “這是個好消息!”史密斯高興地說道:“我還以為上次的劫機影響到了他的傷勢呢。對了,魏,上次劫機是怎麽回事,你能和我說說嗎?”


    “當然可以。”


    這又不是什麽機密,魏老濕也沒有避諱,把經過大概講了遍,等講完時也到了史密斯訂下的酒吧。


    這家酒吧也是卡拉市少有幾有可以經營酒的地方,平日裏生意很火,可是今天卻沒有顧客,刺刀問過史密斯才知道,財大氣粗的他已經把這裏給包下來了,整個酒吧裏隻有他們兩隊人。


    史密斯的隊員都已經在酒吧裏等候,見到他們過來全都起身相迎。


    “來,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是羅布斯,這是尼古拉斯,剩下的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就不用介紹了吧。”史密斯笑著說道。


    刺刀也把栗神介紹給他們,等到雙方介紹完新人,大家各自敘起舊來。


    “嗨,漢克,我過得很好,你左臂的傷好了嗎?”杜威笑著問道。


    雖然兩個曾經打過一仗,但是經曆過上次的生死,那點事早就隨風飄散了,可以說是不打不相交了。


    漢克做了幾個健美動作,說道:“你看,我現在壯得像頭牛!”


    他說完向騾子叫道:“鍾,你敢不敢和我扳手腕?”


    騾子沒想到他會找到自己,也沒有在意,笑著說道:“你找杜威扳好了。”


    沒想到漢克卻沒有放過他,說道:“鍾,我記得你不是膽小的人,難道不敢了嗎?”


    話說到這個份上,騾子要是再不接招,就等於真是怕了他,於是站起來說道:“好吧,我滿足你!”


    “好!”


    大家一起起哄,給他們騰出張空桌,兩個人扳起了手腕。


    “預備,開始!”


    隨著史密斯抬起的手落下,騾子和漢克同時發力。


    扳手腕不比格鬥,靠的就是自身的絕對力量,而騾子在力量方麵也確實不如漢克。


    他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上了,整張臉漲得通紅,也沒能阻止住敗勢,被漢克一把扳了過去。


    漢克豎起手指搖了搖,說道:“鍾,你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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