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蟬靜立在空中,目光之中盡顯威嚴,如今鬼城已經完完全全與這天府京城融為了一體,陰氣席卷,厲鬼咆哮,整個世界仿佛已經陷入了阿鼻地獄之中,隻有不知所以的人們在無數的鬼嘯聲中惶惶不安。


    劉茂抬頭望著那個偉岸的身影,他目光呆滯,隻覺得光芒耀眼,亮得他的眼睛再也睜不開。


    唐秋雅所帶的數千侍衛早就被無數的厲鬼吞噬一空,滿地的鮮血已經將這麵廣場給染紅,染成了猩紅,如火,如焰。


    唐秋雅早就沒再在意身邊那些人的死活,她魔怔一般地跪在血泊之中捧著那紋龍玉璽炸裂開來而留下來的粉末。


    這紋龍玉璽之中蘊藏著一抹精純的後梁國運,乃是國運的載體。如今破碎之後,後梁的國運必定要遭受牽連,國運受損,那麽後梁的前途必定堪憂!


    她算透了劉鄲將要謀反,她也算透了劉茂不甘位於人下。算透了劉鄲的手段,算透了劉茂的勢力,更是算透了韓國國運已經是耄老之時。她自以為萬無一失,才敢將這紋龍玉璽帶來韓國,卻沒有想到,她費了這麽多年的氣力,這麽多年的絞盡腦汁,就隻是吞了一截毫無用處的國運傀儡,更是由此而導致紋龍玉璽的破裂!


    她一敗塗地!


    她怔怔抬頭望著劉蟬,瘋狂大吼,“你為何不是劉瞻那毫無作為的昏君?你不是死了一千多年了嗎?為何還會出現在此!壞了我這麽多年的算計?!”


    劉蟬微微瞥了一眼唐秋雅,“算計?這也能稱作是算計?你的算計在我眼裏就隻是小兒把戲,竟然還敢稱作是算計?!”


    劉蟬輕蔑一笑,“你可曾曉得朕的算計?”


    劉蟬緩緩轉身,虛空之中他的身後便出現了一座光芒流曳的鳳椅。他靜坐其上,右手搭在扶手上撐著腦袋,似笑非笑,睥睨之色便油然而生。


    “今日朕就要來跟你說一說朕的算計!”劉蟬神色極為輕鬆,“朕的算計是什麽?朕的算計就是為了這一萬年的大限!”


    “朕乃是一代明君,在位之時韓國極為昌盛,可朕曉得,就隻是靠這些是遠遠不夠的!朕所要求的難道就隻是昌盛嗎?因此,朕自一千年之前假死,以無上借之後每一代國君之身軀重振朝綱,沒錯,你想的沒錯。曆代國君的軀體之內都是朕,朕已經掌管了這大韓王朝一千多年!”劉蟬低頭看著劉茂一聲笑,“你,若是謀反不成也就罷了,若是今日沒有到這副時機的話,你也便成了朕!”


    劉茂隻覺得心中驚駭,不敢再看劉蟬的眼睛,連忙低下了頭,身形微微顫抖。而在場聽著劉蟬這麽一番話的大臣乃至唐秋雅,無不是震驚不已!


    此事,前所未有,駭人聽聞!


    劉蟬嘴角又勾了起來,“可朕想的就隻是想掌控權利嗎?哼,朕已經做了一千多年的國君,對於權勢早就沒有你們這種孩童的狂熱,朕想要的是無上,千秋萬代,舉世無


    雙!”


    “朕自一千多年假死之前就已經做好了準備,朕勒令當時的國師以不損害我大韓國運的鬥轉星移之法將這陰穴移到皇城之中,這一移,便是一千年的時間!更是勒令朕之皇後去那鬼城之中,統禦萬鬼,將那鬼殿緩緩改造成我大翰皇宮之格局!如今你們應當是曉得我此舉意欲為何?”


    唐秋雅往這兒皇城周圍亮起的深綠色的大陣,喃喃道:“如今這鬼城已經與你韓國京城合而唯一,其中場更是與你韓國皇宮完美契合,這不是巧合,這是你的手筆!這便是你這些年與我後梁通商索取大量靈石,陣旗的原因?”


    “果然你這丫頭還算是有些靈慧,舉一反三,便能立馬想到朕的意圖。不錯,不錯。”劉蟬臉麵含笑。


    唐秋雅麵容苦澀,“可恨的是,我一直還以為,這會是我後梁以此謀利的契機。”


    “若是你不眼饞於我大翰的國運,你後梁確實能從中謀取大利!不過,一念之差,便有萬丈懸崖之隔!”劉蟬冷笑一聲之後又緩緩說道:“這便隻能怪你太過貪心,卻沒有與此相匹配的實力。於是,你竟為朕做得了一件好事。若不是因為你將這金龍傀儡給拖走的話,說不定我大韓國運之鳳還需要等候一些時日才能脫身。不過卻隻是錦上添花罷了,算不上是雪中送炭。”


    唐秋雅張了張嘴,卻再沒說出話來。


    “說起來便還有一件事,三年之前,我國境內鬼魅成災,其中枉死的人不計其數,你總不能以為這是朕算計之鄙陋吧?!”


    劉茂猛地抬起頭,“難道?”


    劉蟬殘忍一笑,“沒錯,這也是朕的算計!你可曉得,對外隻說我韓國境內為鬼魅害死之人隻有上千之數,可你們哪裏曉得,死在鬼魅手中的百姓多少,也應當有數十萬了吧。隨著時間的推進,這些枉死之人也會越來越多!”


    “可是,父皇!”劉茂神情已經呆滯,顯然是不能接受劉蟬的話,“為何要如此?這些可都是我大韓的百姓啊!”


    “鼠目寸光,這就是你如今隻能在地上仰望朕,而朕卻高高在上,受萬人朝拜的原因!”劉蟬冷聲道:“十萬年之年人行陽世,魂入冥府,可是如今,陰陽混亂,這世上還有陰陽之分嗎?你隻以為這些陽世之人是朕大翰的百姓,卻忘了,這些鬼生前也是朕大翰之人。生是朕大翰,死也在朕大翰,如今這人與鬼,都應當為朕大翰之民!”


    “可,可是。。。”


    “你想問為何朕要如此行事?”劉蟬瞥了劉茂一眼。


    劉茂惶恐垂頭,“不敢,兒臣不敢。。。”


    “你如今這副做派,著實與你先前咄咄逼人的模樣大有不同!”說著劉蟬掃視跪拜在地上的諸位臣子,“你們說朕說的是不是?諸位愛卿?”


    眾大臣深深將頭埋在地上,身體發抖,惶恐不安。


    劉蟬不屑地冷哼了一聲,接著


    道:“朕如此行事,必定有如此行事的道理!這些為鬼魅禍害致死的百姓,必定心中怨念極深,時候也必定會化作一抹冤魂殘存世間。”


    “而這鬼城與天府京都合二為一,也必定其陰穴與龍脈相勾連。這麽一來,大韓國土之內,必定是陰氣暴漲,遠遠高於其他地方。而那些陰魂為含有龍運的陰氣所吸引,必定對大韓滿心忠誠。又為其所庇護,殘魂不散,甚至以此緩緩修煉,到了那時候。。。。”蔣先低聲喃喃念到。


    劉蟬略微異樣地看了蔣先一眼,笑了,“想不到在我如今的大翰國土之內竟然還有如此心思細膩的人物,也算是國運眷顧。說說看,你叫什麽名字?”


    “草民姓蔣名先,乃是東河郡人士。”蔣先連忙回話。


    “不錯,不卑不亢,怪不得被太子看作是心腹。”劉蟬言語揶揄。


    蔣先身形一顫,沒敢再吭聲。


    劉蟬便道:“他說的沒錯,到那時候,朕大翰國土之內便人鬼共存,而朕,便為人鬼共主,陰陽之皇!”


    “而朕,便能以此為基,開創一個人鬼共存,舉世無雙的國都,以陰陽交織之混沌氣,重塑國運,新立大翰!更將以此,一舉跨過天道一萬年的大限!朕,必定名揚千古,青史留名!”


    隻見有無數的陰風吹來,金鳳尖鳴,萬鬼盤旋於劉蟬的頭頂上厲聲咆哮!


    而遠處,一道道森綠色的光芒一一亮起,其勢如九幽之泉噴湧而上,其彩如亮徹了整個長夜!


    “等到這些光芒蔓延全國,等到它們在大韓的邊境樹立之時,我大翰的龍脈也就徹底與這陰穴相結合,到時候,就算是天下第一也擋不住我大翰崛起的勢頭!朕,也終將成為天下第一皇!”


    陰風吹起他的長袍,青絲飛舞,眼神狂熱而銳利,似妖似邪!


    他便轉過頭來瞥了一眼唐秋雅,“聽完了朕的這一番言辭,你說說看,你的算計可曾比得過朕?在你的眼裏,朕這番千年算計,如何?”


    唐秋雅終於沉沉歎了一口氣,她這才曉得,原來自己任何的所作所為在這劉蟬的眼裏都如同的小兒舉動。她這才曉得,自己與這千年不死的韓國國君比起來,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對比可言,她的圖謀與他的圖謀,雲泥之別!


    豪邁之後,劉蟬的表情微微落寞,“隻不過,朕為了朕的千秋大業耗盡了數千年的時間,朕的皇後也因為朕而被囚禁千年,如今,朕得以重見天日,而吾後,朕必定不負你!”


    說著劉蟬微微抬頭,便見一道光芒自一口深井之中亮起,片刻之後,一個鳳冠霞帔,流光漫舞,形貌絕美的陰魂緩緩飄到了劉蟬的身邊,擁在了他的懷裏。


    “以筠,朕終於要成功了,你看見了嗎?”劉蟬輕撫著這絕美女子的臉龐,眼神含情。


    女子微微抬頭,握住了劉蟬的手,芳唇輕張。


    她喚道:“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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