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雅領著數千的兵衛來到了這早朝之地,手持一塊紋龍玉璽,眼裏含笑望著站在那龍椅旁邊的劉茂。


    劉茂臉上呈現出一種極不正常的潮紅之色,他嘴唇鐵青,原本應當美若桃花的俊美麵龐已經滿是猙獰之色。他手指顫抖地指著唐秋雅,“你不該來這裏的!”


    唐秋雅嘴角的笑意極為明盛,“我不該來這裏?那我該去哪裏呢?”說著她做出了一副迷惑的表情,“難不成這大殿之上的熱鬧,我還不能看了嗎?”


    劉茂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勉強扯出一絲笑意,“如今熱鬧已經過了,公主殿下可以離開了。”


    唐秋雅故意瞪大了眼睛,“這就結束了呀?我還以為有多熱鬧呢!”


    劉茂五指捏成拳,拳上青筋猙獰,他仍舊是笑道:“沒錯,已經結束了。若是公主殿下喜歡看熱鬧的話,還請明日來參加本殿下的登王之禮,保管不會叫公主殿下失望。”


    唐秋雅捂著嘴咯咯嬌笑,忽而站直了身子,“登王之禮有什麽好看的?我三歲那年就看過了,無聊得緊,規矩繁多,哪裏有這種熱鬧好看?是不是?”


    “可是如今這熱鬧已經結束了,公主殿下就算是想看也。。。。”


    “沒沒沒,”唐秋雅擺著手打斷了劉茂的話,她的笑意忽然就意味不明,“我才隻是剛剛來,就沒有熱鬧看了那該如何?那我便送在座的諸君一個熱鬧看!”


    “唐秋雅!”劉茂怒喝一聲,“你我兩人的交易早就已經結束了!如今,你莫要這趟渾水,以免惹火燒身!”


    唐秋雅微微眯眼看著劉茂,“你如何曉得我打小最喜歡的就是渾水呢?一踩一朵水花,一踩一個腳印,這多好玩!咯咯咯。。。”


    唐秋雅笑了數聲之後臉色忽而就凝重了下來,“算了算了,也不給你添麻煩了!若不想我趟這趟渾水也成,送我一個禮物好不好?”


    劉茂便笑了,他回道:“自然!秋雅公主遠道而來,本殿下自然是不會以薄禮來敷衍秋雅公主。。。”


    唐秋雅一擺手,“你還沒問我要什麽禮物呢。”


    劉茂心中微感不妙,“何物?”


    唐秋雅用食指點著太陽穴歪著頭想了很久,“我要一條龍。”


    “龍?”劉茂還未曾反應過來,“什麽龍?”


    唐秋雅便指了指這大殿之外的那一根高數百丈,數人寬的圓柱,“那條龍!”


    “你!”劉茂麵色頓時猙獰下來,“唐秋雅!你膽敢!”


    唐秋雅笑了笑,猛地轉過身去,沉聲道:“來人,請龍!”


    “快快快!阻止他們!”劉茂已經瘋癲,他朝著那一百多個負傷的侍衛大吼了一聲,又朝著大殿之中那些武官喝道:“還不快上!還不快將那唐秋雅的腦袋給我剁下來!他們要的是我大韓氣運之龍啊!”


    可是吼完這一句之後劉茂便愣了,韓國已經數百年沒有戰事了,來上早朝的武將盡數都是耄耋老頭,修為早就不曉得停滯了多少年了,最年輕的那位武將也已經有一百多歲的年紀,據說是靠家中的福蔭而進入官製之中的,境界、戰力,


    就連守城的兵卒也不如!


    “無用!無用!狗屁!狗屁!”劉茂瘋魔一般朝著底下的官員大臣大吼,聲音極為嘶啞,“都是一群酒囊飯袋!都是一群紅漆馬桶!都是你們這群人,都是你們這群狗屎才將我大韓啃得隻剩下一副軀殼,如今這來上朝的武將,竟然連一個龍象境的人都沒有!我大韓養你們又何用?!去死!去死!”


    目光透過大門,望見那廣場上那一根承載大韓氣運的國柱之下放出了微微的光亮,又見數人將這國柱圍了起來,手中各持法器。為首的是一個身形瘦削的老人,隻見他手持一個夜明珠,喃喃念叨之後,這國柱的腳下出現了一個黃色的大陣,圍著國柱的那些人手中的法器緩緩升上了天空,便生出一道黃色的光芒,如同鎖鏈一般朝著國柱頂端射去!


    片刻之後,便見國柱頂端亮起了一道金光,金光之中郝然是一條五爪金龍!這條金龍被數十條鎖鏈捆綁,不甘地怒吼,一寸一寸被這些鎖鏈從國柱之中拖了出來!


    劉茂精神氣猛地潰散,渾身隻覺冰涼,整個人無力地癱軟在了這龍椅腳下,嘴裏魔怔一般碎碎念著,“完了,完了。我大韓完了,我大韓完了。。。。”


    他抬起頭來,一臉的悲戚,他聲音哆嗦地朝著劉瞻道:“父皇。。。。”


    劉瞻低垂著頭,看不清楚臉麵,忽而長歎了一聲,伸出才隻到中年就已經滿是枯槁的手,輕輕撫了撫劉茂的腦袋,“走吧,出去看看吧。”


    說著劉瞻緩緩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抖地走下階梯,在諸位大臣的眼神之中,拉著劉茂的手,緩緩朝著門外走去。


    “你還是比不過你皇兄,”劉瞻緩緩道:“他能看出其中的粗細來,你卻看不出,你還是年輕了許多。”


    劉茂緊低著頭,步履艱難。


    劉瞻抬頭望著頭頂上那一條被數道鎖鏈纏住的金龍,麵色之上表情不明。


    唐秋雅轉過頭來,朝著劉瞻一禮,“陛下,我這熱鬧可還算是好看?”


    劉瞻的聲音波瀾不驚,“不錯。”


    唐秋雅似乎是不喜劉瞻如此的態度,冷哼了一聲,“等著罷,接下來的好戲更加熱鬧!”


    便隻看唐秋雅轉頭看了一眼那手持夜明珠的老人,得到眼神示意之後雙手奉起了那枚紋龍玉璽,麵色虔誠!


    紋龍玉璽大放金光,那條金龍不甘地被一寸一寸地朝著那玉璽拖去!


    數百個前去阻攔的宮中侍衛已經倒在了後梁士兵的長刀之下。


    劉瞻緩緩道:“你曉得你皇兄數次朝朕提出在宮中加入太監的提議,卻被朕一一反駁是為什麽嗎?”


    劉茂聲音毫無生氣,“父皇說我大韓的規矩如此。”


    金龍已經觸碰到了那紋龍玉璽。


    唐秋雅的嘴角露出了笑意。


    “是啊,是這個規矩。”劉瞻道:“可是人是活的,規矩是死的。咱們宮中的宮女所做之事繁忙,每日頗有微詞,朕不是看不到,卻仍舊是沒有同意你皇兄的提議,你曉得是為什麽嗎?”


    劉茂沒吭聲。


    此時金龍的頭已經被那鎖鏈拖入了紋龍玉


    璽之中。


    唐秋雅咬緊牙關,臉麵滿是刻意壓抑的狂喜!


    “朕隻說是規矩,卻從來就不曾告訴你們為何是這種規矩。”劉瞻搖搖頭,“如今與你說也無妨了。因為我大翰皇室血脈之中有一絲陰氣,乃是天生的陰體。若是宮中有了太監的話,這與我大翰皇室血脈有些像是的宦官便會分走我大翰皇室的氣運。因此,不在宮中設置太監,就是為了避免有宦官奪主的事情發生。”


    劉茂抬起頭。


    金龍最後無力地掙紮了片刻,整個身子已經沒入了這紋龍玉璽之中。


    天將夜。


    唐秋雅眼中之中精光暴漲,冒出一股極為濃烈的野心!


    “陛下,我這處好戲可算是熱鬧?”唐秋雅轉頭看著劉瞻。


    劉瞻沒看唐秋雅,又衝著劉茂道:“還有一件事,為何我大翰皇室含有一股濃鬱的陰氣為庇佑,為何還會有這等陽氣鼎盛的氣運金龍呢?”


    沒等劉茂回話,劉瞻轉頭看著唐秋雅,笑道:“還算熱鬧,不錯。”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像是珍珠落地,像是玉瓷破裂。


    唐秋雅臉麵之上的笑意猛地頓住,接著就是滿臉驚恐!


    她手上的紋龍玉璽正一寸一寸地裂開,最後猛地炸裂,化作了漫天的玉粉。


    唐秋雅雙膝一軟,跪倒在地,雙眼無神,“為什麽?為什麽?”


    便隻聽一聲尖嘯之聲,從那國柱之上飛出了一隻五彩流光的鳳凰,高展雙翅,於飛九霄!


    劉瞻笑道:“怎麽會有氣運金龍呢?我大翰的氣運,應當就該是一隻鳳凰啊!”


    劉瞻宛如踩在台階上一般,一步一步朝著天空走去。每走一步,便見身上的龍袍便破裂一分,沒走三步,便見他臉上的褶皺便濃厚半成!


    最後劉瞻立在了虛空之上,他已經老成了一個佝僂老頭。


    猛地有一雙爪子從他的腹部刺了出來,他的眼神便猛地黯淡!緊接著,就有一個身著五彩鳳袍的俊美男子撕開了這一副老臭的皮囊,從中踏出!


    神采奕奕,氣勢非凡。


    而那隻氣運之鳳,就落在了他的肩頭。


    在場的眾人驚駭不已!


    這人的模樣,分明就是一千多年前的大韓國君,死了一千多年的韓道宗!


    “朕!乃大翰之主,劉蟬!”


    話音剛落,就隻見從四麵八方,萬裏之外竄過來無數的幽光,定睛一看,竟是無數的陰魂鬼魅!


    又見他身後的宮殿群落響起了無數的鍾鳴鼎樂之聲,如同大放的讚歌!


    虛空之上,萬鬼朝拜。


    虛空之下,萬人朝頌。


    劉蟬微微眯眼,忽而轉頭看著劉茂,“還有一件事,你如今可算是曉得了為何這鬼城會落於朕之大翰皇宮之上嗎?”


    天空之中那鬼城竟然緩緩落下,竟然與底下的京城合二為一!


    虛幻,凝實!


    天空之中亮起了一輪圓月,照在了劉蟬的臉上,照在了皇宮之中。


    也照進了這幽幽鬼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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