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吳舟眾人趕到之時,就隻看見江漓漓一個人癱在這廣場之上,麵色慘白,胸膛劇烈起伏。


    吳舟連忙跑到江漓漓麵前,拿捏脈絡之後臉色凝重,苗小妹問道:“怎麽樣了?”


    吳舟搖搖頭,“氣機虛浮,身體孱弱,想必是透支了精神氣力,若是不能休息半個月的話根本就不能恢複,也必定會落下病根。”


    “有何病根?”


    吳舟神色低迷,沒再說話。將江漓漓的身體擺正之後吳舟就在原地點起了一個小火堆,當即就拿出藥罐熬起藥來。


    毛子衿道:“且先叫我為他調理一下經脈吧,也能為以後掃除一些病根。”


    吳舟鞠了一躬之後道了一聲多謝。


    毛子衿搖搖頭,“不必如此大禮。”


    說著毛子衿小心翼翼地將江漓漓扶坐起,自己則盤腿坐在江漓漓的背後伸出雙手按在江漓漓的兩肩胛骨之處,微微閉上了眼睛,就能看見一股氣機朝著江漓漓的身體內流去。


    這氣機才隻是剛進入江漓漓的身體之後毛子衿就驚咦了一聲,卻沒多說什麽。


    呂澤仁走到了那口三足鼎麵前頓足了許久,抬頭看了一眼略微散去了許多的黑氣,“這些黑氣難不成就是從這三足鼎之中散發出來的?”


    苗小妹聽聞這話也連忙走到了這三足鼎的麵前,細細打量了許久,“這鼎名作升邪鼎,專門用作招引陰氣之用,若是使用的話,數百純陰女子的鮮血才隻是堪堪做引,更是需要數種邪戾非同一般。”


    呂澤仁點點頭,忽而問道:“這黑氣便是陰氣嗎?”


    苗小妹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並不是很清楚,這黑氣有些像陰氣,可是又有些。。。。”


    “這是邪氣,”吳舟走了過來回道。


    “邪氣?”呂澤仁微微皺眉。


    吳舟臉色仍舊是凝重,“陰氣與鬼氣要比這純粹得多。”


    “可曾曉得這邪氣是從何而來?”苗小妹追問道。


    吳舟搖搖頭,“這我哪裏知道?說不定在這鬼城之中有大邪物。”


    說著吳舟心裏一個咯噠,猛地想起了一件事,“節鄙!”


    聽到吳舟嘴裏的這個詞之後苗小妹同樣瞪大了眼睛,“原本這陰*穴之上坐落著一座鬼城之後應當就不會再誕生出節鄙這種陰獸,而應當就是。。。”


    “就是那邪物之中所誕生出來的!”吳舟一臉驚駭。


    他果然是沒有猜錯,在這鬼城之中真的是隱藏著各種謎團。


    此時毛子衿收回了氣機,將江漓漓小心放在地上之後呼了一口氣,臉上冒著密密麻麻的汗珠。吳舟連忙上前問道:“不管用嗎?”


    “不是,反而是很管用。”毛子衿笑道:“原本我隻以為自身修煉的煉氣術應當是與他身上的修煉手段不兼容,會要花費極大的力氣。可是沒想到我的氣機入了他的經脈之後如魚得水,好像同出一源。”


    末了毛子衿微微沉吟了片刻,問道:“你可曉得他修煉手段是從何而來的?”


    吳舟搖搖頭,“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有如此手段了。”


    毛子衿歎了一口氣,不再追問。此時呂澤仁望見了在三足鼎旁邊魏老留下來的兩隻腳印,驚道:“快看,這裏原先是有人的,這腳印的痕跡十分清晰!”


    “想必就是原本引出邪氣的那些人吧,”毛子衿看了一眼之後瞥見了一條有些駁雜的血痕,而這條血痕沒入了廣場後的那宮殿群落之中。


    順著毛子衿的眼神苗小妹與呂澤仁也同樣望見了這條血跡,苗小妹便大聲道:“那幾人已經進入了那宮殿之中,快,咱們也快進去,免得失了先機!”


    毛子衿神色微動,轉頭看了一眼吳舟。


    吳舟笑道:“不礙事,若是你們有要事在身的話就且先行吧,我們來這鬼城之中也不是為了與你們爭搶寶貝的,你們不必擔心。”


    苗小妹微微紅臉,吐了吐舌頭,“哪裏,我們哪裏是這種人?”


    毛子衿便道:“既然如此,那鄙人就且先行一步了,還請道友保重。”


    說著毛子衿幾人身形一閃,如同迅箭一般竄入了那宮殿之中。


    吳舟看著幾人的背影,神色微動,隨後歎了一口氣,重新照料起還在藥罐之中的草藥。才隻是剛剛揭開蓋子看了一眼,就聽見身後一聲咳嗽。曉得是江漓漓醒了,吳舟端著藥罐笑著回過頭來,“醒得早不如醒得巧,諾,你看,藥剛剛熬好,要不趁熱嚐一嚐味道?”


    江漓漓靠在那三足鼎之上小心喘氣,微微睜開眼看了一眼吳舟,就又轉過臉來看著旁邊的宮殿。


    “怎麽?傷好了?還想去那宮殿之中找人打一架?”


    江漓漓便轉過臉看盯著吳舟,原本臉色還略微陰沉,突兀就笑了出來。笑著笑著就捂著胸口劇烈咳嗽。


    吳舟連忙拍了拍江漓漓的背,“方才發生什麽事兒了?你跟誰打架打成這樣?


    ”


    “一個小化生崽子罷了,”因為疼痛江漓漓齜牙咧嘴,可絲毫不掩飾眼裏的不屑,“大言不慚地說自己厲害,被我三刀就砍跑了!若不是旁邊還跟著一個死太監的話,老子定然要將他這條命留在這裏!”


    ——————


    宮殿之內毛子衿三人循著血跡一路飛奔,可是在這破舊的宮殿之中轉過了幾個走廊之後就發現血跡突兀斷了,便停下了腳步,各自望了一眼,有些不知所措。


    苗小妹轉頭看著毛子衿,“師兄,咱們現在往哪邊去?”


    毛子衿想了想,“這寶物出世之地必定是在那陰氣最深的地方,因此。”


    “因此咱們就隻要往陰氣最盛的地方去就好了!”苗小妹搶過話頭道。


    “沒錯。”毛子衿說著從懷裏掏出了一個羅盤,微微眯眼,一手拖出羅盤,另一手手指做劍,嘴裏念念有詞。隨即就見空中毛子衿做劍之指上亮起了一層金光,在空中劃了幾個飄逸的軌跡之後指向羅盤,便見這羅盤之上的指針緩緩轉動,隨即停在了東南方向。


    “左麵!”


    聽聞這句話之後三人便朝著左麵一個有些陰森的破走廊裏邊衝去。


    這走廊旁邊是一個院子,院子裏邊隻有幾棵枯樹,樹上長滿了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紅色苔蘚,極為駭人。而這木製的走廊上同樣生了許多喜潮的陰物,其中有不少的陰物是不能隨意觸碰的。因此,這一路其實是不算通順。


    花費了半柱香的時間走出了這個走廊之後,毛子衿忽而頓住了腳,麵色有些陰沉,他手裏羅盤上邊的指針正飛速地轉動!


    將呂澤仁與苗小妹疑惑的眼神拋在了一遍,毛子衿循著指針轉動的方向緩緩踱步,隨即在一麵牆壁邊上站定,仔細查探了片刻之後毛子衿一腳朝著這麵牆壁踹去,可腳才隻是剛觸碰到牆麵就見這牆壁如同波浪一般蕩漾了起來,而他整個人一頭栽進了這波浪之中。


    苗小妹與呂澤仁一臉驚駭,正大聲喊著毛子衿的名字毛子衿又從這波浪之中探出頭來,“放心,沒事。這是一處幻術,你們且快進來!”


    穿過這麵“牆壁”之後就發現自身處在一個陰森的房間之中,這房間極大,牆角四周點這幽藍色的燈火,正對麵便是一個巨大的台階,台階之上有一個滿是銅鏽的座椅,座椅兩麵有屏風,後麵的牆壁之上盡數是雕紋,隻是那上邊的雕紋已經看不大清,依稀能分辨出來雕刻的像是飛鳥。


    呂澤仁一見這副場景便滿心驚駭,張大了嘴卻沒說出話來。


    苗小妹沒注意到呂澤仁的失態,仍舊在各處仔細地查探。而毛子衿心思細膩,一眼就看出了呂澤仁的不對勁,忙問道:“怎麽了?這處地方有什麽不對勁嗎?”


    呂澤仁咽了一口口水,沉聲道:“這地方,像極了君主上朝的地方!隻不過一般在龍椅背後的牆壁上雕刻的都是五爪金龍,這裏卻是雕刻著百鳥朝鳳圖。”


    “君主上朝的地方?”苗小妹沒能在周圍發現任何東西之後過來問道:“那就是金鑾殿嘍?”


    呂澤仁搖了搖頭,“金鑾殿隻是一個偏殿,不是君主上朝的地方。其實君主上朝根本就不是固定在同一個地方,隻是因為金鑾殿這名字極為氣派,在普通百姓的心裏,非君主配不上這個名字。這才以訛傳訛,有了這個說法。”


    苗小妹哦了一聲,忽而反應過來,“為什麽這鬼城之中還有這麽一處地方?”


    呂澤仁搖搖頭。


    毛子衿道:“既然如此,那咱們上前一探究竟便可。”


    三人便順著台階往那殿上走去,沒多久就走到了那座椅附近。但在這周圍查探了許久都沒能發現什麽辛密,一時之間便覺得有些不知所以,難不成這用了幻術作為遮蔽的這處地方真就是平平無奇嗎?


    毛子衿與呂澤仁眉頭不展,極為賣力地想著究竟還有哪處地方是自己疏漏了的。苗小妹倒是興致勃勃,望著這正居中位的座椅便起了玩心,趁著兩人不注意的時候一屁股坐了上去,也想過一把做皇上的癮。


    隻是這座椅之上已經生了銅鏽,又身處在這陰氣極重的鬼城之中,若是坐得舒服的話才叫做怪事。苗小妹隻覺得這椅子涼得不得了,正準備起身的時候忽而瞥見了右手邊扶手上有一銅製的珠子,約莫是一手之大。苗小妹便撥弄了兩下之後正準備一手按下去之時,瞥見了這邊的毛子衿連忙道:“不可!”


    苗小妹一臉迷糊,“啊?”了一聲之後仍舊是按了下去,便感覺這房間震動了起來,無數的灰塵土屑從頭頂上落下。


    伴隨著這震動聲,便見座椅背後的那麵雕刻著百鳥朝鳳圖的牆壁緩緩上升,露出了一個不大的隔間。


    幾人麵麵相覷,確認沒有危險了之後緩緩朝著那處隔間走去。


    隔間裏邊就隻有一個書櫃以及一張書桌,書櫃上的書已經是腐朽不堪,微微一碰便化作了灰燼。而書桌上擺放著一副黃色紙卷。


    呂澤仁湊


    過去看了兩眼,眼神之中愈加驚駭,“這,這是陳、梁、韓三國的地圖!”


    聽到呂澤仁的話毛子衿湊過頭來,隻見這地圖之上韓國的疆域之上畫著一條紅線,又有七八個黑色的點。


    拿著羅盤比對了方位之後,毛子衿道:“這紅線乃是這陰*穴移動的軌跡,原來這陰*穴的移動是真有人做了手腳,而且不是一代人的事!不過原本這處陰*穴位於韓國偏遠之地,為何要耗費這麽多的氣力將這陰*穴移動到皇城底下呢?難道就不擔心這濃厚的陰氣會腐蝕皇城氣運嗎?”


    呂澤仁同樣想不出緣由,忽而注意到了那幾個黑點,“這些黑點代表著什麽?毛道人你看得出來嗎?”


    這幾個黑點雜亂無章地點處於三國各處,看其墨跡是要比畫上的那條紅線要新許久,毛子衿一時半刻也看不出大概,心想難道這幾個黑點是人不小心點在這裏的嗎?


    此時苗小妹拿著一張滿是回城的羊皮卷走了過來,“師兄,你看,這裏還有一副地圖!”


    毛子衿便將這地圖鋪卷開來,這地圖上雖然墨線已經不明顯,但是仍舊是能看出這上邊畫著的是地形圖,並且能分辨出來這地圖也正是陳、梁、韓三國的地形圖。


    仔仔細細地盯著這地形圖看了許久,毛子衿忽而眉頭一挑,將原本鋪在書桌上的那張地圖上幾個墨點比對在這地圖上之後,眼神便驚駭異常。


    “可曾看出了蛛絲馬跡?”呂澤仁連忙問道。


    毛子衿點點頭,“這幾個墨點,乃是幾處地穴!雖然不是一國風水中的大穴位,但是卻有其精妙之處!”


    “有何精妙?”


    “每個地穴都必有其妙處,要麽是山水怡人,要麽是富貴一方,要麽是易守難攻之軍事重地!便不在這每個地穴之上一一言明,而我要說的若是將這幾個墨點用線連起來的話,便成了一處天然的奇門遁甲之術!若是以鎮龍釘這樣的至寶釘在其中的話,便有其絕妙作用!”


    “什麽作用?”呂澤仁臉色難看了下來。


    毛子衿歎了一口氣,從包裹之中取出一隻毛筆,在那地形圖上點出了那幾個墨點,又小心翼翼地將那幾個點連接起來,“風水之地大致有四經五行之分,其中巨細我不與你多做解釋。你且看,這處地穴名作藏風口,鯨吞旁道之風,便納起福運,因此此地乃是一處絕妙的風水寶地,此間之人必定是生活富餘,晚年安泰。此地名作吞風口,與藏風口雖然隻差了一個字,可兩者天差地別。藏風口之中福運綿綿,而吞風口吞得都是颶風,因此其中多亂石雜草,為凶相!”


    “再看這處地穴名作奇龍地,此溪流朝東,其間多巨木,此地風水重生生不息。而此地名作枯木海,俗稱戈壁灘,此地藏不住風水,此間之人必定是顛沛流離,破落不堪。。。。。。。。而若是以大手筆在此布局的話,這些各自為長的地穴便連同在一起,成了一個大陣。正如同一碗水無論怎麽端,水麵最後終將是平的。而這處大陣便是如此,它將這幾個地穴連通起來,將期內的風水氣運所共分。枯木海、白虎嶺這幾個地穴福運瘠薄,有虧,便吸納旁道之地的風水福運!以奇龍地等地穴為連通之道,將聚寶盆、長氣山等地的氣運所吸入枯木海、白虎嶺之中!可是半路上卻被一個藏風口所攔截,因此這氣運一直流不入那枯木海與白虎嶺之中!”


    “而重要的便是那吞風口!氣運那藏風口被半路攔截,可氣運不補,腹內中空該如何?於是這吞風口便如饕餮一般將周圍所有的氣運所鯨吞,並且因為氣運一直被納入了藏風口,因此這吞風口永遠都不會停止吞周圍的氣運!”


    “於是,從整體觀之,這大陣郝然是一個盤踞在三國之中的饕餮,鯨吞周圍的一切氣運!”


    呂澤仁麵色沉得嚇人!


    “而這吞風口所對的,正是陳國國都!這饕餮巨獸,吞得乃是陳國的國運啊!”


    (網上查了一些資料,可是實在是看不懂,便隻做囫圇吞棗罷。術業有專攻,若是有能人看道這一段的話,還請不要罵本人的鄙陋,隻做是笑話看就好。)


    呂澤仁拳頭緊握,拳頭上的青筋駭人,他終於曉得陳國這些年為何會大旱,原來是因為國運被吞!


    國運缺失,如何會風調雨順?!


    呂澤仁長呼了一口氣,畢恭畢敬地朝著毛子衿行禮之後又請道:“敢問道長,這困局可有解?”


    毛子衿笑道:“有立陣之法門,便必有破陣之手段!而這陣法雖然難以叫人看出來,但其實是最為容易破解的哪一類。隻需要尋到這幾個黑點躲在的地穴之處,將釘在其中的陣旗所取出來,這陣法也必定迎刃而解!”


    呂澤仁又朝著毛子衿畢恭畢敬鞠了一躬,咬著牙齒道:“鄙人代陳國三百萬子民朝道長致謝!道長大恩,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世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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