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薛客棧,雙薛客棧。。。”成如是喃喃念叨著這個名字,忽而說:“誒,你們說這雙薛客棧的掌櫃的是不是姓薛啊?”


    江漓漓回道:“你管他姓什麽,同你有關係嗎?”


    “關係倒是沒有關係,”成如是道:“可你難道不好奇嗎?吳舟你不好奇嗎?咱們進去要不要問一問那掌櫃的姓名?”


    江漓漓被成如是煩得有些惱了,“你可閉嘴吧你,擔心我將你丟進那鬼修之中!”


    “你這人端得是。。。。”成如是哼唧兩聲之後不再說話,又瞥見了旁邊的一個小商鋪,看著商鋪裏邊各種各樣奇奇怪怪的玩意兒就忍不住皺了眉頭,略微有些嫌棄地問道:“這些商鋪裏邊賣的都是些什麽玩意兒啊?藍色的八爪魚?長著一張人臉的蝴蝶,我的天,竟然還有一顆心髒!呼~善哉善哉。”


    吳舟笑著解釋道:“人走人道,鬼遁幽冥,這句話聽得還不夠多嗎?這鬼城之中的商鋪難不成還賣衣裳不成嗎?”


    “可也不能賣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啊,你賣一些陰釀啊,還有什麽香火啊多好,你看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多招人煩啊!”


    “你一個陽間之人看著當然是煩,可鬼修看這些東西可是好東西,能鞏固修為,還能凝實鬼身。物盡其用,便是如此。”


    成如是撇撇嘴,正欲辯解之時江漓漓冷聲道:“你怎麽這麽多話?這麽多的鬼修嚇不住你是嗎?”


    苗小妹就掩嘴笑了,還未曾笑夠三聲江漓漓就又衝著她喊道:“你笑個屁笑,有什麽好笑的?”


    苗小妹黛眉冷豎,還未曾罵出聲來之時突然驚醒,恨恨咬著牙齒道:“你這人我算是看明白了,逮誰咬誰,我看你也別叫江漓漓了,直接叫江狗吧!”


    江漓漓臉色陰沉得很!


    苗小妹有些納悶,“我這還沒說他幾句呢,怎麽就擺著這副臉色?”


    成如是捂著嘴,偷偷瞥了一眼江漓漓沒注意這邊之時低聲回道:“江漓漓他原本的綽號就叫江狗呢!”


    苗小妹愣了之後笑得前仰後合。


    。。。。。。


    順著那侏儒鬼說的話便遠遠看到了一個客棧,客棧門前冷清,倒不是因為這條街沒有鬼修的原因。恰恰相反,這條街裏邊的鬼修其實還蠻多的,喧囂熱鬧,隻是那客棧門前數百步之內的距離裏邊就隻有幾個鬼修小心翼翼地這客棧門前快步走過,走過之後仍然是不放心地回頭看了一眼,沒發現有動靜之後才敢鬆一口氣。


    吳舟有些納悶,心想這客棧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隻是卻沒深想,隻道等會尋一個鬼修問一聲便好。


    與先前相同的是,自打江漓漓幾人走進了這條街之後這鬼修的喧鬧聲便小了下來,眼睛盡數放在了幾人的身上。


    成如是自打曉得這些鬼修對自己沒有惡意之後膽子便放開了,大致這趟鬼城之行可以叫他回去之後吹上好幾十年的牛了。


    這會兒成如是興致勃勃地左右觀望著,轉頭瞥見了一個麵色清秀的女鬼修,想了想,竟然衝著那鬼修打了一個招呼。


    那女鬼愣了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成如是會對自己來這一手,不過卻也很快就反應過來,扭著腰肢一步一步走到了成如是的麵前,朝著成如是的脖子上吹了一口冷氣,“小哥,哪裏來的啊?”


    成如是便回道:“回稟姐姐


    ,在下乃是來自大隋的一小生,稱作成如是,姐姐喚我一聲小如是就好。”


    那女鬼咯咯笑,“還叫我姐姐?我都不曉得死了多少年了,若是真按輩分來算我都能算作是你的祖奶奶了,你還叫我姐姐?”


    成如是略微靦腆地撓撓頭,“可是姐姐生得這麽好看,看起來也就是二八芳齡的模樣,哪裏能做我的奶奶呢?”


    這女鬼修笑得就更歡了,“你這滑頭小子,嘴巴果然討人喜愛,你告訴姐姐,你可還是童男之身?”


    成如是麵色頓時通紅,低下頭扭扭捏捏地回道:“小生我一直守身如玉,潔身自好,哪裏能不是童男之身呢?”


    “是童男之身就好。”那女鬼修的聲音忽而就冷了下來,“既然是童男之身,想必陽氣是極為充足的吧?還不快些叫姐姐嚐一嚐?”


    聽完這麽一番話成如是頓時心裏邊拔涼拔涼,抬起頭來就看見那女子猛地張開了血盆大口朝著自己撕咬而來!


    成如是被嚇得渾身酸軟,頓時攤到在地,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一聲哄堂大笑,再回過神來之時那女鬼修已經笑得直不起腰了,連帶離這邊不遠的鬼修也樂得合不攏嘴。


    笑夠了之後那女鬼修朝著成如是丟了一個媚眼,“記住姐姐的名字,姐姐叫億安,別忘了哦,小和尚。”


    成如是可勁咽了一口唾沫,還回不過神來,“她怎麽曉得我是一個和尚?”


    江漓漓不屑地瞥了成如是一眼,“可別在這裏丟人了!你頭上的帽子都掉了!”


    苗小妹多少年沒覺得這麽快活過,笑道:“這廝一直都是這副模樣嗎?”


    江漓漓這會兒好聲好氣地回道:“你師門之中若是有什麽尼姑太奶奶為難你,就隻管將這廝使喚過去,保管給你一一擺平!”末了江漓漓就笑了,“這廝一口軟飯吃得還真算是不錯!”


    “好啊,江漓漓,你們還真是沒義氣!”成如是一路上埋怨不斷,“那女鬼差些就要一口將我的腦袋咬下來了,你們竟然還隻在旁邊看笑話?”


    江漓漓漫不經心地回道:“這不是你的腦袋還沒掉下來麽?”


    “這難道是掉不掉腦袋的事嗎?”成如是跳起來喊,“這是態度問題!我跟你跑了這麽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就這麽對我?每義氣!”


    “別瞎嚷嚷了,”江漓漓在雙薛客棧門口隻住了腳,“客棧到了,若是壞了我的事兒保管叫你好看!”


    說著江漓漓抬頭看了看頭頂上寫著的“雙薛客棧”幾個大字,轉頭衝著成如是笑道:“你可要當心那女鬼晚上鑽進你的被窩!”


    “啊?!不能吧!我雖然生得好看,才華橫溢,卻也應當是沒有到這種程度吧!”成如是一路小跑這跟著江漓漓進了這客棧,“對了,等會問一問那客棧老板是不是姓薛!”


    幾人陸陸續續走進了客棧,卻沒有發現在客棧門外有一大堆鬼修正瞪著眼睛看著這邊,盡皆是一臉震驚。


    這邊幾人走進客棧之後發現客棧裏邊並沒有“鬼影”,就隻有橫七列八雜亂擺放的桌椅,桌椅上還落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成如是小聲道:“就這還能開客棧?這能有客人來麽?”


    沒人回話,江漓漓左右看了一眼,“那侏儒鬼莫不是騙了我們?”


    “應當是不會,”吳舟回道:“他就像是在各個城鎮裏邊的引路人一般,倒賣、


    指路、消息情報什麽都做,雖然會從旅人手裏坑一些錢財,給看不過眼的人使一些絆子,卻不能說謊話。對他們來說信譽是極為重要的。”


    江漓漓點點頭,就喊了一聲,“有人嗎?”


    成如是拉了拉江漓漓的手,搖搖頭說:“你這喊得不對!看我的,有鬼嗎?!”


    就隻聽見前方傳來一聲響聲,轉過臉去就看見一屋子的灰塵,是客棧裏邊的櫃台倒下而引起的。


    等到灰塵落下之後迷迷糊糊能看見在前方的搖椅上躺著有一個模樣十三四歲的少女,手裏拿著一個毛線球,頭上似乎是帶著一種貓耳朵一般的頭飾,像極了天真爛漫時紀的女子,隻不過這女子臉上滿是惱怒。


    “不曉得本座這幾個月心情不好嗎?誰叫你們來的?”


    這少女喝罵的聲音有些慵懶的味道。


    吳舟仔細看了這少女兩眼之後臉色就難看了,低聲道:“這不是鬼修。”


    “那是?”


    “妖修!”


    此時那少女微微眯著眼睛瞥了幾人一眼,“還是生麵孔。”


    吳舟低聲在江漓漓耳邊道:“此事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料想,那侏儒鬼想必還是留了一手。一個妖修能在這鬼城之中混得風生水起,說不定也是一個高手!若不然我們且先出去,打聽清楚了情況之後再從長計議。”


    “看得出這人的修為嗎?”


    “若是看得出就好了。”


    江漓漓咬緊牙關,走上前去道:“你是這客棧的掌櫃?”


    少女低下了頭,拿起手裏的毛線球把玩著,“念在你們是初來者,饒你們一命。”


    江漓漓神情決然,“有個事情要找你打聽。”


    那少女便抬起了頭,忽而從搖椅上輕盈地跳了下來,赤足踩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卻未曾留下腳印。而在這少女的背後,有一條斑白的尾巴,“本座是上天有路下地有門拳打四海腳踢九洲天下地下舉世無敵的可愛薛阿狸。”


    江漓漓一時之間摸不清楚狀況,“你這裏沒有消息嗎?”


    少女便瞪大了眼睛,“本座都說了本座是可愛薛阿狸,又說了這幾個月心情不好,你竟然還不跑?”


    江漓漓忽而笑了,心道原來這玩意兒就是一個隻靠嘴皮子賣弄的玩意兒,當即就抬起頭來,擺了一個八字步,將虎魄刀背在自己肩膀上,冷哼了一聲,“小娘皮!老子問你幾個事兒,你若是能回答出也就罷了,若是回答不出,莫怪老子叫你曉得什麽叫厲害!”


    自稱可愛薛阿狸的少女微微蹙眉,舉起了自己的拳頭,想了想之後就又收了回去,皺著眉頭似乎是有些苦惱。


    江漓漓愈加得意,“喂!老子給你說話呢!”


    這少女轉悠了兩三圈之後忽而一拍腦袋,“有了!”


    就隻見這少女跳到江漓漓的麵前,伸出手指頭往江漓漓的額頭上輕輕一彈!


    “略施小計,以示懲戒!”


    說著少女拍拍手跳將手裏的毛線球往天上一丟,隨即一把跳在空中抱住了毛線球輕盈地落在了搖椅上,臉色似乎是好看了許多。


    成如是與吳舟幾人滿是冷汗。


    江漓漓的身形在這少女重新落在搖椅上之後猛然倒飛出去,撞破了內城之中不曉得多少房屋,直至消失於無影無蹤!


    還在停留在空中的就隻有一聲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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