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長風隻用了三日的時間就已經將平沙控製在了自己的手裏,不僅僅是因為長刀營騎兵的精銳,最重要的還是魏青山,無論怎麽說,他確實是幫了裴長風一個大忙。


    就在裴長風指揮西楚騎兵精銳攻進*平沙的第二日,成安方麵就得到了消息,舉朝皆驚。就有偏激的官員惱火至極,“陛下,您怎能容忍這小輩如此囂張?!他有什麽資格擅自攻打平沙?!他這是要造反啊!”


    “附議,陛下!此子如此囂張,微臣以為,立馬將趙將軍派去平沙,一舉將那小輩給拿下!也好叫他曉得什麽是朝廷律法,什麽是上下尊卑!”


    “微臣附議!”


    “附議!”


    隋文皇的眉頭緊皺,不發一言。


    等到朝堂之內微微安靜下來之後,一個將軍模樣的老官員戰戰巍巍走出隊列,恭敬地跪下,“陛下,微臣以為,那西楚幼子萬萬不可做那等欺君之事!更不用說造反了!西楚裴家為我大隋征戰四方,家中子弟大多為國捐軀,戰死在沙場之上,世人皆知啊!”


    又有一個老將軍走出來,“陛下!劉老將軍所言極是,西楚裴家滿門忠烈,舉世皆知!根本就不可能做出這等造反之事啊!”


    話音剛落,一個文人模樣的中年男子冷笑道:“可若不是造反,他率領八千騎兵攻入平沙究竟是為何?!從來就沒有一個武將敢不接受召令就擅自行軍,更不用說是攻入本國地區!況且他裴長風是我大隋的將士麽?他有什麽資格率領我大隋八千騎兵?他這就是私自豢養兵馬!形同造反!”


    “這。。。。”


    “無話可說了嗎!”那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又道:“我曉得你們二位老將軍早年時候跟在鎮國大將軍裴山左右,對裴家比對自己還要上心。這是忠是義,無可厚非!你二位將軍你們要知道,人心隔肚皮啊!裴山老將軍的忠義之心舉國皆知,我們自然不敢懷疑。裴老將軍三子戰死沙場,我們也不懷疑。可這裴長風,他做出過什麽事兒來你麽又不是不曉得!目無尊長,心無禮教!誰曉得他心裏藏著一顆什麽樣的心?!”


    一個老將軍忽而冷笑道:“尚書大人你該不會是以為隻有這裴長風同他兄弟父伯一樣死在了戰場上才是忠烈兒郎了吧!”


    那中年男子眉頭一挑,目中閃過一絲精光,“這話在下可從來就沒有說過!可若是真如老將軍所言,這裴長風能為大隋國戰死在沙場上的話自然是忠烈兒郎!”


    “你!”那老將軍氣極,作勢就要暴打那尚書!


    尚書大驚,連忙躲在了同僚身後,連連叫喚,“陛下!陛下!您看看,你看看,這些人還有神秘朝堂紀律?!一個個如此放肆!如此放肆!”


    “你這奸佞小人,這朝堂上有你乃是我大隋的汙點!今日我就要替天行道,鏟除你這小人!也好還我大隋朗朗乾坤!”


    “陛下!陛下!快派人將他拖出去!拖出去!這人瘋了!瘋了!”


    就在朝堂上下吵鬧不休之時,隋文皇臉色沉如黑炭,猛地一拍龍椅,“都給朕住嘴!”


    隋文皇冷冷地看著底下噤若寒蟬的眾人,又冷哼了一聲,猛地一揮袖子!隨即轉頭看著站在身邊的姚清河,“先生以為。。。。”


    姚清河思忖半晌,道:“雖說那西楚這些年一直安安穩穩,可其中粗細陛下眾人有所耳聞。可說造反還是太過重了一些。此時大隋雖然是險峻之時,可猛龍酣睡,誰敢躁動?微臣以為,此事可日後再議。”


    “微臣不認同國師大人此話,國師雖然明察秋毫,對天下大勢例例皆知,可對於此等之事還是沒有吾等清楚!”底下一人答道:“無論其中有何蹊蹺,可終歸那裴長風沒有受軍令而行軍,已然是欺君之罪。若是不處置的話豈不是叫人覺得我大隋的威嚴可隨意踐踏?!”


    那人朝著隋文皇抱拳,“陛下莫惱微臣言辭激烈,可微臣以為,就算此事日後再議,也需將那裴長風抓入天牢,以揚我大隋之威!就算是體恤裴山老將軍一生戎馬,赫赫戰功,也得做個表麵功夫才行!”


    說著那人又抬頭看著姚清河,“國師以為如何?”


    姚清河微微笑,沒再做聲。


    正當隋文皇猶豫不決之時,忽而從朝堂外傳來一聲尖細的交喚,“陛下,鎮國大將軍求見!”


    此話一出,滿堂皆驚。


    自打裴山重回西楚之後就再沒出過西楚,其中巨細不言而喻。可這會兒怎麽會離開西楚來到成安?還是來到了這金鑾殿之上,求見吾皇?


    底下人竊竊私語,“他怎麽來了?他為何要來?”


    “難道此事還有其他轉機?”


    “可無論是什麽轉機,如今他身居養老閑職,無可翻天!如今已成定局,難道他還能舌燦蓮花,論戰群儒不成?”


    “沒錯,已成定局!”


    “可終歸此事蹊蹺,還是那句話,他為何要來?!”


    。。。


    隋文皇轉頭看了一眼姚清河,深呼吸一口之後郎朗回道:“請見!”


    不多時,殿門大開,從殿外走進來一個戰戰巍巍的老頭兒,雙鬢斑白,麵容枯槁,可眼神之中的精神意氣不敢叫人小視!


    一見此人,滿堂文武百種顏色。


    某些是激動,某些是不屑,某些是欣喜,某些是疑惑。


    但更多的是畏懼,畏懼裴山坑殺六十萬人的赫赫戰功!


    私底下不少有人稱呼裴山為魔鬼,而越是如此稱呼就越是顯得裴山高大如山!


    裴山小步走入金鑾殿上,微微躬身,“陛下萬安!”


    “快快平身,裴卿家!”隋文皇道:“不知裴卿家千裏迢迢前來所為何事?”


    裴山笑了笑,“陛下放心,自然不是為了那數十萬的牛馬錢來的。”


    堂下一陣輕笑,這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叫隋文皇的麵容也略微輕鬆了一些,又問道:“裴卿家莫要挖苦朕了,還是先說說你的事兒吧,究竟是所為何事?”


    裴山拱手,“微臣是為了吾孫裴長風而來。”


    此話一出,滿堂絲語。


    一人冷笑道:“裴老將軍莫不是為了你那孫兒開脫的?哼,此事已然成了定局,就算你在怎麽舌燦蓮花也無濟於事!”


    裴山微微一笑,“否,微臣是為給我孫兒裴長風請賞的!”


    “什麽!”一人驚叫道:“裴山!你敢如此搬弄是非?!裴長風那廝此舉攻入平沙勢同造反,不殺他已然是耗盡了你裴家子子孫孫為國捐軀的福蔭了!你竟然還想著請賞?!你將我大隋國威放在何處!!!”


    裴山未曾理會這人,隻笑著搖搖頭,從懷裏掏出一張奏折,細細走上前去,“陛下請看!”


    侍奉在隋文皇身旁的那個老太監得到應允之後接過了那張奏折,又連忙遞給了隋文皇。


    隋文皇才隻是看了一眼,眉頭便緊皺,接著大驚失色,憤怒不堪!


    咬著牙齒問了裴山一句,“此事當真?!”


    “微臣敢以項上人頭擔保!”


    一人譏諷道:“你的人頭?如今你的人頭能值幾個錢?”


    “閉嘴!”隋文皇怒目而視!


    那人連忙緊閉嘴唇,當即跪下,“微臣失言,罪該萬死!”


    隋文皇冷哼一聲,又從頭至尾將那份奏折看了一眼,隨即將其遞給姚清河,道:“既然此事為真,那麽裴卿家所求請賞之事自然不敢怠慢。”


    裴山躬身,“多謝吾皇。”


    此話一出,滿堂驚訝連連。


    “陛下,究竟所為何事?怎麽能得出如此結論?”一個老文人問道。


    “沒錯!”又一人連忙道:“此舉將我大隋威嚴擺在哪兒?!陛下,萬萬不可啊!”


    “請陛下三思!”


    隋文皇又冷哼一聲,轉頭示意姚清河。


    姚清河點點頭,沉穩道:“幾十年前,外來煉氣士潛入平沙,控製平沙城主。接著借助三家牆頭草家族,打壓平沙本地勢力,將忠於我大隋國的家族一一清除出平沙!如今,平沙雖然表麵繁華,其實已然成為了外來煉氣士的走狗!而裴長風此舉,三日之內,已然控製了外來煉氣士的首腦,將各種魑魅魍魎一掃而空!實乃為我大隋做出了舉世之功!”


    “當真?!”


    姚清河點點頭。


    此言一出,各類文人麵色忿忿,不曉得是因為平沙之事,還是為了不能打壓裴家!


    而眾多武人卻麵色欣喜,其中意味,眾人皆知。


    裴山,就算是身居閑職,仍然在各種武將之中具有極高的威名!


    “功當賞!”隋文皇道:“可如今我大隋國庫捉襟見肘,實乃無多少可賞!不如就叫他裴長風做一個世子,西楚鎮國將軍之位可嫡傳!如何?!”


    “陛下不可!不可啊!”


    “請陛下三思!人心隔肚皮啊!”


    隋文皇冷笑道:“那將你家裏的銀兩拿出來賞賜給我裴卿家?!”


    堂下當即無言。


    隋文皇哼了一聲,轉頭又稍有猶豫地看向裴山,“裴卿家,朕可敢相信你?”


    裴山淡淡回道:“陛下,沒有什麽比時間更能說明一切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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