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美,是女人的天性。


    變老,是人生的必然。


    張琴坐在銅鏡前,看著眼角的魚尾紋,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她那年輕的容顏已經不在了。


    她都快忘了她年輕時的容顏了,如果有一天她老了,她還會記得現在的容顏嗎?


    如是,她令人辦了一個比賽,畫出她此時的模樣,並準備豐厚的獎金。


    公告貼了出去,畫師們紛紛報名參加。


    ……


    畫師在路邊擺攤畫畫,來了幾波客人,都不滿意畫師的畫,憤然離去。


    帥鍋站在一旁,也不吆喝呢,因為他嗓子啞了。心中對畫師的畫技,很是懷疑。


    隔行如隔山。


    雖然,他對於繪畫不懂,隻覺得畫師畫的不錯,那怎麽客人來了,都很生氣的離開。帥鍋也沒有搞明白,或許是自己的欣賞水平太低,沒過見過好的畫作吧。


    畫師也心累了,不作畫了。


    “唉……”他歎了歎口氣,無精打采。


    “算了,收攤吧。”


    畫師把畫筆一放,卷起了畫紙,把東西一收,帥鍋跟在後麵,一同回到了客棧。


    兩個人,都很失落。


    休整了一晚,第二日中午,畫師、帥鍋來到了比賽地。


    張琴坐在高台上。


    台下擺放著一張張桌子,上麵鬥放著筆墨紙硯。


    張琴,作為右城區的城主。


    她總覺得自己的容顏快要消逝,所以希望城裏的畫師都來給自己畫肖像,從中挑選一張最美的,然後裱起來,掛在大廳中。


    畫師們領了號碼牌,進入到比賽場地,而帥鍋道樂一聲加油,就上了觀眾席。


    觀眾席旁,有一個桌子上,擺放了一些吃的,如水果、瓜子之類。


    帥鍋坐在旁邊,吃著水果。


    “吃窮你,居然罰了我五十兩。”


    就因為他闖入右城區,被罰了五十兩,他現在心中還有怨氣。


    他要把成本吃回來,但,撐死,也吃不回來。


    但,多吃點,就少虧點。


    伴隨一聲敲鑼聲,比賽就開始了。


    張琴說了幾句話,就從高台上走了下來,圍繞著比賽場所走了一圈,讓畫師們觀察她的容顏,姿態,神情等。


    畫出她最美的樣子。


    畫師為了獎金,也是拚了。之前上場時,就有侍從說過,敲鑼之後,不得離開席位觀察。


    待張琴從他身邊走過之前。


    一隻小蟲飛進了畫師眼睛,他揉了揉眼睛,待揉好後張琴已經從他身前離開,我去,都沒有看清楚,還畫個鬼呀?忙走上前,想看清楚張琴的麵貌,不能畫錯了。


    張琴冷冷道,“你想幹嘛?”


    “我,我想看仔細點。”


    “放肆。”張琴大喊一聲。


    畫師見勢不妙,忙解釋,“您太美麗了,我想畫出您最美的樣子,一時晃了神,沒有看清。”


    女人都喜歡聽人說自己美麗,哪怕她到了中年。畫師見張琴沒再追究,心中鬆了一口氣,就怕她趕自己出去,取消自己的比賽資格。


    待張琴走後,畫師就開始動筆,在畫紙上勾勒著。


    一個時辰後。


    隻聽到了一聲敲鑼聲,畫師們都放下了筆,一個個走上高台,向張琴展示自己的作品。


    張琴作為唯一一個考核者,不斷搖了搖頭,一個又一個,就沒有一張她滿意的。


    待畫師上了高台。


    張琴看到了一個仙子,在雲霧之中,向著人間走來。


    “這是我嗎?”張琴激動的說道,她不敢相信。


    畫師笑道,“夫人,這就是你。如同仙女下凡。”


    昨天,畫師想了許久,才想明白。為何那些人不滿意自己畫的畫,那是因為自己畫的過於真實。


    你要畫他們想看到的樣子,而非真實的樣子。


    張琴聽了這回答,心情大好,也不看後續作品,並邀請他晚上到城主府做客。


    胡楊聽了心中不爽,隻從張琴跟他分家,他就一直關注著張琴的動靜,她從來沒有邀請過其他男子入府。


    但今日,卻邀請了畫師進府共進晚餐。


    這是個什麽意思?


    畫師高興領命。


    領了銀票,踹在了懷中,帥鍋忙跟了過來,伸出手道,“銀票,你領了吧。”


    “沒有。”


    “你睜眼說瞎話,我都看到你領了,你是不是不想分我銀子,之前可是說好了的,五五分。”


    畫師道,“你出了力嗎?”


    “我替你加油鼓掌,替你鞍前馬後……”


    畫師看騙不過,手伸到懷中,磨磨蹭蹭許久,才摸出一張銀票給了帥鍋。


    帥鍋道,“就一百兩。”


    “就賞賜了兩百兩。”


    “真的?”距離太遠,帥鍋也沒有看清到底賞了多少銀子。


    回到客棧,休息了一會,到了晚上。畫師、帥鍋、小和尚、哮天犬一行,浩浩蕩蕩來到了城主府。


    城主府。


    從中間分開,左邊歸胡楊居住,右邊歸張琴居住。


    還修了一堆牆,從中間隔開。


    胡楊坐在屋裏,聽下人來報,畫師一行人來了,夫人正在接待。


    他趴在牆邊,偷聽。


    可啥都沒有聽到,過了一個時辰,見一行人都還沒有出來。


    胡楊不耐煩,就翻牆進來,到了大廳,隻見一行人正坐在桌子上,劃拳。


    “喝,我們在喝。”


    “我沒喝醉。”


    ……


    帥鍋已一進入城主府,到了客廳,見桌上擺滿了各種美食。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兒,、燒花鴨、燒雛雞兒、燒子鵝、鹵煮鹹鴨、醬雞……


    外加幾壇五十年的花雕。


    帥鍋不擅長喝酒,但這花雕喝起來,就一個感覺,貴。


    就這樣,吃吃喝喝一個時辰。


    “誰讓你進來的,這是我的地盤。”張琴見胡楊急匆匆走了進來,臉色不悅道。


    “琴兒?”


    “你別這麽叫我,我的城主大人。”


    “當時,是我不好,不該說那樣的話,惹你生氣。你就饒了我吧。”


    畫師已經趴在桌子上,哮天犬也喝了酒,暈倒在桌子底下,小和尚也喝了幾口酒,醉了。帥鍋暈乎乎地,見有人進來,拿起酒杯,跌跌撞撞的走到胡楊身旁,遞過酒杯,“我們喝一個,我先幹為敬。”說完,一杯幹到底。


    胡楊沒有理會他。


    嘔……


    帥鍋隻覺胃裏反胃,吃的東西一下吐了出來,全吐在了胡楊身上。


    張琴看了哈哈一笑。


    自分家以來,這麽久了,他都不向自己賠禮認錯。


    誰知道,他今晚來了。


    她心中有點竊喜,但臉上卻裝作冷冰冰的。


    “你……”胡楊見自己被吐了一聲。也不好跟一個酒鬼去吵鬧,忍住了這口氣。


    “夫人,我錯了。”


    “我們和好吧。”


    張琴道,“那我打你,你還躲嗎?”


    胡楊臉上一變,“不躲。”


    張琴走上前,擼起袖子,一巴掌呼了過來。胡楊閉上眼睛,也不躲了,可遲遲不見巴掌拍打在臉上,睜開眼,就看到那雙手停在了臉前。


    “我也有錯。”張琴這段時間,也在反思自己的過錯。


    “不該打你,不該在下手麵前不給你麵子。”


    兩人緊緊擁抱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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