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吼吼!


    鎮魔塔中,突然,傳來了人的嘶吼之聲。


    圓方一聽,情形不對,道:“他又入魔了,快離開。”並催促著帥鍋,花想容,小沙彌離開。


    在吼聲中。


    傳來了焚音,佛法高深的大師,正在念經鎮魔,一道道佛光,從鎮魔塔中傳出。


    花想容轉頭看了一眼。


    圓方解釋道:“我寺一得道高僧,去西天取經。回來後,把自己關押在鎮魔塔,用玄鐵鏈鎖住自身。”


    “而寺中的大師們,每日誦經念佛,去除他身上的魔性,可奈何魔性太強,這麽多年都未曾去除幹淨。”


    “驚擾各位施主了。”圓方雙手握十。


    請他們離開。


    ......


    一男一女一小和尚,走出了龍泉寺。


    花想容低眉思考著,裏麵不是狂人嗎?或者說,狂人沒有關押在龍泉寺。


    那情報是假的?


    看來要夜探鎮魔塔,才能得知狂人是否關押在那。


    帥鍋看她一臉愁相,說道:“怎麽呢?不用擔心,有緣自會來相會,或許你的如意郎君,就在下一個拐角。”


    帥鍋把視線看向拐角。


    拐角處,是一個個衣衫襤褸,敲著碗的乞丐,流著哈喇子,啃著饃饃。


    花想容道:“嗬嗬。”


    帥鍋有些尷尬,轉移話題道:“你來龍泉寺,除了求姻緣,應該還有其他目的吧。”


    花想容道:“無可奉告。”


    既然不想說,那怎麽問她也是不會說。


    台階下。


    有兩個攤,一左一右,一個是和尚,給人解簽;一個是道士,給人算命。


    和尚坐在那,很是忙碌,解簽的人太多了,都排氣隊了,都是進廟裏,拜佛求得簽。


    有求財的,問姻緣的,求子的,都在這進行解答。


    而老道那,空無一人。道教的攤,都擺到了寺廟門口,也虧佛祖大度,要不然,就是掀攤打人,還掛了一個橫幅,寫著,‘算盡天下事。’老道優哉遊哉的躺在那,似乎也無心去給人算命。


    有人來問,他都是愛理不理。


    “不算命呀?”


    老道看了一眼,道:“一百兩,算一卦。”


    婦人轉頭就走,口中還罵道:“這麽貴。定是個騙子。”


    老道嘀咕道,難道,我要少點就不是騙子了,不對,我本就不是騙子。


    眼睛一撇。


    突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走到了帥鍋,花想容麵前,道:“先生,小姐,算個命吧。”小和尚,就直接忽略了。


    花想容不想算命,因為她不信,帥鍋也是一樣。


    繞道走過去。


    “算一卦,不準不要銀子。”老道道,並拉扯住了帥鍋的衣服,不算不罷休。


    “好好,算一卦。”並喊道花想容,一起算一卦,花想容道:“不算,我先走了。”說著,人就走開了。


    老道一看,人都要走了,隻能拿出看家本領了,說道:“姑娘,你有凶兆。”


    胸罩?


    花想容臉色都青了。


    “你說什麽?”


    “大凶之兆,你看你臉都青了,印堂也有點發黑。”說著,拿出了一塊銅鏡,遞給了她,“你自己看。”


    花想容拿起鏡子,確實是青的,印堂那,確實有點黑。


    但還是有點疑惑,道:“真的?”


    帥鍋在一旁,努力的憋住笑,這麽個小把戲,就把她給唬住了,沒看出來,她居然還有這麽傻這麽天真的一麵。


    “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有些不順?”


    “還好吧。”


    不自覺地坐在那,與老道交談了起來,說著說著,看火候差不多了,老道拿出了一塊符,跟她說道:“這塊符,是道觀觀主所畫,你帶在身上,能驅邪避凶,給逢凶化吉。”


    花想容拿手接了過來,說道:“謝了。”並起身離開。


    老道連忙喊住,道“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麽?”


    花想容仔細看了幾下,道:“沒有呀,都在。”


    老道心想,這姑娘是真傻,還是假傻。


    “那道符,是我花了五十,不對,一百兩從道觀觀主手中買的,你......”老道心想,我都說的這麽明白了。


    “哦。”花想容道。


    “然後呢?”


    老道要瘋了,但還是耐心說道:“銀子。”


    “銀子呀,你找他要。”花想容指了指身邊的帥鍋,道。


    帥鍋連忙說道,“我跟她不熟,我都不認識她。”


    “姑娘,你誰呀?”拉住小和尚就要開溜。


    老道眼疾手快,抓住了帥鍋,不送手,而花想容已經開溜了,身影都消失在了視線中。


    帥鍋擺了擺手,道:“放手。”


    “不給銀子,不放手。”


    “沒銀子?”


    “我不信,我搜身。”說著,就在帥鍋身上一頓亂摸,最後確實沒有摸到,隻能罵道:“窮鬼。”


    “滾。”


    帥鍋趕忙拉著小和尚離開。


    待帥鍋走遠。


    老道才道:“原來是故人子弟。”


    “就是,有點蠢。”


    帥鍋走遠了,才罵道:“花想容,你給我等著。”


    .......


    百花閣。


    白老鬼和老鴇爭論了起來:“你之前不是說二百兩,現在怎麽要四百兩。”


    “昨日是昨日的行情,今日是今日的行情,那又一成不變的,您說是不是。”老鴇抱歉道:“市場行情決定了,沒辦法。”


    白老鬼摸了摸懷中的三張銀票,顯得有點單薄。


    “就不能少點嗎?”


    “我培養如花,花費了多少,時間,精力,還有銀子。看在您這麽真心喜歡如花的份上,四百兩贖金已經是最低價了。”老鴇說道。


    “好了好了,看在你是老顧客的份,那我就少點。”老鴇伸出了一根手指。


    白老鬼連忙說了一聲謝謝,少一百兩,那不就是三百兩了,那銀子正好夠贖如花,並喊道:“如花,如花。”


    如花走下台階,地板都微微震動。


    上前牽住如花的手,甜蜜的說道:“我來贖你了。”


    這是如花聽到的最美情話。


    如花抱起他,朝白老鬼褶皺的臉上,啵,親了一下。


    白老鬼道:“把如花的賣身契給我。”


    老鴇道:“賣身契,我都準備好了,一手交錢一手交賣身契。”


    “給!”白老鬼把銀票給了老鴇,並從老鴇手中拿走如花的賣身契。


    老鴇接過銀票,數了幾遍,疑惑道:“三百兩?”


    “對呀,你不是說三百兩?”


    “我什麽時候說了三百兩?”


    “你剛才不是說少點,還豎起了一根手指。”


    誤會了。


    “我那意思是少一兩。”老鴇伸出手,道:“還差九十九兩。”


    白老鬼身無分文,道:“下次給。”


    老鴇堅決不讓步,不能讓他壞了規矩,要不然,以後贖人都給一部分,那我這生意還怎麽做呀,口中說道:“那人,你下次帶走。”


    “你......”白老鬼裝可伶,道:“老媽媽,你就把如花給我吧,沒有如花,我不能活呀,她就是我的命呀。”


    “老哥呀,不是我不讓,我也希望我手下的姑娘們,能夠有一個好的歸宿。可,我也不能虧本呀,你說是不是。”


    老鴇伸手把白老鬼手中的賣身契拿了回來,並把銀票還給了他。


    白老鬼牽住如花的手,深情道:“如花,等我,我一定拿錢回來贖你。”


    “我等你。”


    啵。


    親了一個。


    老鴇實在看不下去了,道:“再親我的姑娘,可是要給銀子的。”


    老道氣惱,與如花告別,甩手走人。


    .....


    白老鬼一回來,就抱住帥鍋哭訴,道:“你白爺爺,我命苦呀。”


    手已經在他身上摸了一遍,心道,怎麽沒有銀票。


    帥鍋拍了拍他的肩,安慰道:“白爺爺,你怎麽了,有什麽事,就跟我說。”


    白老鬼搖頭歎氣,口張開,看著帥鍋,卻沒有說出,又張開,道:“我......唉!”


    重重歎了一口氣。


    “什麽事,您就說吧。”


    突然,握住了帥鍋的手。


    “我的好孫子,隻有你能幫我了。”


    帥鍋靜等下文。


    白老鬼,把今日去百花閣,贖如花的事情說了一遍,道:“我想贖如花,可,差那麽一點點。”


    一聽談銀子,心中咯噔一聲。


    頓時明悟了白老鬼剛才的擁抱,定是摸銀子,幸虧銀子都藏了起來,沒有隨身攜帶。


    “差一點點,那是多少?”


    白老鬼道:“九十九兩。”


    這麽多!


    帥鍋心想,雖然說,寧毀一座廟,不毀一樁姻緣,但是...我今天隻能做一個惡人了,隻聽他勸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


    “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隻要不向他要銀子,怎麽著都行。


    白老鬼怒道:“你變了!”


    “你再也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帥鍋了。”


    “我走了。”


    煽情不行,隻能兵走險式。


    那落魄,單薄的背影,緩緩的向著門外走出。


    帥鍋看著實在不忍心。


    待白老鬼走到了門口,心裏嘀咕,怎麽還不喊我,這劇情走向不對呀。


    突然,身後帥鍋喊道:“這銀子,我出,我出還不行嗎?”


    白老鬼停下了腳步。


    道:“帥鍋,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帥鍋,善良,有孝心,仁義.......”


    一頓誇獎後,直奔主題道:“銀子呢?”


    帥鍋直搖頭,把鞋子脫了下來,取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給了白老鬼,道:“記得,找我一兩。”


    白老頭也不嫌棄,盯著他的鞋底,看的帥鍋隻發麻,心道,看來,要換個地方藏了。


    ......


    當晚,花想容就潛入到了龍泉寺。


    進入到了鎮魔塔。


    鎮魔塔,共九層。


    剛一進去。


    第九層,一位全身被鐵鏈束縛的老僧,睜開了眼,又閉上了。


    一層,四周空曠,中間有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麵有無數的鐵鏈,而鐵鏈鎖住了是一副副骸骨,都已經死了許久。待走近,才看清石柱上的字。


    “我不甘心,我魔天靈,居然會死在這不見天日的塔裏。”


    “我要殺佛。”


    花想容一看,心驚了。


    魔門魔天靈,上境高手,一身魔功,出神入化。


    八年前,就失蹤了,沒想到,會死在這裏。


    待花想容向二樓走出。


    “施主所為何來。”那聲音似遠似近。


    “誰?”


    花想容一驚,但無處望去,不見人影。


    “鬼鬼祟祟的,算什麽英雄好漢。”


    那聲音又響起:“施主,還是趕緊離開這吧。”


    九層那老僧,突然麵露凶相,“哈哈哈,你走不了....”一會一臉慈悲,“阿彌陀佛,施主快走。”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一體雙麵。


    花想容看情形不對,離開了鎮魔塔。


    剛一離開,鎮魔塔裏傳來了陣陣抖動。


    外麵打坐的僧人,道:“不好,又入魔了。”


    一個個僧人在塔外,盤坐,念起心經,陣陣佛光,籠罩鎮魔塔,鎮壓老僧魔性,老僧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你關不住我的,我終有一天會出來的。”


    那聲音慢慢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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