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你是說你大伯租了你們家的地？”
大牛嫂錯愕的盯著顧嬌問。
“嗯……嫂子，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哈。”
顧嬌看了看四周，才拉著大牛嫂到一旁，壓低聲音道。
“到底怎麽回事？”
大牛嫂配合著顧嬌壓低身子，急切道。
她其實最想問顧嬌的是剛剛顧嬌說得顧進寶租了他們家的地的事情，可看著顧嬌的模樣，大牛嫂到底還沒問出口，隻等著聽顧嬌說下去。
“嫂子，我爹生病的時候，你也來過幾次，想來也知道我們家自從我爹生病之後的狀況……不滿你說，我爹娘以前攢下的那點銀錢全都用來買藥了。”
顧嬌說到這兒的時候頓了一下，從原主的記憶裏，在顧母難產顧父生病之前，他們是桃源村數一數二的大戶……
可自從顧母難產之後，顧父終日沉浸在悲傷之後，後來更是纏綿病榻，家裏的境況一落千丈。
“嬌嬌，你忘了嗎？我家就在林大夫家隔壁，每次你去林大夫家買藥，雖然我沒親眼看到，可過後林夫人話家常的時候都會說你不容易……”
“沒什麽容易不容易的，如果辛苦一點，父親就能活著，那我寧願再辛苦一點。”
顧嬌笑了笑，她對於顧父雖沒什麽感覺，可這些確實原主最真摯的希望。
“逝者已逝，嬌嬌，你節哀順變，不要忘了你還有兩個弟弟。”
大牛嫂也不知如何安慰這種事，最後還是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嫂子，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還是好累，你知道嗎？其實……其實我爹他可以不用死的。”
顧嬌咬著下唇，到底還是哽咽出聲。
“怎麽回事？”
大牛嫂聞言果然趕緊問道，莫不是顧秀才的死有什麽隱情？
“我爹他本也不該現在死的，林大夫說過，若有錢用藥吊著，我爹他至少還能活三年，三年，一千多個日夜，可不過現在我爹卻死。”
顧嬌說著唇邊露出一絲諷刺的小，眼底浮起一絲淚光。
“……”
大牛嫂張了張口，想要安慰顧嬌，可到底還是沒說什麽，隻輕輕在顧嬌的背上拍了拍。
“嫂子，我爹是因為我們沒錢了才迫不得已停藥，我們沒錢買藥沒錢吃飯，本來，我是瞞著我爹的，可最後還是被他知道了，而後便停了藥，而停藥沒多久，我爹他就……可本來不該是這樣的，我們雖然沒的現錢，可家裏還有地，將地賣掉換錢我爹還是能活著的。”
哪怕活著也不過是纏綿病榻，可顧父活著，對於他們三姐弟，是精神上的支撐！
“嬌嬌……”
大牛嫂並不想在顧嬌的傷口上戳一刀，可她在顧嬌主動開口提起這些的時候，顧嬌就已經主動將這個傷口給撕開了。
“嫂子，你知道嗎？在我娘還活著的時候，我們的日子可真是紅火，家裏的地也都是那個時候買下的。”
“嗯，我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嫁給你大牛哥，你父母的勤奮在我們桃源村是出了名的，而在你爹娘買下那些地的時候，你們家就成為了我們桃源村名正言順的富戶，隻是後來你們家的地不是全都賣了嗎？怎麽你卻說你沒賣呢？”
大牛嫂疑惑道，她記得顧林氏早就在村裏說顧秀才將他們家的地都托付給顧進寶賣掉了，可怎麽顧嬌的說法卻不一樣？
“賣掉？嫂子，你是聽誰說的？我爹娘以前買了十六畝地，地契都還在我的手裏，怎麽可能賣掉呢？如果能賣，我怎麽可能任由我爹因停藥而加重病情呢？”
顧嬌瞪大雙眼，她很確信原主記憶裏那十六畝地並沒有賣到，地契在哪裏她都一清二楚，昨夜她為了保險還拿出來確認過，怎麽可能被賣了呢？
“你的意思是說你家的地沒有賣過？”
大牛嫂眨眨眼，她感覺她好心過來看望顧嬌，卻得知了一個大秘密……
“當然，如果能賣，我早就將地賣了換錢給父親治病，可因為他們的阻攔，這些地到底還是沒賣出去。”
顧嬌紅著眼圈道，就算沒親身經曆過，可從原主的記憶裏，她還是能感受道原主當時的憤怒。
可若當時的憤怒不作假，原主為什麽還會答應顧林氏賣身到傅府當丫鬟呢？
顧嬌想不通，可從記憶裏卻無從可解。
“為什麽？還有他們是誰？”
大牛嫂聽著顧嬌的述說，心底也不好受，看著顧嬌通紅的眼圈，最後還是低聲問道。
“因為我的好大伯與大伯娘，他們在我娘死後，就過來求我爹將我家裏的地低價租給他們種，我爹答應了，卻不知他這一應，就是催命符！”
顧嬌提起顧進寶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為什麽這麽說？既然你們不過是租種給他們，那你想要賣地有什麽問題？你們家的情況我們全村都知道，你大伯他們也不該阻止才對呀。”
大牛嫂愈發不解，這些地是顧嬌家，就算租給顧大伯種，等收了稻子之後，顧嬌他們想要賣的時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我爹心軟，大伯他們哭著求我爹說若是將地給賣了，他們一家就沒活路了，本來我爹就有些動搖，最後在他們將刀子放在脖子威脅說若是賣地他們當場自刎時，我爹妥協了，最終還是沒有賣地，不僅如此，還命令我不準私自賣掉，否則就斷絕關係……嫂子，我爹給了他們活路，可他們五年來卻連租子都沒交過，我們的活路又在哪裏呢？”
顧嬌說到這兒的時候，唇邊的嘲諷越來越大。
大牛嫂並沒有看見顧嬌的神情，隻聽著她輕飄飄的問話，心底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直接壓住動彈不得！
“嬌嬌，你大伯真得五年來都沒交過租子？哪怕在你爹病重的時候，也沒有？”
牛大嫂皺著眉頭問，顧嬌家裏的情況他們全村人都知道，甚至大多數人都熱心幫忙，顧進寶身為顧招財的親哥哥，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嫂子，這種事情我有什麽可騙你的？大伯為顯他不占我家便宜，每次簽的欠條我好好收著，如何作假？”
大牛嫂錯愕的盯著顧嬌問。
“嗯……嫂子，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跟別人說哈。”
顧嬌看了看四周，才拉著大牛嫂到一旁，壓低聲音道。
“到底怎麽回事？”
大牛嫂配合著顧嬌壓低身子，急切道。
她其實最想問顧嬌的是剛剛顧嬌說得顧進寶租了他們家的地的事情，可看著顧嬌的模樣，大牛嫂到底還沒問出口，隻等著聽顧嬌說下去。
“嫂子，我爹生病的時候，你也來過幾次，想來也知道我們家自從我爹生病之後的狀況……不滿你說，我爹娘以前攢下的那點銀錢全都用來買藥了。”
顧嬌說到這兒的時候頓了一下，從原主的記憶裏，在顧母難產顧父生病之前，他們是桃源村數一數二的大戶……
可自從顧母難產之後，顧父終日沉浸在悲傷之後，後來更是纏綿病榻，家裏的境況一落千丈。
“嬌嬌，你忘了嗎？我家就在林大夫家隔壁，每次你去林大夫家買藥，雖然我沒親眼看到，可過後林夫人話家常的時候都會說你不容易……”
“沒什麽容易不容易的，如果辛苦一點，父親就能活著，那我寧願再辛苦一點。”
顧嬌笑了笑，她對於顧父雖沒什麽感覺，可這些確實原主最真摯的希望。
“逝者已逝，嬌嬌，你節哀順變，不要忘了你還有兩個弟弟。”
大牛嫂也不知如何安慰這種事，最後還是幹巴巴的說了一句。
“我知道，嫂子，我一直都知道，可是我還是好累，你知道嗎？其實……其實我爹他可以不用死的。”
顧嬌咬著下唇，到底還是哽咽出聲。
“怎麽回事？”
大牛嫂聞言果然趕緊問道，莫不是顧秀才的死有什麽隱情？
“我爹他本也不該現在死的，林大夫說過，若有錢用藥吊著，我爹他至少還能活三年，三年，一千多個日夜，可不過現在我爹卻死。”
顧嬌說著唇邊露出一絲諷刺的小，眼底浮起一絲淚光。
“……”
大牛嫂張了張口，想要安慰顧嬌，可到底還是沒說什麽，隻輕輕在顧嬌的背上拍了拍。
“嫂子，我爹是因為我們沒錢了才迫不得已停藥，我們沒錢買藥沒錢吃飯，本來，我是瞞著我爹的，可最後還是被他知道了，而後便停了藥，而停藥沒多久，我爹他就……可本來不該是這樣的，我們雖然沒的現錢，可家裏還有地，將地賣掉換錢我爹還是能活著的。”
哪怕活著也不過是纏綿病榻，可顧父活著，對於他們三姐弟，是精神上的支撐！
“嬌嬌……”
大牛嫂並不想在顧嬌的傷口上戳一刀，可她在顧嬌主動開口提起這些的時候，顧嬌就已經主動將這個傷口給撕開了。
“嫂子，你知道嗎？在我娘還活著的時候，我們的日子可真是紅火，家裏的地也都是那個時候買下的。”
“嗯，我知道，那個時候我還沒嫁給你大牛哥，你父母的勤奮在我們桃源村是出了名的，而在你爹娘買下那些地的時候，你們家就成為了我們桃源村名正言順的富戶，隻是後來你們家的地不是全都賣了嗎？怎麽你卻說你沒賣呢？”
大牛嫂疑惑道，她記得顧林氏早就在村裏說顧秀才將他們家的地都托付給顧進寶賣掉了，可怎麽顧嬌的說法卻不一樣？
“賣掉？嫂子，你是聽誰說的？我爹娘以前買了十六畝地，地契都還在我的手裏，怎麽可能賣掉呢？如果能賣，我怎麽可能任由我爹因停藥而加重病情呢？”
顧嬌瞪大雙眼，她很確信原主記憶裏那十六畝地並沒有賣到，地契在哪裏她都一清二楚，昨夜她為了保險還拿出來確認過，怎麽可能被賣了呢？
“你的意思是說你家的地沒有賣過？”
大牛嫂眨眨眼，她感覺她好心過來看望顧嬌，卻得知了一個大秘密……
“當然，如果能賣，我早就將地賣了換錢給父親治病，可因為他們的阻攔，這些地到底還是沒賣出去。”
顧嬌紅著眼圈道，就算沒親身經曆過，可從原主的記憶裏，她還是能感受道原主當時的憤怒。
可若當時的憤怒不作假，原主為什麽還會答應顧林氏賣身到傅府當丫鬟呢？
顧嬌想不通，可從記憶裏卻無從可解。
“為什麽？還有他們是誰？”
大牛嫂聽著顧嬌的述說，心底也不好受，看著顧嬌通紅的眼圈，最後還是低聲問道。
“因為我的好大伯與大伯娘，他們在我娘死後，就過來求我爹將我家裏的地低價租給他們種，我爹答應了，卻不知他這一應，就是催命符！”
顧嬌提起顧進寶的時候，眼底閃過一絲憤怒。
“為什麽這麽說？既然你們不過是租種給他們，那你想要賣地有什麽問題？你們家的情況我們全村都知道，你大伯他們也不該阻止才對呀。”
大牛嫂愈發不解，這些地是顧嬌家，就算租給顧大伯種，等收了稻子之後，顧嬌他們想要賣的時候也是理所當然的不是嗎？
“我爹心軟，大伯他們哭著求我爹說若是將地給賣了，他們一家就沒活路了，本來我爹就有些動搖，最後在他們將刀子放在脖子威脅說若是賣地他們當場自刎時，我爹妥協了，最終還是沒有賣地，不僅如此，還命令我不準私自賣掉，否則就斷絕關係……嫂子，我爹給了他們活路，可他們五年來卻連租子都沒交過，我們的活路又在哪裏呢？”
顧嬌說到這兒的時候，唇邊的嘲諷越來越大。
大牛嫂並沒有看見顧嬌的神情，隻聽著她輕飄飄的問話，心底像是被一塊大石頭直接壓住動彈不得！
“嬌嬌，你大伯真得五年來都沒交過租子？哪怕在你爹病重的時候，也沒有？”
牛大嫂皺著眉頭問，顧嬌家裏的情況他們全村人都知道，甚至大多數人都熱心幫忙，顧進寶身為顧招財的親哥哥，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
“嫂子，這種事情我有什麽可騙你的？大伯為顯他不占我家便宜，每次簽的欠條我好好收著，如何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