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善回劍入鞘,對蘇懷與陸青楓道“你們兩跟我來”。


    蘇懷與陸青楓跟隨著薛善又回到山洞之中,薛俊則走向山崖邊,抽出手中長劍,替陸青楓守住吊橋。


    眼見薛善離去封無休說道“不如趁現在攻過去,再等怕錯失良機”。


    陳安未答話卻是開口問道“那小子能斷幾根鐵鏈”。


    “至少六根”陳長安回答道。


    “嗯,那就再等等”陳安左手撫下巴似在思索。


    “那守橋的老頭也進去了,莫非是蝕心丸藥性太烈三個人已支撐不住,又加幫手”陳阿婆看向山洞方向說道。


    陳長安說道“以他三人的功力再撐兩日也無妨,定會有些動靜”。


    陳安將左手收回,雙手背於身後說道“如今事已成僵局,隻要他們有動靜我們就有機會”。


    山洞之中,陸青楓盤膝而坐雙手貼在房東樓背後,額頭已滲出汗珠,杜冷搖頭道“地級初期的功力還是牽強了些”。


    “快些走吧,速戰速決”薛善說著話朝山洞外走去,又對身旁的蘇懷說道“時間緊迫我隻說三點,你記住了,其一解藥就在我房間床下的暗格之內,島中有一片翠竹那便是我的住所,其二後天此時我會再次與他們交戰,你若拿到解藥便隻有這一次機會能回來,其三落日穀地勢複雜連趙無極也不敢輕易踏入,萬不得已之時逃入其中可有一線生機,記住了嗎?”


    “記住了”蘇懷點了點頭,此去九死一生,薛善的計策與其說是險中求勝,倒不如說是窮途末路隻得放手一搏,否則除了拿取解藥的信息外,薛善竟還為蘇懷指了一條逃生的路,一入逐日穀即便有生機,怕是再沒有時間將解藥準時送回。


    杜冷、薛善、蘇懷,方才走出山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三人身上,重明島的生死存亡便係在三人今日能否成功。


    杜冷在前、薛善第二,蘇懷最後,三人就這般直接走上吊橋,“記住了,他們四人若是有誰越過我便將鐵索斬斷”薛善上橋之時對薛俊說道。


    “父親”薛俊本能的想要拒絕,但在薛善一雙眼睛的逼視下,隻得硬著頭皮說道“知道了”聲音有氣無力幾不可聞。


    “他們到底想要做什麽,僅憑三人,莫不是以為那小子傷了高熊便能與我們動手”封無休氣急道。


    “可要老身出手,將他們攔住”眼看杜冷三人越來越近,卻弄不明白三人的來意,雖然自己一方占據絕對的優勢,但陳阿婆心中總有些慌亂。


    陳安搖頭道“不用,他們若是願意,放他們過來又何妨”。吊橋之上尚可據險而守,倘若真的上了山崖,蘇懷三人怕是誰也回不去。


    “莫不是房東樓支撐不住想要講和”陳阿婆心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便聽到一個聲音高喊道“薛二哥、杜三哥,島主可還好”。


    薛善不答話,杜冷冷冷的說道“好得很”。


    陳長安聽聞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倒是真的在意房東樓,又勸說道“薛二哥,隻要你們交出神器烏弓,我們即刻離去,重明島還是以前的重明島”,說著話也向著吊橋入口處走來,與陳安、陳阿婆、封無休三人站在一起。


    杜冷、薛善眼見陳安四人終於聚攏在一起,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卻暗自冷笑,雙方距離已不足十米,眼見薛善等人還未有答複,封無休叫嚷道“我若此時斬斷鐵索你二人必死無疑,交出神器烏弓饒你們一命”。


    “哈哈哈……”杜冷狂笑道“那就來試試”話剛說完,右手打開成掌,卻見其手掌之上吐出一股白色氣刃,竟有二十餘米長,杜冷右手揮動氣刃向著封無休四人橫掃而去。


    封無休嗤之以鼻,向右橫跨一步當先迎上了氣刃,右手成爪深黃色罩氣圍繞在手爪周圍,竟直接用手向著氣刃抓去。


    杜冷動手的同時,薛善一躍而起長劍拔出在空中舞出一道道劍式,隨著劍式劃出,薛善周圍無數金色細絲凝聚而出,密密麻麻仿佛在準備一場金色細雨。


    蘇懷站在兩人身後口中輕吐一字“聚”,周圍天地元氣瘋狂的向著蘇懷聚攏而來,即便陳安四人真被困住,但蘇懷麵對的還有二十餘人,更有一位地級初期高手,蘇懷將天地元氣聚於體內,這一戰關乎生死,必須拿出自己最強的狀態。


    “去”薛善口中輕吐,長劍向著陳安四人一指,無數金色絲線連綿而下,山頂本是火光通紅,在這一刻卻被印成了金色。


    隨著薛善“去”字吐出,不僅是金色細雨落下,蘇懷重重的在吊橋上一踏,身子斜飛而出,避開陳安四人所在之處,向著山崖上躍去。


    “不好,快散開”陳長安喊道就要閃到一旁。


    杜冷冷笑一聲,其右手翻轉,手中氣刃竟然也隨之改變,本是一柄氣刃堅硬似鐵,隨著右手翻轉,那氣刃中的堅韌已然消失不見,竟變得柔軟似鞭。


    封無休右手往氣刃上一抓,立時感到不妙,本欲將其氣刃一把捏碎,卻不料這氣刃忽然變得柔軟,竟捏不斷。


    七巧解兵手可徒手幻化出刀槍劍棍鞭錘斧七種兵器,蘇懷在魍魎森林時曾經領教過,如今杜冷施展出來,招式變幻莫測威力更是強了數十倍,那氣刃所化的長鞭被封無休一檔,長鞭彎曲竟然繞過一圈將陳安四人盡數圍住,杜冷催動真氣手往後一拉,那長鞭便如長蛇卷軀般收緊,竟然想將陳安四人盡數勒住。


    漫天金色細絲落下,陳長安出聲提醒,四人本要散開,但長鞭一卷一收竟將四人盡數攔下,四周長鞭環繞,頭頂無數金絲落下。


    陳安右手食指伸出,指尖上金芒閃動,隻見其對著長鞭輕輕一劃,一道金色氣刃斬出,長鞭立時斷為兩截,圍在陳安四人周圍的長鞭也消失不見。


    陳長安出聲提醒散開之時,早已先陳安三人一步邁出了步伐,如今長鞭消失再沒有了束縛,隻需再向前走出幾步就可脫離金色細絲籠罩的範圍,隻是這金色細絲已到頭頂,陳長安終究是慢了一些。


    陳安伸手往腰間一抹,竟抽出一柄軟劍,手持軟劍原地轉過一圈,軟劍所過金光四散,將自己周圍的金色細絲打散大半,順勢長劍一劃向著陳長安的方向斬去,一道金色劍刃飛出,劍刃所過之處金色細絲全都斷為兩截,陳長安頭頂上的金色細絲也被打散一大片。


    眼見陳安出手援助,陳長安抬腳邁步,就想踏出金色細絲籠罩的範圍,隻是世人隻知房東樓手中的神器可射下天級強者,皆讚神器之強,卻不知在天級強者麵前,房東樓能拉弓能射箭,全因杜冷薛善二人纏人的功夫,一個變幻莫測,一個無孔不入,二人配合密切,連天級強者都可纏住,更何況是地級。


    “看槍”杜冷一聲大喝,左手向前點去,一杆長槍凝聚,脫手向著陳長安飛去,槍長兩米左右與普通長槍無異,槍號稱百兵之賊,杜冷這一槍射出的速度卻是比劍快比鞭急,陳長安才往前踏出一步,一杆長槍已到身側,無奈之下隻得止步後退,長槍從陳長安身前掠過,雖未傷其分毫,卻讓陳長安向後退了三步,金色細絲又鋪天蓋地的灑下來,逃脫已是無望。


    薛善的金色細絲範圍極廣,一波接著一波連綿不絕,此招困敵有餘而傷敵不足,四個人麵對是如此威力,一人麵對時也是這般威力,蘇懷眼見陳安等四人被困,心中吃驚也有著一陣歡喜。


    高熊等二十餘人眼見橋頭之處一陣金色細雨落下,陳安等四人尚且難以逃出,這二十餘人也不敢輕易上前,蘇懷剛剛躍上山崖,這二十餘人便向著蘇懷湧來。


    這一次過橋之戰,比之上一次攻橋時還要凶險數倍,畢竟此次過橋的唯有蘇懷一人,稍有差錯便是有死無生,蘇懷屏氣凝神注視著湧來的二十餘人,連眼皮也不敢眨一下,右手虛空一抓,一把透明的氣劍凝聚而出,四周天地元氣瘋狂聚集,氣劍也越來越凝實。


    天地元氣匯聚那便是施展神通,這一次心劍凝聚,連交戰中的薛善、陳安等六人都為之側目,神通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招式,如今卻被一個未入地級的青年施展出來,有驚訝也有羨慕。


    “去”蘇懷鎖定人群中的高熊,右手甩出心劍直奔高熊而去,如流光掠過,隻覺一道白色劍影閃過,還未來得及閃避人群中便有兩人倒下。


    心劍本是指向高熊,許是之前曾領教過心劍的威力,蘇懷右手剛動心劍還未飛出,高熊早已就地一滾,向著旁邊滾去,雖說堂堂地級高手對付玄級,化作滾地葫蘆逃走有失體麵,但為了活命也隻能如此,否則身後倒下的兩人便是證據。


    蘇懷施展臨煙步,身如青煙,越過高熊趁亂衝入人群中,臨煙步固然玄妙,但對方二十多人,蘇懷也無法全都避開,體內內力運轉竟傳來霹靂之聲,雙掌之上隱隱有青色電弧跳動,真雷不滅體已有小成,如今正好來試試,蘇懷雙掌揮出大開大合,黑夜中,隻見一條青色絲線隨著蘇懷雙手不停地舞動,攔路的數人,隻需與蘇懷雙掌接觸,立時覺得身體**,寒冰火灼之痛尚可咬牙忍耐,但這雷電入體,若不及時排出,則身體酥軟使不出力來。


    二十餘人除了高熊全是玄級,雷電入體隻得老老實實的使用內力排出,蘇懷身具雷電如狼入羊群無人可擋。


    陳安幾人看在眼中,心中卻是萬分著急,與蘇懷交過手之人皆被一掌震開,更奇異的是那些被蘇懷震開之人,好似中邪一般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誰也未曾想到,除了五國皇室外,竟然還有人能夠修煉出帶有屬性的內力,還是從未聽說過的雷屬性。


    高熊從地上一翻身爬起來時,蘇懷早已到了人群邊沿,逐日穀之時高熊就知道,蘇懷的身法極快,就連自己也有所不及,本欲借助人數的優勢將蘇懷圍住,哪隻蘇懷不僅身法極快,更具心劍這般神通,連自己也得畏懼,如今想來自己還是小看了蘇懷,二十餘人都近不了身,還有七八人站在一旁運功調息,區區一玄級武者怎會有如此大的能耐。


    蘇懷自己都未曾料到真雷不滅體會如此霸道,配合上臨煙步,蘇懷已經越過人群到達下山路口。


    高熊眼見蘇懷離去,再也顧不得蘇懷身上諸多古怪,越過眾人,當先向著山道上的蘇懷追去,山上二十餘人竟也有十數人緊跟著高熊下山而去,隻是山道崎嶇,臨煙步在這般難行的山道上恰是如魚得水,莫說是身後十餘人,就算是高熊也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蘇懷越行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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