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懷醒來之時,天色已暗了下來,自己正躺在一把椅子上,一襲紅裳,幾個大男人正忙著給自己穿衣係帶,蘇懷被嚇了一大跳,腳一蹬地就一彈而起,隻是方才站起就覺得全身無力,身體向後一仰就要往後倒去,一隻大手扶住了蘇懷的肩膀,讓蘇懷緩緩地坐回到椅子上。


    隻聽身後傳來一聲音道“蘇公子你就不要費力氣了,一切有我老李給你照應著,保管你這婚事妥妥帖帖,你隻要負責洞房就行”說完話嘿嘿的笑了幾聲。


    蘇懷心知多說也無用,卻不禁一聲苦笑,自己頓悟之前,就是被一紙婚書所擾,害得自己整日鬱鬱寡歡,連家中也不得安寧,如今武藝學成,更身負神通,卻未曾想到會被人逼著成親,想到此處忍不住歎息一聲,卻是忽的想到江西月,也不知這樁荒唐的婚事江西月如何想法,是否還在怪自己,便張口問道“江姑娘怎樣了”?


    李蒙聞言卻以為蘇懷回心轉意,不在鬧騰,如江西月這般才貌雙全,確實很令人動心,便哈哈大笑道“蘇公子你就放心吧,江姑娘她好的很,一會兒就能見到”語氣中頗有些打趣的味道。


    蘇懷隻是隨口一問,便被李蒙誤解,卻也不解釋,隻是閉著眼睛思索,如今受製於人,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過不多時卻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隻聽一個聲音道“好了沒,祝前輩那邊催促得緊呐”


    蘇懷轉頭看去,卻見一瘦小男子站在門口,眼見蘇懷看向自己,那瘦小男子似覺尷尬,訕訕笑道“是…是吉時已到”。


    “這就好了”李蒙回答道,又看向蘇懷說道“蘇公子,咋們這就走吧”說完話伸手架起蘇懷,向門外走去,蘇懷此時已經恢複了些力氣,隻是身遭雷電,一身功力又被人封住,所以才覺得渾身無力,就這般隨著李蒙一路走去。


    大約行了七八分鍾,又來到白日間所在的那處房舍,門外依舊雜草叢生,此時太陽已經落山,僅剩的幾縷餘光散落在山上,更顯得有幾分清冷,木門略顯得有幾分陳舊,但已經被擦得幹幹淨淨,碩大的兩個喜字格外顯眼,雖然是在倉促間,但也能看出這積雷山的人為了蘇懷與江西月成親,還是頗為用心。


    蘇懷隨著李蒙舉步跨入,院子內已經被收的整整齊齊,處處張燈結彩,正廳內燭火搖越,更加映得通紅,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蘇懷進入正廳之內,卻見一紅衣女子已站在廳中背對著自己,正是江西月,卻是那祝寬長居山中,對俗式禮法已渾然不知,他隻道隻要拜了堂,入了洞房便算是成婚了,至於那什麽迎親、障麵等諸多事宜則能省則省,一來蘇懷與江西月本就是在祝寬的強壓之下成的婚,太過繁瑣反而徒增麻煩,二來時間倉促,自己醉心陣法積雷山平日無人打理,一時之間也準備不了那許多。


    江西月聽見腳步聲,轉頭看去,正好與蘇懷四目相對,本是雙眼含怒,突然間雙眼變得冰冷起來,甚至還透出兩股殺意。


    蘇懷見江西月一襲紅裙略施粉黛,本就絕美的容顏更顯明豔動人,一時竟看得出了神,忽見江西月眼神變得冰冷,心中徒然一凜,慌忙低下頭去,一顆心通通亂跳,慌亂間伸手整理了自己的衣服,卻是突然想起一事,又抬起頭仔仔細細的朝著江西月身上看去,隱約可見江西月紅色的衣裙之下露出片片黃色的衣角,應是白日間所穿的那件黃色衣裙,積雷山中全是男子,給自己換了衣裳尚能接受,但眼見江西月一身紅裙,若說是江西月自己穿上的決計不可能,如今看江西月隻是被再套了一件衣裙在身上,並無過多的冒犯舉動,蘇懷也放下心來。


    江西月見蘇懷才低下頭去,又抬起頭看著自己猛瞧,心中又升起一股無名之火,卻將蘇懷也當成那貪戀美色的登徒子。


    祝寬眼見蘇懷與江西月二人四目相對,蘇懷才低下頭,又抬起頭盯著江西月看,不禁心中一喜,想到“看來我所料不錯,我這徒兒嘴上不說,心中卻是喜歡得緊”。


    祝寬清了清嗓子說道“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既拜我為師,今日你們大喜便由師傅做主了”。


    祝寬說完話,也不管二人如何說辭、如何掙紮,隻由李蒙幾人壓著拜了堂、敬了茶,直把祝寬樂的合不攏嘴,二人成婚本隻是祝寬一時興起,目的則是讓蘇懷心甘情願的拜自己為師,而如今看祝寬的模樣這份高興卻是出自真心,祝寬本是一人呆在積雷山上,終日和陣法相伴,直到李蒙等人的突然闖入,積雷山才算是有了些許生氣,也有人和自己說說話,隻是李蒙等人和自己始終有隔閡,如今誤打誤撞收到一個徒弟,雖然這個徒弟現在還不認自己,又能眼見自己的徒弟成家,雖然這樁婚事是被自己逼的,但徒弟和這樁婚事終究都是成了,祝寬想到以後自己也有了親近之人,心中如何能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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