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有四大喜事: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久旱逢甘露,他鄉遇故知。


    喬峰和段譽此刻正沉浸在他鄉遇故知的熱烈氛圍中,推杯換盞你來我往,喝的不亦樂乎。


    “來,哥倆好啊。”


    “來,六個六啊。喝喝喝……”


    旁觀的張小寒臉色越來越黑。


    兄弟久別重逢是件好事。


    問題是這哥倆興奮過頭,忘記自己打工仔的身份,反而對老板各種吆喝。


    “小二,繼續上酒!”


    “小二,弄碟下酒菜,再切一大盤五香牛肉,今天我要和大哥不醉不歸。”


    張小寒臉皮子直抽抽,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該給他們澆盆冷水,讓他們清醒清醒?


    轉念一想,隨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正所謂,不替員工著想的老板不是好老板娘。


    雖然段譽是剛剛通過麵試的新員工,但喬峰不一樣,已經在采石場為他賺了不少錢,算是勞苦功高。


    反正現在采石場被收回,喬峰無活可幹,目前屬於無薪休假日,讓他樂嗬樂嗬無傷大雅。


    說不定因此贏得他好感,以後會更加賣力地為自己工作。


    張小寒索性下樓去廚房裏弄了碟油炸花生米,撒上椒鹽,切盤黃瓜片,配上醃製好的木耳。


    兩碟可口小菜新鮮出爐。


    當然,段譽要的五香牛肉肯定是癡心妄想了。


    張小寒不會特意跑出去給他買牛肉,家裏有什麽你就吃什麽,不吃拉倒。


    把小菜端進房間,喬峰大喜,接過去鄭重其事的向張小寒道謝,“謝謝老板。”


    張小寒擺擺手,繼續坐到沙發上欣賞這哥倆cp感極強的基情畫麵。


    兩人一手拎著藍色經典猛灌,一手夾著黃瓜片大嚼,花生米一口一個嘎嘣脆。


    看的張小寒心癢難耐,忍不住蠢蠢欲動,想加入其中。


    可惜啊,喬峰完全沒有邀請老板與民同樂的思想覺悟,直到酒瓶子空了才想起張小寒。


    “老板……那啥……”喬峰麵容紅潤,搓著大手期待道:“還有酒嗎?”


    “沒了!”張小寒黑著臉回答。


    喝酒的時候不喊我,買酒的時候想起我了?做夢,你倆也甭喝了,歇著吧。


    兩人遺憾地舉起手上空酒瓶,把碟子裏最後幾塊黃瓜片吃掉。


    段譽意猶未盡的咂嘴道:“大哥,這是什麽菜?涼涼爽爽比花生米還好吃。”


    “哦,三弟有所不知,這個叫黃瓜。”喬峰臨時扮演起段譽的生活導師,把他從張小寒那學來的知識傳授給段譽,“老板說,這東西妙用無窮,不僅可以吃,而且還能用。很多女孩都喜歡用這種質量過硬的黃瓜。”


    “噗!”張小寒剛喝到嘴裏的熱茶噴了出來,愕然道:“大壯,我啥時候說過這話?”


    喬峰轉過臉,表情一本正經。


    “老板,你說過。那天在采石場,我看你抱著手裏那個會發光的小方塊看,嘴裏還在嘟囔,說什麽某高校領導明確指示,要求食堂認真審查,嚴格把關,保證黃瓜的質量夠硬,表麵夠光滑,讓同學們用上放心黃瓜。”


    張小寒汗如雨下,這貨居然有過耳不忘的本事。


    那是條假新聞啊大哥!那不是我說的啊大哥!


    懶得跟他們解釋,看他們吃飽喝足,等他們敘舊結束,先後收回【工人之家】。


    喬峰和段譽之間真摯感人的兄弟情令張小寒想起他的另外兩個工人。


    胡青牛和傅紅雪。


    前者還好,目前在清河醫院就職,想必日子過的不錯,將來更有希望和他媳婦王難姑團聚。


    後者卻除了三個至交好友外,幾乎沒有任何親人在,令人不禁心生惻隱。


    張小寒認為,想讓員工替自己賣命幹活,必須使他們感受到自己的溫暖,要對他們關懷備至。


    於是,他決定把傅紅雪召出來,陪他聊聊天解解悶,免得他悶出病。


    白芒閃過,傅紅雪穿著他的迷彩裝,手裏拎著追魂刀現身。


    “老板,叫小傅來有事嗎?”


    這貨平時寡言少語,不過自從治好那條殘疾右腿後,他的眼神裏多出一些耐人尋味的東西。


    從以前說話總是兩三個字往外擠的壞習慣,變成現在懂得禮貌用語。


    張小寒多少了解他的脾氣,拍拍身邊沙發熱情說道:“來來來,坐下聊聊。”


    傅紅雪滿腹狐疑瞅著他,順從地走到沙發旁坐下。


    張小寒張了張嘴,該從何聊起呢。


    你媽貴姓?會不會被他一刀劈死?


    聽說你媳婦是個青樓女子?揭人瘡疤更不好,危險更大。


    你的腿是怎麽瘸的?是不是嫖過以後沒給錢,讓人打成這樣?


    嘖嘖,這簡直是廁所裏打燈籠,找死啊!


    張小寒糾結不已。


    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想找傅紅雪培養感情,拉進老板與員工之間的關係,那就得投其所好,說點他願意說的話。


    以傅紅雪的孤僻性格,想找幾句能讓他聽了眉開眼笑的話,基本沒門,哪怕是段子也無效。


    目光落在傅紅雪的追魂刀上,張小寒不由自主想起幾句對話。


    “我拔刀隻有一件事,殺人!”


    “我平生隻殺三種人,仇人、小人、逼我拔刀的人。”


    “我殺人隻出一刀。”


    張小寒按捺不住好奇,提出他自打看過小說後便縈繞在心頭多年的一個疑問。


    “小傅啊……”他親切拍著傅紅雪的手。


    傅紅雪顯然有點拘束,額頭開始冒汗:“老板請講。”


    “我聽說,你殺人隻用一刀?”


    “沒錯!”


    張小寒記得,小說裏有這麽一段話:“對於刀客來說,刀就是他的生命。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刀客高手對決勝敗隻在毫厘間,若一刀殺不死人,唯有遠遁千裏或束手待斃。”


    這就是作為刀客的驕傲!


    想必傅紅雪也是如此,張小寒眼巴巴望著他,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要是一刀殺不死呢?”


    “那就再補一刀!”傅紅雪麵不改色回道。


    “噗!”


    張小寒今天是第二次噴水……不……噴茶。


    他詫異瞪著傅紅雪,你不按套路出牌啊。


    說好的刀客尊嚴呢?說好的刀客驕傲呢?


    喂,一刀殺不死還要繼續補一刀,你這樣真的好嗎?


    傅紅雪似乎看出張小寒心中所想,淡淡說道:“老板,我是一名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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