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怪人的狠辣,三位醫生麵麵相覷。


    那小護士早已轉過臉,不忍目睹。


    自殘的人很常見,但當著醫生麵用這麽冷酷的手段折斷自己手指的,絕對第一次。


    王成忍不住冷笑道:“你什麽意思?鄉巴佬,在我們麵前耍橫是嗎?”


    胡青牛眼中仿佛沒有他的存在,而是一瞬不瞬盯著趙衡山。


    “這位大夫,我這手指你們還能治得好嗎?”


    王成正要說話,老成持重的陸定雲製止他,心平氣和答複道:“這位大哥,我不清楚你這麽對待自己的目的是什麽,不過既然你問骨折的手指還能不能治,我可以明確告訴你,當然能治,隻要用鋼釘固定住,做個小手術即可。”


    停頓了一下,他繼續說道:“當然,就算治好,你這手指也會徹底失去知覺,因為手指內部的神經被破壞,沒辦法修複,你這手指算是廢了。”


    胡青牛仍舊沒理會他,目光落在趙衡山身上,似乎得不到他的答案誓不罷休。


    趙衡山歎口氣,走出來惋惜道:“來醫院玩自殘,你這是何苦呢?趕緊去手術科包紮一下吧。陸醫生說的沒錯,骨折可以治,但不可能恢複成原來的樣子,就像這位陳先生,如果在他的背部植入鋼板,他還是有……”


    張小寒橫插一杠子,打斷他的話,笑著說:“趙老專家,既然治病,肯定是要完全治愈啊,留下後遺症那算什麽治療?”


    王成走上前,下巴高抬,用輕蔑的眼神看著張小寒,斥責道:“你這毛頭小子,壓根不懂醫術,在這胡說八道什麽?有病是吧?你見過哪家醫院能徹底把骨折治愈的?簡直張口就來。”


    “是啊,小夥子。”陸定雲也語重心長的勸道:“你們著急救治家屬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不能無理取鬧是不是。之前的那些話,我就當你是在開玩笑,就此揭過,你趕快出去吧,帶你的朋友去處理手指,我們要對病人進行下一步診斷。”


    這時,陳淑蘭走到張小寒身邊,拽著他的胳膊往門外推。


    “小寒,不要胡鬧,給我回家去。”


    張小寒無奈,看來胡青牛不露一手是不行了。


    他輕輕掙脫母親的手臂,朝胡青牛點點頭,然後轉臉對陸定雲說道:“既然如此,我們打個賭吧。如果他能把自己的手指接好,並且恢複如初,床上這個病人,你們不用管了。”


    “年輕人,別信口雌黃啊。”德高望重的趙衡山終於開口,“事關我院病人的安危和我院的聲譽,我們不會也沒必要跟你打賭,你走吧。”


    張小寒笑笑,隻好用行動來說話。


    趙衡山和陸定雲的反應,在他意料之中。


    畢竟自己所言過於匪夷所思,超出常規醫療技術的認知範圍,他們不相信有情可原。


    讓他氣憤的是那個實習醫生王成,一副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態度,令人厭惡。


    張小寒決定讓這幫人見識見識什麽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


    胡青牛收到張小寒的暗示,從口袋裏摸出黑玉斷續膏,撕下一小塊把折斷的手指包裹好。


    隨後,他不知從什麽地方摸出一根銀針,把手指舉到麵前,十分專注的紮來紮去。


    針紮的速度起初非常緩慢,到後來變的越來越快,宛若一道幻影上下翻飛。


    趙衡山和陸定雲這清河醫院骨科的兩大專家臉色陡然一變,呼吸粗重,死死盯著胡青牛的動作。


    王成見識短淺,始終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反而覺得這怪人在裝神弄鬼,保持著一臉不屑。


    其餘人等屏住呼吸,望著病房裏這個跟著張小寒來的怪人,各種眼花繚亂地舞動著銀針。


    兩分鍾後。


    胡青牛麵不紅氣不喘,手上動作倏然而止,銀針驀地消失。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之前折斷的手指上。


    隻見,本來包裹手指的那塊黑色膏藥不見了!


    本來折斷的手指完全恢複了!


    而且兩處骨節還能活動自如的彎曲伸直。


    從表麵來看,這根手指就像從未受過傷一樣。


    胡青牛舉著手掌,走到趙衡山麵前,淡淡說道:“這位大夫,麻煩你檢查一下,我這手指有沒有留下後遺症。”


    趙衡山震驚至極,臉上流露出驚疑不定的神色。


    他不敢相信,這樣違反常理的一幕就發生在自己麵前。


    半信半疑抓過胡青牛的手掌,前後左右仔仔細細的觀察,惟恐有所遺漏。


    甚至於,他輕輕捏著那根折斷後剛治好的手指,用力掐了兩下。


    被他掐過的地方,肌肉凹陷下去,血液被擠壓到周圍。


    等他鬆開手指,凹陷的肌肉恢複原樣,血液繼續暢通無阻的流動起來。


    趙衡山瞪圓眼睛,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失聲喊道:“不可能!怎麽會有這樣的事情!這完全不符合常理!”


    “嗬嗬!”


    屬於張小寒一個人的裝逼時刻終於降臨。


    胡青牛默默退到一旁,很有工人的覺悟,堅決不和老板搶風頭。


    張小寒笑眯眯的說道:“趙老專家啊,話不能說的太滿。天地之大無奇不有,我們華夏許多失傳的古老醫術,你們又曾見識過多少呢?”


    一語驚醒夢中人。


    趙衡山眼前一亮,想到怪人高深莫測的銀針技術,不由激動的語無倫次道:“你是說……這位先生他施展的就是我華夏失傳過的一種醫術?”


    張小寒沒吭聲。


    裝逼嘛,要點到為止。


    得留給對方一絲幻想空間,話不能說的太明白。


    趙衡山一個箭步竄到胡青牛麵前,二話不說抓起他的手,語氣顫抖道:“這位先生,您該如何稱呼?”


    胡青牛十分嫌棄地推開他的手,傲然道:“我叫胡小牛,你可以叫我牛哥!”


    臥槽,張小寒驚的眼珠子差點掉地上。


    這貨……對待外人和對待自己,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啊。


    在自己麵前是老實巴交的牛牛,到這幫醫生麵前就變成渾身散著王霸之氣的牛哥。


    我去!這個胡小牛,你特麽是真牛!


    趙衡山可管不了那麽多,迫切的懇求道:“牛先生……啊不,胡先生,我們醫院正需要您這種醫術精湛的專家。您看這樣如何,我親自作保,聘請您來我院就職,骨科專家的職位非您莫屬!”


    張小寒鬱悶了。


    尼瑪,當著我的麵挖牆角,你們還有沒有點職業操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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