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去,老遠見倪珞一副太陽鏡,整個人鬆鬆垮垮倚著車。


    喬喬立刻撲騰:“小爸爸,小爸爸。”他掙脫栗夏,推著輪椅咕嚕嚕奔過去,張開小手臂噗通一聲就撞到倪珞腿上,死死纏住。


    倪珞動了動腿,小家夥纏著他,屁股粘著輪椅,在腳邊滑來滑去的。


    倪珞帶著太陽鏡,神色不明,聲音很淡:“喂,放手!”


    喬喬看不懂表情,仍舊緊緊抱著他的腿,仰著小臉笑嘻嘻。


    栗夏見倪珞眉梢又跳了,總覺他隱忍著把喬喬一腳踢飛的衝動,趕緊上去把他拉開:“我們先坐車啦。”


    喬喬放手,歡呼:“哦,坐小爸爸的車車囉!”


    一句話不離小爸爸!


    倪珞瞟了小家夥一眼,總覺這些天被他耍了。他天天膩在家,撒嬌不肯看醫生,卻要倪珞過來陪他玩。原以為他膽小害怕,不願見生人,可尼瑪他越來越覺得這家夥是個腹黑有木有?純粹就是故意啊,裝可憐,扮可愛。


    動不動就小受傷模樣,人話都聽不懂,你受傷個毛線啊!


    倪珞倒不至於對小孩發脾氣,結果對栗夏全程黑臉,一句話不多說。栗夏不管,依舊嘻嘻哈哈往他跟前湊,惹得他更加狂躁。


    才開車,栗夏就找他講話:“哎,最近有沒有上網看新聞,我成風雲人物了,厲害吧?”


    倪珞目不斜視:“八流新聞,沒興趣。”


    後座的喬喬豎著耳朵,來興趣了,小腦袋湊過來:“小爸爸,什麽是八流?”


    倪珞大拇指朝栗夏一揮:“她就是八流。”


    喬喬揪著小眉毛看栗夏,小腦瓜開始運轉,最好的小媽媽是八流哇,靈光一閃,興奮道:“那小爸爸也是八流哦。”


    栗夏:噗!


    倪珞冷冷掃她,栗夏趕緊收笑。


    喬喬歪頭擔憂,他們怎麽不說話了哩,氣氛不好哇,於是提議,


    “小爸爸,我給你唱歌吧,”倪珞沒來的及拒絕,小孩脆生生軟糯糯的聲音已經響起,“傷不起真的傷不起,馱著唐玄奘小跑三兄弟,良心有木有你的良心狗叼走,一走就是幾萬裏。”


    倪珞差點兒沒嗆聲:“唱得真好!”


    “是吧,”聽不懂反話的小孩很自豪,“幼兒園阿姨誇我是跑調小王子哩!”


    倪珞:……


    到目的地後,栗夏見到了顧瞳醫生,麵善又溫和,眼睛卻有種洞悉人心的精明。她不愧是專業的,隻和喬喬說了幾句話,一向認生的小家夥就乖乖打開話匣子。


    栗夏放心送喬喬去了。等待的時間,見倪珞坐在一旁看雜誌,直接走過去問:“喂,你最近吃火藥了?幹嘛天天對我黑臉?”


    倪珞不理她,說什麽?說我懷疑你和喬喬一大一小居心叵測想對我不軌?


    栗夏抽走他手中雜誌,見他不悅地抬了頭,笑得賊兮兮的:“倪!珞!”這刻意的加重音讓他的心莫名一磕一絆。


    “你該不會是,察覺到我想追你,所以要躲吧?”某人一點兒不害羞。


    倪珞不動聲色看她一眼,把雜誌抽回來重開打開,說了兩個字:“是啊。”


    這下,知難而退吧!


    他家那位是隻刺蝟,栗夏是顆栗子,多刺科的女人天生克他,他要是和她談戀愛,找虐啊!切,不來點兒狠的,你們真以為我是抖m!


    栗夏原以為這句調戲會刺激他炸毛,她最愛看他無語又憋憤的表情了。沒想他神情很是淡漠,叫她心裏失落,難道他還記掛著別人?


    可她的表白才不要無疾而終,她的聲音清脆又爽朗,“但我好像喜歡你耶,你要躲,那我隻好繼續追了。”


    倪珞這下臉色變了,像是鬱悶又像是臉紅,惡狠狠看她,想說句“厚臉皮”,卻怎麽也開不了口。


    栗夏見他這反應,不要臉地模仿喬喬語氣:“呀,小爸爸好像喜歡我哩!”


    倪珞再次被調戲了,不明白她這麽執著不害羞的精神哪兒來的,可毫無疑問他的心緒攪亂了,氣急敗壞剛要把她壞笑的臉揮開,門被拉開,顧瞳走進來:“栗夏小姐!”


    栗夏出去後,顧瞳蹙眉糾結地問:“喬喬有句話我不太明白,呃,拉屎吃粑粑,是什麽?”


    栗夏也疑惑好久,回去的路上卻驀然明白,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


    郎氏酒店,788號房間。


    傅鑫仁從浴室出來,就見藍欣半臥在書桌上,媚眼如絲瞧著他。猩紅色的聚胸情趣內衣把兩團36e的胸器擠得呼之欲出,最小號的丁字褲遮不住底下幽暗的毛發。


    女人四十猛如虎,剛才大戰一場,還沒喂飽她。可這樣的風騷,傅鑫仁很受用。不像家裏那個,從來都是矜持少女羞答答的,一開始很有征服欲,後來卻沒了激情。


    藍欣有情趣又拉得下臉,不管是口乳菊花,還是各種體位,隻有他想不到的,沒有她做不到的。


    她深知搶男人的關鍵是把他的那裏伺候舒服了,這樣即使他遇著別的女人,行事的時候食之無味,便能想起她的銷/魂。


    傅鑫仁本來沒什麽體力了,可藍欣身子一轉,雙腿對著他張開,自己撫弄起來。書桌上的女人情不自禁地扭動著臀部,丁字褲的絲線在她手指的撥弄下,把粉黑色的洞口撥得一片泥濘。女人臉上紅暈鋪開,嬌聲哀求。


    傅鑫仁再次被她惹得精蟲上腦,大步上前便撕開她的內衣,把白波蕩漾的36e揉捏成各種形狀。


    而此刻,7樓的電梯“叮”地一聲響,栗夏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藍玉和傅思藍。


    作者有話要說:倪珞:“喂,你家的八流商廈什麽都有?”栗夏:“嗯,你要什麽?”倪珞:“我要個女朋友。”栗夏:“”倪珞:“哎,你翻箱倒櫃找什麽,八流商廈,還真有女朋友賣?切!”栗夏:“我在收拾東西呀,不然怎麽跟你走?”謝謝陳小嘉扔了一個地雷水草扔了一個地雷小九姑娘扔了一個地雷


    chapter22


    藍欣一直不明白,姐妹兩個裏,為什麽所有人都更喜歡藍玉。


    在她眼裏,藍玉內向又沒膽,嬌弱又矯情,說幾句話就臉紅,除了柔美,簡直一無是處;而自己呢,膽大心細,果決聰明,豪爽直率,性格和男孩子一樣。結果卻是,男人都成了她的好哥們,然後在見到姐姐後,成了姐姐的男朋友。


    最後一次,也是藍欣先遇到了新婚的傅鑫仁。她在栗氏商廈的銷售部打工,對長相很好的有錢老板一見鍾情。傅鑫仁以已婚為由拒絕了她,卻和她保持著朋友關係。那時的傅鑫仁處於學習階段,遇到不懂的問題還和藍欣切磋。


    藍欣被他迷得七暈八素,感歎果然是個好男人好丈夫,可沒想,人家不是不願出軌,是不願和她出。


    有次下雨,藍玉來給妹妹送傘,推門進來,白裙微濕貼在身上,長發粘著雨水,星星點點。臉頰緋紅嬌羞,水眸清純無辜。


    隻一眼,傅鑫仁的心,按他的說法,被偷走了。


    當他懇求藍欣不要告訴藍玉他已經結婚的時候,藍欣才知道她再一次輸給姐姐。她真的沒告訴,而是使了壞,等藍玉懷孕後再告訴她真相。但藍玉還是十分堅/挺地生了孩子。


    傅鑫仁有錢又有權,對藍玉各種好,藍欣看在眼裏,嫉妒的發瘋,發誓這輩子最後一次,一定要把這個男人搶到手。


    她很清楚男人永遠對偷來的東西最迷戀,所以她從沒想過做他的妻子,而是成為他的情人。讓他在無數次的對比裏意識到,她比姐姐好;同時,也要膈應姐姐一輩子。


    她成功了。


    此刻她坐在桌上,雙腿夾著男人,正麵迎接著他一次次的猛衝,迷亂歡愉地尖叫。


    很久以前,藍玉曾跟她抱怨,說傅鑫仁不怎麽碰她,藍欣心裏得意地笑,她把這個男人纏得那麽緊,他哪還有精力在她身上揮汗如雨。


    傅鑫仁顯然很有興頭,他最喜歡藍欣浪/蕩的叫聲,不像藍玉總是很嬌羞矜持,讓他興奮不起來。他捧住她的臀,一個翻轉抬得高高的,當充氣娃娃一樣擺弄成趴跪式。


    藍欣也十分配合,臀部情不自禁地配合著男人揉捏的雙手前後擺動。


    兩人是數十年的炮/友,彼此十分默契,書桌上一片泥濘的體/液。


    空氣全是灼熱的情/欲氣息。


    藍欣的叫聲格外響亮,傅鑫仁也不受控製地低吼起來,絲毫不知這聲音已經穿透門板,一點點溢到走廊上。


    藍玉還是懵懂,傅思藍卻意識到了什麽,剛要去阻止栗夏,可她已經用前一晚從傅鑫仁書房裏偷來的鑰匙打開了門。


    兩人交/配的姿勢非常完美地展現在大家麵前,這一刻,藍欣跪趴在書桌上,嬌紅的容顏痛苦又暢快,還瘋狂地扭著屁股自發自動地在男人腰際磨蹭著。而傅鑫仁雙手握著兩坨劇烈擺動的□,狠命把那白的刺眼的身子往身下抵。


    門嘀鈴鈴一響,兩人都驚訝地扭頭過來,一下子沒動靜了,隻剩房間裏汙濁的氣味。


    藍玉當即便衝了過去。


    栗夏慢悠悠抱手靠著門,沒看屋子裏的香豔,隻望著玄關對麵的鏡子,和低著頭攥著拳的傅思藍,不說話。


    耳邊有人手忙腳亂的聲音和藍玉的尖叫聲:“你們這對狗男女!”


    栗夏望著鏡子裏自己牛仔褲兜上露出的手機攝像頭,耐心地等待著。她聽見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目光一挪,卻是藍玉在打藍欣。


    栗夏挑眉,這都是女人的本能反應?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打傅鑫仁?


    和火急火燎穿衣服的傅鑫仁不同,藍欣很淡定,隻裹了件睡袍,胸口大露,全是男人揉捏出來的紅色。


    挨了藍玉一耳光,藍欣還能淡定,反手一巴掌摔了上來。


    “啪!”


    兩姐妹全是臉色血紅。


    藍玉捂著發痛的臉,不可置信地睜大眼睛:“你打我?你要不要臉?偷了我的男人,竟然還敢打我?”


    藍欣臉上通紅的五個手掌印,卻冷冷一笑:“你的男人?你從哪裏偷來的男人?”


    這話一說,藍玉氣得絕倒。她沒有藍欣反應敏捷,也沒有她牙尖嘴利,幾乎搜腸刮肚活活氣死也找不出一句能對付她的話。


    縱使她渾身發抖,藍欣也隻是笑盈盈看著她,袒胸露乳的:


    “姐,我和你偷來的男人偷了十年的情,你現在才發現啊。這下我算是相信,你之前在我喜歡的男人麵前裝無辜,是真無辜了。怎麽,男人被搶的滋味好受吧?前幾年你不是說他不碰你嗎?他在我身上都泄完了,哪還有精力去伺候你?你看看他臉上的汗,和你一起的時候,有這麽盡興過沒?”


    藍欣一番話說得揚眉吐氣,卻讓藍玉臉上褪盡最後一絲血色。


    傅鑫仁急得跳腳:“欣兒,你少說一句!”


    欣兒?


    藍玉更受刺激,再去看傅鑫仁,可不正是滿臉通紅,大汗涔涔。她已經好些年沒見過他因為床上運動而這般“勞累”了,還一度以為他那方麵出了問題,沒想到,是沉浸在外麵的香閨不可自拔。


    藍玉盯著書桌上被□打濕的不夠巴掌大的丁字褲,這種她從來沒穿過的東西看得她一陣臉紅肉跳,而剛才開門的瞬間藍欣□又主動迎合的畫麵深深刻在了她腦子裏。


    她又妒又恨,抓著書桌上的裁紙刀就朝藍欣撲過去。藍欣大驚失色趕緊躲,傅鑫仁也嚇一大跳,慌忙上前控住藍玉,怒吼:“你給我冷靜點!”


    藍玉怒火攻心,大吼:“你還護著她!”尖叫著用力一轉身,美工刀嘩啦從傅鑫仁臉上劃過,瞬間一條不深不淺的傷口。


    藍玉一驚,手一抖,刀子掉進垃圾桶。


    傅鑫仁還隻是感覺臉上一陣刺痛,幾秒鍾後,劇痛來襲,血珠沿著傷口匯集,一滴滴地凝聚滑落。


    藍欣見狀,心疼地撲過來,溫柔又著急:“你沒事吧?”說罷,扭頭就是一臉惡相:“你這人怎麽跟潑婦一樣?”


    藍玉原本還歉疚傷了老公,這話又把她刺激得不輕,瞧這樣子,難道她才是三兒了?


    “你不要臉!”藍玉抬手又是一巴掌往藍欣臉上打,後者臉頰再次腫的老高,藍玉氣瘋了,撲上去撕扯著藍欣的浴袍,“你那麽愛勾引男人是吧,我就把你脫光給別人看看!”說著,就把她的浴袍撕拉著往外拖。


    走廊裏偶爾有服務員走過,看一眼都趕緊竄走。傅鑫仁當然不敢讓藍玉把藍欣脫得光溜溜扯出去,趕緊箍住她的手臂,不讓她亂動。


    而藍欣挨了一巴掌,早就火氣衝天,現在傅鑫仁也幫著她,更加大膽,雙手並用啪啪啪連扇了藍玉好幾耳光。


    藍玉雙頰被打得跟滴血一樣,悲愴痛哭:“傅鑫仁你這麽欺負我,我今天要死在你家裏,叫你以後沒臉見人!”


    她果然了解傅鑫仁,這話一出,傅鑫仁趕緊鬆手,朝藍欣怒斥:“誰準你打她的?”


    藍欣也知道傅鑫仁最好麵子,鐵著臉不說話,隻怨毒地看著藍玉。藍玉脫離了束縛,撲上去也是左右開弓,狂扇藍欣巴掌。


    藍欣忍了幾秒,可哪裏還忍得住,直接和藍玉對打起來,扯頭發,撕衣服,拳打腳踢,罵罵咧咧。兩個瘋女人打成一片,尖叫聲巴掌聲此起彼伏。


    傅鑫仁圍在一旁,左也不是,右也不對。就怕哪個女人反彈,竟不敢去勸架。


    走廊裏有其他房間的人罵了:“吵什麽吵?捉奸啊?”


    傅鑫仁這才驚覺房門沒關,一看過去,兩個女兒站在門口,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傅思藍仍舊是低著頭,握著拳頭,栗夏抱著手,靜靜的,看著傅思藍的眼淚,跟玻璃小珠一樣,清明透亮,一滴滴砸到地毯上,暈開濕潤的花兒。


    栗夏見傅鑫仁怒氣衝衝過來,知道他要撒氣了,她偏不給他機會,拉著傅思藍離開,還隨手關上了門。


    她知道傅鑫仁衣衫不整,是不敢追來的,且房間裏那兩個瘋女人打成一團滾去了地下,他也不敢放著不管。


    栗夏一出來,就鬆了傅思藍的手,也不管她,裝好手機走去電梯。


    要關門的時候,傅思藍卻突然衝進來,臉上早沒了淚痕,隻是睫毛有點濕。臉色又白又紅,一半是震驚,一般是羞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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