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唯平……


    神經外科那朵劇毒的奇葩,軍總醫院裏最不能得罪的凶殘存在!


    魏哲笑容不變,對聶唯平點了點頭,熱情又親切地招呼道:“好久不見啊,小平!”


    聶唯平眼神的溫度瞬間降到了冰點,凍得那娜不自覺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往魏哲那裏靠了靠。


    聶唯平自然沒有忽略她的小動作,心裏的怒氣陡然旺盛起來,對小土包子嫌棄自己的行為氣憤到了極點。


    聶唯平麵色一派冷然,語氣漠然地說:“魏哲,工作時間請稱呼我‘聶醫生’!”


    魏哲笑眯眯的,絲毫不把聶唯平的冷漠放在心裏:“哎呀小平你還是這麽嚴肅正經,真是無趣!”


    聶唯平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開口道:“比不得魏哲你直接進入醫院管理層‘輔佐’魏叔,我這種基層工作者,稍有疏忽就是人命關天的大事,可不敢像你一樣嬉皮笑臉沒個正行!”


    魏哲臉上的笑意淡了許多:“聶醫生不愧是最被看好的外科新秀,果然醫德兼備,認真負責!”


    “不敢當!”聶唯平唇角一翹,“不過混口飯罷了,一天到晚戰戰兢兢,比不得魏哲你‘背靠大樹好乘涼’!”


    魏哲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多虧了他涵養好,才沒被聶唯平上趕著的譏諷撩撥得失禮。


    不過聶唯平名聲在外果然不是瞎吹的,就這樣一句接著一句地戳人短處,難怪大家都說“惹天惹地不惹聶唯平”!


    魏哲看向那娜,重新掛上春風拂麵般的微笑,將手裏的袋子遞給她說:“這是我從趙叔那兒拿來的藥和漱口水,以前我牙齒疼的時候也用過,效果很好,沒什麽副作用,你可以拿給小遠用!”


    那娜感激地接過來,不好意思地說:“讓你費心了……多少錢我還給你吧!”


    魏哲笑著擺了擺手,親昵地敲了下她腦袋:“你可千萬別!連趙叔都說了,咱都是自己人,用不著客氣!”


    那魏哲話中有話,說得曖昧極了,讓那娜不自覺想起上次的誤會,臉色紅了紅,半嗔半笑地道:“你又開我玩笑……”


    “咳!”聶唯平實在看不下去了,冷冷咳了一聲打斷他們,故作不耐地看了看時間問:“你還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們要開始工作了!”


    那娜這才覺察出來,他們擠在走廊上,上午來來往往那麽多同事,還不知道傳出些什麽八卦出來呢!


    那娜拉了拉魏哲的袖子:“我送你進電梯吧?”


    魏哲高興地點點頭,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就聽聶唯平冷然不容拒絕地說:“不行,時間來不及了,我們要馬上去門診坐診了!”


    那娜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疑惑地開口:“‘我們’?你去門診看病,要我去幹嗎?”


    聶唯平凶狠地瞪了她一眼,毫不臉紅地隨口胡扯道:“我今天專家門診,病人特別多,忙不過來!你在病房也沒什麽事,就跟我一起去門診搭把手!”


    那娜眨巴著眼睛,看了看聶唯平,又看了看身邊的魏哲,一時有些不知道什麽好了。


    聶唯平看她一臉的不情願,大大的烏黑雙眼滿是狐疑地打量自己,心裏的不痛快就更多了。


    聶唯平不痛快了,就絕不想讓罪魁禍首逍遙快活,淡淡地補了一句道:“張主任已經同意了!”


    那娜對頗為照顧自己的主任還是很尊敬的,更何況是慧眼識得自己的伯樂,當下點了點頭,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


    魏哲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勉強擠出個笑容,安撫她說:“沒關係的,你去吧,工作要緊……回頭我們一起吃飯,帶上小遠,也讓他開心開心!”


    說到小遠,那娜立馬想到了接他在身邊的事情,麵前不是正好有個能幫自己的人嗎?


    那娜眼神一亮,興奮地張口就要問,卻被早就不耐煩的聶醫生一把拎起後領,提著自己快步離開。


    那娜掙脫不開,揮舞著手臂衝魏哲高聲道:“回頭我找你啊,有點事情想讓你幫幫忙……”


    魏哲對聶唯平這種野蠻粗暴的行為很不能理解,連忙對那娜揮手示意:“行啊,我等你!”


    聶唯平眉頭皺得死緊,眉心兩條深深的皺褶明白地彰顯出他的煩躁不快。


    門診樓那娜不是第一次來,卻是第一次去外科診區工作,不由有些好奇自己要幹什麽,因為很少有專家坐診的時候還帶著個小護士在身旁,那娜忍不住問道:“聶醫生,我要做什麽呀?”


    聶唯平愣了愣,這才從莫名的思緒中回過神來,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不鹹不淡地說:“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讓你做什麽照做就行,問那麽多幹嘛!”


    那娜覷到他的麵色不太好,識相地閉上了嘴,小丫鬟一樣老老實實地跟在他後邊。


    因為住院部是前幾年才剛剛建起來的新大樓,所以外科樓離門診其實挺遠的,穿過一小片花園,還要沿著下坡路走上幾分鍾,才能到達醫院的前門。


    花園裏欣欣向榮,聶唯平突然鬼使神差地出聲道:“他就是你喜歡的溫柔體貼好男人?”


    那娜一愣,茫然地“啊”了一聲,不解地歪著鬧到問他:“誰啊?”


    聶唯平有些別扭地轉開臉,掩飾一般冷冷哼道:“還能有誰?你還想有誰?魏哲!”


    那娜恍然大悟,卻不明白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聶醫生冷若冰霜的外表下隱藏了一顆八卦淫民的心?


    那娜抖了抖,將剛剛奇怪的念頭甩到一邊。


    魏哲的確是個溫柔體貼的好男人,總是掛澤和煦如風的微笑,親切和善,跟他相處那娜覺得很輕鬆,心情也會愉快很多。可要是說“喜歡”,那娜不明白聶唯平說的是哪種“喜歡”,這麽一來,不由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那娜這幅欲言又止的猶豫模樣在聶唯平看來卻別有一番含義,礙眼至極!


    瞧那小土包子無限嬌羞地垂著頭……這分明就是芳心萌動的害羞,是內心隱秘的感情被人戳破的驚慌失措!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胸口悶悶的脹起來,堵得他難受之極,而這次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就好像梗在胸口的小土包子是山楂餡的,即使酸的他整個人不由得繃緊了神經,也讓他不想舍棄其中隱帶的那抹甜,咽也不是,吐又不舍!


    那娜低著頭苦苦思索著要如何回答聶醫生刁鑽莫名的問題,壓根沒注意到身邊的男人晦暗不明的雙眼裏,蘊含了怎樣的澎湃情緒……


    “啊,魏哲是個很好很溫柔的人沒錯!我和他也不過見了兩三麵而已,他就很熱心地主動幫助我,還帶小遠去看牙醫……我很感激他,也覺得挺不好意思的,明明和人家非親非故買啥關係的,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厚著臉皮去麻煩他……”


    聶唯平冰封的唇角刹時春暖花開,冷硬的線條化為了融融春溪,歡快地潺潺流轉。


    不過是數麵之緣的同事而已,還以為有什麽大不了的,原來在小土包子的心裏,也不過是一個不好意思去麻煩的“人家”!


    聶唯平在心裏不屑地冷笑,狠狠鄙視了一番,魏哲陣真是好大的臉,還敢說自己是“自己人”!


    那娜想到又要麻煩魏哲的事情,不由愁眉苦臉起來,無奈地歎氣,自言自語一般嘟囔:“下個月領了工資,我一定得請他吃頓飯,好好感激他一番……”


    聶唯平一個激靈瞬間清醒,幹咳一聲,皺著眉頭問:“你有什麽事還得要他幫忙?”


    那娜驚訝地側過臉去看他,實在不敢相信聶醫生居然還會關心自己!


    聶唯平被她那直白的眼神看得有些尷尬,惱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故作不耐飯地催促道:“說,到底什麽大不了的事?”


    那娜被嗬斥得縮了縮脖子,卻總算鬆了口氣,也安心不少。


    果然剛剛都是幻覺,聶醫生這樣的態度才長成嘛~


    那娜歎了口氣,把自己的難處簡單說了說,愁腸百結地問:“咱醫院到底有什麽全托幼兒園?或者日托的也成!就是不知道學費會不會很貴,而且萬一太高端,不收半路轉進來的學生,小遠又該怎麽辦?”


    這麽點小事在聶唯平看來壓根不算事!他妹妹聶唯安小時候就是職工幼兒所上的,後來雖然因為其他原因不上了,但是幼兒園的管理人和聶唯安很熟悉,連帶著跟他也算認識!


    聶唯平不以為然地哼了哼,端著架子老神在在地說:“這點小事你就不用擔心了,回頭我幫你聯係,直接讓你家小肉團子過來報道就成!”


    那娜驚喜地睜大眼,小巧的嘴唇,唇瓣卻十分飽滿,小小的唇珠讓她總有種在笑的感覺,討喜可愛。


    那娜不像時下的小姑娘那般注重打扮,春天氣候幹燥,不用潤唇膏滋潤的嘴都有點起皮,看上去有些不修邊幅,卻讓聶唯平意外地移不開眼睛……


    心裏癢癢的,想去潤澤那兩瓣柔軟,讓它們變得和她一樣水亮紅潤……


    那娜完全沉浸在莫大的喜悅中,沒有注意到身邊男人的不對勁兒,感恩戴德一般,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聶醫生,真的真的謝謝你!”那娜欣喜地都快語無倫次了,小臉紅撲撲地誘人,“多虧有你在,要不是你慷慨相助……我和小遠真不知道要怎麽辦……”


    小土包子那副感動得眼淚汪汪的小模樣,極大地愉悅了聶唯平那顆傲嬌悶騷的心。


    聶唯平不以為意地一擺手,下巴微微抬起,淡然地開口道:“沒什麽的,些許小事罷了!以後再遇到困難就提出來,不好意思麻煩‘別人’,隻管過來找我!”


    聶唯平這是直接不拿自己當外人了,磨利了爪子劃出範圍,將小土包子一點點困在自己的領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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