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傻!”幾乎是立即的,她開始激烈的扭動掙紮,“不要抱我!不要看我!你走,你走!”


    “你要我走到哪兒去?”嚴峻的下巴抵在她盈滿幽香的頸邊,輕輕地歎氣低喃道。


    “回家去!回公司,你要去哪兒都可以,就是不要……”不要待在醫院,不要對她好,不要讓她覺得自己是可憐的,“不要待在我身邊……求求你,快點走開,我不要見到你……不要……”


    “你不喜歡我待在你身邊?”他知道她在說反話。


    經過多年的分別,她成長了,也變漂亮了,但同時也變得不誠實了,以前的她多麽純真又坦然,如今的她,為了能夠趕跑他,不惜說出違心之論。


    “對!我不喜歡你待在我身邊!”她扯著嗓子低吼,“要不是因為你,我不會受到這種對待……全都是你害的!我不想要見到你,不想見你……”


    她的聲聲低喊,換來他更加熱絡的擁抱,“耘耘,你應該要氣我的,如果不是因為我,你不會遭受到這種莫名的傷害,如果罵我、打我可以讓你感到舒服的話,那你就做吧!”


    是他蠢、是他笨、是他呆,所以才會天真的以為,他們天天出雙入對,不會有任何影響,他早該警覺到,李荷對他尚未死心,他應該知道他對耘耘的嗬護保衛,隻會讓她陷入不幸之中,可是……


    他就是無法不對她好、無法不小心翼翼嗬護她、無法讓她遠離他的視線之中、無法一天不見到她、無法不管她、不安慰她、不為她承接所有痛苦……


    季耘停頓了一下,然後更多的眼淚滑落臉龐,“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明明知道我不會打你的,你是故意的對不對?”


    “那你呢?你也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想要把我逼走,所以才故意說出那些傷人的話?你以為那一席話,就可以傷害到我嗎?”


    他低切的追問,感受到胸膛之下的她斷斷續續地抽泣著,一聲又一聲的低泣聲,扯痛了他的心。


    “我不是故意的,我是存心的、我要讓你知道,我為什麽會受到這種慘無人道的對待,一切都是因為你的關係……”


    她吸吸鼻,在蓄意傷害他的同時,她的心也陣陣疼痛起來,“全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不會這麽慘……不會見不得人……全都是你害的……都是你……”


    在下一秒,嚴峻有力的指節扳正她的小臉,溫熱的薄唇緊接著覆上她的唇,阻絕了她未說完的傷人話語。


    他不願意再聽見句句責難從她口中說出,隻因為他了解她。


    他了解每當她說出一句傷他的言辭,她的心就會痛一分,她就是這樣一個純真又善良的女人,她根本不懂得該如何去責怪他人、去怨恨他人。


    他知道的,盡管她不再像當初那樣脆弱愛哭,她已經變得堅強又潑辣,可他就是知道,在她倔傲的骨子裏,還是留有當初的那份脆弱、善良及純真……


    淚靜悄悄地在眼眶中蓄滿、緩緩奔流於臉龐,她顫抖的睜開微闔的眼睫,感受著唇上的壓力,不斷地注入灼燙的熱源,勾動著她脆弱的心。


    嚴峻低頭柔緩的吻著她的唇片,一如那日她主動獻吻時的柔軟甘美,她的美好一直盤旋在他腦中不曾離去。


    “耘耘,你可以責怪我……”他淺啄著她嬌嫩的唇,掩下的眼迷漫著款款深情,“但就是不可以責怪自己,那不是你的錯。”


    溫熱的唇往下,舔吻著她的下巴,“絕對不是你的錯……”爾後又回到她的唇,一把含住她的唇,吻得更加深入。


    豆大的淚珠,因為他的親吻而震懾於眼眶中,遲遲未落下,他盈滿柔情的眼,映在她的眼瞳、他勾起的微笑,是那樣的迷人柔醉,軟化了她的心、挑動了她的深情回應。


    但是隨即,她又想到自己臉上的傷,鏡中所反應出的自己,是那樣的恐嚇人,讓她見了也嚇了一跳,不敢相信,鏡中那個雙頰紅腫的女人,就是她自己。


    “不要……”


    她一開口,他靈巧的舌立即探入,霸道的侵入她的勢力範圍,蠻橫且狂野地舔刷過她口中的每一分芬芳蜜汁。


    在他的濃烈索吻之下,她的掙紮漸漸融於他的深吻之中,抵抗的雙手動情的纏繞上他的項頸,臣服於他狂熱深切的情感之下……


    徐徐抽離唇瓣,灼熱的呼息噴拂於她的臉上、頸邊,嚴峻輕柔地細吻上她的巧鼻、烙於她的眉心,然後又往下含住她的唇片,逗弄著、舔吻著,直到滿足了,他才撤離她的唇。


    季耘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迷蒙柔媚,她帶著遲疑的嗓音顫問道:“這是……什麽意思?我……不需要……你的安慰。”


    “傻丫頭。”他立即傾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在她麵前剖開了他的心、析離出他的情,“不是安慰,我不會因為想安慰一個女人而吻她,反倒是我想問問你,那真的是感謝之吻嗎?”


    僅僅隻是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輕吻,可是,他所受到的震懾卻不可言喻,那片柔軟之地,竟深沉地勾起他一親芳澤的衝動,直到她羞澀的解釋,讓他斷了念頭。


    但是,她的甘醇柔馥,卻一直縈回於他的鼻間,她的巧笑倩兮,一直深深地印在腦海,她嬌美動人的紅暈,成了一幅美麗的畫,無法從他的記憶中揮去。


    花了點時間,讓他的問話慢慢消化,然後她輕輕搖了下頭,緩緩啟口:“不是,那不是感謝之吻。”


    “那麽,那是什麽?”他勾起她的下頜,決意問到底。


    “那是……”她的雙頰染上一抹霞紅,“那是……我發覺到,我好像……喜歡上你了,所以我才……”


    “耘耘,隻有喜歡而已嗎?那我真是虧大了!”他咧開唇,笑意染上臉龐及嘴角,“我對你可不是喜歡而已,我——愛你。”


    甜膩的蜜語在瞬間沁入她的心脾,驚喜、訝然及種種複雜情緒,清楚地呈現於她那雙清澈的幽瞳。


    她張了張口,又緩然闔上,然後再度啟口——


    “真……真的嗎?峻哥……你……你愛我?”


    天呀!她還以為自己聽見了天使般的吟聲,無法阻擋的狂喜,一波波湧進她的心房。


    天啊……她驚訝得想要尖叫,她簡直無法相信自己所聽到的,直到她對上他那雙帶著堅定以及濃濃愛意的眼眸。


    她相信了,相信他吐露出口的愛意,不是假、不是欺騙,而是真誠又美麗的音符……


    他輕輕拉起她,不讓她有機會再躲回她的龜殼。


    “我愛你!”堅定不移的愛語,不吝嗇的自他口中吐出。


    “峻哥……”歡喜的淚迅速在眼眶中累積。


    “別哭。”他輕巧地為她拭去盈在眼角的水淚。


    “耘耘,原諒我,我太自以為是,所以一直告訴自己,你隻是一個妹妹,一個我願意費盡心思去嗬護憐疼的妹妹,然而我卻沒有發現到隱藏於表相之後的私心……”


    放柔了注視她的眸光,他心疼她所受到的苦,他甚至願意為她背負所受到的一切傷害,他無法再欺騙自己——


    耘耘隻是一個妹妹。


    “直到我看見你奄奄一息的躺在病床上,你的臉上、身上受到了大大小小的鞭傷,我的心凝結了,我茫然得不知該如何是好……耘耘,你是第一個讓我慌了手腳、亂了心思的女人,到這時候我還能欺騙自己說——你隻是一個妹妹嗎?”


    “峻哥……”他的真情告白令她的心澎湃激昂起來。


    “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他牽唇露出一絲苦笑,“你不是一個妹妹,你已經變成一個成熟美麗的女人了,我故意對你的改變視而不見,那是因為我一直在欺騙著自己,一直克製著自己的心……不為你心動,不為你牽絆——”


    “峻哥……”她彎起唇,強忍著頰邊肌肉的隱隱痛楚,擠出一個歡愉的甜笑,“我也是……我也跟你一樣……我知道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峻哥,你是一個男人了,不再是我所認識的叛逆男孩……”


    她嘴角噙著媚麗笑花,憶起了耕哥提點她的話。


    在那對情愛懵懂的時代,她就偷偷的愛戀著他,一直到現在……沒有變過。


    “我愛你好久了,從八年前到現在……你一直都存在我的心中,未曾離開過,所以我才對你的失約無法原諒,所以我才一直想要知道,究竟是為什麽……”


    “耘耘!”他一把將她拉入懷中,心情是激動快樂的。


    “峻哥,我愛你……愛得好久好久了。”她眨了眨眼,流下愉悅的淚水。


    “耘耘……”他轉而捧住她的臉,輕柔的吻貼上她紅腫的臉頰,“我愛你,不論你是美、是醜,我愛的就是那個心思單純、天真又善良的季耘。”


    “真的?萬一我臉上的傷都不會恢複的話,你也會繼續愛我?”


    “如果我是個無可救藥的壞胚子,那麽你會不會繼續愛我?”


    兩人的視線緊緊交纏,爾後銀鈴般的笑聲自季耘口中逸出,張開雙臂緊緊環住他,感受著他灼灼的溫暖,那是他不斷傳遞給她的濃鬱愛意……


    “不會,我會繼續愛你……一直到——我忘記了該如何不愛你之後——”


    “耘耘……”一股名為感動的熱潮,占據了他的心頭。


    原以為他的心就會靜止,不會受到任何情愛的波瀾,卻沒想到,老天早就幫他安排了一生的伴侶,他曾經失去過她,如今——他要緊緊抓住她,永遠。


    門外,季耕悄悄地關上房門,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去驚擾到這對緊緊相擁的愛情鳥。


    笑意浮上他的眼底,早在八年前,甚至是更早,他就覺察出流竄於他們兩人間的淡淡情愫,隻是當時他們都太小,年輕的不知道何謂情,何謂牽掛。


    他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當他們再度重逢,往日的淡淡情愫轉變成濃烈的愛意,教他們想逃出早早撒下的情網,避也避不掉。


    “真好,今天天氣真好。”他的目光投射於窗外,眺望著蔚藍的天空。


    他相信這份情會繼續下去,一如當初兩人的相互扶持安慰——


    日子在快樂的氣氛中一天天過去,季耘臉上的傷口及身上的鞭痕,因為時間的消逝,而漸漸複原。


    “不要,我不要吃了。”孩子氣的別過臉,季耘拒絕嚴峻再塞食物進口。


    “你今天胃口不太好,該不會又是在鬧脾氣了吧?”嚴峻眯起眼,看出了她的別扭脾氣。


    “我哪有鬧脾氣。”她吐吐舌,趕忙回避他那雙精明的探測眼。


    “還說沒有!”她那點小心思,休想逃過他的法眼。


    “沒有就是沒有!”受到他的嗬護,她身上的尖銳棘刺漸漸剝落,任性也隨著他的寵愛而衍生。“耘耘!”嚴厲的眼神掃向她,眼底的寵溺柔情悉數褪盡,冷漠無情的一麵完全展露,“如果你再胡鬧的話,小心你出院的日子,將會遙遙無期。”


    “不要!”她噘起嘴,才不怕他的凶惡臉孔,“我已經好了,我要出院。”


    她知道他隻是在嚇唬她,他才舍不得對她凶、對她壞,他的凶惡表相,全都是裝出來的。


    “不行!耕哥說你的傷口還沒有完全複原,草草出院的話,萬一讓傷口受到細菌感染,該怎麽辦?你就忍耐一下不好嗎?”


    “不好!我就是要出院!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她惱怒的直拍輪椅把手,感覺現在的自己好像個廢物,什麽都得靠哥哥跟峻哥照顧,她討厭這種無能感。


    “耘耘,不要無理取鬧。”他知道早上她跟耕哥提過出院一事,但是被打了回票。


    “你凶我?”她皺起俏鼻,一副倍感委屈的可憐模樣,“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愛我,你就隻會罵我、凶我,你跟耕哥都是一個樣……”


    嚴峻深吸口氣,然後向她伸出掌,輕輕地在她臉部拍打一下。


    肅然幽瞳緊盯著她有些錯愕的眼,“耘耘,不準任性!這是為你好,聽話!否則我可要生氣了。”“你凶我?”她指控。


    “對,我在凶你!”他的臉龐緊繃,沒有一絲妥協,“給我乖乖住院,直到身上的傷都好為止——”


    季耘有些閃神,然後發現自己不得不折服於他的命令之下,嘟著唇小聲抱怨:“你太霸道了……”


    “我霸道也是為你好。”他抬手為她拂開掩麵的發絲,溫柔一笑,“而且你還沒有見識到,我更加霸道的一麵。”


    他傾近她,曖昧的朝著她的頸部吹氣,“如果你希望看見的話,我不介意把醫院當成賓館使用……”


    他暗示性的口吻,讓她迅速燒紅一張粉臉,趕忙推開他,“我聽話,我聽話就是了。”


    嚴峻莞爾一笑,難掩遺憾之情,“真是可惜,我多麽希望你堅持反抗下去,這樣我就可以讓你跟我好好試試醫院的床鋪,夠不夠強韌……”


    “不要再說了!”他越說越不像話,害她心頭小鹿亂撞。


    “哈哈!我就知道,隻有你才能製得了她。”從遠遠的地方,季耕便看見他們有趣又恩愛的一幕。“耕哥,連你也幫峻哥一起欺侮我?”季耘不快的揚唇,晶瞳露出點點凶光,“你給我記住,等我複原回家後,可有你受的!”


    “看來我們的小母老虎又複活了。”季耕彎下腰,凝看著她臉上傷口的複原程度,“我知道你還在氣我不肯讓你出院,可是你要想想,一來你的傷口沒有完全複原,萬一受到細菌感染就不好了;二來是……這陣子我會比較忙,你一個人回到家後,沒有人可以照顧你,所以我想了想,還是多留在醫院幾天比較好。”


    “藉口!”她蠻橫的哼了聲,“你忙得要命,哪有時間來照顧我,況且我是個成年人,我會自己照顧自己,ok?”


    “一點都不ok。”嚴峻接話,“我看你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工作崗位上衝鋒陷陣,是吧?”


    這個小丫頭才不過安分住了幾天院,全身上下的動作因子,就開始作祟起來,不斷地催促她趕快回到工作崗位,她那一點小心思,哪逃得過他的注視。


    “因為……”她瞥看了嚴峻幾眼,十指不安的糾纏,“我覺得很無聊,住院真不是人應該過的生活,我一點都不喜歡這種生活。”


    “小妹,你要求太多了。”季耕抬起她的手臂審視著,“阿峻天天跑來醫院陪你,你還不滿足嗎?還是你要再上一次八卦雜誌頭條,再嚐一次那種被騷擾的滋味?”


    “不用,我心領了。”就是因為那本八卦雜誌的報道,她才會倒黴的惹上瘟神。


    “好,再過兩天確定沒問題後,你就可以出院了。”檢查完畢,季耕沉穩的宣告。


    “真是太好了。”季耘鬆了口氣,“如果再繼續住院下去,我一定會發瘋的。”


    “瞧你一副高興的模樣,住院真有那麽難受嗎?”嚴峻唇邊噙著一抹笑,低問。


    “那當然,我可是一刻也坐不住的人,否則我幹嗎去當記者?”她第一次如此懷念總編吼人的叫聲。


    “阿峻,我這個害怕寂寞又沒安全感的妹妹,就交給你了,我去巡房了。”


    把時間丟還給他們小兩口,季耕轉身走進醫院去。


    見季耕的背影逐漸離去,嚴峻不禁心有所歎。


    “時間過得好快,八年前,耕哥還隻是一個醫學院的學生,現在卻已經是可以獨當一麵的住院醫師了。”


    “是啊,說到八年前……”季耘的眸子閃了閃,纖手抓握住他的手肘,堅持寫在臉上,“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八年前你為什麽不能遵守諾言了嗎?”


    她一直謹記著他的諾言,她永遠都記得,他曾經承諾,當他服完刑後,就會出來與她相聚,結果……日子一天天過去,刑期也不知道過去多久了,他就是沒有出現,就此在她生命中消失。


    這一消失,便是好長的一個八年——


    “我就知道你還耿耿於懷。”他勾唇,認命了。


    就算她是個愛計較、愛記恨的小女人,他也認了,誰教他就是不舍得看她皺眉、見她不快樂?他已經習慣去嗬疼她,隻怕再這樣下去,他男人的尊嚴,將會全然喪失。


    “那麽你願意告訴我了嗎?”


    第一次問他,是在電梯發生故障時,他沒有回答她的疑惑。


    然而她卻一直謹記著,因為她要知道,究竟是搞了何事,他會對她一失約,就是八年的光陰——


    嚴峻反握住她的手,“願意,隻是怕你不願意聽我解釋。”


    “不會。”她勾唇,眼瞳迸射出柔光,“隻要是你的事,我永遠都願意傾聽。”


    “二十歲那一年,我一時衝動,砍傷了他校的學生,所以才被逮捕入獄,因為滿二十歲的關係,我被告傷害罪,判了三個月的監禁。


    三個月後,我被準時放出來,我本來打算回去找你的,卻在回家的路上,撞見了一場追逐戰,我看見幾個年輕人追著一個老人,手中還拿著手槍。


    當時我想也沒想的撲身救了那位老人,自己則中了槍,倒在醫院裏……”


    聽著他平淡的敘述,季耘卻心驚不已,“什麽,你中了槍……”


    “那是過去的事了。”他按壓住她的雙肩,繼續說道:“因為如此,所以我沒有回去找你,接下來……我的人生起了一連串的變化,我所救的那名老人,竟然是一個幫會的老大,靠著他對我的賞識及我對他的救命之恩,我進入了他的幫會做事,這一待,就是好幾年……”


    “你真的混過黑道?”原來小道消息是真的……


    “是的。”他坦然回視她眼中的驚詫。


    “少年時,我無法諒解我父親專注於事業上忽略了我,所以我采取了激烈的離家手段。


    “成年後,我更是憑著一股熱血加入了幫會,嚐過了名與利的追逐戰,也得到過人人所欣羨的強大力量後,幫會內的鬥爭,讓我萌生退出之心,我便趁著一次機會快速離開幫會,回到我父親的身邊,然後……就跟瞿炎一起合作做生意,很幸運的,我們的投資有了回報,‘環宇’便是我往後的棲所。”


    他以簡單的文字,說明了他前半生所經曆的激昂波浪,然她卻似乎可以看見他藏於心中的悲哀。


    “峻哥。”她張開雙臂擁抱住他,“辛苦你了,也歡迎你回來,還有……我原諒你了。”


    嚴峻回抱著她,在充斥著她的淡雅香氣中,他得到了救贖,找回了失落已久的幸福。


    不遠處,李荷臉色蒼白的看著他們親密相擁的一幕,纖手陷入了未剔除花刺的紅玫瑰。


    然而她卻感覺不到任何痛楚,她在大哥的說服下,前來醫院探望季耘,萬萬沒想到,卻看到了這令她心碎的一幕。


    “季耘,我就知道……不能饒過你!”陰狠眸光溜過她的眼瞳,冷殘的笑緩緩浮現唇角。


    她絕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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