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遠山急忙讓兩個小廝扶著他也往馬車的方向走過去,但他到底年紀大了,被林月季甩出很遠。


    林月季急急忙忙的趕過去,見到地上躺了一人,陷入昏迷之中,額頭上有鮮血滲出,便用最快的速度蹲下去,準備給傷者檢查傷勢。


    隻是她才蹲下去,就感覺後頸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月季!”


    穆遠山意識到出事了,大喊卻無濟於事,隻能眼睜睜看著兩個向他們求救的人把林月季抬上馬車,所謂的傷者突然睜開眼睛,蹭的跳起來,用最快的速度坐到趕車人的位置,迅速的離去。


    “你們趕緊的,一個回府告訴穆公子,一個去京兆府找董大人!”穆遠山當機立斷,隻留了一個小廝在身邊,“我們走得慢,後一步回府!”


    得了命令,兩個小廝迅速行動。


    穆宏利不在林府,小廝好一番尋找,終於在孫府找到了還在幫忙的穆宏利,“公子,月季小姐出事了!”


    “什麽?”穆宏利無法冷靜了,“你再說一遍?”


    “是這樣的……”小廝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詳細的告訴穆宏利。


    “去幫我告訴孫二少,幫我跟他說一聲對不起,我有事暫時先離開。”


    穆宏利迅速的回了林府,脫下禮服,換上方便的好緊身衣,找到林長生,“姐夫,我需要你的幫助。”


    跟林長生借了人,又立馬趕往京兆府。


    董新陽已經把第一批隊伍派出去,見到心急如焚的穆宏利,第一句話是,“宏利,到底怎麽回事?冰瑩郡主得罪了誰?”


    “她來到京城,除了覃小旭誰也沒有得罪,但我建議你多注意江家千金江慧慧!”


    董新陽心頭一個咯噔,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出來,“為什麽?”


    “也不知江慧慧哪根筋搭錯了,說想嫁給我,我隻喜歡我家月季,哪有空去搭理那些亂七八糟的人……”


    董新陽忽然明白了,難怪江慧慧不服氣,你看不上人家也不能把人家歸類於亂七八糟的人吧,人家好歹是一品大臣的嫡孫女,麵子上怎麽受得住。


    這穆宏利和林長生還真是一家人,行事風格都這樣,喜歡的就是寶,不喜歡的比草都不如。


    算了,眼下不是談論穆宏利行事風格的時候,董新陽道,“你打算怎麽做?”


    “這麽大一輛馬車,總有人看見了,我想董大人已經請畫師畫好了畫像,請董大人幫忙讓畫師多畫幾份,我需要一路追蹤出去。”


    “沒問題。”董新陽早已在報案的小廝的描述下把畫像畫好,也多備了幾份,馬上就能拿給穆宏利。


    穆宏利隻給董新陽留了一份,其他通通拿走,“多謝,回頭請大人喝酒,我先走了!”


    說到眼線追蹤,最厲害不是官府,而是丐幫。


    安康那家夥每天懶洋洋的,穆宏利去的時候,他還在呼呼大睡,被穆宏利一腳踢了起來。


    “我說老弟,哪有你這樣對老哥的!”安康笑嘻嘻的,也不生氣,早就習慣了這姐弟倆玩笑式的相處方式。


    “老哥,趕緊起來辦事,幫我找到這輛馬車和這幾個人,你弟妹被綁架了。”穆宏利也不廢話,把畫像遞給他。


    安康的立即站直來,不再懶洋洋的樣子,而是神色嚴肅,仔細的看了畫像,隨手把身邊的一個小弟拉過來,“這人好像很眼熟。”


    “長老,他就是城東那個刀疤臉啊。”小弟笑嘻嘻的,“這麽明顯的特征。”


    穆宏利待不住了,“你們知道他住在哪裏?趕緊帶我過去!”


    安康往小弟的後腦勺拍了一下,“趕緊走!”


    這個時候京城的大街上到處是人,騎馬不如步行快,安康叫幾個弟子跟上,自己卻拿著兩份畫像,開始去調查馬車的去向。


    穆宏利帶著一幫人飛快的跑去城東的那個巷子,敲開那家的門,但人去樓空,鄰居告訴穆宏利,張思已經很久沒有回家了。


    豈有此理!


    穆宏利一腳狠狠的把張思家的大門踢翻,“我們走!”


    出了張思家,穆宏利發現驕陽在頭頂盤旋,便吹響口哨把驕陽叫下來,從它的腳上取出來信。


    信是林十五寫的,說他和安康在一起,馬車往城北去了。


    穆宏利帶著人馬不停蹄的往城北趕,林十五已經叫人準備好馬匹在城門處,一幫人起碼北上。


    林十五一路留下記號,穆宏利沿著記號心急火燎的趕路,約莫一個時辰以後到達城北處的一座山背後的山穀裏,見到正在搜尋什麽的林十五和安康等人。


    穆宏利心頭湧上不好的預感,“師父!”


    “宏利啊!”林十五語氣沉重,“你得做好心理準備。”


    “怎麽了?”


    “我們追上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們把月季丟下山崖。”林十五心情十分沉重,“對不起,是我來晚了。”


    “嗡……”


    穆宏利的腦子炸開了,疼得厲害,差點沒站穩,“師父,你看錯了吧!”


    林十五卻非常肯定,“我也希望是我看錯了,但我看得很清楚!”


    林十五指著不遠處的山頂,“從那裏丟下來的,凶手我已經抓住,他們也承認用最快的速度把月季毀屍滅跡……”


    “不……師父,你在嚇唬我是不是?”穆宏利忽然覺得,眼前的樹木變成了黑白色,他的世界崩塌了,“師父,你是不是覺得我老是欺負月季,想把她藏起來嚇唬我是不是?”


    “宏利,你冷靜一點,我們快點找,說不定還有一點機會。”


    “我不信,我不信!”


    林十五衝穆宏利大吼,“不信也得信,你再拖下去,說不定錯過了救月季的最佳時間!”


    這一聲當頭棒喝吼醒了穆宏利,是呀,不信也得信,不然真的是錯過了救治月季的最佳時間。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穆宣你趕緊回去搬救兵,把我姐也叫來,其他人一字排開每隔三米一個人,地毯是搜索!”


    他的命令剛下,所有人嚴格執行,山穀不大,不到一個時辰,所有人便把山穀搜了一個遍,沒找到人。


    這時,穆九也帶著人到了,一臉的自責。


    若不是她自認為是對月季,把月季帶到這裏來,或許月季就不會遭此劫難。


    她很少有後悔的時候,但這件事,她後悔了。


    氣不過,便給那三個把林月季綁來的人下毒了,然後讓人送回城裏,交給董新陽。


    謀害郡主的罪名足以治他們千刀萬剮之罪。


    帶著人又仔細搜尋了一遍,山穀裏還是沒有林月季的身影,山穀旁邊有一條淺淺的溪流,穆九和林十五提出沿著溪流往下遊去搜尋,但是穆宏利卻有一種感覺,覺得林月季還在山穀裏。


    溪流太淺,無法把人衝走。


    抬起頭來看著幾乎垂直的山崖,穆宏利咬牙,問林長生要了繩子,繞到山的另一麵,往山頂走去。


    林長生懂他的用意,和林十五說好兵分兩路,林十五和穆九帶著人沿著溪流往下遊方向搜尋,他則帶兩個人和穆宏利去搜尋山崖。


    山崖不是很平滑,說不定突出來的石頭正好把林月季攔住了。


    穆宏計來到林十五說的把林月季扔下去的地方,把繩子的一頭捆在山頂的石頭上,一頭捆在腰間,毫不猶豫的往下跳。


    林長生隻有兩條繩子,交代那兩個人看好上方的繩子,他自己也拴上繩子往下跳。


    “月季!”穆宏利瘋了一般的大喊。


    山崖上的風很大,風聲蓋住了他的喊聲,但他像是沒有感覺一般大喊,“月季!你一定在是不是,你快點出來,我保證以後不欺負你了!”


    隻是,回應他的隻有呼呼的風聲。


    林長生運足內力往山崖喊去,同樣沒有得到回應。


    兩人順著山崖一路往下,隻要看見有突出的石頭,都盡力的蕩過去看一眼,終於在半山的地方,穆宏利發現了那一抹令人心跳加速的粉紅色。


    若他沒記錯,今早月季就是穿粉紅色的衣服出的門。


    飛速的拽著繩子蕩過去,發現這裏有三塊突出的石頭,不是很大,但從上麵和下麵看,林月季所在的位置視線都被擋住了。


    “月季!”穆宏利恨死自己了,他為什麽不早點上懸崖來,而是在底下浪費時間!


    蕩到林月季身邊,才發現她處於昏迷的狀態,一把抱住她,看了看上麵,又看了看下麵,大喊,“姐夫,我看見月季了,我下去了!”


    發出信號召喚穆九,解開腰帶把林月季綁在他身上,單手抱著她,單手抓住繩子繼續往下跳,落在山穀裏,抱著林月季安靜的坐在地上,等候穆九到來。


    聽到動靜,穆九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開始給她檢查傷勢。


    “姐,她的胳膊斷了。”這是穆宏利不敢搬動林月季的原因。


    “嗯,別說話。”穆九已經快速的給林月季檢查完畢,然後用樹枝固定好林月季斷了的胳膊,“先回去!”


    穆宏利抱起林月季上了穆九坐來的馬車,一幫人匆匆的回城。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黑了,穆遠山擔心坐立不安,一大把年紀了,疲態盡顯,見到穆宏利抱著人回來,終於鬆了一口氣,“怎樣了?”


    “沒什麽大礙。”穆九不想讓穆遠山擔心,撒了個謊。


    但穆遠山本身就有神醫之稱,醫術高明,怎會看不穿穆九在撒謊,跟在後麵一道去了穆九的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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