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識別自己人用的不是容貌，而是氣味，就算他們可以改變容貌、改變氣味，也不能將氣味改成狼狗熟悉的氣味。
所以他們的人進去就被識別出來。
想明白了這一點，穆九心裏有數了。
“續斷，我們在星羅派沒有細作嗎？”
穆續斷搖頭，“想進入星羅派非常難，除了需要熟人推薦，還要考察三年，我已經派人滲透進去了，可還在審核期，還有兩年才能成為正式的成員。”
如此嚴格的審核，還有人去嗎？
穆九不禁懷疑，星羅派到底是怎樣成為第一大派的。
像是看出穆九的疑惑，穆續斷解釋道，“星羅派有很多生意和礦產，若能成為正式的成員，每年得到的福利很多，所以很多人都想進去。”
穆九懂了，隻要福利夠好，總能吸引人。
“不能滲透進去，你們進入府衙過了嗎？”穆九又想到隔壁的府衙。
穆續斷看穿穆九想說什麽，又搖頭，“府衙倒是進去過了，但從府衙沒有直接的通道過去，即便過去了，也很容易被識別出來。”
好吧，說得星羅派的分堂口就像是一個鐵通似的，固若金湯。
“明天我們出去走一走。”既然來了，不打算馬上就走，穆九想了想，“回頭我們去藥行打聽一下密蒙花的價錢。”
密蒙花是丘吾府獨有的一種藥草，是製作麻醉劑的一種原藥材，也可以用於製作迷煙。
穆續斷楞了一會兒，“少主，您想……”
“我們來到這裏，總得找一個留下來的理由，盡量收集密蒙花，我正好有用。”
丘吾府比起京城冷得真的不是一兩點，第二天起床，外麵居然下雪了。
穆九出門匆忙，沒帶足夠的衣服，冷得直哆嗦。
好在平時注意鍛煉身體，沒有受涼得病。
哆嗦著去不遠處的成衣店，買了冬大衣和大氅，穿上以後才終於感覺暖和了許多。
跟在穆續斷和防已的後麵，穆九去了當地的藥行。
這裏的藥行在同一條街上了，一共有五家，大概天冷，傷寒爆發，來買藥的人很多。
一些藥行會請大夫在店內坐診，所以有人在排隊。
穆九走進去的時候，掌櫃的手裏的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一共二十一文錢！”
穆九走到掌櫃的麵前，“掌櫃的，我想要一些密蒙花！”
她刻意的壓低嗓子，說出來的話有點中性。
掌櫃的笑嗬嗬的，“這位少爺，請問您有購買密蒙花的批文嗎？”
批文？
穆九皺眉，購買密蒙花還需要批文？
大概看出穆九是外地來的，掌櫃的依舊笑得十分和藹，“這位少爺，您外地來的吧，不知道我們這兒的規矩很正常，我們知府大人有規定，購買密蒙花需要特殊的購買批文，就連我們賣密蒙花的都需要特殊的販賣批文。”
穆續斷之前沒有買過，也不知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少主，是我疏忽了。”
“沒事。”穆九擺手，看向掌櫃的，“是這樣的，我們是京城來的大夫，最近疫情肆虐，我想用密蒙花做一些實驗，從來沒有來過丘吾府，請問掌櫃的這批文怎麽才能拿到？”
掌櫃的倒也爽快，“拿出你們的戶籍文書，直接去府衙神情即可，不過……”掌櫃的看了看周圍，用手比出一個錢的動作，用眼神示意穆九：你懂的。
穆九自然懂，掌櫃的提醒她，有錢就好神情。
想來也是，這裏山高皇帝遠，知府自然想一手遮天，就像當初齊州的嚴知府一樣。
“多謝掌櫃的！”穆九拱手作揖。
“少爺客氣了。”掌櫃的很好說話的樣子。
出了藥鋪，穆九和穆續斷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防已不是很懂，“剛才那掌櫃的對病人明明非常小氣，為何跟少主您說這些。”
穆續斷瞪了他一眼，“當初怎麽會選你在這裏？”
“就是在這裏很久了，我才知道那掌櫃的才不是好說話的！”防已摸摸後腦勺，“續斷兄，你就告訴我吧，下次我就知道了。”
穆九扶額，這樣的人太老實，真的不會壞事嗎？
“他想在我們麵前刷好感，等我們有了批文以後，就會回來跟他買密蒙花，而且，或許他們這裏跟府衙有什麽聯係，介紹一個去辦批文的，就會拿點回扣。”
不然，掌櫃的怎麽跟她比了一個錢的手勢？
防已明白過來，“懂了，還真精！”
到了府衙，穆九翟注意到，府衙旁開了一個小門，通往一間小小的屋子。
穆九走進去一問才知道，這屋子就是方便辦購買密蒙花批文的。
辦事的差爺坐在椅子上，很大爺的把腳搭到桌子上，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辦批文的？”
“正是，這位差爺，不知批文要怎麽辦理？”穆續斷上前拿出一個銀錠子，足足有二十兩之多。
差爺的眼睛都亮了，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把銀錠子收起來，“簡單，等一會兒！”
說完去櫃子裏拿出一張早就寫好的批文，“寫上你們的名字就可以了。”
批文上早就蓋了丘吾府的章，穆九猶豫了一下，寫上穆續斷的名字。
說好的戶籍文書呢？有錢好辦事！
拿到批文，穆九再一次返回原來的店內，見掌櫃的正在嗬斥一位沒錢的病人，穆九走了進去，“掌櫃的，批文辦好了，現在可以把密蒙花賣給我們了嗎？”
“可以！”掌櫃的隻看了批文一眼，“不知幾位想要多少？”
“五百斤。”
掌櫃的遲疑了一下，“少爺，我們這裏暫時沒有這麽多存貨，不知能否通融兩天？”
“可以！”穆九更希望多拖幾天，“聽說丘吾府好風光，尤其是城南的滑雪場，難得來一次，正好多萬幾天再走。”
掌櫃的眼睛都亮了，“是呀，不光是城南，城北的一座私人獵場也是非常有名的，幾位難得來一次，不去玩一次去豈不是可惜了，對了，不知幾位找到住的地方沒有，我可以替幾位介紹的。”
穆九：“……”
你確定你隻是一個賣藥的？怎麽跟拉皮條的似的，到處都拉客拿回扣。
“多謝掌櫃的，我們已經在客棧住下來。”穆九不願意跟他多說，“不知現在掌櫃的能拿出多少貨？”
“十斤左右。”
穆九皺眉，十斤還是太少了。
“十斤就十斤吧，我們先要十斤。”隻能將就使用了。
“好嘞！”掌櫃的立即吩咐童子去把密蒙花取來，稱了重量，十斤多一點。
“一兩銀子一斤，十斤多一點，一共十兩一百二十文。”
“要不零頭書就抹去了吧。”穆九故意跟掌櫃的講價。
“不行，藥鋪是我東家的，若是我給了你優惠，回頭東家就會扣我的錢來補上。”掌櫃的一臉無奈的樣子。
穆九再不多說，付了錢，拿了東西出了藥鋪。
她沒有注意到，她才出藥鋪，掌櫃的立即派了一個小廝去星羅派的分堂口，把陌生人購買大量密蒙花的消息告訴分堂主。
回到防已住的院子，穆九很快又出來，去了另外一家藥鋪，買了一些藥材，又一次回防已的院子，馬不停蹄的開始熬製藥汁。
一直忙碌到天黑，穆九伸伸腰，終於把毒煙製作出來了！
但是她暫時還不能行動，來了一趟，密蒙花一定要到手。
到達丘吾府的第三天，穆九去了滑雪場玩。
小時候爺爺帶她玩過滑雪，隨他技巧不怎樣，玩玩還是可以的。
玩了整整一天，累得不想動，第四天，穆九在客棧裏休息了一天。
第五天，掌櫃的密蒙花終於準備好，穆九去了藥鋪，交貨以後，雇了馬車，即時出發。
不過她沒有運到京城，而是運到最北方的北城。
丘吾府距離北城隻有兩天的路程，既然到了這裏，她想去看看長生，順便幫他準備一些毒煙。
密蒙花可以製作成毒煙，但是藥方少有人知道。
穆九又跑了其他藥鋪，分了幾次購買，又雇了一輛馬車運到北城。
這一次，穆九沒有動用林長生的人，而是動用了安康那家夥的關係，讓手下的人直接帶著安康的信去丐幫所在的地方。
藥材的問題解決，穆九繼續留在丘吾府。
天越發冷，當晚又下了一場大雪。
穆九又買了一頂狐狸毛風帽帶上，才覺得暖和不少。
狐狸毛的風帽很大，幾乎把穆九的一張臉給掩蓋起來，正好可以去掉鬥笠。
不然，大冬天的帶一頂鬥笠，也太突兀了。
月黑風高的夜晚，隻有白雪映著地麵，給人一點點的白色的光明。
防已把他的下屬都集中到院子裏來。
穆九依舊帶著風帽，坐在院子堂屋的的上位。
底下十幾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站在她的麵前，“少主！”
“我決定晚上動手，你們有誰想退出，現在可以退出。”穆九道。
“少主，屬下惶恐！”
“請少主不要這樣說。”
“少主！我死也要去！”
穆九沒想到這些人會這樣說，楞了一下，想明白了，當初他們都受過穆家的恩惠，所以對穆家的忠誠度很高。
所以他們的人進去就被識別出來。
想明白了這一點，穆九心裏有數了。
“續斷，我們在星羅派沒有細作嗎？”
穆續斷搖頭，“想進入星羅派非常難，除了需要熟人推薦，還要考察三年，我已經派人滲透進去了，可還在審核期，還有兩年才能成為正式的成員。”
如此嚴格的審核，還有人去嗎？
穆九不禁懷疑，星羅派到底是怎樣成為第一大派的。
像是看出穆九的疑惑，穆續斷解釋道，“星羅派有很多生意和礦產，若能成為正式的成員，每年得到的福利很多，所以很多人都想進去。”
穆九懂了，隻要福利夠好，總能吸引人。
“不能滲透進去，你們進入府衙過了嗎？”穆九又想到隔壁的府衙。
穆續斷看穿穆九想說什麽，又搖頭，“府衙倒是進去過了，但從府衙沒有直接的通道過去，即便過去了，也很容易被識別出來。”
好吧，說得星羅派的分堂口就像是一個鐵通似的，固若金湯。
“明天我們出去走一走。”既然來了，不打算馬上就走，穆九想了想，“回頭我們去藥行打聽一下密蒙花的價錢。”
密蒙花是丘吾府獨有的一種藥草，是製作麻醉劑的一種原藥材，也可以用於製作迷煙。
穆續斷楞了一會兒，“少主，您想……”
“我們來到這裏，總得找一個留下來的理由，盡量收集密蒙花，我正好有用。”
丘吾府比起京城冷得真的不是一兩點，第二天起床，外麵居然下雪了。
穆九出門匆忙，沒帶足夠的衣服，冷得直哆嗦。
好在平時注意鍛煉身體，沒有受涼得病。
哆嗦著去不遠處的成衣店，買了冬大衣和大氅，穿上以後才終於感覺暖和了許多。
跟在穆續斷和防已的後麵，穆九去了當地的藥行。
這裏的藥行在同一條街上了，一共有五家，大概天冷，傷寒爆發，來買藥的人很多。
一些藥行會請大夫在店內坐診，所以有人在排隊。
穆九走進去的時候，掌櫃的手裏的算盤打得劈裏啪啦響，“一共二十一文錢！”
穆九走到掌櫃的麵前，“掌櫃的，我想要一些密蒙花！”
她刻意的壓低嗓子，說出來的話有點中性。
掌櫃的笑嗬嗬的，“這位少爺，請問您有購買密蒙花的批文嗎？”
批文？
穆九皺眉，購買密蒙花還需要批文？
大概看出穆九是外地來的，掌櫃的依舊笑得十分和藹，“這位少爺，您外地來的吧，不知道我們這兒的規矩很正常，我們知府大人有規定，購買密蒙花需要特殊的購買批文，就連我們賣密蒙花的都需要特殊的販賣批文。”
穆續斷之前沒有買過，也不知道，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少主，是我疏忽了。”
“沒事。”穆九擺手，看向掌櫃的，“是這樣的，我們是京城來的大夫，最近疫情肆虐，我想用密蒙花做一些實驗，從來沒有來過丘吾府，請問掌櫃的這批文怎麽才能拿到？”
掌櫃的倒也爽快，“拿出你們的戶籍文書，直接去府衙神情即可，不過……”掌櫃的看了看周圍，用手比出一個錢的動作，用眼神示意穆九：你懂的。
穆九自然懂，掌櫃的提醒她，有錢就好神情。
想來也是，這裏山高皇帝遠，知府自然想一手遮天，就像當初齊州的嚴知府一樣。
“多謝掌櫃的！”穆九拱手作揖。
“少爺客氣了。”掌櫃的很好說話的樣子。
出了藥鋪，穆九和穆續斷往府衙的方向走去。
防已不是很懂，“剛才那掌櫃的對病人明明非常小氣，為何跟少主您說這些。”
穆續斷瞪了他一眼，“當初怎麽會選你在這裏？”
“就是在這裏很久了，我才知道那掌櫃的才不是好說話的！”防已摸摸後腦勺，“續斷兄，你就告訴我吧，下次我就知道了。”
穆九扶額，這樣的人太老實，真的不會壞事嗎？
“他想在我們麵前刷好感，等我們有了批文以後，就會回來跟他買密蒙花，而且，或許他們這裏跟府衙有什麽聯係，介紹一個去辦批文的，就會拿點回扣。”
不然，掌櫃的怎麽跟她比了一個錢的手勢？
防已明白過來，“懂了，還真精！”
到了府衙，穆九翟注意到，府衙旁開了一個小門，通往一間小小的屋子。
穆九走進去一問才知道，這屋子就是方便辦購買密蒙花批文的。
辦事的差爺坐在椅子上，很大爺的把腳搭到桌子上，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辦批文的？”
“正是，這位差爺，不知批文要怎麽辦理？”穆續斷上前拿出一個銀錠子，足足有二十兩之多。
差爺的眼睛都亮了，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把銀錠子收起來，“簡單，等一會兒！”
說完去櫃子裏拿出一張早就寫好的批文，“寫上你們的名字就可以了。”
批文上早就蓋了丘吾府的章，穆九猶豫了一下，寫上穆續斷的名字。
說好的戶籍文書呢？有錢好辦事！
拿到批文，穆九再一次返回原來的店內，見掌櫃的正在嗬斥一位沒錢的病人，穆九走了進去，“掌櫃的，批文辦好了，現在可以把密蒙花賣給我們了嗎？”
“可以！”掌櫃的隻看了批文一眼，“不知幾位想要多少？”
“五百斤。”
掌櫃的遲疑了一下，“少爺，我們這裏暫時沒有這麽多存貨，不知能否通融兩天？”
“可以！”穆九更希望多拖幾天，“聽說丘吾府好風光，尤其是城南的滑雪場，難得來一次，正好多萬幾天再走。”
掌櫃的眼睛都亮了，“是呀，不光是城南，城北的一座私人獵場也是非常有名的，幾位難得來一次，不去玩一次去豈不是可惜了，對了，不知幾位找到住的地方沒有，我可以替幾位介紹的。”
穆九：“……”
你確定你隻是一個賣藥的？怎麽跟拉皮條的似的，到處都拉客拿回扣。
“多謝掌櫃的，我們已經在客棧住下來。”穆九不願意跟他多說，“不知現在掌櫃的能拿出多少貨？”
“十斤左右。”
穆九皺眉，十斤還是太少了。
“十斤就十斤吧，我們先要十斤。”隻能將就使用了。
“好嘞！”掌櫃的立即吩咐童子去把密蒙花取來，稱了重量，十斤多一點。
“一兩銀子一斤，十斤多一點，一共十兩一百二十文。”
“要不零頭書就抹去了吧。”穆九故意跟掌櫃的講價。
“不行，藥鋪是我東家的，若是我給了你優惠，回頭東家就會扣我的錢來補上。”掌櫃的一臉無奈的樣子。
穆九再不多說，付了錢，拿了東西出了藥鋪。
她沒有注意到，她才出藥鋪，掌櫃的立即派了一個小廝去星羅派的分堂口，把陌生人購買大量密蒙花的消息告訴分堂主。
回到防已住的院子，穆九很快又出來，去了另外一家藥鋪，買了一些藥材，又一次回防已的院子，馬不停蹄的開始熬製藥汁。
一直忙碌到天黑，穆九伸伸腰，終於把毒煙製作出來了！
但是她暫時還不能行動，來了一趟，密蒙花一定要到手。
到達丘吾府的第三天，穆九去了滑雪場玩。
小時候爺爺帶她玩過滑雪，隨他技巧不怎樣，玩玩還是可以的。
玩了整整一天，累得不想動，第四天，穆九在客棧裏休息了一天。
第五天，掌櫃的密蒙花終於準備好，穆九去了藥鋪，交貨以後，雇了馬車，即時出發。
不過她沒有運到京城，而是運到最北方的北城。
丘吾府距離北城隻有兩天的路程，既然到了這裏，她想去看看長生，順便幫他準備一些毒煙。
密蒙花可以製作成毒煙，但是藥方少有人知道。
穆九又跑了其他藥鋪，分了幾次購買，又雇了一輛馬車運到北城。
這一次，穆九沒有動用林長生的人，而是動用了安康那家夥的關係，讓手下的人直接帶著安康的信去丐幫所在的地方。
藥材的問題解決，穆九繼續留在丘吾府。
天越發冷，當晚又下了一場大雪。
穆九又買了一頂狐狸毛風帽帶上，才覺得暖和不少。
狐狸毛的風帽很大，幾乎把穆九的一張臉給掩蓋起來，正好可以去掉鬥笠。
不然，大冬天的帶一頂鬥笠，也太突兀了。
月黑風高的夜晚，隻有白雪映著地麵，給人一點點的白色的光明。
防已把他的下屬都集中到院子裏來。
穆九依舊帶著風帽，坐在院子堂屋的的上位。
底下十幾個身材高大的漢子站在她的麵前，“少主！”
“我決定晚上動手，你們有誰想退出，現在可以退出。”穆九道。
“少主，屬下惶恐！”
“請少主不要這樣說。”
“少主！我死也要去！”
穆九沒想到這些人會這樣說，楞了一下，想明白了，當初他們都受過穆家的恩惠，所以對穆家的忠誠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