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神仙難斷寸玉,大料子更是如此,這塊原石實在太大,更難判斷裏麵說什麽。不過既然是賭,自然也賭一個氣運。


    大師可跟道哥說了,隻要他不作孽,這兩年他的財運還是相當好的!


    他最近都忍著沒有殺生,連吃條小魚都不敢,應該不會影響自己的財運吧!


    鳳羽墨半倚在橫塌上,旁邊放著空湯碗,空氣中飄蕩著一絲藥味,在她沐浴時鳳羽墨便已喝了藥。


    這時的他未挽發髻,黑發如緞般傾了一身,白衣墨發,眉目如畫,閉了眸小昧著,這樣放鬆的姿態讓藍傾兒心神蕩漾,無限暇想。


    藍傾兒輕輕走到他麵前,跪坐著,看著那濃密的睫毛,還有那淡淡的薄唇,忍不住伸手輕輕描畫著他的容顏。


    絕色啊,當真絕色。


    手被握著,藍傾兒一驚,便見鳳羽墨睜開雙眸,清透如水的眼眸看著她,藍傾兒臉色微紅。


    他不是睡著了嗎?


    “傾兒,累嗎?”


    悅耳的聲音透著絲微磁音,藍傾兒咽了咽口水:“呃……不累。”


    鳳羽墨淡淡一笑:“傾兒不累,老公卻是有些累了,傾兒上來陪老公休息一下可好?”


    藍傾兒眨了眨眼睛,對上鳳羽墨那雙溫柔得要人命的眸子,她拒絕不了。


    點了點頭,藍傾兒看了一眼大床,正想扶鳳羽墨起來,鳳羽墨搖了搖頭,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在這裏陪陪老公,待會還要到慶仁殿裏去。”


    仆人告訴他倆於一個時辰後到慶仁殿去,龍鳳國帝設下慶功宴,君臣同慶。


    按理說他們有半個時辰可以休息。


    但問題是出席重大場合時,衣裝必須得體,單是整理衣裝都要花不少時間,其實半個時辰是不夠的。


    說到底基本上沒什麽時間能讓鳳羽墨好好休息。


    藍傾兒心痛,如果是可以選擇的話,她才不想參加什麽慶功宴。


    乖乖躺在他身邊,腰上的手緊緊的將她擁著,一個月來,鳳羽墨消瘦不少。


    哎……都沒多少時間能休息,他想休息的話,便好好躺一躺吧。


    正當藍傾兒想閉上雙眸時,便聽得外麵傳來吵雜之音,藍傾兒什麽是疑惑,便見一名仆人急急走了進來,待見到兩人相擁情形時大驚失色,轉身便要出去。


    “等等。”藍傾兒叫著了他:“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


    見藍傾兒說話,仆人俯身道:“回儲妃,冷大人欲要求見。在殿外等著。”


    冷星?他怎麽這個時候來?


    藍傾兒正想問著鳳羽墨,見他醒了,正欲起來。遂扶了他半躺著。


    “讓冷大人進來吧。”


    “是,殿下。”


    仆人退了下去,沒一會冷星走了進來,便見他穿了一身銀色盔甲,什麽是俊逸,但眉目間的狐狸之色與盔甲格格不入,不免讓人感覺到好笑。


    看來‘冷老鬼’不適合這裝扮。


    便見冷星對著二人恭敬一拜道:“在下參見皇儲殿下,皇子妃儲妃。”


    “免禮,”鳳羽墨抬了抬手:“星,坐下說話。”


    冷星搖了搖頭:“不必了,皇儲殿下,儲妃儲妃,其實在下這次前來隻想通知一件事情,說完便走。”


    鳳羽墨微微皺眉,冷星又前來什麽是匆忙,看來這事不少:“什麽事?”


    冷星抬頭,如果有深意的看向藍傾兒,隨之走近,俯下聲輕語道:“殿下,皇子妃儲妃,在下隻想告知兩位,對於儲妃所畫之圖紙之事,在下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未征得儲妃主意,在下是不會與任何人說的,請殿下與儲妃請放心。”


    藍傾兒眨了眨眼睛,冷星又所說話語無頭無尾的,讓她一時之間摸不著頭腦。


    “好,冷先生這言,我記著了。”鳳羽墨應了一聲,卻未細作追問。


    便見冷星退後一步拱手作揖道:“在下話完,先行告退。”


    冷星話畢,未等兩人回話,便轉身急急離開。


    看著冷星背影,藍傾兒很是不解,剛才鳳羽墨應了話,莫非鳳羽墨知道冷星言下之意?


    “老公,你知道他話中之意?”


    鳳羽墨看向她,緩了緩才道:“不知道。”


    這話一出,藍傾兒眉角直揪:“既然不知道,怎麽能輕易讓他離開?”


    鳳羽墨笑了笑道:“老公隻知道他來得很急,相信時間很是緊逼,所以老公便沒有過多追問。”


    經鳳羽墨一說,藍傾兒也覺有這麽回事,冷星一向玩世不恭,這樣緊張的前來相告還是第一次,以這看來,冷星肯定是知道些什麽的,隻是時間問題不便細說。


    是關於圖紙的問題?冷星故意說明這事,是何用意?


    突然自殿外走來一勁裝女子,仔細一看是秦嵐,見著秦嵐,鳳羽墨揮退了殿內所有宮女。


    便見秦嵐朝兩人作揖道:“回殿下,剛才屬下打探得知,周內閣曾向陛下進言,說二皇子殿下身上的傷,是拜殿下所賜。”


    果然這樣!


    藍傾兒咬牙恨恨道:“這個周承元,早就應該想辦法把他殺了,留他在就是個禍根!”


    對比起藍傾兒的痛恨,鳳羽墨卻是一臉平靜,沉吟一會才開口道:“繼續說。”


    “是!”秦嵐應了一聲:“在前天晚上,周內閣與陛下在禦書房議事,商議的便是兩國交戰之事,依那晚在禦書房當值的侍衛說,陛下大怒,是為皇儲您做的。”


    聽到這處,藍傾兒倒抽了一口冷氣,國主又又偏向別人了。


    如果國主真信了周承元,那鳳羽墨便危險萬分!


    心裏擔憂不已,藍傾兒握著鳳羽墨的手:“老公,那慶功宴會不會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或者推說不去參與可好?”


    鳳羽墨搖了搖頭:“父親為我慶功洗塵,一番盛意如何推卻,就算裏有玄機,也不得不去,老公所思,父親就算生氣,也應該不會在這宴上對老公不利,如果是不去,父親更加會懷疑老公,這宴是必定要去的。”


    藍傾兒皺眉,隱隱覺得什麽是不對的地方,看向秦嵐道:“嵐,高皇後那邊情況如何?”


    “回儲妃,二皇子受重傷,高皇後守候在旁,周承元多次到乾元殿探望,依屬下估計,周承元必定與高皇後合謀,欲置皇儲於死地。”


    藍傾兒心裏一緊,新仇舊恨,看來高皇後又是要出重手了。


    如果是高皇後與周承元合謀,對鳳羽墨不利,那她便要大開殺戒!


    傷她害她老公者,一個不留!


    “嗯,知道了,嵐,你退下吧。”


    “遵命殿下!”


    秦嵐如一陣風般消失在殿內,藍傾兒雙眸沉凝,像是決定了什麽般,手指掐著戒指手槍,待會到殿上如果是高皇後等人出手,她便一槍一個!


    “傾兒,”見著她臉上的狠冽之色,鳳羽墨握著了她的手:“答應老公,待會如果真有什麽不測,切不可輕舉妄動。”


    “不可輕舉妄動嗎?”藍傾兒不認同:“老公,他們三番四次對你出手,陛下屢屢偏著外人,到今為止,你還要退讓嗎?”


    鳳羽墨默然,靜靜的看了藍傾兒一會:“老公始終相信,就算真出事,父親對老公是舍不得下手的。宴席未開,誰也說不準待會父親是否會拿老公問罪,再說現在不是動手的時機,傾兒,聽老公的話,小不忍則亂大謀。”


    忍……


    藍傾兒閉上雙眸,深深吸了一口氣,老公叫她先忍著,她便忍!


    一切就看這慶功宴上會不會出事。


    “好,傾兒聽老公的話,”說到這裏,藍傾兒站起來走到梳妝台前:“時間不多了,傾兒要好好打扮一番,免得待會讓高皇後抓著話柄。”


    鳳羽墨柔柔一笑:“傾兒,難為你了。”


    “沒事,不就是做回忍者嘛,這還難不倒我。”藍傾兒撇嘴道。


    三個小時後。


    藍傾兒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去了王後的慶功宴!


    她老公被叫走後,一直到現在都不見人!


    然後秦嵐氣急敗壞的告訴她,周承元把人帶走了!


    天,陰謀,一切都是陰謀!這妥妥的就是鴻門宴!


    周承元,果然是等得不耐煩了。


    藍傾兒拿出隨身匕首,對著麵前的鐵門便一刀下去,‘嗖’的一聲,手指粗的鎖鏈被削成了兩半,藍傾兒再一次佩服冷星所製造的武器非比尋常。


    真真的削鐵如泥。


    推開了門,便見裏麵異常黑暗,隱隱的透著一抹光亮,朝著光亮而進,遠遠的便看見周承元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侍衛立於他四周。


    老公!


    感覺到有人前來,周承元身邊的侍衛俱都看向她這處,全數拔刀。


    周承元微微轉頭,瞄見藍傾兒的身形,什麽是錯愕,卻冷笑道:“趙儲妃,你到底是來了啊,果真是救夫心切。”


    “我老公呢!”沒跟周承元費話,藍傾兒直接吼道。


    “皇儲殿下嗎?”周承元手往前一指:“皇儲殿下身體不適,正在休息呢,儲妃你還是先回去吧,別打擾皇儲殿下休息了。”


    鳳羽墨在休息?!


    開什麽國際玩笑!


    握緊手中匕首,藍傾兒衝了進去,便見鳳羽墨倒在地上,發絲披散,身體抽搐不已,地上一灘灘的血,紅色的,黑色的……


    心裏猛的一緊!腦袋一瞬間空白,藍傾兒心如刀絞:“老公!!”


    看著藍傾兒要衝過去,周承元向左右使了一個眼色,侍衛會意,全數攔著藍傾兒。


    “周承元,你好大的膽子!陛下已然下旨放人,難道你想抗旨?!”看著痛苦不堪的鳳羽墨,藍傾兒紅了雙眸。


    周承元眸裏掠過一抹閃爍,卻是冷笑一聲:“陛下下了聖旨嗎?聖旨在哪?”


    “陛下下的是口諭,沒有聖旨!周承元,你快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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