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秦芷愛已經結束了高一的上半學期,正在放寒假,春節過後,她接到許溫暖的電話,喊她去溜冰。


    等她到了,才知道,除了許溫暖,還有幾個男生,吳昊帶來的。


    其中就有他。


    剛開始,秦芷愛並沒有注意到顧餘生,她在吳昊的介紹下,和他帶來的那些男生一一打過招呼後,被許溫暖拉著準備去換溜冰鞋的時候,一轉身,才發現,後麵站著他,背靠著牆,嘴裏叼著一根煙,正在打打火機。


    就在秦芷愛以為這隻是一場在巧不過的偶遇時,吳昊開了口:“生哥,這是我老婆的同桌,秦芷愛。”


    顧餘生聽見吳昊的話,並沒有著急回應,而是垂著眼將煙點燃,吸了一口,才一邊吐著沒成型的眼圈,一邊側頭,往她站的地方睨了過來。


    平日裏在學校裏,隻敢偷偷摸摸去注意的人,忽然站在了她麵前,還如此猝不及防的看了她一眼。


    秦芷愛感覺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在他視線落向自己臉上的那一瞬,驟停。


    他和那一夥其他的男生不一樣,沒有上上下下的打量她,也沒有笑得特別燦爛的喊她一聲“小學妹”。


    他隻是掃了她一眼,在她身上停留了連一秒鍾的時間都沒有,微點了一下頭,就收回了視線。


    等到秦芷愛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被許溫暖拖到了不遠處的座位上,手裏被塞了一雙粉色的溜冰鞋。


    許溫暖一邊換鞋,一邊喋喋不休的跟她分享春節那一天,吳昊跑到她家門口,送她禮物的事。


    秦芷愛機械的換著溜冰鞋,大腦還沒完全的清醒過來,眼前時不時的晃一下顧餘生瞄自己那一眼的畫麵,快換完鞋的時候,秦芷愛忽的打斷了許溫暖的話,問:“吳昊認識顧餘生啊?”


    “啊?”大概是秦芷愛話題轉的有些快,許溫暖愣了一下,才說:“對啊,他們是室友,而且從小就認識,一個院裏的……”


    許溫暖話還沒說完,吳昊跑過來了,許溫暖衝著她擺擺手,招呼她“好好玩”,然後就和吳昊手牽手的下了溜冰場。


    秦芷愛換好溜冰鞋,站起身時,往顧餘生站的地方,看了一眼。


    他沒換鞋,還保持著背抵著牆的姿勢,在抽煙。


    秦芷愛在場地裏,溜了一圈,又去瞄顧餘生,除了他手裏的煙變了一根新的,其他的沒有任何變化。


    玩了快三個小時的時候,秦芷愛碰到了許溫暖,她指了指顧餘生,悄悄地問:“他都不玩嗎?”


    “他這樣子的時候,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你沒看到,大家都躲他遠遠的,誰也不敢湊上前去講話嗎?”


    隨著許溫暖的解答,秦芷愛才發現,好像這樣的,一下午,他的那些朋友從他麵前溜來溜走,卻沒一個跟他講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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