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崗山可不小,在這麽大的範圍找一件巴掌大的東西極為困難,何況師父比長風自己的道行要高出很多,如果按照正規套路來的話,肯定是長風的黃符先被師父感應到,這場比賽其實長風想取得勝利是幾乎不可能的,不管哪些方麵的能力都比師父弱。


    長風一路南下,意識到這一點後才發現這完全不是在比誰藏的好誰比較會找,而是在拚自己的道行,自己感知精氣的能力有限大約也就方圓五百米左右,而師父恐怕在方圓兩千米的範圍。也就是說師父勝利的機會是長風的四倍,這場仗可不好打。


    但是有一個方法可以提升自己不敗的幾率,那就是將黃符一直帶在自己身上,靠肉眼和道行感知師父的位置和他身上那強大的精氣,自己的精氣比較弱而師父的精氣強大,當師父感知到長風的時候長風也就能做到感知到師父了,再有意迂回避開去北山找到師父的黃符或者一直帶著黃符移動拖到比賽結束打成平局就行。


    半個時辰的時間不多,一路飛奔下山也就到山腰的位置,師父如果要來找長風的黃符最短的路徑就是原路返回再南下,而長風打的算盤是走到山腰後向東邊發出,雖然是遠路但是可以有效的避開師父山的東麵和南麵樹木都比較茂盛,真正碰上師父也好借助地形溜掉。


    “差不多了。”長風將黃符塞胸口向東邊出發,剛走兩步又停了下來,昨夜學了那麽多道法可不能不用。


    長風偷偷從口袋裏掏出一遝黃符“師父,您可別怪我啊,我這都是跟您學的。”隨後手指黃符當空一畫“地位傳音”,把符咒貼在樹上,又在這樹周圍布陣,以石為陣,引水入關“玄武-天璣-宮離,玄武震關!”


    長風拍拍雙手得意的笑了笑,布好後又繼續向東趕路,這樣一來師父如果到了這裏肯定是從北麵過來,玄武震關留的生門是宮離屬南其他方向都會觸發陣法,到時候隻要留意手中另一張傳音符就能知道師父在那個位置了。


    而師父這一邊也已經把黃符藏好,果不其然的原路返回,雖然年歲已高,但腳程依然不減。


    自己定的規則當然知道怎麽個玩法,這就是在比法術道術的運用,耐心,如果真的正麵碰上,還要考驗參賽者的敏捷,和貨真價實的實力。


    這所有的一切長風都是比不過師父自己的,一想到這師父又得意的撫起了那不成形的絡腮胡。不過長風還小,作為師父對徒弟的試練,當然要盡情戲謔!“哈哈哈~”師父放開大笑。


    “哈~切!”長風揉揉鼻子嘀咕著:“昨晚睡地上肯定是感冒了。”一路上各種布陣,各種傳音符,五行八卦七星九宮自己會的都給布了一遍,這滿地的陷阱可夠師父玩個半天的了。


    走一段路就布一個陣,導致浪費了太多的時間。到達山腰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長風才從山南繞到山東,但是長風似乎也不著急,畢竟把平局放在第一位,有機會再去拿師父的黃符。


    手中的傳音符閃閃發光,看來是有動靜了。“傳!”長風說了一聲口令,傳音符便懸浮在空中,裏麵傳來師父的聲音“我考!厲害!我的天~哎呀~...”


    這邊的長風聽的是撫掌大笑,“哈哈哈師父你也有今天,我陸長風大俠可不是浪得虛名!”一股長江後浪推前浪的優越感油然而生,拍拍袖子,悠然往山的麵東漫步。


    剛走兩步,傳音符又傳出師父的聲音:“噗~長風啊,你這陣布的不錯。可為師不瞎也不是鬼怪,你還真當為師能上當?這麽明顯誰看不出來,還把傳音符貼樹上,你是想笑死為師嗎?哈哈~”


    剛剛還是陸大俠,現在就成了武林笑柄,自己會的全是師父教的,被師父一眼看穿也隻怪自己太自作聰明。長風也顧不得繼續班門弄釜,假裝啥也沒發生,反正這山上也沒生人,接著向山東方向繞行。


    本該大展身手的一次試練,卻被長風的小聰明完全改變了風格。這一路上傳音符就像移動電話一樣,師父每到一個陷阱就傳話給長風,順便評價了長風的布陣水平。


    長風心裏暗暗叫罵。我怎就這麽傻,沒拖住師父反而引他跟上來了。


    陷阱一直布到山東麵,現在回去拆也枉然,師父肯定早已清楚了長風心裏打的算盤,若是回去怕已是自投羅網。但要是繼續按計劃行事,遲早被師父追上。原本就沒有把握找到師父的黃符,也不必再去山北。


    想到這裏,長風現在能做的選擇隻有一個,那就是求和。隻要不輸,那就是贏了師父!畢竟能力道行擺在那,師父強不勝弱,師父便是輸,他那老臉也就得瑟不起來了。


    原路返回是不可能的,此時已到山東偏北,繼續向北也不能,所以直接下山!下到山腳的位置,然後一直隱蔽自己到比賽結束就行。


    師父那頭對長風之前的行蹤已大概知曉,剩下的就是把這奪寶遊戲變成追逐遊戲。


    “心存蕩氣,散發於身,匯聚於心,驅之成形——乘風術。”一股氣流在師父身旁匯集,這氣流可以是使用者的身體變得輕盈,減少行走時的阻力有順水推舟之意。“想這麽玩的話,師父就好好陪你玩玩。”


    師父在地上行走仿佛踏在風中,一步的距離被這氣流推遠了四五步這麽遠。按這速度追上長風也就是一盞茶的功夫。


    好在長風中途再次改變計劃,改為向山的東北方向下山,走之前還不忘把這讓他出糗的傳音符丟在山上,若是能引師父繞過山東去山北也是好事。


    這招乘風術長風可沒學過,要不然也不至於走的滿頭大汗。長風看看了天,估摸著差不多就剩一個時辰了,他揉了揉自己的腿回頭看了看山上,似乎師父還沒有發現自己的位置,為小心行事還是不斷的往山下走,直到看見了一個山穀。


    長風有些詫異,不過更多的是好奇,往日裏這山便是自己的家一樣,沒有不知道的角落,沒有他數不清的石頭。何時多出來一個山穀長風竟然沒有來過。山穀周圍茂密的樹木將其圍繞,與其說是山穀更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裂縫,猶如惡魔的血盆大口。


    山穀裏陰暗潮濕,長風似乎有所忌憚在穀口頓了頓。“這大白天的我還怕你吃了我不成?”剛學了點道術長風已渾然覺得自己是得道中人,再加上這山裏一直以來白天都是無鬼祟作亂,現在是正午陽氣旺盛。長風邁了邁那酸痛的腳,走下山穀。


    山穀貌似很深,長風還沒走進多久就發現光線不足,越往下走山穀越窄,直到一個黑黑的山洞出現在他的眼前。裏麵黑乎乎的一片,在大白天這陽光也照射不進去。


    “山穀常有瘴氣,若是有毒就遭了。”長風停在了洞口,掏出天珠打算當照明工具使用。“這個感覺?師父的精氣?”長風的感應能力似乎剛剛和師父的感應範圍發生了碰撞。師父就在山的這麵,不出方圓兩五百千米。


    長風收起了天珠,不能使用天珠而暴露自己。現在出去也太冒風險,若是真被師父感應到跑也來不及,時間也沒多少了。這裏地勢複雜不好被發現,就在這隱藏自己反而是最好的辦法。


    走了這麽久路的長風早已是腰酸腿疼的滿身熱汗,可這陰涼山穀不見天日,一絲涼意襲來讓長風打了個噴嚏。“剛剛運動的一身大汗,現在這裏這麽陰冷,千萬別感冒了。”長風自說自話,雙手抱胸站起來在洞口來回走動。


    他看了看四周,土壤很新,旁邊沒有什麽灌木草叢生長,近日也沒地震,這山麵怎麽坍塌了?


    “什麽聲!?”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從洞裏傳來,驚的長風一跳。


    這山穀的出現本就夠莫名其妙了,現在又出一怪聲,長風心裏更是惴惴不安,哆哆嗦嗦自語道:“大白天的我也能撞上?不...不會這麽倒黴吧。我可跟你說好,我真是佛道兩家的弟子,我不想傷著你,你也不要逼我動手,快快現出原形!啊不!還是別現了,直接回去就好了。。。”


    習得道術也不等於渾身是膽,長風盯著黑乎乎什麽也看不見的洞口慢慢的倒退了幾步。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掉頭就跑又怕背後突然來個什麽東西讓他措手不及。遇到這種害怕的事,慢慢的用那發抖的雙腿倒退是大多數人的選擇,長風也不例外。


    長風慢慢倒退還不忘死盯著那個漆黑的洞口,生怕冒出個什麽“東西”嚇得他膽裂魂飛。那陣悉悉索索的聲音似乎已經停止了,整個山穀就隻能聽到長風雙腳緩緩在地上拖動引泥土沙石摩擦發出的聲響。


    幾步下來並沒有發生什麽異象,難道是幻聽了?堂堂七尺男兒竟然怕黑而幻聽,長風嘲笑自己真是膽小如鼠,緊繃的神經剛放下來,當長風再一次瞥向那洞口時,眼前忽然有一個隱隱約約身影從洞口立了起來!


    長風的頭皮瞬間炸裂,這種急促的心理轉換讓他直接結舌杜口木若呆雞,洞口的光線十分不足,無法辨認出來的究竟是什麽。


    長風安慰自己可能又出現眼花了,揉揉眼定睛一看,那個黑影就赫然立在那裏!長風身心一纏向後倒了一個踉蹌,那具黑影竟突然向他撲倒下來!長風雙手向後撐地,還沒反應過來黑影已經完全的壓在了他的身上!


    大量的毛發一樣的東西蓋在了他的臉上,長風驚慌失措倒在地上,腦子裏啥也沒想雙手一把將這東西推開!黑影被推到在地,沒了動靜。


    剛剛與那黑影碰觸的感覺讓長風愣住了,軟軟的,涼涼的。長風也不敢多想,從胸口掏出天珠,一陣經文後天珠散發佛光,四周被照的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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