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童子”急步走到季雁萍身側,道:“過了前麵那座無極穀,就是魔島內圈了,內圈的人,比外邊的可又厲害得多了。”說話時用手指著前麵。


    季雁萍望了前麵一眼,回頭溫和的笑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蓮花童子”笑道:“大概你們到不了多久我們就來了。”


    季雁萍心思靈敏,由“蓮花童子”的我們二字,他已可猜到,必然柴真夫婦也來了,那麽石坪上的人,也一定是他們所殺的了。


    他們說說走走,不覺已到達坡頭,舉目向下一看,隻見下麵是一座方有裏許的石穀,穀中寸草不生,岩石上,隱自可見貝殼叢生,顯然此處,不久以前,還是海底。


    周燕玲向下一望,見此處距那穀底約有四十多丈,以高度推算,穀底隻怕還要在平麵之下。


    “蓮花童子”一指穀底中心處的一個團魚道:“萍哥哥,無極穀的得名,就是因那團魚而來的。”


    季雁萍劍眉一皺道:“穀中住的是誰,你知不知道?”


    “沒有住人嘛!”


    季雁萍左右察看許久,心說:“此穀四麵石璧高阻,沒有出路,倒像一座深潭,如果沒有人住,隻怕這裏麵另有文章?”他心中雖然這麽想,但卻看不出有什麽地方不對。


    鳳玉嬌問道:“萍弟,要不要下去?”


    季雁萍沉思一陣,道:“此穀既是正路,當然要由此而入了,隻是……”


    趙亞琳接道:“我也覺得此穀有些不對勁。”


    “蓮花童子”道:“要入魔島非要經此不可,囚為那兩側草坪上,都埋有雷火,綿延達數裏之長,走兩側,無疑是自尋死路!”


    “天魔女”柴玉珠奇道:“弟弟,你怎麽對這裏情形如此熟悉,是誰告訴你的?”


    “蓮花童子”道:“當然是爹跟娘告訴我的嘛!”


    “他們在哪裏?”


    “蓮花童子”道:“我也不知道。”


    季雁萍在他們對話之際,心中已下了決定,當即斷然道:“魔島中人,既然逼使入島之人,非走此穀不可,足見穀中定右可怕的埋伏,但我們既然要平伏魔島,自然不能因此而退,我們下去吧!”話落拉著周燕玲與趙亞琳,飄身飛了下去。


    鳳玉嬌掃了趙亞琪一眼,笑道:“琪妹,來,我拉你下去!”話落拉起趙亞琪飛了下去。


    “蓮花童子”望著姊姊,奇怪的問道:“姊姊,萍哥哥怎麽不拉你?”敢情他以為季雁萍偏私。


    “天魔女”柴玉珠嬌笑一聲,道:“他知道我們的武功,足可以安然下去的啊?”


    “蓮花童子”聞言釋然笑道:“噢!原來如此,喂!姊姊,他對你好不好?”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瞪在“天魔女”臉上。


    “天魔女”被他看得嬌靨一紅,嬌叱道:“誰要你多管,快下去啦!”


    “蓮花童子”一伸舌頭,扮了個鬼臉,笑道:“不管就不管,他一定對你很好,不然……”


    “天魔女”一跺蓮足,叱道:“你討打!”聲落欲追,“蓮花童子”卻已下崖去了。


    “天魔女”柴玉珠當即也飛身躍落。


    就在柴玉珠雙足剛著地時,突聽對麵崖下一聲怪笑道:“啊呀呀!哪來這麽多仙女,我老人家真個豔輻不淺呢!”聲如一道過空怒箭,由遠而近,聲落七人麵前已出現一個身僅及三尺的童子。


    此人身法極快,眾人隻不過看見灰影一閃而已。


    季雁萍定睛望去,隻見此人麵色紅潤如嬰,天生禿頭,光可鑒人,劍眉星目,直鼻朱唇,臉上長相,倒還不壞。隻可惜身材太矮,看來像個五六歲小童。


    季雁萍冷冷掃了那人一眼道:“閣下就是守穀之人嗎?”


    童子笑道:“你怎麽叫我老人家是閣下,真真豈有此理。”


    “蓮花童子”大眼一翻,道:“我以為叫你弟弟倒差不多!”


    禿頭童子聞言星目一瞪道:“嘻嘻!反了反了,連你這乳口小子也敢欺人,就是你師父,父母見了我還得稱一聲老兄呢?何況是你,真真豈有此理!”


    “蓮花童子”大眼一瞪道:“放屁!”


    禿頭童子忽道:“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看我來教訓教訓你。”聲落身子一轉,突然攻了過來,身法之快,駭人聽聞。


    “蓮花童子”,身列二怪,武功自有獨到之處,見招冷笑一聲道:“你還差得遠!”聲落招出,“分花拂柳”,向禿頭童子胸口拂去,招出迅猛無比。


    哪知事情出人意料之外,蓮花童子招才遞出一半,突見眼前人影一花,雙掌已全走空,心中一驚,一聲:“不好!”尚未出口,忽覺右手門脈一緊,已被人扣住,隻聽那禿頭老者氣呼呼的叫道:“誰差得遠?”語氣得意之極。


    眾人見此情景,心中全都大吃一驚,誰也沒想到,這不起眼的禿頭童子,竟然有這麽驚人的功力。


    “天魔女”柴玉珠一見弟弟被製,手足情深,忍不住嬌叱一聲道:“小子找死!”聲出人起,“魔女散花”,淩空向禿頭童子撲落,掌影飄忽,分取禿頭童子全身各大死穴。


    禿頭童子見招毫無懼色,哈哈一笑,伸手點了蓮花童子昏穴,放於地上,雙掌當空一劃,也看不出他用的是什麽招法,但卻恰好封住了“天魔女”柴玉珠的招路。


    周燕玲、趙氏姊妹,一見“天魔女”受製,紛紛不約而同的嬌叱一聲,搶了上去,各出一招,向禿頭童子攻去。


    這時禿頭童子恰好又把“天魔女”柴玉珠的第二招阻了回去,一見三女攻到,不由哈哈笑道:“哈哈……我老人家今天交上桃花運了。”說話間,雙掌一翻,早把三女招式架了回去,反手輪急攻,反把四位姑娘逼得團團亂轉起來。


    季雁萍眉頭一皺,心忖道:“魔島中人,若有四五個人武功像此人這麽高,今日隻怕要難離此島了。”


    鳳玉嬌黛眉一皺,緩緩向前逼了過去。


    禿頭童子笑道:“喂!美人兒,你怎麽不參加啊!噢噢,莫非你嫌人多了太擠麽?來來來,我放倒一個,讓你上來!”話聲才落,突見他身子一轉,接著傳來一聲嬌哼,周燕玲已應手倒了下去。


    鳳玉嬌沒想到此人手腳這麽快,竟使他連搶救的機會都沒有,直氣得嬌叱一聲,方才要出手,突聽季雁萍一聲怒喝道:“閣下太張狂了!”聲起人已淩空而起,招化“血海騰龍”,當頭向禿頭童子撲去。


    但見紅光一閃,萬千掌影已罩遍禿頭童子全身要穴,顯然季雁萍此時,已動了殺機。


    禿頭童子聞聲抬眼,見招驚呼一聲,道:“啊!血海騰龍!”身子急忙撲地一滾,險險避了過去。


    “轟!”的一聲大響,地上已被季雁萍擊了個大洞。


    季雁萍飄身落地,驚異的望著禿頭童子,自他使用這招“血海騰龍”以來,此人是從他掌下逃脫的第一個。


    那禿頂童子,此時也正驚異的望著季雁萍,他是猜不透何以此子年紀輕輕,竟會練成震驚江湖的武學。


    季雁萍回顧了鳳玉嬌一眼,道:“姊姊,你替他們解開穴道吧!”話落轉頭盯著禿頭童子,冷森森的道:“閣下既能避開在下一招血海騰龍,當非無名之輩,何妨將大名見告?”


    禿頭童子煞煞眼,道:“你能練會血海騰龍,也必有過人之處,但你可知道血海騰龍也有人能破嗎?”


    季雁萍冷然一笑道:“閣下指的是它?”話落綏緩把右手舉起。


    禿頂童子抬眼向季雁萍一望,不由驚道:“啊!縛龍玉指!”繼而喃喃自語道:“莫非他們夫婦和好了?”


    季雁萍冷笑一聲,道:“閣下自信能敵嗎?”


    禿頭童子麵色一整,笑道:“血海騰龍,縛龍玉指,我老人家雖然無法破解,但若想憑此來傷我老人家,卻還辦不到。”


    這時鳳玉嬌已將蓮花童子與周燕玲二人被製穴道解開,聞言轉身道:“就靠那麽一滾嗎?”


    禿頭童子見鳳玉嬌竟能解他所點的穴道,心中不由驚忖道:“看不出這些小娃娃,還都有這麽高的功力,看來,我在這無極穀中還沒有白等呢?”忖罷望著鳳玉嬌笑道:“若合你與這娃兒兩人之力,再靠血海騰龍之功,我老人家或許真個打不過你們,不過,你們就是打得過我老人家,隻怕還要花一番周折呢。”他實話實說,哪裏像在對敵。


    季雁萍天生傲骨,聞言不由冷然一笑道:“何用合我們二入之力,隻要在下一人,自信也能將你製住。”


    禿頭老者星日一翻,怪叫道:“我老人家實在告訴你,你若想用血海騰龍與縛龍玉指把我打敗,隻怕三天三夜,咱們也難見真章。”語氣非常肯定,顯然不是玩笑之言。


    趙亞琳美目一轉,忖道:“此人之言或許不假,隻是,當今江湖之上,能破萍弟這兩招招武功所傷的人,實在想不出誰有此能耐。”


    季雁萍冷笑道:“在下就是不用這兩招也照樣能製得住你。”


    此言一出,不但禿頭童子驚異不已,就是五位姑娘也不由為之吃了一驚,因為她們與季雁萍相處最久,深知除了“血海騰龍”是季雁萍的殺手鐧外,再也沒見過他還有什麽驚人的武功。


    是以,鳳玉嬌聞言不由急叫道:“萍弟!”


    禿頭童子卻接口道:“娃兒,你如果把話說漏了嘴了,我老人家特準你收回。”僅由此一言,已可知此人心計甚多。


    季雁萍傲然一笑道:“在下言出如山,何用收回,隻是,在下此招一出,隻怕你難逃活命。”


    禿頭童子乃是極高心機之人,當初一見季雁萍,他心中就覺得此人做事謹慎,並非張狂之人,是以,此時季雁萍雖是笑語,但他卻不敢不信,當下心念一轉,忖道:“世間尚有什麽武功,能一招之下,將我無極童子置於死地的?”心念反覆轉動,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當下一笑道:“假使打不死我呢?”


    季雁萍冷笑道:“那在下自信非你之敵了。”


    禿頭童子聞言哈哈一笑道:“哈哈!痛快!痛快!”話落一頓,注定季雁萍道:“好,咱們一言為定,你下手吧!”話落蓄勁以待。


    季雁萍冷笑一聲,道:“看招!”聲出招落,“神龍出海。”遙遙向禿頭童子胸口拍去。


    禿頭童子見招大笑道:“哈哈,娃兒,你是敗定了,天龍七絕掌,又豈能奈何得了我老人家。”聲落身子一轉,也不知他用的是什麽身法,人已轉到季雁萍右側,右掌一揮,一般威猛無倫的掌風,已壓到季雁萍右臂。


    季雁萍沒想到此人應變如此之快,不由嚇了一跳,急忙錯步閃身,招化“雲龍三現”,側擊而出。


    禿頭童子,朗聲一笑道:“不行!不行,你敗定了。”說話間身體連轉,已攻出十幾掌,直把季雁萍逼得連連後退。


    場外觀戰的六人,心中都開始不安起來,因為由戰局來看,季雁萍是敗定了。


    但是,場中搏鬥的季雁萍,臉上卻始終持著鎮定,對禿頭童子的冷嘲熱諷,聽如未聞。


    禿頭童子,見自己把季雁萍打得團團轉,心中不由得意非凡,脫口大笑道:“哈哈……就是白龍神君那老鬼與我相搏,還不是我的對手呢?何況你是他的弟子。”話落又攻了七掌。


    季雁萍一聽此人罵他先師,心中登時大怒,星目中殺機一閃道:“我原先不想殺你,但你卻硬要找死!”


    禿頭童子笑道:“天龍七絕掌我全都見過,現下你已用了五掌,又豈能奈我何,你還有兩招還不快抖出來?”


    季雁萍冷森森一笑道:“在下這兩招一使完,隻怕你就得命赴黃泉路了。”話落招式一緊,已將第六招使了出來。


    禿頭童子城府極深,聞言心忖道:“最後兩招一過,隻怕他還有別的武功,我倒得小心應付,別真個敗在這小娃娃手中。”心念一轉,也跟著手上加勁,急攻數招後,道:“現在該是第七


    季雁萍星目中殺機越來越濃,就在禿頭童子話聲一落之際,他已騰空而起,冷叱一聲道:“龍歸蒼冥”聲落頭上腳下撲了下來。


    恰在此時,遠方傳來兩聲驚叫道:“使不得!”


    此時季雁萍拍出的無形氣勁,已快抵達禿頭童子的頭頂了,他聞聲一怔,急忙吐氣收招,強自把已拍出的勁力,收回了五成。


    “砰!”的一聲大響過處,沙飛石走,塵土彌漫,盤旋的氣流,竟然高達七八丈。


    季雁萍飄身落地,抬眼一望,已見對麵此時正岸然站定一對中年夫婦,由那婦人的容貌,季雁萍認得她就是贈自己“縛龍玉指”的江湖奇女子,柴真之妻藍芬,但她身旁的中年男子,他一時之間,卻又認不得。


    驀地——


    “天魔女”柴玉珠與蓮花童子,雙雙呼了一聲:“爹、娘!”分別撲進那對中年夫婦懷裏,中年夫婦正溫和的撫摸著二人。


    禿頭童子從死神中奪回一命,驚魂乍定,盯著季雁萍一笑:道:“娃兒,原來你還真有一手呢,你怎麽不早說,害我幾乎把這條老命送在你手裏。”說話時嘻皮笑臉,似乎他把方才發生的事全都忘了。


    季雁萍至此仍不知此人是友是敵,當即冷然一笑,道:“這是閣下自己找的。”


    這時其他四位姑娘,也都過去與藍芬夫婦見禮,分立於二人身側,配合成一幅天倫團圓的畫麵。


    季雁萍掃了“天魔女”姊弟一眼,隻見他們正柔順的依在父母懷裏,一股難以言喻的感傷,突然襲上他的心頭。


    本來嘛,父子天性,別說季雁萍還是個大孩子,就是一個成年人,見到這麽一幅畫麵,再想到自己雙親已故時,也難免令人有些感傷的。


    季雁萍緩緩把目光移了開去,凝視著天邊海麵上的一朵小小的浮雲,陷入了深思之中。


    這時那中年人一指禿頭童子,鄭重的對諸女道:“這位就是江湖上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人,無極童子。”


    五位姑娘,聞言心中齊都一震,不由自主的驚忖道:“怎麽,此人看來不滿十歲,怎麽他就是六十年前,江湖上黑白兩道無人敢惹的怪人無極童子呢?”


    她們心中在想,但卻不敢慢待,紛紛上前見禮,問安。


    無極童子臉色一紅,連連搖手道:“免了!免了!你們別挖苦我了。”話落諸位姑娘已紛紛見過禮了,隻把個無極童子急得一瞪眼道:“好哇!柴真,你們夫妻倆和好了,卻來拿我消遣。”


    藍芬粉臉一紅,嬌笑道:“誰拿你消遣了,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無極童子一瞪眼道:“誰狗咬呂洞賓了,你們想想看,你們若是早到一步,我無極童子又怎會丟這個大人?”


    柴真大笑道:“哈哈……這叫得一次教訓學一次乖啊!”


    無極童子跺腳道:“我一張嘴鬥不過兩張,今天算我倒黴好了。”話落一頓,突然指著季雁萍道:“此人是誰?可是你乘龍快婿?”語氣非常鄭重。


    鳳玉嬌已注意了季雁萍許久,當下急步走到季雁萍身側,輕輕推了他一把道:“萍弟,你怎麽還不去見過柴伯伯?”


    一推之下,把季雁萍由深思中,拉回了現實,季雁萍猛吸一口氣,壓下腦海中零亂的思潮,強自一笑,朝柴真及藍芬行禮道:“季雁萍見過伯父、伯母!”


    柴真哈哈一笑道:“萍兒,免了!免了!你大概不認識我了吧!”話落從懷裏摸出一付麵具,往頭一罩,立刻變成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


    季雁萍當下強自笑道:“小侄認識伯伯了。”


    無極童子見他們相見後,隻顧敘舊鬥樂,卻不介紹自己,不由出聲嚷道:“柴真,你難道又把俺忘了。”


    柴著一笑道:“我早就知道你這冒失猴子快忍不住了。”語落一頓,對季雁萍道:“萍兒,他就是六十年前,名震環宇的無極童子,你去見過吧。”


    季雁萍與無極童子本就沒有什麽深仇大恨,如今既然柴真介紹,更不好任性,當下一笑道:“晚輩見過老前輩了。”話落深深一揖。


    對人稱前輩,季雁萍是很少出口的,無極童子雖然不知季雁萍過去的事情,但他是老江湖,由季雁萍的行事,他已可測知季雁萍的個性,聞言急忙,道:“不敢當,若以武功而論,我倒應該稱你一聲兄台呢。”語氣非常鄭重,顯然不是開玩笑之言。


    柴真笑道:“怎麽你這頑童也客氣起來了。”


    無極童子一瞪眼道:“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這有什麽不對的,真是豈有此理。”話落一頓又道:“咱們到裏麵去計劃一下再說。”話落當先領路,向後崖壁走去。


    藍芬笑道:“真想不到連你無極童子也怕起事來了!”


    無極童子鄭重的道:“你別以為事情這麽簡單,說句實在話,我們要是有一半取勝把握,早就下手了。”


    季雁萍聞言心下一動,忖道:“以無極童子的功力,竟連一半製勝把握都沒有,魔島莫非真有什麽可怕的人物不成?”他走在最後,是以他臉上的奇特表情無人看見。


    藍芬回頭望了一眼,見季雁萍低頭走在最後,心中頓時一動,忖道:“這孩子一定在想什麽心事,唉!你怎麽不說出來呢?”思忖間,人已舉步向季雁萍走去。


    柴真聞言一怔,道:“頑童,你說的我們是誰?”


    無極童子道:“我說出來,你也許就不會覺得我怕事了,他們是‘通天道人’袁化成、龍、虎、豹三僧及奇門劍黃奇宇。”


    柴真聞言吃驚道:“你們這麽多人都無製勝把握。”這時已到達壁下,無極童子用力把石壁上一突石推開,一陣“軋軋!”之聲過後,離地三丈左右處,登時露出一座高可及人的石洞,無極童子向洞口一指道:“我們進洞再說吧!”話落常先躍入洞中。


    其他人也緊跟著躍上去。


    季雁萍剛走到壁下,忽然,一個慈和的聲音叫道:“萍兒,你在想什麽?”


    季雁萍聞聲嚇了一跳,一抬頭,隻見,不知何時,身旁已站著藍芬。當下俊臉一紅,道:“伯母,我……我沒有想什麽?”


    藍芬舉起素手,輕撫著他肩胛道:“萍兒,你是不是還懷恨我曾經傷過你,所以不肯說?”話落一雙美目緊盯在季雁萍臉上。


    季雁萍聞言大吃一驚,脫口道:“不,伯母,我從來沒恨過你。”


    “在射雁坪上也不恨?”


    季雁萍搖頭,道:“從來沒有。”孤寂的語氣中,充滿了真誠。


    藍芬美目中緩緩浮現一層淚光,她似乎覺得出,這武功蓋世,寡歡淡漠的少年,好像有太多的感傷永埋心底,摧殘他、毒害著他而無人能引動他傾吐出來。


    藍芬忍不住拉起季雁萍的雙手,搖晃著,問道:“萍兒,那你為什麽心思不寧?為什麽?”


    季雁萍星目微微一濕,嚅嚅道:“伯母,我……”


    “好孩子,說呀!快說呀!”


    季雁萍突然把手撤了回來,淡然一笑道:“我在想紅葉穀,以及我去世的雙親,他們沒有一點對不起江湖武林的行為,但卻死在江湖同道手中。”語聲平靜而顫抖,說話人已飛上石洞。


    藍芬心坎上深深印上了季雁萍那淡然的一笑,那笑意中,似乎包含了孤獨、淒涼、悲憤、怨毒各種意義,也似乎描寫出他心中所想的一切。


    藍芬揮袖拭去臉上淚痕,喃喃自語道:“我以後會像母親一樣的疼你,愛你的……”話落躍身飛了上去。


    無極童子閉上洞門,轉身朝洞內叫道:“喂!和尚道士,咱們這一下可以計劃進魔島了。”當先朝洞內行去。


    突聽,洞內紮的一聲,一道亮光已透進洞來,緊接著傳來一聲,“無量壽佛!”由洞壁中緩步踱出五個人來。


    季雁萍舉目向內一看,隻見為首是三個七旬以上的老和尚,一高兩矮,俱各慈眉善目,麵似蒼鬆古月,須眉俱白,儼然是得道高僧。


    三個和尚身後,是個白發白眉,頷下留有五柳長須的老道士,此人身材矮小,兩臂特長,火眼金睛,乍看起來,酷似一隻千年得道猿精,年齡約在八旬以上。


    在老道長右側是個背插鬆紋古劍,身著青衫,年約七旬的老者。


    季雁萍心頭微微一震,忖道:“以這些人的功力,合手竟無一半製勝把握,這魔島內圈中的人,隻怕功力都要達超凡入聖之境了。”


    無極童子已在季雁萍沉思之際,一一把柴真夫婦引見了。


    柴真夫婦與他們都是同一輩的人物,彼此之間雖未交過手,但卻都謀麵過,功力虛實,也全都知道一些。


    當下彼此寒喧一陣,五人同時想道:“柴真夫婦雖有‘血海騰龍’與‘縛龍玉指’等絕招,但想要憑此戰勝魔島,隻怕還難辦到。”思忖間,臉色不由全都一變,“通天道人”袁化成猴嘴一張,大笑道:“有柴兄到此,魔島已指日可破了。”


    柴真乃是老江湖,哪有不知他話中含意之理,當下淡淡一笑道:“袁兄見笑了,兄弟有自知之明,此來隻不過是充當一名馬前小卒而已。”


    背劍老者,向眾人打量了一眼,心說:“這些人中,除了你們夫婦外,全都是些大孩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你還裝什麽客氣!”心念轉動間笑笑道:“柴兄何必客氣,我們這些人中,哪個能與你相提並論呢?”


    藍芬冷冷一笑道:“黃兄有奇門劍之稱,何必謙遜,以我看,隻把‘我們’二字改成你們比較妥當得多。”一語道破“奇門劍”黃奇宇的心思。


    “奇門劍”老臉一紅,方要開口,無極童子已發覺事情不對,忙截住道:“反正都是同心合力,何必客氣嘛,我還沒介紹完呢?”


    “通天道人”袁化成心說:“這些江湖後生晚輩,也想占一份不成?”當下笑道:“柴兄等八人也是為那東西來的嗎?”


    季雁萍聞言,雖不知道他指的那“東西”是什麽,但心中卻已增加了七分厭惡之感,暗想到:“原來你們這些成名人物,是為利而來。”


    柴真也不知道“通天道人”指的是什麽東西,但卻不甘示弱,冷冷一笑道:“兄弟雖然不知袁兄指的是什麽東西,但既是同心合力,均分也罷!”


    三個和尚聞言臉色同時一緊,身個高的一人朗笑道:“阿彌陀佛,論功行賞,詳細情形,我們進洞計劃吧!”


    他們全都把話集中在得失,根本就沒提到介紹的事。


    趙亞琪天真無邪,心無城府,一切全憑直覺,一見他們不把季雁萍放在眼裏,心中可就火了,當下高聲道:“季雁萍可以分得一份嗎?”話落一指季雁萍。


    “季雁萍”三字一出,五人不由全都一震,目光不約而同全都投到季雁萍臉上,似乎這突如其來的變化,震住了。


    俗語說,“兔死孤悲,物傷其類。”季雁萍白出道以來,便與三佛二道及中原武林人物為難,為中原武林中,個個畏之如虎的煞星、龍、虎、豹三僧,及“通天道人”袁化成、“奇門劍”黃奇宇一聽此人就是季雁萍,臉上不由一齊色變。


    最高的老僧沉聲道:“老納人稱‘龍僧’覺修。”話落一指左右二人道:“這兩人是老納師弟,‘虎僧’覺塵、‘豹僧’覺因,諒季檀越認不得老衲等人吧?”


    “龍僧”覺修這番自我介紹,無異是向季雁萍示威,在場全都是聰明人,哪有不知之理,隻是,他是對季雁萍說話,別人不能插嘴而已。


    季雁萍心底深處就對僧道存有極深的惡感,當下聞言,冷漠的一笑,道:“在下季雁萍從來就不信邪——”話落截然而上。


    無極童子見狀,心中暗忖道:“此子好生冷傲,但三僧乃是前輩人物,卻也不該對一個晚輩示威,以至碰壁在一個晚輩手中。”


    三儈沒想到季雁萍如此強硬,“虎僧”覺塵心中一怒,忖道:“此人確是狂妄的可以。”當即冷笑一聲,道:“施主明白我師兄介紹之意吧?”


    周燕玲忍不住冷笑道:“大師兄乃是前輩人物,如此逼迫一個晚輩,不覺太過份了嗎?”


    五位姑娘全都有此同感,聞言十道目光不由都集中在三僧臉上。


    季雁萍此時卻意外的淡然一笑道:“大師莫非要解釋一番?”


    “豹僧”覺因怒道:“老衲想季施主不致愚昧至此。”語氣冷漠無比。


    季雁萍星目中殺機突然一閃,冷森森一笑道:“三位和尚,季雁萍老實告訴你們,在下第一眼就看出你們貌慈心惡,不是什麽善類,希望三位放明白點,在下並不在乎殺一兩個人。”語氣平靜沉著,但卻有一股懾人的威儀,令人心寒。


    五位姑娘間言齊覺心頭一暢,好像季雁萍已替她們出了一口惡氣似的。


    季雁萍開門見山的話,大出三僧一道及“奇門劍”黃奇宇意料之外,當著這麽多人之前,更使他們下不了台。


    隻見,三僧臉上同時一寒,“龍僧”覺修大笑一聲道:“季檀越好重的煞氣,足見江湖傳言,並非空穴來風,老衲三人,今日既然風雲聚會,得與施主相遇,說不得……”


    藍芬心愛季雁萍,未等“龍僧”覺修把話說完,已搶先截住,道:“大師要為江湖除害了是嗎?”


    “虎僧”覺塵冷笑道:“莫非女施主不以為然?”


    “通天大道”袁化成一見藍芬向著季雁萍,心中早已不滿,跨前一步插口道:“這是三位道兄與季居士之間的事,貧道以為,別人最好少插手!”言下之意,無異明白說出,別人插手,他也要算上一分。


    柴真冷然一笑道:“袁兄莫非要做個見證之人?”


    “奇門劍”黃奇宇冷笑道:“要找見證人,也算上兄弟一份好了。”


    劍拔弩張,空氣顯得緊張而沉悶。


    龍、虎、豹三僧,乃是江湖老一輩人物,別說晚輩,就是同輩中人,也無人敢如此頂撞他們,聞言登時大怒,龍僧忽然跨上一步,沉聲道:“女施主莫以為老納好欺?”


    季雁萍星目中殺機一閃,緩步上前道:“隻怕三位在未得到欲尋的東西之前,就要陳屍此洞了。”無極童子一見情形不對勁,方想開口,突然,一個念頭襲上腦海,心說:“你們五人乃是為得奇珍而來,根本就不是存心助人,就是真個把那兩個怪物誅絕,隻怕為了那東西,也免不了要有一場幹戈,能讓這娃兒教訓教訓你們也好。”念頭電轉間,舉起的右腳,立刻又收了回來。


    柴真夫婦,原本就與五人沒有什麽交情,既知季雁萍決不會敗在他們手中,就更獺得多管閑事了。


    真正躍躍欲試的,隻有五位姑娘,及那蓮花童子了。


    龍、虎、豹三僧,見季雁萍如此張狂自負,幾乎連肺部氣炸了,那偽裝出來的慈善麵目,登時消失於無形,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片猙獰的唳氣,狀如急欲擇人而噬的凶獸。


    “豹僧”覺因,大袖一揮,猛然跨上一步,狠聲問道:“季雁萍,你可是也為了那東西而來的?”


    季雁萍冷然一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天魔女”柴玉珠早已看出“豹僧”覺因心意,冷笑一聲,道:“萍弟,怎麽連這個都不知道!如果你也是為了那東西而來的話,他就要先殺了你,減少一個分寶之人,哼!”她並不知道那“東西”是什麽,但卻故意說得模模糊糊,似知非知的。


    季雁萍冷然一笑道:“不管那東西是什麽?隻要有我季雁萍在場,你們休想得到。”語氣斬利欲動心,人之本性,季雁萍此言一出,不但三僧殺機大熾,就是“通天道人”真化成與“奇門劍”黃奇宇,也都暗下了殺機,躍躍欲動起來。


    “豹僧”覺因猛然跨上一步,氣運雙臂,冷冷道:“老衲說不得要為世除害了。”


    季雁萍仰天狂笑一聲,道:“多麽堂煌的借口,哈哈……”笑聲震得地動山搖,沙落塵揚,顯見他內心已將他們恨到了極點。


    “豹僧”覺因,一聽那笑聲,心頭不由大驚,驚奇的忖道:“此人年紀輕輕,想不到竟然有這等不可思議的功力,我看還是早下手為強。”心念電轉間,突然大喝一聲,道:“老衲有僭了。”聲落招出“平沙雁落”,未等季雁萍笑完,已然迅雷驚電般的,拍向他胸口璿璣穴。


    洞道狹窄,狂-不散,“豹僧”覺因,本是功力高不可測之人,再加之他早已蓄勁雙掌,招出自然非同凡響。


    隻見他,掌出風生,迅捷如石火驚電,白駒過隙,-猛如山崩地裂,石破天驚,端的驚人已極。


    季雁萍與“豹僧”覺因,距離很近,幾乎采手可及,是以,“豹僧”覺因掌一出手,狂風已達季雁萍胸前。


    就在此千鈞一發之際,突聽一聲嬌叱,一個嬌小的身影,一閃已擋在季雁萍身前,一招“推山填海”,硬迎上去。


    隻聽,砰的一聲,接著“嘩啦啦!”一陣大響,洞頂青石,受到回旋的掌風衝撞,紛紛散落,塵上彌漫,雙目難睜。


    季雁萍聞聲一怔,突覺胸口一軟,撞進一個軟綿綿的嬌軀,低頭一看,隻見趙亞琳正自麵色蒼白的偎在他懷裏。


    季雁萍見狀一驚,脫口低聲,問道:“琳姊,你一向料事如神,怎麽這次卻如此沉不住氣?”


    無極童子聞言,心中一動,暗自一歎,忖道:“這叫關心者亂!”


    趙亞琳抬眼關心的問道:“你有沒有受傷,對敵怎可以如此大意呢!”


    這時鳳玉嬌已走過來,季雁萍輕輕把懷中趙亞琳推給鳳玉嬌,道:“玉姊,琳姊受傷了,你把她扶過去,替她治療。”話落閃身跨前一步,冷森森的道:“覺因禿驢,小爺今天要你血流五步,屍陳就地。”


    “豹僧”覺因,一掌震傷趙亞琳,信心大增,聞言冷笑一聲,道:“施主盡管請。”


    季雁萍星目殺機一閃,突然怒叱一聲,道:“接招!”聲落招出,“氣吞河嶽”猛然推了出去。


    “豹僧”覺因早已有備,季雁萍雙掌一抬,他未等季雁萍掌出,便也狂吼一聲,喝道:“來得好!”仍以一招“平沙雁落”迎了上去。


    距離近,功力強,兩人掌風幾乎剛一出掌,便已撞在一起了。


    “轟然!”一聲震天大響,接著一陣“嘩啦啦”大響,塵土彌漫了視線,誰也看不清兩人勝負誰屬。


    就在兩掌接實不久,塵土彌漫未散之際,突聽季雁萍二度怒聲叱道:“禿驢,與我躺下!”


    “轟然!”一聲大響,接著傳來“豹僧”覺因一聲悶哼,不問可知,他已受了傷了。


    就在“豹僧”覺因,悶哼之聲才落,洞內突然透過一道亮光,照射著蒙蒙塵土,但季雁萍與“豹僧”覺因的身形卻已不見。


    五位姑娘見狀不由大吃一驚,脫口叫道:“萍弟,你在哪裏?”


    “奇門劍”黃奇宇翻手撤下“奇門劍”振手一搖,挽起三朵鬥大的劍花,狂笑一聲,冷笑道:“在石室之內。”


    五位姑娘聞言齊都動手欲進,突聽“奇門劍”黃奇宇獰聲喝道:“隻要你們自信有此能耐,不妨往裏闖闖看。”


    這時塵土已然消散,隻見“奇門劍”黃奇宇,仗劍守在門裏,雙目精光閃閃,緊盯著洞中之人。


    石室與洞相通的門非常狹窄,“奇門劍”黃奇宇仗劍當門而立,內外視線全被他遮蔽,室內情形,外麵根本就看不見。


    這時,龍、虎二僧,與“通天道人”袁化成,都已不見,想是進入石室去了。


    無極童子見此情形不由大怒,冷笑一聲,道:“‘奇門劍’黃奇宇,你這見證人是怎麽做的?”


    “奇門劍”黃奇宇冷冷回道:“我們千裏迢迢趕上魔島,所為何來,豈能因一人而壞大計,無極童子,你也太不明事理了。”


    “你們這叫喧賓奪主,當初要非我無極童子相救,你們哪有今日。”


    “奇門劍”冷笑道:“此一時也,彼一時也,談他則甚。”


    無極童子聞言大怒,氣極反笑道:“想不到你奇門劍也說得出這種話來,好好好,算我無極童子瞎了狗眼了。”話落,將功力貫於雙掌。


    藍芬心念季雁萍安危,猛然跨上一步,企圖進招搶進,突聽“奇門劍”黃奇宇冷冷笑道:“藍芬,你自信闖得過我奇門劍網,盡管上,到時右三長兩短,可別怪我奇門劍黃奇宇反臉不認故人。”


    “奇門劍”黃奇宇,突聽無極童子怒吼一聲,道:“奇門劍,你也太自負了。”聲出人起,一招“含沙射影”飛身拍了一掌出去。


    洞口狹窄,掌力凝而不散,風馳電掣,急奔“奇門劍”黃奇宇胸口掃去,力逾泰山,威猛絕倫,顯然無極童子已動了真怒。


    “奇門劍”黃奇宇奸滑無比,見招並不硬接,側身一讓,避身石門之後,讓過了一掌,這時,無極童子身形已快奔到門口了。


    就在無極童子身將入門之際,突聽“奇門劍”黃奇宇一聲怒吼道:“得罪了。”一蓬銀光,如一張巨網般的,罩向無極童子前麵所有重穴。


    劍光霞影,如蛇信千條,上下翻飛,迅猛絕倫,使人不知從何防起。


    無極童子萬沒料到“奇門劍”黃奮宇,居心如此狠毒,見狀不由大驚,百忙中,淩足飛起,一跺石門,閃電倒射而出。


    隻聽“嘶!”的一聲,無極童子長衫下端,已被“奇門劍”黃奇宇劃出一道半尺多長的裂口,如他動作,再稍慢半毫,準得傷於“奇門劍”下。


    無極童子落地嬰孩臉赤紅如血,切齒道:“好,‘奇門劍’,無極童子隻要一口氣在,誓不與你兩立。”


    “奇門劍”一招得勢,登時氣焰萬丈,冷冷一笑道:“黃奇宇豈是怕事之人?哼!”


    無極童子冷笑道:“你們知道這是哪裏嗎?”


    “誰不知道是無極穀!”


    無極童子陰笑道:“你們聽說過,魔島鯊魚潭之名嗎?”


    “奇門劍”黃奇宇城府極深,聞言知他話出有因,不由心頭一震,但卻未形之於色,故意毫不在意的冷冷道:“不錯,魔島確實有個鯊魚潭,內有饑鮫千條,凶狠無比,但此時論談此潭未免太已過早。”


    無極童子大笑道:“早,哈哈……你們身在此潭之中尚不自知,還說早嗎?”


    “奇門劍”黃奇宇不諳水性,聞言不由失聲驚叫道:“什麽?無極穀就是鯊魚潭?”


    就在“奇門劍”黃奇宇一怔之際,突聽鳳玉嬌冷叱一聲,道:“讓開!”聲落招到,“鳳鳴九天”,挾著排山倒海之力,直掃“奇門劍”黃奇宇的胸口,嬌軀也借勢急縱而上。


    “奇門劍”黃奇宇方自一怔,心中突然一驚,一聞鳳玉嬌冷叱,想也不想,急使一招,“攔江截鬥”沒頭沒腦的攻了出來。


    “奇門劍”黃奇宇,如此斷然出招,正與鳳玉嬌拍來的強猛掌風相迎,隻聽,“登登登!”一陣連響,“奇門劍”黃奇宇,不由自主的連退三步,胸口一窒,幾乎接不上氣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但是,鳳玉嬌卻因“奇門劍”黃奇宇的阻力,而無法進得石室。


    此人能接下鳳玉嬌一掌,雖說他仗劍在手,但也算是江湖上罕見之流。


    五位姑娘之中,以鳳玉嬌武功最高,今見她卻無法進得石室,其他四位姑娘,心中登時急得沒了主張。


    無極童子冷冷瞟了“奇門劍”黃奇宇一眼,道:“就是合他們四人之力,隻怕也奈何不了那季雁萍!”


    他此言乃是有心而發,五位姑娘聞言,細細一想,芳心登時坦然不少,五人聚在一起,計劃進室之策。


    這時石室之內,也正劍拔弩張,緊迫萬分。


    石室約右三丈方圓,中間放置一張長桌,四周羅列著十幾個石墩,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此時,季雁萍正自立身長桌之上,臉罩寒霜,目透煞氣,盯視著前麵的“龍僧”覺修。在石室靠南一角,跌坐著“豹僧”覺因,隻見他麵色蒼白,嘴角上血跡曆曆,顯然,季雁萍這第二掌,把“豹僧”覺因傷得不輕。


    季雁萍冷然掃了周圍一眼,陰沉沉的諷刺道:“得道高僧,你以為季某人,已在你們掌握中了嗎?”


    “龍僧”覺修沉聲,道:“季雁萍,你不要以為有大援在後,你不妨向門口看看,隻怕他們未進得石室之前,你就得陳屍此地了。”


    “奇門劍”黃奇宇把守門口,季雁萍進石室之前,仗己看到了,他技高膽大,並未放在心上,當下冷笑道:“何用別人援手,僅隻在下一人,自信也收拾得了你們?”


    “通天道人”袁化成狂笑一聲,道:“哈哈,好大的口氣,你先吃貧道一掌試試再吹不遲!”


    聲起招出,觀準季雁萍背後重穴,突然拍出一招“直搗黃龍”狂風一閃,已迅捷絕倫的襲到……


    聲與招同出,與偷襲一般無二。


    季雁萍嘴上雖說沒有把三人放在心上,實際上,他心中卻時時都在警惕著,因為在如此狹小的石室中,麵對著這麽多功力高不可測的高手,一個應付不當,隨時就有喪命的可能的。


    “通天道人”袁化成聲音一出,季雁萍立刻覺察一股威猛無倫的壓力,已到了背後,心中一驚,忙使一式“白鶴衝天”向上拔起五尺,單掌向後一捧,招化“回頭望月”急迎而上。


    龍、虎二僧,一見季雁萍身懸空中,無借力之處,心中大喜,雙雙怒叱一聲,道:“看你往哪裏躲!”聲起招落,同使一招“推窗望月”,向季雁萍推了出去。


    隻聽狂風呼嘯,如怒浪排空,壓力前推,宛如泰山平移,威力端的駭人聽聞,顯見兩人都使了全力。


    季雁萍身曆戰役不下百場,對敵經驗可謂豐富無比,當初一躍身上騰,就知給了敵人可乘之機,但事成定局,卻無挽回餘地了,是以一招“回頭望月”拍向“通天道人”袁化成後,未等龍虎二僧出招,已急使一招“雲龍三現”,攻向二人。


    龍虎二僧動作極快,招出與季雁萍相差不過一眨眼的時間,距離近,掌力強。


    隻聽,“轟轟轟!”大聲大響,三股掌風已接實。


    石硝碎落,沙土彌漫,如同整個山洞要塌下似的。


    季雁萍飄身落下,隻覺胸口氣血翻騰,顯然這一掌,他吃虧不少。


    龍、虎二僧、“通天道人”袁化成,也各自退了一步,抬眼一見並未傷著季雁萍,心中不由全都為之駭然,暗忖道:“合我三人之力,竟未傷著他,看來江湖上對季雁萍的諸般傳言,並非空穴來風,無的放矢了。”


    其中最慘的要數“豹僧”覺因,他閉目調息,不能動彈,一聞響聲,雖知不好,但卻無可奈何,隻被碎石打得頭痛如裂,沙土滿身,如同剛從土裏鑽出來的土地公似的。


    季雁萍一招受挫,心中不由大怒,雙腳方一著桌麵,驀地,冷叱一聲,道:“老雜毛,你也接小爺一掌試試?”聲落招已攻到,快如電光石火,一招“長風飛龍”。


    “通天道人”袁化成早有準備,見招立刻大喝一聲,道:“道爺豈會怕你。”聲落一招“羽化登仙”早迎上來。


    龍虎二僧見季雁萍飛撲“通天道人”袁化成,背後門戶大開,這是千載難逢良機,豈可錯過,登時雙雙大喝一聲,蹤身急追而至,冷喝聲中,招出“金剛降魔”擊向季雁萍背後。


    兩人與“通天道人”袁化成,恰好成了內外夾擊之勢,季雁萍身在中間,前後難以兼顧,正犯了兵家大忌。


    哪知,季雁萍直逼“通天道人”袁化成的目的,正是要龍虎二僧如此,一見龍虎二僧果然上當,心中不由冷笑不已。


    就在前後三股威猛無倫的掌風,將達季雁萍胸背之際,突聽季雁萍冷笑一聲,身體突然激拔而起,半空中一翻,恰好背貼洞頂石壁,急如怒箭般的倒射而同,落在龍虎二僧背後,這一招正是“天龍十八翻”的絕學,隻可惜三人把“白龍神君”這一招忘了,以致上此人當。


    季雁萍剛一落地,三人掌風已經接實,隻聽!


    “轟隆!”一聲大響,地動山搖,沙土飛揚中,傳來“通天道人”袁化成一聲悶哼,顯然,他一人的功力,難與二僧相比。


    季雁萍恨三人入骨,雙腳才一著地。已然大喝道:“還有小爺一掌哪!”聲落招出,“龍行從雲”,已攻到龍虎二僧背後。


    龍虎二僧剛與“通天道人”袁化成對了一招,雖然內腑未傷,但“通天道人”袁化成功力不比別人,一掌之下,隻把他二人胸口震得真氣一浮,雙臂發麻,一時之間,哪能提足功力應敵。


    季雁萍招式迅猛,聲落招到,兩僧要躲已不可能,當下隻得把牙根一咬,霍然轉身遞掌,硬接來招。


    “轟!”的一聲大震過處,沙土再次飛揚中,傳來兩聲悶哼之聲,顯然,龍虎二僧也沒得到便宜。


    這時,場中局勢已變,季雁萍由被圍之勢,而轉成單麵應敵了。


    石室內暫時恢複片刻的沉寂,沙土紛紛落積桌墩之上,厚可盈分,彼此麵目,已可清晰看見。


    隻見龍虎二僧在前,“通天道人”袁化成居後,三人麵色,都顯得十分蒼白,精目圓睜,不知是羞,是怒。


    “奇門劍”黃奇宇,雖知室內有極大的變故,隻是他麵對洞中高手,不敢回頭顧盼,心中隻有幹著急的份兒,因他本人也感自顧不暇。


    季雁萍冷笑一聲,霍然從腰上,撤下“降龍鞭”,就勢一抖,發出“啪!”的一聲脆響,冷森森的一笑道:“三位還有什麽遺言沒有。”語氣冷酷,顯然,這小煞星真個動了殺機了。


    “虎僧”覺塵心中雖懼,嘴上卻不肯服輸,冷笑一聲,道:“季雁萍,你以為老納真會敗在你手中嗎?嘿!嘿!”話聲一落,連嘿了兩聲。


    季雁萍冷笑道:“禿驢,你內腑好像有點毛病了吧!”雙目寒光一閃,提鞭緩步逼了上去。


    慷慨赴死易,從容就義難,三人此時,內腑均已受傷,眼見死神一步步的逼近,也感自己的生命,漸漸的縮短,不由自主的全都退了一步。


    生命,終究還是可貴的,連那三個修道主人,竟也不能堪破生死一關。


    就在此時,洞中突然傳來趙亞琪顫抖的聲音,問道:“萍哥哥,你好嗎?”


    原來,她們連聽到數聲對掌的大響,接著室內沙土陣陣飛出,但卻聽不到裏麵別的動靜,那唯一的一點信念,也就為之蕩然無存了。


    季雁萍聞聲,突然想到“奇門劍”黃奇宇還把守在門門,星目中殺機登時一閃,怒叱一聲,道:“黃老兒接招。”


    一招“長風飛龍”、“降龍鞭”化成一道電光,逕射“奇門劍”黃奇宇腦後玉枕穴。


    “奇門劍”黃奇宇注在洞中諸人身上,哪想到季雁萍會有時間自後反攻,聞聲大驚之下,“奇門劍”一招“鐵樹銀花”,急忙反掃而回。


    “奇門劍”黃奇宇方一回身,突聽洞中傳來連聲嬌叱道:“接招!”


    就在眾人搶進的一刹那,季雁萍的“降龍鞭”已與“奇門劍”黃奇宇的奇門劍相觸,隻聽“當當!”連聲,撞起一連串火花。


    “奇門劍”黃奇宇隻覺虎口一陣刺痛,奇門劍幾乎脫手飛去,大驚之下,急忙撤招側躍,落身龍虎二僧之間。


    奇門劍乃是黃奇宇仗以成名的利器,落地急忙低頭一看,隻見劍刃之上,已呈現兩顆米粒大的缺口,心中幾乎為之痛裂。


    這還幸虧奇門劍是件前古神兵,要不,隻怕早已被季雁萍的“降龍鞭”震成數段了。


    季雁萍一招將“奇門劍”黃奇宇震退,並未再出手相逼,隻發出一聲冷笑,仗鞭凜然而立。


    最先搶進石室的是五位心急如焚的姑娘,她們一進石室,見季雁萍安然無恙,齊都寬心大放,分立於季雁萍身側,關懷之情,流露無遺。


    無極童子與柴真夫婦及蓮花童子,緊隨而入,無極童子一落地,怒哼一聲,道:“奇門劍,現在該是我們算賬的時候了吧?”


    “奇門劍”黃奇宇此時已把室內情況看了一遍,既見四人,個個麵色失常,心知大勢已去,心中不由驚忖道:“想不到季雁萍這小子,功力競達此不可思議之境,看來今天是栽定了。”思忖間,隻不過是轉眼間的事,心中雖然明知大勢已去,但卻不肯低頭,聞言哈哈狂笑一聲,獰聲道:“你們不妨一齊上,我奇門劍如果皺一下眉頭,從今以後,把我的黃字倒過來寫。”語氣強硬,確實不愧是江湖硬漢。周燕玲人最調皮,聞言嬌笑一聲,接道:“那時你早已魂遊地府了,倒寫反書,反正你也管不了,還假慷慨什麽?”


    無極童子笑道:“是啊!不是姑娘說,我倒幾乎上了你的當。”


    “奇門劍”黃奇宇心知無極童子是存心戲辱,不由氣得長須飄動,怒聲道:“無極童子老夫不與你門嘴,你們到底有沒有勇氣上?”


    柴真冷笑道:“奇門劍,你自信擋得了我們齊上嗎?”


    無極童子笑容一收,冷笑道:“黃奇宇,對付你這種忘恩負義之人,何用齊上,僅老夫一人已足夠了。”話落聲目寒光一閃,喝道:“接招!”聲落一招“排山運掌”直劈而出。


    無極童子深知“奇門劍”黃奇宇功力不凡,出招哪敢大意,隻見掌出風生,呼號而出,震人心弦。


    “奇門劍”黃奇宇,心知大勢已去,早已立定拚命之心,見招鼻中冷冷一哼,奇門劍一吸,一招“笑指天南”斜點無極童子咽喉。


    隻見劍花紛飛,變幻無定,迅捷、狠毒、無一不達其極。


    無極童子見式突然撤招,身軀一扭,已穿入劍幕之中,暴叱聲中,連攻七掌三腿,招出奇快,乍看起來,猶如在同一時間內拍出。


    無極童子身材矮小,功力之高,縱跳起來,恰似彈丸落地,琉球橫飛,使人難以捉摸出他確實的方位。


    “奇門劍”黃奇宇,手中奇門寶劍,雖然有神鬼難測的變化,但遇上這矮小如球的無極童子,也覺勝利無望。


    當下,隻得把奇門劍舞得風雨不透,似是先想自保,然後再待機進擊。


    轉眼之間,兩人已互拆了十幾招,誰也沒有搶得先機,顯而易見,兩人如想分出勝負,隻怕非五百招不可。


    這時,地上跌坐調息的“豹僧”覺因,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由於眾人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打鬥中的無極童子與“奇門劍”黃奇宇身上,是以誰也沒有發現。


    “豹僧”覺因剛才雖在閉目行功,但憑聽覺,場中發生的一切,他也猶如目睹一般,他精目中寒光一閃,注定季雁萍背影,緩緩逼了上來。


    龍虎二僧,麵對季雁萍等人而立,是以這邊的情形,他倆看得很清楚,龍僧嘴唇連連啟動了兩下,但卻又停住了。


    他的表情,雖然季雁萍與五位姑娘都沒看到,但卻沒逃過藍芬雙目,她見狀芳心一動,不覺扭頭向後看去。


    就在藍芬扭頭之際,“豹僧”覺因也恰好發動,一聲不吭,飛身一招“孽海無邊”的以雷霆萬鈞之勢,拍向季雁萍。


    藍芬見狀大驚,欲想動身搶救已來不及,隻急得脫口驚叫道:“萍兒,背後!”


    季雁萍久經大敵,音聲入耳,壓力已達身後,聞聲雖然心驚,但卻鎮定逾恒,雙眉一豎,回手一招“長風飛龍”,“降龍鞭”呼嘯之中,自左臂之下,激射而上,身體借著扭身出招之力,向右滾去。隻聽“砰!”的一聲大震,接著傳來一聲慘號,血光紛紛,“砰!”的一聲,“豹僧”覺因


    一個龐大的身體,已被季雁萍摔出五尺以外,落地連連抽搐一陣,一道幽靈,已向枉死城報到去了。他胸口裂了碗口大的一個血糟。


    可憐他為得奇珍而來,卻連寶物麵都沒見,就此與世長辭了。


    藍芬飛身躍落季雁萍身側,蹲身扶起季雁萍問道:“萍兒,傷著了沒有?”


    五位姑娘一怔之下,全都圍了上來。


    季雁萍翻身躍起,淡然一笑,道:“伯母,不礙事。”


    鳳玉嬌一見季雁萍麵色,就知道他吃了虧了,急忙開聲,關懷的問道:“萍弟,他傷了你哪裏了?”話落伸手扶著季雁萍肩頭,動作是那麽自然,使人一點都不覺得她做的過份了。


    其他四位姑娘都以關懷的目光盯著季雁萍。


    季雁萍笑笑,道:“我左肩被他掌風掃了一下,調息一下就行了。”


    趙亞琳急道:“那麽現在快行功吧!”


    藍芬也撫著季雁萍肩胛,慈和的一笑道:“我們替你守護,不要耽擱,快運功吧。”


    季惟萍暗自感動,當下點點頭,就地坐下,閉目行起功來,五位姑娘環繞周邊,恰好圍成一個圈子。


    藍芬緩步走出圈外,掃了打鬥中的“奇門劍”黃奇宇與無極童子那邊一眼,注定龍虎二僧冷然一笑道:“龍虎二僧,想不到你們都是成名之人,居然也做得出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來,今天你們得回我藍芬一個明白。”


    龍虎二僧眼見師弟喪命季雁萍“降龍鞭”下,心中狠火狂燒,聞言冷喝道:“施主無事找事,難道貧僧怕了你不成?”


    藍芬冷笑道:“無事找事!哼!你們倒推得幹淨。”


    “虎僧”覺塵怒道:“施主說話可得小心,我們推什麽推得幹淨。”


    藍芬道:“覺因動作你們有沒有看到?”


    “龍僧”覺修聞言猛然跨上一步道:“說與不說是貧僧的事,你管得著嗎?”


    藍芬格格一笑道:“看到不說就是同謀。”


    “虎僧”狂笑一聲,道:“施主!你也欺人太甚了,要知道,貧僧並非伯事之人。”一聲狂笑充分暴露了他險惡的心性。


    藍芬急上一步,嬌叱一聲道:“那你就接我一掌試試。”聲落素手一翻,呼的一聲,劈出一掌。


    “龍僧”覺修也非省油之燈,狂喝一聲,道:“老納接著就是!”聲落招已拍出。


    “轟!”的一聲,沙飛石走。


    藍芬雙肩微微一幌,“虎僧”覺塵卻連退了三步。


    一招之下,勝負已分,藍芬秀目一瞪,嬌叱一聲,方想再度進招,突聽石室側傳來一聲“紮紮”大響,忙又把手收了回來。


    響聲一過,眾人才一回頭,已聽一個蒼勁的聲音,叫道:“無極兄,不好了,他們已放水入潭了。”聲落室內已多了一個發眉俱白,麵容慈善的老人。老人後麵多了一個黑洞,顯然是剛才由那洞中進來的。


    老人一進石室,見無極童子仍與“奇門劍”黃奇宇打得難分難解,心中不由大急,揚氣大喝一聲道:“住手!”聲如雷鳴,震人耳鼓。


    打鬥中的二人,聞聲果然各自住手躍出圈外。


    老人急忙上前對無極童子道:“無極兄,他們早已放水入潭了,怎麽辦呢?”


    “奇門劍”黃奇宇一聽魔島中人,已放水入潭,心中不由大驚,起步就想向老者來路奔去。


    老人見狀搖頭道:“太晚了,我進洞時,已被他們知曉,隻怕此時鯊魚潭四周,已被他們的人站滿了,一旦飛躍不上,跌入潭中,便得死於群鯊之口了。”


    “奇門劍”黃奇宇不諳水性,聞言大驚道:“你……你怎麽不早來通知。”


    無極童子冷笑道:“等下咱們再在群鯊包圍中,大戰他一場。”話落不理“奇門劍”黃奇宇,逕自為老者介紹道:“這兩人便是中原武林,盛名久著的柴真夫婦。”


    老者忙朝二人恭身為禮道:“老夫魔島大島主,見過兩位。”


    五位姑娘一聽此人是魔島大島主,臉上不由同時一緊,運功雙掌之上。


    無極童子心知此時解釋不便,忙開口問道:“你來時,天地雙靈兩個魔頭,知不知道?”


    老者搖頭歎了口氣,道:“老夫雖知難逃這兩魔耳目,但事情已迫眉睫,卻又不能不來。”話落左右顧盼一陣,問道:“他們都沒來?”


    “一個也沒來。”


    大島主聞說,臉色登時一慘,仰天一歎道:“唉!世態冷如冰,人情薄如紙,看來魔島從此將永無安寧之日了。”


    老島主的表情,使五位姑娘及柴真夫婦,大惑不解,他們是為個魔島而來的,卻沒料到身為魔島主宰的大島主,尚在求助於人。


    趙亞琳望了大島主一眼,心忖道:“觀此人麵相,十分和善,與那二三兩個島主,截然不同,莫非是鵲巢鳩占,魔島已被外人盤踞了不成?”


    無極童子笑道:“哈哈!老兒,你別著急,天無絕人之路,他們不來,自有能人,鬼使神差,前來相助。”


    大島主聞言心中一喜,忙向柴真夫婦長揖為禮道:“老夫謝過兩位恩兄。”話落一頓,歎道:“唉!魔島曆代自守家園,與世無爭,雖然外界傳言,魔島猶如鬼域,有來無回,那也隻是本島不願被牽入江湖,而出萬不得已的手段。”稍頓父道:“如此代代相傳,安居樂業,哪知傳入老夫這一代,卻出了變故,也許是老夫領導無方,以致兩位師弟不滿,而將舉世震驚的兩大凶神,及他們弟子引上島來,策劃向中原發展,破壞了魔島曆代平靜無爭的基業。”他輕歎一聲接道:“如蒙二位大力相助,驅除這兩個凶神,不但老夫一家大小,永世難忘,就是魔島弟子,也將萬世感恩。”話落又是深深一揖。


    柴真心中驚忖道:“這天地雙靈到底是兩號什麽凶人,怎麽連武功蓋世難測的大島主也打他們不過呢?”思忖間,連忙回禮笑道:“島主言重了,諒小弟有多大能耐,怎敢大言收複此島。”


    大島主聞言一怔,隻道柴真不願相助,不由急道:“柴兄莫非不願相助兄弟?唉!這也難怪,你我素不相識,誰願出麵對此強敵呢?”話落一頓,雙目突射奇光,似下了極大決心似的,道:“好吧!說句不好聽的話,隻要兄弟能力所及,願答應柴兄任何條件。”語氣非常誠懇。


    趙亞琳見狀忖道:“此人好一付慈善胸懷。”


    無極童子接口笑道:“老兒,你找錯了人了,我所指的那人並非柴兄!”


    “誰?”


    無極童子笑道:“你猜猜看?”


    大島主向四周看了一遍,見除了柴真夫婦以外,都是些大孩子,實在看不出,誰有此能耐,不由急得搖頭道:“無極兄,事已逼在眉睫了,你何苦再戲弄兄弟呢?”


    無極童子笑道:“好好!告訴你,就是此人。”話落一指剛剛站起來的季雁萍。


    大島主一見季雁萍年紀隻不過弱冠,不由心中大惑不解,回頭問道:“無極兄!”


    “嗨!老兒,你別有眼不識泰山,你知不知道那兩個不成材的師弟,是敗在誰手中的?”


    大島主略一沉思,突然驚道:“莫非這位小兄台就是季雁萍?”


    季雁萍對剛才發生的一切,全都聽到了,原先對大島主的仇視之心,早已消除,當下笑道:“晚輩正是季雁萍。”


    大島主一怔,突然長揖為禮道:“小兄台,請恕老夫方才不知之罪,此間之事,還望……”


    季雁萍一笑截住道:“大島主不說,在下也要進島一探的,隻是當初要找的人是大島主你,而今改變了對象而已,致於是否能夠勝任,尚在未知之數。”他說得非常坦誠,但卻並不使人覺得難堪。


    這時,洞中已流進海水,“奇門劍”黃奇宇見狀大驚道:“啊!啊!水!水流進來了。”


    大島主毫不驚奇的道:“我進洞之時,海水早已淹沒了洞門,隻怕再過不了多久,我進來的入口,也要被水淹沒了,我們得趕快計劃如何進行。”


    無極童子道:“我們幹脆打開洞口,出去把那些鯊魚殺光,再上去找他們算賬好了。”


    大島主搖頭道:“潭中養有鯊魚不下千萬,如何殺得了,就是殺了,也沒有力氣對付強敵了。”


    “天魔女”柴玉珠奇道:“我們入穀時並未見海水,他們把鯊魚養在哪裏呢?”


    大島主歎道:“這乃是雙靈的毒計,他們見此處地勢比海平麵低得旁多,使命人在穀底周圍石壁上鑿了許多通海洞道,軀了許多鯊魚在洞道內,然後把洞兩頭封住,等人進穀之後,再把石門啟開,放鯊魚入內。”


    趙亞琳問道:“那麽說,由洞道可以直通大海了?”


    “不錯!”


    趙亞琳隨即笑道:“他們既然守候潭頂,我們直上吃虧必然很大,我們何不由洞道先進大海,然後直入島中心,占據主寨,再來對付他們。”


    大島主聞言大喜,道:“此計果然很好,老夫一家大小可得救了。”話落一頓,突又皺眉道:“那些鯊魚怎麽辦呢?”


    趙亞琳道:“鯊魚在水中,視力較差,但嗅覺卻靈敏無比,我們入潭後,最好少與它們正麵接觸,非萬不得以,不要殺它們,否則鯊魚嗅到血腥,必然群攻而來,不好應付。”她說得頭頭是道,令人佩服。


    “通天道人”袁化成略識水性,是以不太緊張,龍虎二僧,水中技藝不惡,是以更不擔心,隻有“奇門劍”黃奇宇不諳水性,一聽趙亞琳聲言出發,心中哪還沉得住氣,“奇門劍”一順,阻在門口道:“誰要使洞門放水進來,得先闖過老夫這一關。”


    他這突如其來的阻攔,大出眾人意料之外,不由得都為之一怔,無極童子冷笑一聲,道:“你是不是怕與老夫在水中較量,哈哈……”


    “在那種不公平的場合裏,老夫沒有與你較量的必要。”


    就在此時,大島主進來的暗門中,也流進了海水,“奇門劍”黃奇宇驚得麵色大變,沉聲對龍虎二僧道:“兩位大師,快將那石門堵上。”


    龍虎二僧是明白人,深知此時如果冒然行動,不但將得罪群雄,實際亦非久遠之計,這些人,雖然表麵上仁義為懷,實際上全都是些勢利之徒,哪肯為他得罪人,龍僧稽首道:“黃施主,我們如將石門堵上,無疑是洞中之鯊,實在太劃不來。”


    “奇門劍”黃奇宇急道:“大師,你……”


    這時水已細流而變為猛灌,“奇門劍”黃奇宇一見水大如此,心神大亂,急步縱過,去堵那石門。


    大島主一見門口已無人阻擋,急忙縱身入洞,直奔石洞之口,趙亞琳急步追上,道:“不可將洞口全開,以防鯊魚衝入。”


    大島主點頭,道:“公主放心,老夫曉的。”話落緩緩啟動開關,海水受外麵深壓,洞石一開,登時由隙縫中,如瀑布似的衝了進來,刹那間,海水已沒足裸。


    這時季雁萍等人已都進入洞裏,柴真看了那胸湧的海水一眼,目注藍芬道:“芬妹,我不會水,你可得幫幫忙啊!”


    藍芬白了他一眼,嗔道:“誰還會丟了你麽……”話未說完,突然粉臉一紅,住口不說,又狠狠的白了柴真一眼。


    柴真舌頭一伸,低聲道:“這才是好妹妹啊!”


    藍芬聞言粉臉更紅,但卻不敢大聲喝叱,直氣得她低聲,狠聲道:“不要臉,你再說說看。”


    柴真可還真個怕她,聞言連忙低聲道:“好好好!不說就不說!”


    這時洞中海水已及膝蓋,“奇門劍”黃奇宇剛費了九牛二虎主力,把暗門堵上,突然聽到洞中也傳來淙淙流水之聲,急忙仗劍回身,突聽無極童子冷笑道:“奇門劍,你要想打架,盡管上來。”無極童子,人本隻有三尺來高,水深才及別人大腿,卻已淹到他脖子了,說話時,水中不過隻浮出一顆光腦袋。


    “奇門劍”深知無極童子水中功夫高強,而自己卻一點都不會,哪敢公然與他搏鬥,隻急得他額上冷汗直流,怒哼一聲道:“無極童子,你打算怎樣?”色厲內荏,聞聲可知。


    這時水已沒過無極童子頭頂,隻見他跺水而浮,笑道:“老夫從來不打落水之狗,要怎麽樣,你隻有問你那三位搭擋了。”話落掃了龍虎二僧及“通天道人”袁化成一眼,雙足一蹬,隻見水光一閃,已消失了蹤跡。


    這時,洞中海水已及各人胸口,鳳玉嬌,“天魔女”柴玉珠,分立在季雁萍身側,各拉著季雁萍一隻手,鳳玉嬌嬌聲軟語問道:“萍弟,你怕嗎?”


    季雁萍左右看了兩人一眼,笑道:“我確實有些害怕!”


    “天魔女”柴玉珠道:“難道你信不過我與玉姊?”


    季雁萍搖搖頭。笑道:“並不是我信不過你們,實在是因為我不識水性,一見到水就害怕。”


    二女聞言齊聲嬌笑一聲,握著季雁萍的手用力握了一下,似在告訴個郎:“有我們在旁,你不用害怕。”


    周燕玲雖然久處大漠,但多日來與這些水中功夫極強的姊妹相處,水中功夫倒也練得不錯了,是以,一見水便躍躍欲試。


    這時水已高可及項了,大島主突然從身上掏出五把二尺左右的蛾眉刺,問道:“誰沒有兵刃?”


    柴真夫婦各取了一把,季雁萍雖然沒有水中用的兵刃,但他不諳水性,卻用不著。


    恰好,這時龍虎二僧扶著“奇門劍”黃奇宇走了出來,大島主一揚手中三把蛾眉刺,對二人道:“兩位大師沒有兵刃吧!”


    龍虎二僧,見狀低喧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老衲等不用兵刃已有多年了。”


    無極童子見二人如此作做,不由冷哼一聲,諷刺道:“兩位大師雖有好生之德,隻怕那些鯊魚腹饑難耐,顧不了這許多,何況剛才石室之內,兩位的修養已經顯示過了,如若再如此……”“作做”二字並未說出,便住口不說了。


    無極童子雖是冷嘲熱刺,但卻是實話。


    龍、虎二僧此時直把無極童子恨入骨髓,雖然明知他說的不無道理,但卻無此厚顏把兵刃接下。


    “龍僧”覺修冷笑一聲,道:“無極施主好意老納心領,此生此世決不忘懷就是,兵刃老衲二人用不著。”


    魔島大島主見二人不受兵刃,當下並不相強,右手一揚,把兩柄蛾眉刺插於石壁之上,直沒入柄。


    這時海水已及口鼻之間,大島主跺水浮身道:“各位請吸一口氣,隨老夫身後,老夫這就開此洞門。”話落稍微一停,右手把緊開啟石鈕,用力向外一拉,洞門立刻大開。


    海水內灌,取代空氣,水中冒上一個個鬥大的水泡,刹那之間,整個石洞之內,積滿海水。


    魔島大島主當先而行,遊出洞去。


    這時無極穀已被海水灌滿,烈日當空,海水清可見底,水中景物,又是一番景象。


    水中視線,雖然比不得陸上,但此時正值日正當中,光線充足,是以放目四顧,仍可看出好遠。


    隻見山石為水所映,凹凸畢現,鮮豔奪目,玲瓏可愛,置身其中,如同進入水晶世界一般。


    季雁萍睜目四顧,隻見水中萬頭鑽動,巨鯊四下遊走,大的長如巨舟,巨鰭翻動,飛行如箭,巨首一昂,嘴如洞門,白牙森森,其長數寸,鯊為海中霸王,僅由其外形觀之,已知其當之無愧。


    小的約右丈餘,飛行周轉,靈巧無比,原來悠然自得,輕鬆之極。


    剛才開洞之時,可能是“隆隆”巨響,震動了這些海中無賴,是以洞門一開,它們已紛紛向這邊飛馳而來。


    大島主在前,首當其衝,急忙把頭向下一低,雙足向上一蹬,直沉而下,反而落在鯊群下麵。


    大島主身後緊跟著是五位姑娘與季雁萍,鳳玉嬌左手握住“起鳳劍”,“天魔女”柴玉珠右手持著“金剛鵝眉劍”,兩人各拉著季雁萍一隻手,其他三位姑娘,則分散在四周。


    她們一見大島主下沉,也急忙沉了下去,恰好避過鯊群。


    她們身後是無極童子,他本來也想沉下去,哪知抬眼一看,見一頭巨鯊已到身前五尺左右,自己如再往下一沉,豈不與它碰個正著,一驚之下,雙足急忙向下一蹬,浮了上去。


    五尺左右,巨鯊已可見物,它一見一個東西向上浮去,登時巨首一昂,追了上來。


    無極童子見狀心忖道:“比快我比不過你,不過,你如再追來,我可要宰你了。”思忖未畢,隻聽“嘩啦!”一聲,人已浮出水麵。


    無極童子沒想到啟己一時大意,竟暴露了行藏,不過他藝高膽大,當即借機向上一望,果見鯊魚潭四周人影幢幢,心知想從水麵出潭,是沒希望了,急忙把頭一低,重又潛入水底。


    這時那巨鯊已距他身邊不滿兩尺了,無極童子心知此時要躲已不可能,當下閃眼一看,隻見巨鯊長足有十二一丈,心中不由冷哼一聲,道:“你雖然比我長了好幾十倍,但你可別仗此欺人,惹火了我,看我不宰了你才怪。”思忖間,又沉下了四丈。


    亙鯊此時已發現目的物,哪肯放過,隻見它巨尾一擺,呼的一聲,照準無極童子直射而來,巨口大張,白牙森森,端的令人毛發倒豎。


    無極童子見勢不好,雙腳用力向左一跺,閃身向左射出,右手鵝眉劍,向前一舉一動,“嘶!”的一聲,把巨鯊腹側,劃破一道五六尺長的裂口,鮮血隨著巨鯊前衝的身體,帶起一道血溝。


    無極童子一刀未將巨鯊刺死,心中不由暗吃一驚,忖道:“如再不走,等鯊群嗅著腥味圍上來,可就麻煩了。”思付間,急忙沉身,向潭底蹤去。


    由於無極童子跑跑閃閃,行走甚快,此時反而落在季雁萍等人前麵了。


    巨鯊受刺,疼痛之下,凶性大發,哪肯放過無極童子,巨尾連擺,急如怒箭般的急追而至。


    大島主與季雁萍等人,深潛潭底前進,本來沒有被鯊魚發現,此時趙亞琪一抬頭,突見一尾巨鯊緊迫無極童子不放,而巨鯊身上還拖著一條極長的血糟,心知如不將它除去,不久必會引來更多鯊魚,當下纖足用力一跺地麵,嬌軀激射向巨鯊身旁而去。


    鯊魚此時已認定了無極童子,對激射而來的趙亞琪不知是沒有看到,抑或是無暇他顧,竟然未加理會。


    錯眼之間,趙亞琪已與巨鯊近在咫尺了,她前衝的嬌軀猛然向上一昂,前衝之勢,一變而為上衝,電射即至巨鯊頭上。


    此時巨鯊也恰好衝到,趙亞琪手中長刺對準巨鯊兩隻鵝蛋大小的巨目猛然點了出去。


    鯊魚前衝之力,加上趙亞琪沉重的腕力,那力量何隻百斤,隻聽“嗤嗤!”兩聲大響,接著冒出兩股黑水。


    趙亞琪一招得手,嬌軀猛然向下一彎,向季雁萍等人的位置射去。


    巨鯊此時雙目失明,疼痛難挨,再加上嗅覺被自己血腥混亂,根本就不知敵人去向,隻氣得巨口大張,翻騰不停。


    就在這時,四周突然遊來無數鯊魚,大大小小不下千條,它們一見巨鯊雙目失明,紛紛張開白牙森森的血口,撲了上去。


    巨鯊雖然龐大有力,怎奈雙目失明,無從抵抗,刹那間,身上已被撕破數處,鮮血隨著波動的浪花,向四周擴散而去,卻引來更多的鯊魚。


    這時潭上的人,見群鯊聚集,血映水麵,知道是剛才浮出水麵的人,已被鯊魚撕食了,但他們深知大島主水底功夫,高強無比,是以,在未見他浮屍以前,誰也不敢就此離去。


    群鯊被血腥所引,全都把目標集中在那條大鯊魚身上,眾人在水中行走,倒反而太平起來。


    這時,他們已全都聚集在一起了,季雁萍左右一看,自己一幹人全都在此,唯獨不見了“通天道人”袁化成等四人,當下也未加注意。


    這時鯊魚越來越多,大島主生怕一個弄得不巧,被她們發現就麻煩了,是以,當先領路,急步向前滑行。


    哪知,怕什麽,偏偏遇到什麽……


    這時,那條大鯊魚,敵不住群鯊攻擊,突然長尾一擺,企圖衝出重圍,無巧不巧,它前衝的方向,正是季雁萍等人的去向。


    巨鯊這是拚命的一搏,其力道何隻千鈞,隻見紅光一閃,它已落在季雁萍等人前方一丈左右的地方。


    大島主見狀大驚,急忙回頭向身後諸人一打手勢,飛身反躍而同。


    五位姑娘中有四位是常在海裏遊玩的,對鯊魚習性,當然大都了解,一見大島主飛身後退,就知魚群馬上就要到了,當下鳳玉嬌與柴玉珠,挽起季雁萍飛身向後方激射而回。


    這時,那剛剛逃出包圍的盲目鯊魚,已再度被鯊魚包圍,隻見萬頭鑽動,爭先恐後的圍了上去。


    血水染紅了數十丈方圓,巨鯊仍在全力掙紮著,但卻已無力再度掙脫,逃出同類的包圍了。


    季雁萍怔怔的望著那血水中,穿來插去,為食忙碌不停的鯊群,心中不由感歎的忖道:“同類相殘,生吞其肉,人世之間,竟然有這等凶殘的東西。”


    不大工夫,那尾巨鯊已然肚破腸流,白骨外露了。眼看再過不久,它便要填進同伴腹中了。


    大島主這時向五位姑娘一打手勢,飛身繞了個大圈子,向前飛奔而去。


    五人會意,也都繞過那群鯊魚,向前奔行。


    這時,前麵約二十丈左右,已呈現一處黑黝黝的石洞,洞口正徘徊著兩條數丈長的鯊魚。


    大島主向前麵洞口一指,手中鵝眉刺一立,飛身向洞口撲了過去,顯然此處已是出口,所以他才敢大膽的來對付兩條鯊魚。


    趙亞琳一見大島主飛身前去,深怕他一人,在短時間內對付不了兩條白鯊,以致引來鯊群即一挺鋼劍,撲了上去。


    兩條鯊魚徘徊於洞口,乃是有目的的,當下一見洞中敵人沒出來,反而背後來了個,不由同時一掉長尾撲了過來。


    大島主首當其衝,急忙把身子一翻,麵上背下,向鯊魚腹下遊去,雙方動作都快,一閃便成了擦身之勢,大島主趁機長刺一豎,“嘶!”的一聲,已把鯊魚腹部割開,鮮血一冒,登時肚腸外流。


    此水中功夫,端的高強之極。


    這時趙亞琳也與第二頭相遇。


    鯊魚衝擊如篩,她卻視若無睹,直待那鯊魚已近身不滿三尺時,突然把嬌軀一扭,旋身讓到一旁。


    這時那鯊魚恰好衝到。


    趙亞琳覷得真切,手中劍一伸一縮,“嗤!”的一聲,已刺穿鯊魚腮孔,此處正是它的製命所在。


    隻見鮮血一目,染紅了一大片。


    兩人雖然出手右先後之分,但卻相差不遠,每人各出了一招,已將兩個海中霸王置於死地。


    大島主心知鮮血一冒,此處已不可久留,方欲飛身撲向洞中!


    驀地——


    海水一旋,洞中突然伸出兩條粗有兩人合抱的巨大長柱,一伸一縮之間,已把兩條尚未斷氣的大鯊魚拖進洞去。


    大島主見狀大驚,心忖道:“看樣子,這條洞道是出不出去了。”


    這時鳳玉嬌也看到了那東西,芳心一驚忖道:“怎麽這麽大。”


    大島主見此路已行不通,急忙回身欲打手勢!


    哪知!


    一回頭,突見四麵八方,大大小小無數的鯊魚已圍了上來,心中大驚,暗自叫苦道:“早知洞道已被那凶物把守,就不該殺那兩條鯊魚,這一下前後受敵,可要如何是好?”


    鳳玉嬌暗忖道:“此時隻有先將此洞占據,以妨這群凶鯊了。”心急電閃之間,把季雁萍右手交給趙亞琪,一挺起碧鳳寶劍,向洞中飛撲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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