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節見菟而顧犬,為時晚矣(三)


    就在阿巴泰與濟爾哈朗整隊出發不久,就遇上剛才灤河河岸上的那一幕。他的這隊人馬屠戮完整個村莊後,每各佐領和不少弟兄的戰馬上都綁了一個掠來的女人。在這些人的眼中殺掉這些累贅的兩腳羊當然幹脆,不過能夠帶回去總是一份資財和玩意兒,阿巴泰也對這些悍將的做法很是無奈。


    他問了身邊的濟爾哈朗,他也表示沒有更好的法子,阿巴泰想了想,下令道:“差幾名甲兵,將這些兩腳羊押回大營收管,各人捉到的玩意兒自己要做好記號,等大隊回去後再各自認領。”


    由於少了那些被搶掠來的女人們的拖累,他們這一隊人馬的行軍加快了不少,探馬不久就接到了前麵哨探的探報。前麵的一員哨官飛馬來請兩位貝勒爺登上了近處的一座小山,阿巴泰與濟爾哈朗兩個人眼見那隊打著“劉”字旗號的人馬正遠遠的馳來。阿巴泰和濟爾哈朗一齊盯住劉字大旗下,那匹棗紅馬上騎乘的將官,過了好半晌,他們不約而同地向對方點點頭,說道:“是他!……”


    崇禎十一年也就是公元1638年,對於明朝末代皇帝崇禎而言,這是一個極不尋常的年份。明廷由於連年內外用兵,財源匱乏,於崇禎十一年正月十四日,大明朝廷從工科給事中傅元初所請,開福建海禁,通商佐餉。


    正月二十三日,崇禎皇帝鈞旨,裁南京冗員八十九人。吏部主事二,戶部庫大使五,兵部主事二,會同館大使二,工部侍郎一,主事三,都察院禦史七,照磨一,通政司經曆一,大理寺左右寺丞各一,翰林院孔目一,詹事府主簿一,國子監助教一,光祿寺署正二,行人司副一,宗人府經曆一,生藥局大使一。


    二月《皇明經世文編》纂成。《皇明經世文編》是明末著名的爭論家、軍事家,崇禎十年進士,兵科給事中陳子龍編輯,全文共計五百零四卷,補遺四卷,共分政治、文教、武備、皇室四大類,子目六十一項、集明初至明末四百二十七人之文集奏稿,保存了大量明代政治經濟資料,是研究明代曆史的重要文獻。該書還收集了相當多的清朝統治者祖先和明朝的關係,記錄了清朝皇帝最不願意讓人們知道的史實,因而該書也是研究清朝前期曆史的重要文獻。是書編輯始於崇禎十一年,十一有編成。參加選輯二十四人,列名參閱一百四十二人。


    “沒想到窩囊廢崇禎,居然也不是廢柴,他竟然……”,他讀著裝幀精美書頁泛黃的《皇明經世文編》補遺四卷,心中到有些同情起這位剛愎自用、猜忌多疑的皇帝來。


    昨晚在紅氏的堅持下,一家三口特別是在紅氏帶病堅持工作的感召下,李赤心牽著陳中景為先導,解除無數危機四伏的機關,破開一個個看似玄幻的陣法,勝利挺進到了豹哥在這所房子中的核心區域。


    收獲連連驚喜不斷,最讓李赤心驚奇地是自己婆娘的一身異術,看著紅氏走無形繞八卦,穿花繞蝶般地破解了陳中景都無法解開的迷局,“卻是開了眼界,果真在這個世界上存在著一些人們難以用科學解釋的糟粕啊……”


    要不是自家紅氏鎮宅替他護法,李赤心昨晚不說在陳中景的指點下,也奈何不了豹哥設下的重重機關;就是這間後院那幾間貌似普通的倉房,都讓他與兒子李來亨無可奈何。


    昨日一晚上李家可謂是收獲頗豐,將毒販子的財物據為己有的同時,他發現其中許多的戰利品,完全出乎了一位房地產行業董事長的想象。雖然初戰告捷,隻是眼前的收獲就已經讓李赤心大喜過望,而據紅氏的初步估算,眼下的東西隻不過是豹哥藏品的十之二三。


    顧不上理會工蜂一般忙碌的自己妻兒,他先是大致檢閱了一下豹哥的武器庫,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李赤心吃驚地發現,“這個豹哥真是個禍害,但隻看他私藏的軍火,就夠他吃一百次槍子的了”


    李赤心發現這位豹哥真不愧是一位全才的收藏家,他的藏品中不僅有槍械、毒品,“咦!”李赤心還意外地從豹哥收藏的古籍書架中,發現了這本《皇明經世文編》的補遺四卷;強壓住自己心中的興奮,李博士繼續發奮苦讀……


    最吸引他的還是一條關於李自成的記述,“李闖兵敗梓潼。崇禎十一年正月初四,李自成等部聞洪承疇率軍入川,齊聚川北。洪承疇檄川中諸道兵嚴守要害。農民軍據險守川北,久糧乏,承疇以川師誘之,親率陝兵設伏於梓潼。十三日,自成在梓潼被困,與承疇戰不利,率餘部走還陝西。”


    “……”


    “張普薇起義。光澤鉛山間的棋山,有無為教徒活躍其間,密以燒香為記”,讀到這裏,李赤心心中一驚,他不由得小聲驚呼到,“尼瑪,這位張普薇可是嶽父王大教主的外甥,也是自家娘子的表兄,這根本就是自家鎮宅神獸的組織啊,不行我要向自家神獸問問,看是怎麽回事?”


    他仔細地向後翻看,隻見書中記錄:“崇禎十一年正月,十二日夜,無為教徒張普薇突圍鉛山縣城,擁眾橫行,其黨江義、周入等衝弋貴界。巡撫解學龍檄分守湖東道林日瑞推官吳鑄合福建兵剿平之。並搗棋山,破散其黨。”


    “我勒個去,已經被剿滅了!看來通訊手段不發達,就是誤事啊!”李赤心暗歎一聲,“不過還好,記述中沒有自家大表哥被擒或者被官軍捉去做魚生的記載。”


    李赤心定了定神,將手中的書頁向後麵翻開,“黃道周論人才。崇禎十一年一月十二日,崇禎禦經筵畢,召諸臣問保舉、考選孰為得人、少詹事黃道周答:人才如樹木,須養之數十年始可用。近來人才遠不及古,又經摧殘之後,必須培養。既複班,崇禎帝又問,道周答:立朝之才,存科心術;治邊之才,存乎形勢。先年督撫未講形勢要害,浪言剿撫,隨寇團走,事既不效,則謂餉不足。其實新舊餉約二百萬,可養四十萬之師。今寧錦三協兵僅十六萬,似不必別求供剿之用。崇禎帝以為然。”


    看到這裏,李赤心搖了搖頭,“黃道周,這個名字好熟悉啊,好像還與自己娘子有些瓜葛,不過咋記不起來了……”


    既然涉及到自家婆娘,李赤心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這個黃道周,“一個是反政府的教派領導人,一個是政府負責教育儲君的預備人才,兩個人應該不會涉及社會倫理與道德的範疇……;那麽是因為什麽,讓兩個人聯係在了一起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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