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的秦城,雖然還有呼號的風,也有著風都吹不散的霰雪,可是卻完全沒有了白天的喧囂與狂躁。此刻的秦城,就如同一匹被馴服了的野馬,安靜地佇立在蒼茫大地上,咀嚼著夜的馨香。李赤心開著大切諾基,將車子的性能發揮到了極致,車子像是一匹在原野上奔馳的獵豹,悄無聲息的向著西郊的老藥廠駛去,那裏是紅氏醫療計劃中的第一步,也是李赤心與五萬議定見麵的地方。


    作為邊緣線上遊走的人們,都明白一旦後麵的幾個字是什麽含義,所以李赤心們活得相當仔細,車行駛了一半的路程,李赤心一個漂亮的漂移,大切諾基的輪胎粗暴的與地方摩擦起淡藍色的青煙,在車頭即將探出出口之際,在空曠的大道上完成了掉頭右轉的程序,緊接著發動機“哄”的一聲轟響,切諾基就衝出了環城公路,快速駛向了遠方。


    五萬盯著手機上的時間,堪勘到了手機鬧鍾定好的三十分鍾響鈴時間,他的手指重重一觸,停掉了鬧鍾,踩了踩下麵墊腳的狗籠,探出頭向往望了眼,心裏笑著城裏人真特麽會玩,就一個翻身,輕輕巧巧地翻到了牆外。


    向是這樣高矮的牆頭,五萬在村裏翻過了無數個,不是他有特殊的愛好,而是五萬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誰家的煙囪堵了,哪家房上的瓦片壞了,隻要五萬在家一個招呼,五萬立即到場,然後就是手到病除,於是他們村子的房上牆下,遍布五萬的足跡。


    此時蹲在牆下的五萬,雖然心中笑話李赤心的膽小如鼠,可還是警惕地四下張望了一眼,見到遠處的點點燈火,村子裏偶爾發出一聲犬吠,心中平靜了不少,“這個李董偷偷摸摸,像是做賊一般,搞得自己也是緊張兮兮的,回頭還是帶上婆娘跟兒子一走了之吧,憑自己藍翔學出來的一身本事,憑自家狗剩娘的一手魯菜,哪裏還沒有俺們吃飯的地方。”


    想著的時候,五萬已經開始了今晚的夜跑,向東五百米處就是一個三岔路口,此時的五萬甚至都沒有氣喘,汗珠都沒有一顆,他猛然停下腳,回頭一望,除了遠處因為自己夜跑引起的犬吠,整個道路上如同睡著了一般。


    “向北跑到下一個紅綠燈的地方……”這是李赤心的原話,五萬最大的長處不是自身藍翔學到的本領,而是他忠於職守的處事原則,既然沒人跟蹤,五萬就邁開了大步,向著北麵便民線的方向一路快跑,等到了閃爍著紅綠燈的路口,五萬又是猛然回頭,除了三岔路口偶爾變換的紅綠燈,就是路旁停著的幾輛落滿塵土的箱貨和農用車。


    到了便民線的站牌下,那裏聽著幾輛拉活的黑車,這些黑車的司機五萬差不多都認識,他今晚搭乘的司機,是一個小個子的男人,平日裏也話不多,兩個人平時也就是點頭之交,五萬小心地上了車,讓小個子的司機開出一段,才說了一個地址,小個子男人並沒有多說,就將車子開得飛快。


    李赤心等到載著五萬的黑車開出去很遠,自己從將車從遠處的暗影中開出來跟了上去。他正因為秉承著小心駛得萬年船的信條,所所以雖然經曆過無數的風浪與河溝,卻從來沒有翻過船,大切諾基在午夜的縣道上愉快地滑行。


    一路上李赤心開心的口哨就沒有停過,為紅氏請醫生的計劃實施的很順利,至少到目前為止,計劃的第一步實施的非常順利,這樣他看可以開始下麵的安排了,掏出手機將無線藍牙耳機戴好,然後撥打了一串數字。


    對於大人物的神出鬼沒,翠花已經見怪不怪,要是深夜外出都讓她好奇的話,還不如去看看老母豬上樹來的更有趣,至於猜測或許有一些,可是不外乎圍繞著中心思想的那幾種情況而已。


    翠花也就是瞧著這位剛剛認識的紅氏人不錯,她將最後收拾好的碗筷放好,心中替紅氏打抱不平道“哎,接到家裏有啥用,憨憨傻傻地被老公蒙在鼓裏,不過誰知道他們的關係是個啥?”


    這半日的相處,翠花倒是與紅氏很是投脾氣,女人之間,一旦沒有利益衝突,那麽很快就會聊到一起,至少表麵上看,畫麵很是和諧。


    擦幹手,翠花將兩個不知疲倦的小子轟進浴室裏,然後為他們放水洗澡,李赤心與狗剩完全將衝浪浴缸當成了海浪沙灘,兩小無猜的小哥倆,光著腚跳進浴缸開始打水仗。


    一陣踢踢踏踏的聲音傳來,翠花不要回頭就知道來的是誰,她心說“看來沒有一個女人是蠢的,除非是她心甘情願地蒙上眼過活。”


    “聽說你還病著,咋還不睡?”翠花一麵盯著兩個小祖宗玩水,一邊與走進浴室的紅氏搭訕。


    “整日裏睡得夠多了,現在睡不著”紅氏笑了笑答道,她本人就是草根出身,倒是與翠花兩個很談得來,雖然都是些家長裏短的事情,一個覺得受益匪淺;一個覺得對方簡直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但是仙子也有不知柴米貴的一麵,於是兩個女人圍坐在浴缸旁聊了起來。


    “大河向東流啊,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啊……”若有若無的歌聲傳來,翠花談興正濃,沒有在意。


    紅氏雖說病體尚未痊愈,可是她自幼習武而且耳音很好,聽到了奇怪的歌聲於是好奇地問翠花道,“家中尚有餘者乎?”


    她的心中以為,偌大的宅子,外院一定會有許多伺候的下人仆從,聽了貌似雄渾的歌聲,她隻是好奇“是什麽人有如此特殊的愛好,能夠夜半作歌?”


    “餘者是誰?別墅裏沒有姓餘的,李董外出了,心中這裏就剩咱們娘們四個。”翠花將“李董外出了”這幾個字咬的很重,她也想好意提醒一下這個說話文縐縐,可是對自己相當友善的紅氏。明末大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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