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牛山的夜空中萬裏無風、伏牛山的峽穀中萬裏無聲、伏牛山裏的人們還是鴉雀無聲。就在這伏牛山的峽穀之中,萬眾矚目之下,李赤心卻毫無大將風采,他純像是個城西北角殺牛宰羊的屠夫,墩身就不雅地騎上了賀國英的肚皮。


    淨重一百七,加上一身鎧甲毛重二百七的李赤心,一屁股坐上賀國英的肚子,就他到“咯咯咯~”的幾聲慘叫,素有‘萬人敵’綽號的賀國英,此刻被嚇得高聲求饒“李過,‘一隻虎’!你真是我爺爺,求放過,求……嗷……”


    寒風在這一刻忽然住了,眾目睽睽之下,李赤心緩慢地掣出肋下寒光閃閃的佩劍,一時間沙場之上鴉雀無聲……


    “是爺們的都給我睜眼!他,賀國英的!沒有我的許可膽敢綽號‘萬人敵’,這是一該死!不過,那個時候我與他不熟,這事就算啦!但是,他,‘萬人敵’!敢殺我麾下的兄弟,這才是最該死!現在我李過代表虎賁營將士宣布:殺人犯賀國英——死刑,立即執行!”


    隨著就是“噗嗤”一聲,殷紅的鮮血迸濺在李赤心的臉上、嘴角……戰場上的敵人,膽囊炎的,齊齊的膽破裂;心髒瓣膜閉合不全的,統統的心髒破裂;大腦脊髓灰質炎的,則是直接傻掉,原因不是因為采購了過期的疫苗……


    被擒的‘萬人敵’賀國英致死都不會明白,‘一隻虎’李過為什麽會殺掉他,哪怕是用自己換肥皂、換米花糖都有用處啊,難不成他是要拿自己殺雞儆猴?


    士氣上剛才還處於下風的虎賁營弟兄,此時像是被注射了西地那非,又像是服用了原產地的西地那非片,他們“嗷嗷”叫著,如同再也按捺不住激情的小老虎,整個虎賁營就像是獅虎山中惡了三天,再被克扣五天牛肉的猛獸,雖然瀕死卻依舊可以食人。


    穀子地鼻涕眼淚地抹了自己一身,堪勘沒有幹淨地方下手,就緊跑幾十步,抓住一個官軍的校官,繼續往他的亮銀甲是揩鼻涕,一邊揩一邊啜泣;被玷汙了清白的官軍校佐有愛地問詢“大人可是不開心?”


    “不是”穀子地的語調有些低沉


    “那是?”校佐的問候賠上了小心


    “要你管!”穀子地的語調中加入了委屈


    負傷回來的‘老虎’,則是氣喘籲籲地清洗完創口,正在為自己綁紮小護士牌的大號止血貼,雖然自己不明白為什麽會是小護士,小護士聽起來就不如隨軍醫士那樣雄赳赳,可是他一刻不停地將糊狀的西地那非塗抹其上,然後緊緊地綁紮,一邊護理自己的出血的傷處,一邊揚起臉自豪地對李赤心表功,“將爺,俺可沒有給咱虎賁營丟臉,弟兄沒有白死……”


    “是啊!”李赤心麵露沉痛地說,不過心裏在怒吼“mmp,好不容易攢的怒氣值全給老子敗光了,等回去有空了、等你沒用了,看我咋收拾你!”心中詛咒,不過李赤心的臉上如同春風拂麵,讓‘老虎’感覺慚愧、很慚愧、非常之慚愧。


    雙喜看看一臉慈愛的大哥,看看負傷卻不下火線的‘老虎’,再轉臉看看大眼瞪小眼的官軍……


    已經臣服於李赤心的紅袍降將,在一旁著急地道:“小將爺,宜將剩勇追窮寇啊!殺,還是招降,請盡快決斷!”


    此時的戰場上,唯有李雙喜比較清晰,他一直戰鬥在對敵戰場的第一線,對於戰爭的不確定性和殘酷性都有著清晰的認識,他拉了一旁兩米二十六的金發巨漢,隻顧著熱淚盈眶的親將被他一拉差一點跪了,他用婆娑的淚眼茫然地看著李雙喜。


    雙喜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抽醒,可那是大哥的親將,自己就是下得去手,也夠不到他的臉,隻得憤憤地示意,金發大漢低下頭,彎下腰,努力扯著自己的耳朵送到小將爺的嘴邊,否則戰場上虎賁營將士的吼聲中,就是打雷也像是在打噴嚏。


    李雙喜開足了音量叫到:“帶著你的人,跟著我,殺敵!或者收降!”


    兩個人連比帶畫地交流完畢,雙喜衝紅袍都司一躬到地,“先生真乃智將,我李氏兄弟必有後報!”


    已經降了的都司大人,在紅袍的映襯下,臉色更紅了幾分,他扭頭說道:“小將軍速去,放心速去!這裏有我,自會保李過將爺平安……”


    雙喜不再多說,他與紅袍都司換了坐騎,領著兩米二十六的金發巨漢,帶著絕大多數虎賁營的將士,虎吼一聲衝向了捏呆呆發愣的官軍大陣。


    片刻之前還喊聲雷動的戰場上鴉雀無聲,此時靜悄悄的夜風裏竟然飄過一絲暖意,送來了李赤心一聲誠摯的問候:“還有誰!”


    準備一陣好殺的虎賁營,衝到官軍陣前便無不張大了嘴巴,百餘騎衝陣也是好大的動靜,可是馬蹄踐踏到了馬蹄,卻仍然不見官軍中有人反抗,隨著鐵蹄發出的怒吼,大地在隨之顫栗,成片成片的官軍兵將如同秋收的莊稼,下馬、俯伏、一動不動地任由李雙喜帶著虎賁營肆意收割。


    自從那句清晰而略帶溫柔的“還有誰!”傳來,地球上就再沒有能夠阻礙官軍投降的生物了。


    不過,還是零零散散有一些跑路的官軍,他們小心翼翼地逃散開去,唯恐那個震懾心魄的霹靂重又在戰場上響起。不過,他們很失望,“呀呔!還有誰膽敢趕再跑一步!”


    李赤心這一次是真生氣了,明明自己好話說盡,還特別注意了自己的態度和語氣,工作作風如此過硬,還要咋地,還要做啥,不給麵子是吧?


    他的語氣中帶上了生硬,“東麵那十九個!對,甭回頭,有種給我繼續跑!”


    虎賁營的弟兄們都知道這是將爺生氣了,將爺生氣的後果會很嚴重,是會死人的!


    戰場上將士們加快了手上的動作,連勸降都是用手的,一秒鍾前還是“快,跪下投降!”要不就是“投降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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