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雙喜聽著嗑過藥的弟兄們那有些亢奮地議論,臉上始終是無動於衷,穀子地牽著自己的毛驢湊到雙喜跟前,小聲嘀咕著:“小將爺讓小的來吧,保準射死他狗日的!”


    雙喜的的臉上一陣潮紅,目視前麵的官軍罵了一句“給我滾,前麵的官軍有多遠你就給我滾多遠!”


    “尊令!”穀子地二話不說,就爬上了自己的毛驢,剛才因為怕坐下毛驢太累影響自己作戰,所以他與多數親兵一樣牽著坐騎,聽了雙喜的話,他興奮地翻了個筋鬥,雜耍般的翻身上了叫驢。


    李雙喜被氣的鼻涕泡都冒出來兩個,他狠狠心,對著百二十步外的敵將虛擬了擬,隻一箭就將這員敵將射落馬下;他乘著此刻敵人陣中一時驚慌,張手就又是一箭,箭從走在最前邊的那個小校的喉頭穿過,小校登時摔下馬去,那箭枝又射到路旁的岩石上,發出“砰”的一聲,逐漸暗淡下來的山道間,可以清楚地看到火星亂迸,有巴掌大的一塊石片飛濺到兩尺以外,這支利箭也從岩石上跳回來一尺多遠。


    爬到叫驢上的穀子地怪叫一聲“我的乖乖,小將爺射得真好!”


    雙喜已經被這小子氣的出離了憤怒,他的親兵們爭先湧到他的馬後,大家隻見蜂擁在山道間的官軍此時已然大亂,走在前邊的兵卒爭相避讓,他們在狹窄的山路上互相擁擠、踐踏;隨後行進的軍將們立腳不住,紛紛住往後湧退,押陣的將佐大聲地喝止,卻已然不可禁止,他高聲叫罵著,揮舞馬鞭抽打退下來的軍卒。


    在這員押陣的官軍將佐身邊,一個檢校校尉顧不得體麵,也撥轉馬頭想要逃走,不過爭先逃跑的人們阻住了他的退路;押陣官大怒,他高聲大叫想要阻止官軍的潰退。


    這時在退卻的人們中,不知誰在那裏喊了一聲“當官的這是不讓弟兄們活了嗎?”


    檢校校尉聽了大怒,他大吼著:“是誰?哪個想要嘩變!給老子讓開路,我揪下這個王八蛋的腦袋下酒!”


    潰退下來的軍士中立即有人拔刀相向,在檢校校尉的馬屁股是紮了一刀,戰馬受痛剛要奔跳,就被更多的兵刃插入了體內,他本人也被甩在了地上,這讓本就狹窄的山道更加混亂不堪了。


    李雙喜緩轡讓白龍馬穩步向前,他接連射幾箭,射翻了那名被擁擠在人群中的將校。當他從箭壺中摸出最後一支箭,準備射死督陣的將佐時,恰好看見官軍的背後一溜土龍騰起,當先有一匹馬,馬上的人正是大哥的親隨小校‘老虎’,他的身後是百餘名騎兵,在飛也似地向這邊狂奔而來。


    雙喜見狀冷哼一聲收起弓箭,他用手撫摸著自己的小白龍,白龍馬的幾處傷口經過了處理,現在不流血了,精神看起來不錯,看了看周圍弟兄們,有的已經成為了步兵,他俯下身蹭蹭小白龍的脖頸,“夥計,你還成不?”


    白龍馬甩了甩烈鬃,揚起大腦袋在李雙喜的懷裏摩擦,雙喜明顯感覺到小白龍的身子突突的打顫,可是土山上哪裏有富裕的戰馬給自己替換?想了想,他將自己留著的兩粒藍色小藥丸倒在手心上,小白龍倒是沒有歉讓,粉色的舌頭一卷,藥丸就被吞下了肚。


    雙喜憐惜的拍了拍小白龍脖頸,“好樣的……”


    此刻,山上雙喜的親兵們已經集體嗑完藥,十幾個不屈的戰士也都感覺到了大號止血貼的關愛,此時的戰力和士氣陡然提升了數倍;神情很是亢奮的親兵們,紛紛聚攏在了小白龍的身後,人歡馬嘶唯等李雙喜下令。


    雙喜見時機已到,他把鋼鞭向空中一舉,坐下的白龍馬在止血貼與西地那非的雙重關愛下,不等主人催促,就狂嘶一聲,向前騰躍出三丈多遠,擁擠在山道上的們,盡管屁股朝後,可是身邊忽然多出了一匹四蹄騰空、紅白相間的大馬,誰能講得清楚,於是不由自主的齊聲驚呼:“弟兄們!看哪吒!”


    然而不等敵人反應過來,李雙喜的白龍馬就衝入到了敵人的亂軍之中,霎時鐵蹄踏落敵人辟易;雙喜手中的一口寶劍,更是舞得如同冰輪相仿,他將傳自與大哥李過的劍術使發了,但見寶劍劈、刺、點、撩、崩、截、抹、穿、挑、提、絞、掃,當著無不披靡。


    雙喜率領的親兵和‘老虎’的騎兵同聲喊殺,相對著衝入敵陣當中,激情昂揚的人們像是看到了不同種族的情敵,無情地砍殺起來。


    李赤心已然來到了戰場,他立馬佇立在剛才雙喜他們突圍的小山崗上。自己的眼前視野開闊,可以將整個戰場看得很清楚,他見到李雙喜躍馬敵陣,他大聲喝彩說:“好啊!我勒個去,這個窩心腳使得好,不愧是得自你嫂子的親傳,還有那個,你吐他一臉口水,讓敵人眼前蒙蒙的,這樣雙喜弟殺起來也痛快,真可惜!”


    李赤心身邊的親兵們抻長了脖子觀看戰場上的廝殺,沒有人留意到將爺的自嗨。他曆來是一個愛惜自己生命勝過他人的人,眼見著朝九晚五時間已過,下班了的人不宜再次上陣與敵人捉對廝殺,於是就幹脆放權,他把手中的鋼鞭揚了一揚,讓兩米二十六的金發親將率領著大部分的弟兄衝下土嶺,一路順著敵人的後邊通了過去;戰場上的虎賁營兄弟群情激昂,人人都在狂呼“活捉高傑”,豔紅的鴛鴦大旗指向處,無不所向披靡。


    這時,戰場上官軍的統軍將領,換成了守備將軍賀國英,他是賀人龍的族侄,今年隻有二十一歲;他生得雖說遠離小鮮肉的標準,不過勝在了身材魁梧,滿臉的橫肉,他的眉毛像兩把濃黑的鐵掃帚一樣,盤曲在烏溜溜的大環眼上。


    還在穿開襠褲的時候,他在村子裏就已經是一個鼎鼎大名的無敵小混賬了,他打起架來天不怕地不怕,每每拚命猛打,非把與他放對的孩子打敗才肯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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