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穀中突然奔進一個美豔的青裝中年婦人,但見她腳下行雲流水一般,快


    捷如飛,刹那間已到天鳳幫主跟前,恭身道:“卑職參見幫主。”


    天鳳幫主點點頭道:“剛才九紋龍曾提起你來了。”


    “啟稟幫主,卑職因放心不下,所以把大事交代完後,親自進穀參見幫主,卑


    職見守穀敵人,放進不管,她們似有困死我們的計劃。”


    彩鳳仙子梅玉霜心中暗自好笑,但卻不多言語。


    天鳳幫主搖搖頭道:“這邊已不會再發生流血拚鬥的事了,你來得正好,現在


    就去把她們都召集進來吧,我有大事交代。”


    中年美婦一怔,道:“幫主……”


    “不要多問,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中年美婦恭身道:“柳瑤金遵命。”話落急步而去。


    彩鳳仙子梅玉霜嬌呼一聲,道:“柳堂主接住。”聲落纖手一揚,一塊白玉令,


    已化作一道白光飛向中年美發婦人——金鳳堂主柳瑤金。


    金鳳堂主柳瑤金轉身錯步,回身抬手,一把把玉令抓人手中,目光掃處,先是


    一怔,突然若有所悟地道:“柳瑤金謝了!”回身急奔而去。


    天鳳幫主看了彩風仙子梅玉霜一眼,冷漠地道:“梅姑娘可否等小妹把幫中事


    交代一下,咱們再決勝負?”


    彩鳳仙子梅玉霜已是成竹在胸,聞言點頭道:“願聽幫主吩咐,不過,此穀之


    中,不知何處有水,得先把他的手洗一洗。”


    丁雁翎搖頭道:“不急。”話落注定天鳳幫主道,“姑娘可是要把幫主之位讓


    出?”


    天鳳幫主是第一次聽到丁雁翎如此稱呼她,心中有一種無法形容的感受,這稱


    呼,雖然並不算親近,但比之幫主之稱,可就親切得多了。


    她默默地看了丁雁翎一眼,道:“是的。”


    “在下以為,姑娘應為大局著想,不該如此意氣用事。”


    天鳳幫主掃了他一眼,搖頭堅決地道:“此事我心意已決,再說,這是我幫中


    之事,公子……”


    突然,她覺得不安,急忙住口,不安地盯著丁雁翎出神。


    丁雁翎聞言心中暗驚,急忙道:“在下多事了。”


    天鳳幫主急得幾乎想哭,連忙嬌聲地道:“我……我……公子,你,你不要誤


    會。”


    彩鳳仙子梅玉霜心中早已把她視同姊妹,見狀嬌笑道:“翎哥哥,你難道還看


    不出嗎?天下事,可去則去,可留則留,不能不識時務,再者一個女子總不能一生


    老死幫中啊。”


    第一次,天鳳幫主美目中,對彩鳳仙子梅玉霜流露出感謝之色,雖然,她沒有


    說一句感激的話。


    丁雁翎若有所悟地笑了一笑,但他的笑意是那麽苦澀!因為,他想到了另外兩


    個女孩子。


    彩鳳仙子梅玉霜打開僵局道:“我們走吧!”


    三人急步向小屋奔去。


    四個叛幫之人,這時已被製住,眾人一見幫主到,一個個把眼睛全盯在天鳳幫


    主臉上,似等她做最後決定。


    天鳳幫主冷冷地掃了四個老太婆一眼,默默不語。


    這時,穀中已湧進七八十人,為首之人,正是那金鳳堂主柳瑤金。


    金鳳堂主柳瑤金到達場中,一眼便看見三個護法,一個堂主的狼狽相,心頭不


    由為之一沉,脫口道:“玉鳳堂主鐵麵婆婆呢?”


    天鳳幫主淡淡地搖頭,道:“找你去了。”話落自懷中掏出一方紅底白鳳的玉


    牌,遞給金風堂主柳瑤金,淡然地道:“柳堂主,這個你接下吧!”


    金鳳堂主柳瑤金一見那玉牌不由嚇了一大跳,急忙雙膝跪地,沉聲道:“啟稟


    幫主,本座擔待不起!”


    天鳳幫主堅決地道:“天鳳幫自祖師開創以來,一向上下同心,仗義扶危,臨


    難誌不移,但是,傳至本幫主手中,卻有人心生背叛,欲棄幫他就,足證本人力薄


    能鮮,難當此重仁,讓位之事,乃勢在必行。”


    全體幫眾,聞言個個惶恐,一齊都跪了下來,那些陸續到達的,雖不知何事,


    但她們見眾人個個麵現憂憤之色,準知事不尋常,也都齊跪了下來。


    金鳳堂主柳瑤金落淚道:“幫主幼年接管天鳳幫,恭謹仗義,愛幫眾如愛己,


    但是,幫主應該知道,世間盡多不知恩義之人,如果以她們為做事準則,則天下能


    有幾個真正好人?還望幫主念祖師創幫苦心,憐本幫後繼無人,接此重擔,則弟子


    等雖粉身碎骨,也不敢稍忘幫主厚愛憐憫之心。”言來泣不成聲。


    眾弟子聞言,也都個個為之淚下。


    丁雁翎崇敬地望著這個處事穩重的姑娘,雖然,他從來沒有看過她的廬山真麵


    目,但此刻他卻覺得那麽迷人。


    天鳳幫主美目緩緩浮現兩顆清淚,她沉重地歎了口氣道:“上代祖師,因人叛


    變而受傷身亡,她在臨終之時,曾對我說過一句話,你們都不知道。”


    她揮袖抹去淚珠,但卻立刻又湧了出來,她憐惜地望了四周眾弟子了一眼,沉


    痛地道:“她說,有人叛幫之時,就是你離幫之日。”


    金鳳堂主柳瑤金泣道:“幫主,你,你豈能完全相信老幫主臨終悲憤之言?”


    天鳳幫主哽咽道:“是的,我完全相信她的話,天鳳幫並非我雲家的財產,我,


    我早就該離去了。”語聲隱帶悲憤。


    金鳳堂主柳瑤金聞言心頭一沉,突然抬起淚眼,道:“雲家?”


    天風幫主突然伸手扯下麵紗,一張清麗絕俗的粉臉兒,登時呈現眾人眼前,全


    體幫眾不由為之一呆。


    彩鳳仙子梅玉霜偷偷瞄了丁雁翎一眼,傳音道:“翎哥哥,你真有福氣,你看,


    她多美呀!”


    丁雁翎劍眉一皺,低聲叱道:“霜妹,現在是什麽場合,你還頑皮。”


    梅玉霜見丁雁翎不悅了,不敢多說,小嘴內嘟囔道:“人家為你好,你還罵人,


    哼,狗咬呂洞賓……”


    天鳳幫主冷漠地掃了四周一眼,道:“是的,老幫主原是家母,我雲鳳影接此


    幫的目的,原是為她報仇,如今親仇已了,天鳳幫已非我久留之地。柳堂主,家母


    臨死之時,曾言本幫隻有你可繼承,我雖已退出天風幫,但隻要我有機會,本幫中


    的事,我會隨時幫忙的,接下來吧!”


    金鳳堂主柳瑤金仍然挽留地道:“幫主……”


    雲鳳影斷然道:“柳堂主,我本來麵目已現,困果也已講明,你還不接掌,究


    竟是何用心?”


    金鳳堂主柳瑤金無奈,隻得三拜九叩之後,接下天鳳幫玉牌。


    雲鳳影感慨地道:“從今之後,天鳳幫由柳幫主領導,小妹謝謝各位姊妹多年


    來的愛護。”話落朝四周一福,回身對彩鳳仙子梅玉霜道:“梅姑娘,咱們走吧!”


    梅玉霜手一指,笑道:“那裏可有水?”


    雲鳳影冷漠地點頭道:“那是本穀水的發源之地。”話落回頭掃了叛幫四人一


    眼,冷冷地道:“四位親眼看到了。”


    蒼發老太婆道:“姑娘可以殺我們了。”


    雲鳳影冷笑道:“本姑娘此刻殺了你們,你們倒說本姑娘是在演戲,等你們死


    了之後,本姑娘再接天鳳幫,所以,本姑娘不想殺你們,要你們看到死為止。”


    四人慚愧地低下頭去。


    雲鳳影毫無牽掛地向梅玉霜道:“我們走了!”聲落一騰身,掠空而去。


    彩鳳仙子梅玉霜與丁雁翎隨後緊追而起,刹那間,人已消失於絕穀盡頭的濃密


    樹林中了。


    柳瑤金深沉地歎息一聲,沉重地喚醒那些回頭木然的弟子,道:“幫主已去遠


    了,這是我們天鳳幫最大的不幸,失此明主。”


    話落一頓,轉臉冷冷地對四人道:“幫主既饒了你們,我也不便為難,但這一


    生一世,隻要你們有一點人性,便將永遠無法彌補你們內心的慚愧,你們走吧!”


    話落不再理會四人,自去按排她自己的事去了。


    這邊暫且不提。


    雲鳳影三人,不到盞茶工夫,已奔上處山崖,此處,怪石林立,野草叢生,但


    卻無高大的樹林。


    此處山崖,甚是平坦,方圓約有百丈餘,中間是一處清澈可見遊魚的大池,池


    東有一缺口,水由缺口流出。


    雲鳳影一指清池冷冷地對丁雁翎道:“此處可以洗手了。”


    彩鳳仙子梅玉霜見狀心中暗忖道:“她此時心含悲戚,等一下要是動上手,她


    萬一打出火來,竟以真武功相對,那時我們倆勢必要有一個葬身此池之中,我不如


    先讓翎哥哥安慰安慰她,等她平靜下來,再來與她較量,那時,她就舍不得死了。”


    心轉念決,當即道:“噢!我倒把一件大事忘了。”


    話落注定雲鳳影道:“姑娘,剛才我曾等你料理幫務,現在,小妹也有急事,


    必須馬上去辦,你能等我一等嗎?”


    雲鳳影冷冷地道:“你請!”


    彩鳳仙子梅玉霜也不招呼丁雁翎了,飛身一躍,如飛而去,狀如真個有十萬火


    急的事情。


    雲鳳影冷哼了一聲,回頭隻見丁雁翎剛洗好了手,轉過身來。


    他星目向四下掃了一周,劍眉不由為之一皺。


    雲鳳影心中暗歎一聲,道:“梅玉霜有大事先辦去了。”語氣甚是平靜。


    丁雁翎脫口道:“去哪裏?”


    雲鳳影冷哼道:“你們自己的事都不知道嗎?”


    丁雁翎聽她語氣不善,劍眉不由一皺道:“雲姑娘說話怎麽如此刻薄,在下…


    …”


    “刻薄?誰叫你多問。”


    丁雁翎不滿地道:“在下未見她去哪,問問姑娘,難道有什麽不是嗎?”


    雲鳳影心亂如麻,如今又見丁雁翎對她如此冷落,心中更加紛亂,聞言美目一


    瞪,怒道:“我不願意告訴你。”


    丁雁翎何等冷傲,當即冷笑一聲道:“我自己去找。”話落舉步就走。


    雲鳳影先是一呆,突然霍然轉過身去,傷心地流起淚來。


    丁雁翎走了幾步,心中突然一動,忖道:“她也是回憶往事,正在傷心之際,


    言詞之間,自難免不善,我一走,萬一她傷心而尋短見怎麽辦?”思忖間,一回頭,


    隻見雲鳳影香肩慫動,哭得十分傷心,但卻沒有一點聲音。


    丁雁翎本能地停下腳步,回身輕輕走到雲鳳影身後,溫和地道:“雲姑娘……”


    “誰要你叫!”


    丁雁翎沉重地道:“我自己叫我叫,因為,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


    雲鳳影芳心稍定,但仍冷冷地道:“那時我以為你已經死了,所以才那麽說的。”


    丁雁翎把目光凝注在池中,淡淡地道:“也許天可憐我大仇未報,要我多活上


    幾天。”


    “幾天?”雲鳳影再也控製不住,霍然轉過身來,盯著‘廠雁翎出神。


    丁雁翎收回失神的目光,突然與她那雙熱情如火的眸子相觸,心中突然一緊,


    急忙把目光移開。


    雲鳳影驚地道:“不要把目光移開,為什麽?為什麽你從來不願意領會我眼中


    的含意?”


    丁雁翎沒再收回目光,隻沉重地道:“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已領會到了。”


    雲鳳影急迫地道:“你領會到了什麽?”


    丁雁翎退了一步,低聲道:“善良,與……”


    “與什麽?”


    丁雁翎又退了一步,道:“與不願意與我分離。”


    雲鳳影泣道:“但是你卻離開了我。”


    “是的,因為我必須離開你。”


    “為什麽?”


    丁雁翎緩緩抬起頭來注定雲鳳影道:“那時,我是懷著滿腔的恨而來,我更知


    道自己的壽命,因此,我不希望有任何一個人同情我,更不願意你喜歡我。”


    “我的心意你怎能左右得了?”


    “因此我製造恨。”


    雲鳳影柔聲道:“但是,你越是製造恨,我越是喜歡你,直到後來,在飛雲寨


    時,我才知道……”突然,她粉臉一紅,住口不說了。


    丁雁翎接道:“你才真的恨我是嗎?”


    不知是哪裏來的勇氣,雲鳳影突然嬌呼一聲;投進丁雁翎懷裏,急迫地道:


    “不!是愛,深切的愛。”話落小嘴已蓋在丁雁翎嘴上。


    丁雁翎有些茫然,他輕撫著她蓬鬆的秀發,是愛,愛憐,他一時之間,無法分


    辨清楚。


    雲鳳影突然移開小嘴,嬌呼道:“抱我,摟緊我,雁翎,雁翎……”聲音是那


    麽惶恐,好像她在黑暗而無人的寂寞世界裏,偶然抓到了一個人似的。


    丁雁翎心中早就對她生了愛慕之心,隻是一直沒有辦法表達,此時雲鳳影如此


    一叫,似乎已點燃了他久藏的心火。


    他用力抱著她微帶顫抖的嬌軀,道:“雲姊,雲姊,我該這樣叫你嗎?”


    這一刹那,雲鳳影覺得這整個的世界都是她的了,她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


    福的女王,她溫柔嬌弱地道:“不,不管我比你大還是小,我要你叫我妹妹,哥,


    叫,叫啊!”


    丁雁翎輕輕吻了她一下,輕聲,道:“是的,雲妹,別哭別哭。”


    雲鳳影幽幽地道:“我不能自製,我要把我多日來,為你保存的淚水全部流給


    你,那裏麵有愛與怨,都是你的。”


    丁雁翎輕輕吻吮著那一顆顆晶瑩如珠般的淚水,柔聲道:“妹妹,現在一切都


    過去了,從今以後,我也許永遠也不會離開你‘了,雖然,你武功比我好。但我卻


    覺得仍要保護你。”


    “不要用也許,肯定點,我要你肯定地告訴我,永遠不離開我。”


    丁雁翎點了點頭,柔聲道:“是的,永遠不,隻要你聽話不淘氣。”


    雲鳳影把一雙玉臂窩在丁雁翎懷中,溫馴地道:“我永遠聽你的話,不淘氣。,


    ‘”


    丁雁翎輕輕香了香,柔聲道:“那快不要哭了。”


    雲鳳影點點頭,用衣袖把淚擦幹,果然不哭了。


    丁雁翎摟住她在一塊大石上坐下,低聲問道:“雲妹,當真不管天鳳幫的事了


    嗎?”


    雲鳳影毫不思索地問道:“你說要不要管呢?”


    丁雁翎肯定地道:“當然要管,因為,西藏秘宗正在處心積慮地要把天鳳幫滅


    掉,那時,如無人從旁加以援手,她怎麽抵抗?”


    雲鳳影柔聲問道:“你也管嗎?”


    丁雁翎點頭道:“是的。”


    “不與我分開?”


    丁雁翎道:“分開也隻是暫時的。”


    “不!暫時的也不要。”


    “最多隻有一兩天。”


    雲鳳影小嘴一嘟道:“一兩個時辰也不要。”


    丁雁翎無可奈何地道:“好吧!你永遠跟在我身邊。”


    雲鳳影高興地一親丁雁翎,道:“嗯,我們一起管。”


    就在這時,崖頂飛下彩鳳仙子梅玉霜,她麵色凝重地高聲叫道:“快!你們快


    來,那四仙來了。”


    雲鳳影急忙離開丁雁翎懷抱,嬌羞地低下頭去。


    丁雁翎滿以為這一下,這個調皮的姑娘,準要取笑一番了,哪知,目光到處,


    卻見梅玉霜那麽凝重,心中不由一驚,問道:“哪四仙?”


    梅玉霜急道:“秘宗的。”


    丁雁翎心頭一驚,飛身拉起雲鳳影與梅玉霜的手,急道:“我們走!”


    飄下高崖穿過叢林,也隻不過是轉眼間的事,丁雁翎鬆掉拉著二女的手,震聲


    急說道:“快,雲妹仍去指揮天鳳幫眾人閃避,秘宗的人,大都身懷邪法,她們隻


    怕應付不了,柳瑤金剛接任幫主之位,一時之間,恐尚難服眾心,快、快去。”


    雲鳳影一遲疑,不安地道:“翎哥……我……”


    丁雁翎堅決地截住道:“隻要我們心比日月,哪怕什麽閑言,別遲疑了。”


    雲鳳影玉牙一咬朱唇,突然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的,脫口道:“好!我去。”


    話落深深盯了二人一眼,輕身如飛而去,她沒有再說不讓丁雁翎離開她,但是,那


    明亮的眸子,卻告訴丁雁翎不要忘記,方才對她的承諾。


    事情確實相當急迫,但是,彩鳳仙子梅玉霜一見二人情景,登時又調皮起來,


    嬌笑一聲,道:“由姑娘進展到妹妹,這速度好快啊!”


    丁雁翎俊臉一紅,輕叱道:“什麽時候了,你還調皮,快去召集你的人吧,秘


    宗決不會隻派四個護法來,恐怕大援還在後麵呢!”


    彩鳳仙子梅玉霜扮了個鬼臉,香舌一伸,嬌聲應道:“是,老大,還有什麽將


    令沒有?”


    丁雁翎對這個調皮姑娘,真是哭笑不得隻得笑道:“沒有什麽了,噢!對了,


    你的人最好不要進穀,可以堅守此穀進口,別讓秘宗的人有救援的機會。”


    彩鳳仙子梅玉霜粉臉上調皮之色一收,道:“我呢?要不要進來?”


    丁雁翎搖搖頭道:“你要指揮他們,怎麽能進來呢?”


    “不,不管,我要進來。”.語氣十分堅決,顯示出她心中的著急與關懷。


    丁雁翎聞言不由急道:“你進來那些人怎麽辦呢?豈不成了群龍無首的烏合之


    眾了?”“


    彩鳳仙子梅玉霜急急地道:“我自然會找出能指揮的人替我指揮,你不用擔心,


    這樣我可以進來吧?”


    丁雁翎擔心著穀中的戰局,不敢與她再纏下去,聞言隻得鄭重地叮嚀彩鳳仙子


    梅玉霜,道:“好吧!你看著辦吧!一定要找個真有這種能力的人才行啊!”


    彩鳳仙子梅玉霜這才滿臉歡喜地嬌笑一聲,飛身向穀外掠去,去勢如驚電一閃,


    刹那之間,便已消失芳蹤。


    丁雁翎感慨地搖頭自語道:“我丁雁翎雖說體內潛在之毒已除,而功力大進,


    但與她們相比較,我功力實在還差一段啊!”


    自語方了,突聽遠處血麵金剛的聲音大笑道:“哪裏!哪裏,俺血麵金剛生平


    最瞧不起沒膽量的人,你雖然明知打不過俺,卻敢一死相拚,僅這一點,俺就佩服


    你了。”


    接著九紋龍的聲音道:“難得你這小子會佩服俺,不過,俺也很佩服你就是了。”


    他們誰也不知道怎麽謙虛,所以,一旦謙虛起來,便顯得有些不倫不類,使人


    發噱。


    丁雁翎急忙向前飛躍七丈,恰好碰到斜裏走出來的兩人。


    兩人一見丁雁翎,先是一怔,繼而雙雙躬身,齊聲道:“公子一個人在此?”


    丁雁翎急道:“兩位姑娘已先去了,穀內……”


    九紋龍性急,未等丁雁翎反話說完,已搶先問道:“可是穀中來了敵人?”


    丁雁翎點頭應道:“不錯!秘宗的四個護法。”


    九紋龍濃眉一揚,喝道:“待俺九紋龍去宰他幾個再說。”話落拉開大步,就


    要向穀內跑去。


    血麵金剛一聽秘宗四大護法之名,臉色先是一變,繼而大聲喝住九紋龍道:


    “慢著,這四個人俺看到過,你可去不得。”


    九紋龍止住腳步,道:“有什麽去不得的?”


    血麵金剛正色道:“你去決不是對手。”


    九紋龍聞言不由勃然大怒道:“那你不妨跟來看看。”話落大步行去。


    丁雁翎知道血麵金剛生就一副硬骨頭,寧折不彎,從不輕易服人,如今見他說


    得如此凝重,就知事情不比尋常,當下忙喝住九紋龍,道:“九紋龍,慢來,知己


    知彼百戰百勝,先聽血麵金剛把那四人的來曆講一講,我們再去不遲。”話落一頓,


    轉對血麵金剛道,“我們邊走邊談。”


    血麵金剛自從聽到四大護法之名後,紅臉上,神色便一直很凝重,聞言邁開大


    步,邊行邊道:“這四大護法的來曆我不知道,但四人使用的兵器,我卻見過。”


    九紋龍道:“什麽兵器?”


    血麵金剛道:“每人用一根顏色不同的大竹筒,徑約三寸,長有五尺。”


    九紋龍一聽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原來你是怕打。”


    丁雁翎聞言卻是心頭一沉,因為,竹筒雖硬,終非銅鐵,如果其中沒有可怕的


    機關,這四人決難令血麵金剛如此心驚,當下道:“九紋龍,不要打岔,讓他說下


    去。”


    血麵金剛道:“這四個人,在我守候冠蟒之時,曾到飛雲寨萬蟲穀中找那個秘


    宗之主,說他們也是藏人,願在宗主旗下效力,要求那秘宗之主,給他們安插一個


    職位。”


    “秘宗之主便問他們有什麽特長,並要他們在穀中試試,事先,秘宗宗主曾經


    言明,如果四人願在任何一堂聽人指揮,則可以不必冒險,否則,死於萬蟲穀內,


    可怨不得別人,四人當時就決定在穀內冒險。”


    九紋龍又忍不住插口問道:“結果呢?他們有沒有死?”


    血麵金剛道:“死了哪會來這裏?”


    丁雁翎急問道:“他們那些竹筒中,有什麽神通?”


    血麵金剛道:“當初我隻見一個穿紅袍,用紅竹筒的老家夥,他在群毒攻擊之


    時,紅竹筒一掃,灑出一片油水,接著四周化成一片綠火,燒死不下千千萬萬毒物。


    那秘宗之主一見,便把他們升為護法了。”九紋龍道:“要是他的對手是個內功極


    強之人,一掌把那些油反拍回去,那豈不成了作法自斃了?”


    血麵金剛道:“這四個人,不隻兵器歹毒,內功也甚了得,不然,以秘宗之主


    為人的狡詐豈會想不到這一點?”


    丁雁翎點點頭,道:“此言有理,我們快去,她們隻怕不知道這些人的可怕。”


    他心中牽掛著雲鳳影的安危,話落當先向穀中奔去。


    血麵金剛相繼起步,九紋龍追上問道:“你不是害怕嗎?”


    血麵金剛大笑道:“生死有什麽值得歡與悲的,我隻是怕那丁公子不知底細,


    遭了毒手,那這些妞兒誰能替他照應得了?”


    九紋龍也大笑道:“看不出你還懂得情呢!”


    血麵金剛道:“俺要是懂得什麽是情,隻怕現在也沒有這麽自在了。”


    這邊兩人邊談邊走,早已被丁雁翎丟下了十多丈遠。


    穿過矮叢,丁雁翎已來到穀地中央,星目掃處,隻見天鳳幫中弟子環立,中央


    正有一個赤發紅袍,雙目暴凸,外表凶殘無比的老者,與雲鳳影打得難分難解,單


    由那人的行動,丁雁翎便已看出,若非江湖絕頂高手,很難堪與之相提並論。


    在兩人動手不遠的地方,並立著三個年紀相若的老者,中間一人,身著黑袍,


    雙目深陷,狀如剛自古墓中挖出的骷髏。


    右側一人,身著青袍,尖嘴虯須,形如人猿,左邊一人,身著灰袍,麵如灰布,


    長如枯竹。


    三人手中也都持有竹筒,其色與三人道袍相同。


    他們,雖然被困於陣心,但外表卻極平靜,精眸中不時閃射著輕視陰毒的光芒,


    顯然沒把眾人放在心上。


    丁雁翎走到陣前,隻見雲鳳影玉掌紛飛,漸漸把紅袍怪人逼得有些窮於應付了,


    但很明顯的是,紅袍怪人決不至於在三四招內落敗。


    那邊,金鳳堂主,亦即現任的天鳳幫主,正自全神貫注三人身上,似在防備他


    們下手偷襲。


    這時,紅袍怪人突然招式一變,大喝道:“你敢與老夫較量掌力嗎?”


    雲鳳影雖覺他手中紅竹筒有點奇怪,芳心中早有所防備,但卻不知道究竟有何


    用途,聞言冷聲嬌叱道:“那你就先接你家姑娘一掌試試。”聲落招化“回風蕩柳”,


    右掌以七成真力拍了出去,左掌卻蓄勁自防。


    紅袍怪人別有用心,聞言大喝一聲道:“來得好!”竹筒閃電移到左手,右掌


    一揚,以十二成真力拍了出去,掌出風生,威猛絕倫。


    轟然一聲大震過處,沙飛土揚,木析草偃,回旋的氣流,直升起七八丈高,威


    勢確屬罕見。


    雲鳳影退了兩步,紅袍怪人也退了兩步.紅袍怪人心頭暗駭,思忖道:“此


    女精明無比,先留功自防,居然還有這等功力,如若真個單打獨鬥,我還真不是她


    的對手呢!”


    心念轉動,由嫉生恨,殺機更濃,當下故意冷笑一聲,輕蔑地道:“老夫還道


    是天鳳幫主有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無敵功力呢!卻原來與老夫相差無幾,真是聞


    名不如見麵,見麵勝似聞名了。”


    當著周圍如此多天鳳幫弟子,雲鳳影本已有些下不了台,何況,她這時又發現


    了自己心上人也在這裏。


    雲鳳影柳眉登時一豎,嬌聲怒叱道:“那你就再接你家姑娘一招試試!”聲落


    雙掌齊出,招化“氣吞河嶽”,全力向紅袍怪人拍去。


    紅袍怪人正是要她如此,見狀心中大喜,暴喝道:“老夫還怕了你不成。”話


    落右掌猛然拍了出來,狀似十分用力,實際上,這一掌全是虛招,目的不過在引誘


    雲風影把掌力全部拍出,沒有自衛功力而已。


    丁雁翎萬沒想到雲鳳影是一幫之主,曾經曆盡生死場麵無數,如今竟會衝動若


    此,見狀不由急得大喝道:“風妹,平靜點。”


    但是,為時已經太晚了,隻見紅影一閃,紅袍怪人已騰身空中,右手巨大竹筒


    一揮道:“丫頭,你以為老夫好惹嗎?”


    隻見一蓬油製之物,四麵八方向雲鳳影罩下來,快如電光石火一閃,顯然不是


    揮出的,而是用力打出的。


    油質見風化成一片綠火,遮天蓋地,方圓不下七丈,真使人不知從何躲起才好。


    雲鳳影被丁雁翎一喝,芳心登時為之一清,但內功已然拍出,欲收無力,此時


    再想提氣聚功躍脫,顯然已來不及了,不由心中長歎一聲,道:“罷了,我雲鳳影


    想不到會落個這等下場。”


    正當此時,雲鳳影突覺纖腰一緊,接著如飛般地平射出八九丈遠,身才落地,


    背後已傳來連聲慘號。


    雲鳳影才一定神,突聽耳旁丁雁翎埋怨道:“你也是久經大敵之人,今天怎麽


    就這麽容易動肝火呢?看,被他乘機傷了這麽多人,要不是我下手快,豈不連你也


    傷著了?”語氣中雖然充滿了責備之意,但卻也充滿了關懷。


    雲鳳影一扭頭,隻見地上此時已躺下了七八個天鳳幫的女弟子,滿身是火,滾


    動哀號,慘不忍睹。


    雲鳳影扭頭怯生生地望了丁雁翎一眼,突然咽咽地哭泣起來。


    她人本來生得嬌柔,惹人生憐,這一哭,更令人心痛,丁雁翎知道她是由於克


    敵心切,厚責不得,當下以衣袖替她拭去粉臉上淚痕,輕聲道:“不要哭,這裏都


    是你過去幫中的弟子,她們會笑你的。”


    雲鳳影哽咽道:“你,你不生氣了?”


    丁雁翎搖頭道:“我本來就沒生氣,不要哭了,隻要以後對敵時,能處事鎮定


    就行了,不然,隻怕時時都有被人暗算的危險。”


    雲鳳影溫柔地點頭道:“我一定聽哥哥的話。”


    丁雁翎輕輕推開她,道:“你在這裏等等,讓我去對付他。”


    雲鳳影一把抓住他道:“我們兩個去。”


    丁雁翎搖搖頭,堅決地道:“他隻有一個人,你替我掠陣,聽話才乖。”


    雲鳳影溫柔地點點頭,低聲關懷地道:“你要小心。”


    丁雁翎點頭答應,回身走到紅袍怪人麵前八尺左右處,冷冷地道:“閣下好狡


    詐的心思啊!”


    紅袍怪人皮笑肉不笑地哼了一聲,道:“好說好說,閣下過獎丁雁翎冷森森地


    道:”在下想領教那毒火的滋味。“


    紅袍怪人怪笑一聲,道:“你叫什麽名字?”


    丁雁翎冷笑道:“在下丁雁翎。”


    紅袍怪人一怔,道:“什麽,你就是丁雁翎?好小子,都是你,使中原四奇女


    紛爭平息,老夫早就有意除你了,來來來,老夫決不令你失望就是了。”


    丁雁翎趁他說話之際,早已把功力提於雙掌之上,他知道紅袍老人,決料想不


    到他敢放手全力攻擊,而不留自保之力,當即大喝一聲,道:“接小爺一招試試。”


    聲落一招“血流標杆”,閃電拍了出去了。


    紅袍怪人確實沒料到丁雁翎明知自己毒火厲害,敢一上手便使全力攻擊,當下


    右手猛然一揚,厲笑道:“早聽說丁雁翎功力不及四女厲害,大概傳言不會有假,


    老夫豈會怕了你?”話落一招“鳳卷殘雲”,反拍丁雁翎。


    轟然一聲大震,登時沙土彌漫,旋風襲人。


    紅袍怪人直被震出三尺多遠,胸口氣血翻湧,右邊酸痛欲折,心中暗叫道:


    “我上了這小子的當了。”


    丁雁翎退了一步,心中微微一驚,但他已占了先機,哪肯給敵人以緩氣的機會,


    當即大喝道:“再接小爺一招試試,聲落連攻七掌,密密麻麻的掌影,映出一片片


    紅雲,使紅袍怪人連一點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其他三人,一見老大吃了虧,不由個個急怒攻心,腳不由自主地向前移動著,


    似想出手。


    突然,一個冷冽的嬌音道:“三位還認得我梅玉霜嗎?”


    三個怪人一抬頭,臉上神色不由同時為之一變,黑袍人冷聲道:“你待怎的?”.


    彩鳳仙子梅玉霜望了打鬥中的丁雁翎一眼,見他已全控製了戰局,暫時不至於有危


    險,始才放心地道:“本姑娘暫時不怎麽樣,不過三位可別動。”


    梅玉霜話聲才落,突聽紅袍怪人悶哼一聲,道:“毒針哪個放的?”接著,砰


    的一聲,紅袍怪人大叫一聲,被丁雁翎一掌打出一丈多遠。


    三個怪人見狀大怒,齊聲怒吼道:“這些小輩,老夫宰了你們。”


    但見三根竹筒同時向三個方向掃出,黑水、灰霧、青粉登時彌漫成一片,彩鳳


    仙子梅玉霜驚叫道:“快退,毒水、毒瘴、毒蟲,沾者身亡。”


    但是,說話容易,行動慢,何況,周圍天鳳幫的弟子,功力原就不及三人深厚,


    登時慘號連天,躺下了三四十個人。


    三個怪人此時已是怒火攻心,一見尚有人逃脫,登時大吼聲中,欲待再度出手


    趕盡殺絕,驀地——一個冷酷的聲音大笑道:“哈哈……三位如果再不停手,隻怕


    令兄要去見閻王了。”


    這四個怪人原是同胞四兄弟,由於他們個性怪僻,平日雖然很少交談,但卻感


    情甚篤,骨肉連心,聞聲同時悚然一驚,住手向發話人望去。


    突然,三人齊聲驚叫道:“啊,毒聖公孫濤!”


    丁雁翎聞聲回頭,果見來人正是自己由斷魂穀中放出的老毒物毒聖公孫濤,不


    由劍眉一揚,心中暗怒。


    毒聖公孫濤掃了四周一眼,笑道:“嘿嘿,不敢!老夫公孫濤,尚稱不得聖。”


    黑袍怪人怒道:“公孫濤,你也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想不到竟也是乘人之


    危的宵小之徒,老夫倒高估你了。”


    毒聖公孫濤大笑道:“哈哈……別提了,咱們是彼此彼此,四位當年要是不來


    那麽一下子,把公孫濤騙進斷魂穀中,被關了二十年,說不定公孫濤今日還會助三


    位一臂之力呢!”


    青袍老怪人怒聲道:“隻怪你自己。”


    毒聖公孫濤笑道:“我沒怪四位啊,咱們這是一報還一報,公孫濤生平不占任


    何人的便宜,四位知道得很清楚,所以,公孫濤一出困,四位便投靠了秘宗,使公


    孫濤追尋四位,追了好久才追到這裏。”黑袍老人道:“你打算怎的?”


    毒聖公孫濤陰沉的眸子寒光一閃,道:“那+要問三位了。”


    一直沒開口的灰袍老人陰聲道:“你要什麽條件呢?”


    毒聖公孫濤一掃地上紅袍怪人,道:“我公孫濤一向講求無牽無掛,所以……”


    突然住口不說。


    三個怪人聞言同時心頭一沉,青袍怪人脫口道:“所以什麽?”


    毒聖公孫濤道:“老夫想請令兄替三位抵上一過,困坐八十年,假使,他能活


    那麽久的話。”


    三個怪人聞言先是一怔,突然同時目露凶光,毒聖公孫濤心頭一沉,但卻鎮定


    地大笑,道:“公孫濤生平不做沒把握的事,三位少費心。”


    這弟兄四人,本來就最畏懼這個以用毒馳名,而又心黑手辣,殺人不擇手段的


    老毒物,否則,他們也不會把毒聖騙進斷魂穀中關了二十年了。


    紅袍怪人痛苦地呻吟一陣,毅然道:“好吧!你給解藥吧!”


    毒聖公孫濤陰沉地一笑道:“我把解藥給了你們,要是你們三個與老夫拚命,


    老夫豈不又要多動一次手腳?”


    灰袍怪人怒吼道:“那你要怎麽樣?”


    毒聖公孫濤陰笑道:“別生氣,三位今日晦星高照,既然落人我公孫濤手中,


    要想和解,隻有聽我的,三位以為如何?”


    黑袍怪人冷笑道:“好吧,公孫濤,你說吧,大不了暫時封了我三人的穴道。”


    毒聖公孫濤心計狠毒無比,聞言大笑道:“老夫從來不做這種事,三位放心。”


    青袍怪人怒道:“那你要怎麽辦,為什麽不說出來?”


    毒聖公孫濤雙眼一瞪,冷聲喝道:“放下你們手中的竹筒。”


    黑袍怪人厲聲道:“我們怎能信得過你?”


    毒聖冷笑道:“公孫濤言出必行,江湖上無人不知。”


    黑袍怪人冷笑道:“但對我兄弟四人,隻怕要打折扣吧?”


    毒聖公孫濤沉聲道:“三位別忘了,。老夫賤號毒聖,你們沒了竹筒,就是來


    個七八十個,老夫也懶得一抬眼皮。”


    黑袍怪人陰沉地道:“毒聖,咱們下次會再相見的。”


    毒聖心中冷笑一聲,陰沉地道:“但願能再相見。‘’黑袍怪人丟掉手中竹筒,


    對其他二人道:”你們也丟下吧!“


    其他二人無可奈何地把竹筒丟下,傷重倒地的紅袍怪人,此時強忍著劇痛,緩


    緩把紅色竹筒舉了起來。


    毒聖公孫濤沒想到他是殘酷至此,身受劇毒,尚存報複之念,所以,根本就沒


    理會到他,當下冷冷地道:“三位退下三丈!”


    三人隻得依言而行,向後退去。


    毒聖公孫濤從懷中摸出一個黃色玉瓶,拔塞倒在三根竹筒上,隻見,一線黃色


    液體一沾竹筒,竹筒便立刻破裂,毒水、毒瘴、毒蟲,死的死,消的消,刹那間毀


    於無形中。


    就當此時,驀見紅袍怪人竹筒一揮,一片油漬,直潑毒聖公孫濤背後,其快仍


    然如電。


    毒聖公孫濤一抬眼,突見天鳳幫弟子麵現恐怖之色,他久經大敵,再加之心計


    過人,見此情景,突然想到了紅袍怪人,情急之下,哪敢回頭,就勢倒地一滾,滾


    出五尺翻身一躍而起,雙足猛點地,身子騰空直上九尺。


    轟的一聲,原先倒身之地,已被三個怪人,打了一個三尺方圓的大坑。


    毒聖公孫濤這一切動作,完全是一種潛意識的,事先沒有看到一絲警兆,但卻


    早早料到了。


    丁雁翎見狀心中不由暗自佩服,忖道:“此人果然心機過人。”“


    毒聖公孫濤一落地,臉上神色壹時大變,冷冷地笑道:“三位自絕生計,可怪


    不得老夫了。”話落猛一轉身,飛身向穀外激射而去。


    三個怪人大吼一聲,起身欲追,突見丁雁翎飛身阻住,道:“三位如此一走,


    地上這些人命,由誰抵償?”


    丁雁翎身子一動,雲鳳影、梅玉霜也跟著飛出,阻住其他二人。


    三個怪人此時業已想到奔到穀口的毒聖公孫濤之所以要毀掉他們的兵器,乃是


    用的借刀殺人之計,以絕後患,心中不由悔恨無比。


    紅袍老人此時身上劇毒已然攻到心房,突然大叫一聲,七孔流血而亡,死狀甚


    是淒慘。


    三人一回頭,見兄長已亡,不由萬念俱灰,紛紛大吼聲中,向眼前三人撲到,


    出手全是最歹毒的招式,形如拚命。


    六人分做三對,刹時間,殺得難分難解,慘烈無比,直把一旁天鳳幫的弟子看


    得目瞪口呆。


    血麵金剛與九紋龍彼此看了一眼,九紋龍道:“這四個老家夥,果然還有一手,


    俺剛才要是下去,準逃不了。”


    血麵金剛道:“還是留著你的好。”


    九紋龍道:“為什麽?”


    血麵金剛朝地上一指道:“不然,這麽多死人,我一個人怎麽埋得了呢?”


    九紋龍苦笑道:“原來你小子沒安好心腸。”


    血麵金剛笑道:“怎麽沒安好心腸,剛才你不是為了古佛的屍體,還跟俺爭得


    頭破血流嗎?”


    就在兩人對話之際,突然場中傳來一聲慘號,與彩鳳仙子梅玉霜對敵的青袍怪


    人已被梅玉霜震飛兩丈之外,落地連吐兩大口鮮血,心脈斷裂而亡。


    就在彩鳳仙子梅玉霜才一歇手之際,場中又是一聲慘號,同樣的死法,灰袍怪


    人也被雲鳳影震在兩丈以外。


    二女彼此對望一眼,似乎仍含有較量的成份。


    丁雁翎與黑袍老人,此時也已鬥到了分際,猛聽丁雁翎大喝一聲,道:“躺下


    吧!”.聲落慘號頓起,黑袍怪人已萎頓於就地。


    丁雁翎掃了四周一眼,心中一陣黯然,沉聲道:“把她們埋在這裏吧!”


    天鳳幫主柳瑤金這時走到雲鳳影身前,落淚道:“雲姑娘,望你能體念上天好


    生之德,再領導本幫,不致使幫中弟子,慘死於無辜,老身就是赴湯蹈火,也不離


    姑娘寸步。”


    雲鳳影搖頭道:“這一仗,就是我在,但仍難免使我派弟子傷亡達五十人之多,


    幫主,你不要過謙,隻要你有此心,不把一幫視為自家私產,則天鳳幫總會飛黃騰


    達的,不要再做別想了,專心照顧幫務吧!”


    丁雁翎也道:“隻要幫主存得一顆善心,自有能人願意相助。”


    天鳳幫主柳瑤金也是極端利害的人物,聞言心中突然一動,抓住時機,立刻堅


    定地道:“隻要丁公子肯相助,則柳瑤金雖自知力弱,也願勉強一試。”


    丁雁翎以為她會錯了意,俊臉不由為之一紅,道:“幫主不可,在下並非能人。”。


    天鳳幫主柳瑤金道:“當今之世,隻有公子能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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