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們還是沒掛上婦產科,見到我們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護士就不讓我們掛號,覺得我們是去偷看不穿底褲的女同誌的。雅*文*言*情*首*發


    但我們卻掛上了急診。


    因為老楚它兒子到處亂竄,醫院特辟了這麽一個診室用來檢查有沒有被寄生。當然沒有人來這裏看病,要不是死了,要不就是被章立天或者我室友救了——我為了讓我室友對全世界負點責任,又忍受了他一次十五分鍾。


    我感覺章立天似乎也不是很想將事情鬧大,比起老楚那些奇葩兒子他更直接的目的是水晶頭顱和我的心髒。


    我進去之後醫生讓我躺下做b超,因為沒有不穿底褲的女人,盧道石很失望,走了。任興站在病房裏一臉嫌棄地看著我平坦的肚子,嘴唇抿得緊緊的。那個醫生給我肚子上塗好那種液體,開始掃我的胸口。我跟他說還要往下一點兒,往下一點兒,他白了我一眼,“都在胸腔。”


    掃胸腔當然掃不出來什麽,我正想說我胃難受,他卻突然瞥到了屏幕下方的東西。


    “這是什麽鬼!”


    他說完,狗一樣地尖叫著奪門而出,十秒鍾之內,跑得人都找不到了!


    我靠,什麽鬼你倒是跟我說啊!


    盧道石從外麵探頭進來:“怎麽了?”


    我拘謹地坐在床上:“照b超的醫生看到我肚子裏的玩意兒,跑了。”


    盧道石盯著黑白屏幕,問拿著那個機器在我肚子上貼來貼去的任興:“你有看到什麽麽?”


    我們三都看不出什麽名堂。


    “你兒子都能把人嚇到飛起,到底是有多醜?”


    “我也愁這個,在肚子裏就不消停,生下來不知道什麽玩意兒,將來還要殺它們爹讓我做寡婦,我分分鍾想把它們打下來。現在大醫院裏根本沒人可以幫我做啊,照個b超就嚇跑了,怎麽辦?”


    “辦法還是有的。”任興突然道,“那個開黑診所販賣人體器官的老頭,醫術著實還過得去,現在正在我們所裏關著。他的所有手術器械包括手術台,也都在所裏堆著。你要是真打定了主意,我給你安排一下,讓他在看守所裏給你搞一台手術。雖然簡陋了一點,好歹能把你肚子裏的東西取下來。”


    他頓了頓,又皺了下眉說,這種東西放在人的肚子裏,不論如何都不好。靳穆說得很對,那些幼體跟我沒關係,完全是寄生,也許對我的身體有影響。


    我猶猶豫豫地說行吧,任興就回去準備了,約好明天速戰速決。


    他走之後,就剩下我和盧道石,他就一直盯著我的肚子看:“據說人類的嬰兒在肚子裏的時候就能知道媽媽的想法。有個小女孩知道家裏人想要個小男孩,如果知道她是女孩兒會打掉,就一直用手指假裝小雞雞一樣豎著,拍出來b超都是男的,爹媽別提有多高興了。生下來一看傻逼了。”


    “你想說什麽?”


    盧道石臉色不太好地說:“我就是想提醒你,你肚子裏要真有什麽東西,那決計不好惹,你不想要,最好跟你男人商量一下。否則我怕明天,你,我,任警官,再加個醫生,都不一定鎮得住。到時候什麽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還有一點,靳穆不一定可信,他心裏再不願意,他也是章立天那邊的人,他的話你得自己掂量掂量。”


    我很愁:“我今早還想問我男人我是誰,我肚子裏的東西怎麽辦,可是我一想問他就黏黏糊糊,黏糊完拍拍屁股就走,不能好了。”


    盧道石露出微妙的表情:“那完全是你自己意誌不堅定。”


    我哪裏有意誌不堅定。你被捅了菊花你意誌還堅定,我佩服你。


    “話說……章立天和老楚,還有些亂七八糟的依附生物,老在我們這兒晃悠,總不是個事兒。我們能做點什麽?”


    盧道石剛和我走到街心公園,此時找了個長條凳坐下,摸出煙:“你男人不是專門清理他們的麽?”


    我幹巴巴地哦了一聲。我室友太不靠譜了,一半時間在保護世界和平,另一半時間在洗盤子。他有點怎麽說呢,也不能說脾氣不好吧,就是他覺得有必要,就要屠殺神族,有時候殺順手了,連人一起給殺了,他還對這事兒完全沒概念,就跟我們剁土豆似的。隨便毀掉一個城市他都不當回事兒,世界明顯不能和平了。所以我作為人類,總想提醒我的同胞們,要警覺。


    “不過咱們肯定也不能坐以待斃。”盧道石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你有什麽辦法?”


    盧道石聳聳肩,“老楚、章立天那夥,不是什麽好東西,你男人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要再在咱們地界上亂來,拚了,搞死他們。”


    我操!我覺得盧道石這個有點太凶猛了,擋不住他了。“他們是神族好麽!不說我室友,章立天就會瞬移,就會製造異空間,精神攻擊就是成噸的傷害。我室友在這兒,他都成天浪來浪去,你能幹死他?!”


    盧道石一臉天經地義:“tmd我們從前要人口沒人口,要技術沒技術,被他們耍就算了;我們現在全世界6o億人口,吐一口唾沫淹死那群狗崽子了。咱不虛他們的,他們不厚道,就別怪咱們弑神了。”


    我靠!


    “怎麽,怕了?嗬嗬。”盧道石冷笑兩聲,“還把咱們當成幾千年前的原始人,那都是瞎巴了眼。叫他們神,就真以為能無法無天?他們又不是哲學意義上的神,他們就是一些能呼風喚雨永生不死的生命體,也就是進化得比我們早了一點,科技比我們高級了點兒。我們要是能摸到門道,那就不神秘了呀。原始人當初還覺得打雷是天神發怒,誠惶誠恐,你現在還覺得那麽神秘不?你現在知道了那是大地和天空放電,還有什麽可稀奇的,是不是這個理?所以那些東西我一點都不怕,也不覺得他們值得崇拜。他們是可以去認識的,我還從顯微鏡下看到你男人沒有酶呢。慢慢了解摸索,也不定就能了解他們的弱點,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可以,越界直接搞死。你別怕。咱做人得有點骨氣,不虛他們的。”


    我盧師兄真是人族的驕傲有木有,那麽屌的,神族犯我,我就弑神,如果開個金手指簡直可以去起點文裏做男豬了。“隻要你以後不要殺我室友就好了。”


    “你室友不太願意管事兒,也不是個多事兒的主。隻要他願意把章立天、老楚帶回深淵,我們絕對站在他這一邊。我也會盡量查關於他們的資料,咱們這裏做點準備,知己知彼。”


    他這麽說我就放心多了。不過我們在神族麵前到底戰鬥力幾何,隻能拭目以待。


    當天下午我回寢室的時候,發覺一個瘦高個的光頭男人站在我寢室門前,穿著黑色長風衣,抱著胸,那姿勢要多殺氣有多殺氣。他的膚色非常蒼白,似乎常年不見光,看起來不是很健康,也不是很正常。他聽到我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瞪了我一眼,那眼神太凶狠了,瞳孔裏閃著菜刀。我被他一瞪下意識就想逃。


    但是我轉身的瞬刹記起來一件事,那就是我室友說,我的寢室現在是絕對安全的,隻要是深淵種屬,包括其他神族和附屬生物,沒一個人能踏入這裏。他可能是布下了結界之類的東西。果然結了婚待遇都不一樣了,感受到了家裏有男人、閨房被保護的安全感——所以這個明顯看起來不像普通人的家夥是誰啊!


    他抬起頭來,我才發現,他鎖骨上插著一把齒輪。這得多疼啊艸!我忍不住肖想,他黑色長風衣底下啥都沒穿的身體上,插著多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們僵持在房門前的時候,他貼過來,逼著我退到牆邊,用他挺拔的胸膛鄙視著我的身高:“我負責你的安全。”


    好吧,是我老公的手下,這麽高大威武,眼神如菜刀,立即給人可以依靠的感覺了。自家保鏢長這樣是可喜可賀的。


    結果他下一句話就是:“你這個渣滓。”


    我艸!多大仇!我有點生氣了——怎麽可以對當家主母這麽說話,深淵裏有沒有規矩了!啊!“你是深淵執守者?”


    他又上前一步,幾乎把我壓在牆上,一字一頓說,“你這一輩子休想踏足深淵一步。你這肮髒,下賤,愚蠢,放蕩的賤人。你一點都配不上他,你生下來的東西也一樣下賤,不配做深淵下一代的神王。”


    我嗬嗬了。“你們底下來的都太容易看穿了好不好。我怎麽樣,暫且不論,但是你絕對嫉妒得發瘋了。你這麽好,有本事你讓他娶你去呀,有本事你去生呀。”


    他臉都氣綠了!好爽!他一臉想打我的抽搐!打我呀!你來打我呀!


    這個時候我室友突然拎著鴨血粉絲湯站在身後,“你在做什麽。”


    啊,我簡直不能更幸災樂禍。光頭轉身的那個動作,強有力地解釋了什麽叫做被抓現行。接下來是我大柳哥教訓下屬的時候了,我們婦道人家不能看,不能看的,嘻嘻。


    我剛握住門把柄的時候,就聽到我室友在背後冷冷道,“你才是渣滓。”


    然後砰得一聲,我操,打起來了!我室友掐住深淵執守者的脖子就把他丟進了天花板,天花板崩裂之後,飛出去的深淵執守者捅穿了頂層!我室友還用壓力舉著他不肯放下來,“如果再讓我聽到,我就刺穿你的眼睛,扒掉你的喉舌,打斷你的骨頭,把你變成一灘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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