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岩流淌,化作點滴,不斷的透過一根黑色的曜石石柱滴落濺下。滾燙的熔岩劃過半空,在哪虛宇之間流淌過一抹抹的火花,隕落而下。伴隨著一聲“磁咻”的聲音響至,於一時間裏,火光四濺,無數細小的火星光點灑落跌地,帶過光點一片。


    那是一座石室,一座灰暗色的石室。而在其中,僅僅隻剩下不至半邊蟻軀,隻得殘存下一個頭顱,和連帶一層肉皮的蟻墨,則是癱倒躺在其地上一旁。根據自己的這位“傳承之師”所說。將他給打成這樣,是為了方便使用地底的岩漿來重塑他的肉身……


    拓海之修,擁有著近乎於可謂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的肉身神通在。哪怕是蟻墨他僅僅隻是傷及的隻是剩得一個頭顱肉身,但是與之此刻卻是任然思維清晰。更是於,倘若是想修複肉身,則也僅此不過隻是需要一個念頭罷了。


    “你這個方法,當真有用嗎。”蟻墨望向眼前的滾滾熔岩,自額間跌落過了幾滴冷汗說道。其岩漿熾熱滾燙。不說現在他僅剩得一個頭顱,即使是他全盛時期,倘若是一頭栽下。在不施展任何神通的前提下……他也是未必能撐過區區五息之間。


    說罷,眼前的滾燙熔漿又是打了個岩漿泡,一滴滾燙的岩漿細水濺出,滴至蟻墨臉龐上,帶過白煙連同火光陣陣……


    “你可就放心吧,我早就算好了的。我這裏有著一塊來自凝東平原的萬載玄冰。其五行屬北坎陰癸水,因此水命屬極陰,所以當為在滾滾熔岩之中,保你不死。”那女子輕笑一聲。當其話語落下,則是從其手中現了一約莫不過巴掌寸大的方冰。此冰通體呈純白色,在其中仿若存有冰封著來自萬載歲月的那一滴冰水一般。於冰封著……萬載歲月之前的那麽一道天地靈氣。


    盡管,玄冰之中的那道靈氣,僅僅也隻不過是一道普通的天地靈氣。而那幹冰,則也不過是一普通的幹冰罷了。但,那冰水和其中的天地靈氣,卻是經曆過了萬載歲月的沉澱,經過足足是萬載歲月的累計,方才有了如今的此物。


    玄冰浮空。僅僅隻是顯出,便就飄出陣陣白霧,蟻墨盡管距離藍杉女子足是有著幾近丈遠,但是當看見其玄冰的那麽一刻,卻也是明顯的感覺到了一股涼爽之意。


    蟻墨望向她手間的寒冰,沉吟一頓,半響後默默說道:


    “你對我使用這麽多的東西,我想……應該並不僅僅隻是為了讓我得到你的傳承吧。”


    蟻墨看過玄冰,又是看過其藍杉女子。她於一席藍袍飄動,其風姿綽約,看似一副精神煥發的模樣。倒是看上去完全不像似是個將死之人一般。


    那女子聞言,聽聞後於嫣然翠笑一聲,並是回應說道:


    “的確,我傳承於你,也並非僅僅隻是擔心我塵歸塵,土歸土。而是於……”


    “你要讓我幫你殺誰


    。”蟻墨望向眼前滾滾熔岩,看過那熾燙的岩漿不斷沸騰。也是直奔主題,平靜說道。眼前此女,被不知是何許人給傷了元神,故而才會選擇傳承自己。而其目的……則也是不必多說了吧。


    那藍杉聽聞,也是身形一頓,當下了輕浮。改做一臉嚴肅,認真說道:


    “我當要你幫我殺意人,其名……‘鄭鶴淩’。而他的另外一個名字……則是叫做,‘鄭霜雨’。”


    蟻墨聽聞,默默點頭,茫然思索。不知為何,他仿佛對於‘鄭霜雨’這個名字好似是曾經聽聞過一般。他曾是於幼時懵懂時期,仿若曾經聽過一般。那是一段懵懵懂懂的回憶。於他的幼年時期,他曾是聽聞過一個名字,隻是……那個名字,他卻是不曾熟悉。也是不曾記得。更是不曾知曉……那個人,便是殺了宏烈和飄染的真凶!!!


    “他的修為很強,是涅境界死門修為的修士。”


    那藍杉女子一改先前輕浮隨意,化作嚴肅,凝重說道。


    蟻墨聽聞,淡應一聲。他並不在乎對方是個什麽修為級數的強者。他隻是於此刻,在之識海裏不斷的追憶著,回憶思索著,於這個模糊不清的名字……他仿若好似曾經數次聽過一般。但是,其具體的……他卻是已然想至不到,想之不起了。


    而這倒也是不能怪他。當年他在望仙宗成長生活的時候,他也僅此不過隻有區區數月之大。而饒是蟻墨他的本體為之甚為奇異,但是於那時,他卻也僅僅不過隻是相當於一個人族的嬰孩時期罷了。而事實上……於他的心中,則是除了那麽兩道身影以外,仿若其他的事物,則都是虛幻模糊的一般。


    “若是你的修為乃是碎空,那麽便就能讓你於命中刻下誓言了。”她於皺眉,冷哼一聲說道。碎空修士,便是已然有了元神,而其則也自然的可以在元神之中發出,立下誓言。若是元神自以為做不到此事,哪怕其已然做到,但是若是其心中自認為,倘若是自己做不到的話……那麽其修士,便是會和之她一樣,皆會引起誓言反噬,導致元神崩潰而死。


    “你若是不信,那麽你倒是可以在我的身上,在我的識海之中種下咒言詛咒。”蟻墨閉上雙眼,平靜說道。在其這段雖說算不得太長,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幾年裏,他也是見過了不少的事物。而其也是自然的知曉了……有著那麽一種東西,叫做詛咒。盡管他曾經研究過這種東西,但是卻也是沒過多久便是放棄。這種東西,他還是感覺太過的繁雜了。


    詛咒不僅僅繁雜難學,更也是太過的不使用,既是能用咒術殺人,那麽為何不直接一拳轟去,殺之了事?


    “唉……算了,就算現在和你小子說這些,也是沒有絲毫用處。你的修為,實在是太過的薄弱了。”


    她愁歎一聲。的確,以蟻墨的修為,倘若是現在就思考諸如幫她複仇的這種事情,可是顯得是實在太過的為時過早,紙上談兵,一枉空論罷了。


    那蛟龍化作的女子,她


    於歎氣一聲,便就施展一道靈氣騰空撲麵而來。靈氣托付著玄冰,遞過虛空。靈氣攜著玄冰遞過蟻墨口中而去。而蟻墨也是於心中詫異,這脾氣頗為怪異乖僻之人,卻是於不自知為何,居然會對著自己突然的“溫柔”了起來。而這道想法,卻也是僅僅隻是存在了不過短短的一瞬間罷了……


    而當他吞下玄冰不過刹那片刻,那女子便就一改先前的“溫柔”。仿若像是踢踹蹴鞠一般的,就將之蟻墨他僅此的頭顱給一腳踢飛,踢進了滾滾熔岩之中而去。


    “果然……”沉浸在熔岩火海之中的蟻墨,強強忍著肉身融化的苦痛不斷,於艱難的苦笑一聲,便就施展開了猿武,根據自己的這位“傳承之師”的所說,開始了“鍛體之路……”


    “哼,真是個蠢小子。”那藍杉女子冷哼一聲,便是倒頭走去,去往一旁的蒲團旁打坐去了。而在其轉身刹那,其眼眸之中則是現了一片瘋狂的殺機,而這殺機卻並非是針對蟻墨。而是針對,那殺傷了他的生死仇人,鄭鶴淩,也是鄭霜雨。


    “鄭鶴淩,我縱是此生殺不了你。但是,如果是他……若是我的‘徒弟’則卻是遲早都能去殺了你。”


    她從眼中閃過一瞬瘋狂殺機。那是一種不甘,於帶著憤怒,的瘋狂殺心。而為了實現這份殺心。她則縱是傾盡所有,為此……卻也是當為算做值得。


    想至此處,她也是氣急攻心,從其玫麗紅唇之間咳出一口血來。其鮮血並非是於霞紅之色。而是……於一片蔚清的淡藍色。那是她的心頭血。於他,至命理五行之中所結出的一口五行命血。而倘若是命血既是已然咳出,那麽則是顯然……她的元神之傷,則也是代表傷至更深的一分,更深的一部分了。


    那藍杉女她麵露瘋狂,猛的冷哼一聲。又是側首看過其身旁的那片滾滾熔岩,方才是停下了殺意怒意。隻是於身形一萎,嬌軀無力倒地。其先前的那般怒意,並非是針對於此處的何物,更不是針對著蟻墨的。而僅僅……僅僅也隻是單獨的針對著鄭鶴淩,針對著鄭霜雨所存有的憎恨,所存有的殺心罷了。


    她恨鄭鶴淩,她很鄭霜雨……她更是不甘心,自己的一生,就會如若那蜉蝣一般的短暫沉寂。


    “臭小子,你姑奶奶的名字,叫做陵金璿。你給我,你給你姑奶奶我好好的記住了……”


    陵金璿她以一雙美貌帶著虛弱望過滾滾熔岩,冷哼一聲。如此說道。說罷,當其話語落下不久,她則也是陷入了一片深深的沉眠之中而去。她很是疲憊,元神之傷,已然傷及了根本。而陵金璿她的時日,則更是已然不多了……


    那是一道孤獨的倩影,她帶著不甘,帶著疲憊。於一席青衫挽袖遮麵,化作了這幅熔岩之中,最為真實的寫照……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命為螻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離魂殤人逐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離魂殤人逐墨並收藏命為螻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