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什麽?”蟻墨於平淡問道,當其話語落下,那壯漢,便就於帶著驚恐之意急忙退去,隻是……其,甚至連同最後的話語,都沒有來得及抖擻出來,便就被之一指,燒做一堆燼末焦炭,消失不見……


    “這個就是……靈力的力量嗎。”


    蟻墨看向指尖,細細呢喃,他還是第一次使用拓海的力量,運用於實戰之中。當其修士的修為到達了拓海之境後,於其體內的靈脈,便會發生一種“覺醒”。


    而其覺醒,也是能夠使得修士,於體內儲存更多的靈力。而其蟻墨,則是因五行之中,命屬五行,故而在加之配以猿武神通,使得他可以於輕易的掌握於天地之中五行的任何一方能量,都於揮舞手腳四肢一般的輕鬆自如。


    在之前先,他於“實驗”五行靈力之時,便就發現,其五行靈力於戰鬥之中,或許會很是方便……但是於實戰,他卻還是頭一次的使用。


    “····怪物,怪物啊!”那狗麵男子,當其看見眼前同伴於被蟻墨一指點做燼末一片,便於被嚇的連忙逃走。也是再也不敢顧及些其他的了,隻是一心於逃跑,向著村落外的莨山上麵跑去……隻是當其還沒有跑上幾步路,便被之一道藍光射穿了胸膛,於倒地後,先是抽搐了幾下,便就化作一灘血色碎冰灑落,於此生,再起不能……


    “看來,無論是在哪裏……人,都是一樣的呢。”


    蟻墨於淡望一眼其地上的一抹灰燼餘末,和其血冰殘渣,感歎一聲,便就邁步正要離去。


    於那不遠處的山賊,見了自己的頭領被殺,則也是實屬於樹倒猢猻散,各奔東西,逃那姓命去了。而對其這些山賊,蟻墨也是於懶得理會。


    老者望向逐漸淡去於自己視野,於廢墟和其烈焰之間穿行的蟻墨,先是沉吟片刻,便就於大呼一聲說道:


    “妖修大人,還望且先留步,且聽小人我一言……”


    “···你知道,我的本體是妖族?”


    蟻墨於烈焰之間停下腳步,回頭看望那老者,在其話語說至此處的時候,其手中五指,則是已然化作了一根尖銳的蟻足……


    那老者見狀,於方才反應過來了些什麽,連忙解釋說道:


    “還望妖修大人您不要會錯了意思。在我們血淚海,和其藍渙大陸的內陸並不一樣,對於妖族,我們從來也沒有歧視過的意思。”


    “是嗎?我可是記得,你在之前,可還罵他是畜生呢……”


    蟻墨於一個閃身,現於老者身前。更是伸出一隻蟻足,指向於地麵上的一灘灰燼殘渣說道。


    老者聽聞,於苦笑連連,便就略做咳嗽幾聲,打消了其尷尬。


    “妖修大人,還望勿要在意這些細節。在其前先……我家小兒,也是死有餘辜。就於此時,就勿要在提及他了吧。”


    老者於憨笑一聲,蟻墨也是不在多說,而是繼續問道:


    “那,你是如何看出,我於本體且是一妖修的?”


    蟻墨望向老者,掃視一眼,他可不覺得,眼前這個老頭會是什麽修士。若是於其是一名修為高深的修士的話……那麽,也就不需要自己出手了吧。


    那老者聽聞,於指了指自己的兩雙眼睛,回答說道:


    “老李頭我,雖然隻得是個凡人。但是卻是於天生,便就生了一雙怪眼。不說我如今現然已有七老八十的了,還依舊目中神色如常,看的清晰。我更是自小,便就可以窺見鬼怪亡魂,於看見妖修,則也是可以一眼望出其本體。”


    蟻墨聽聞,於心中驚歎一聲,要知道……哪怕是在哪帝國關口處,於一行十幾名的碎空強者,也是沒有看出蟻墨於變換人身之時所暴露出來的一點點,哪怕是一點點的蛛絲馬跡般的馬腳,也是沒有透露出來。


    而眼前的這一凡人老頭,卻是能於一眼便就望穿自己的本體……


    “我問你,我的本體,可是何物?”


    蟻墨問過老者,他還是於不相信,這個老頭,能那麽輕易的看穿自己的本體。


    那老者聽聞,於先是一頓,便就回答說道:


    “稟妖修大人,您的本體,乃是一隻似蟻,又非蟻的丈大妖獸。其雖是生得個蟻軀,但是於其……”


    “好了,我知道了,你沒有騙我。”


    蟻墨於打斷了其話語,又是對其打探一眼,於不多時,便就歎氣一聲,如此說道:


    “你若是去修煉,那麽或許……便也就不需要我來動手了。”


    蟻墨粗望老者一眼,這老者無論蟻墨在怎般的細看粗看,都也隻是一個平凡至極的老人罷了。更是於找不出些什麽絲毫的蹊蹺出來。


    “···嗬嗬,老李頭我,對別的事情沒有愛好,隻是自小……便就喜歡打造兵器罷了。盡管小時候有個‘鬼魂朋友’喊我去修煉,說我很有天賦……但是我卻是一心隻於喜歡打鐵,不喜歡幹別的……”


    那老頭於一談及打鐵二字,便就樂呼呼的說道。也是全然忘記了自己兩個二字,於方才死去的痛苦。更是不顧及其一旁,還尚且於不停慟哭著的孫女。隻是於雙手用力的舉奉起劍來,跪在地上,麵向蟻墨,於一臉嚴肅的說道:


    “此劍,乃是老夫我於鑄造了三十餘年之久的一柄劍。此劍號曰‘千重劫’……因劍本乃一殺兵,一劍,則也對應一人之中的命劫,而我則也是每於十日,便就融一柄劍,融於其中。更是於鑄造了不下整整三十餘年,此劍,才也算得成形……”


    “你當是在講笑話,逗我嗎?莫不是……當真以為我是那傻子不成,劍若是融化,於千柄劍,怎會隻有這般大小?”蟻墨看向黑劍,於冷哼一聲,此劍看似也不過七尺大小,其劍身,則更為淺薄,看上去宛若一條線一般的淺薄,縱是一張紙,仿佛也沒有其薄罷了。於如此細小之劍,又怎會是那融入了千劍之劍呢?


    “大人若是不信,那麽可於拿起此劍試試,此劍雖說看似不大,但是於無論任何劍鞘,卻都是無法容納得下此劍。其若是放在桌子上,桌子便會被其壓碎,若是放入劍鞘之中,劍鞘便會被其震碎。而倘若……若是放在手上……”


    “若是放在其手上,則又會怎樣?”於話語落下,劍便隕下,刺入老者雙膝之中。但……卻是並未於一時間鮮血直流,更甚至,其哪怕是一滴鮮血,也是並未流淌而出。隻是其看上去,從那傷痕處,並不像是老者並未受傷一般。反倒是……更像是於老者通體全身的血液,都被其劍體於不斷的吸取了一般……


    “···那麽,其手便會被斬斷掉。”


    老者於略皺眉頭,看過地上斷開的兩隻殘臂說道,雖說其雙手被斬……但其眸中,於看向此劍卻是並未有著絲毫懼。反倒是,於有著一種……極為親切,極為滿意的感覺。


    老李頭他於揣懷一股傲意,看過此劍。仿若於其心中,對於這柄哪怕僅僅隻是手握此劍,便能砍斷主人雙手的這柄利刃,於極為的滿意一般。那是一種,源於魂魄之中的自傲,那是一種……於匠人的自傲……


    盡管世人常說,過於鋒利的劍,或許會被人討厭,會被主人嫌棄……但是,於這一點,卻是並不包括他們匠人。對於匠人來說……對於老李頭來說,於鑄造此劍,於鑄造了此柄無匹之劍,便是他於內心最為滿意自豪之事!


    “如您所見,這是一柄妖劍,而我則也是於多年來,一直在企圖尋找著,能夠配得上她的人……”


    老者好似並不在意失去雙手之疼,哪怕其一旁孫女的慟哭聲鬧的越加越大。但於其臉上的笑容,卻也是於未曾減少絲毫。


    “···你明明知道,這柄怪劍,明明是一柄妖兵,那麽又為何要給我?”


    蟻墨詫望一眼妖劍,他還是於第一次,看到如此這般奇異的刀兵,於不得不說,此劍看上去,確實極為的美麗……但是隱藏於美麗背後的,卻是一種令人毛骨悚然,更為詭異的恐怖……


    老者聽聞,於淡笑著回應說道:


    “···因為,我想試試看,妖修大人您,究竟能否‘配得上’此劍……”


    老李頭他於笑容如常,其笑容看上去還是如先前那般慈祥和睦。但若是……不在意其還在尚且兩手斷臂的話……


    “若是我‘配不上’……那麽,又會怎樣?”蟻墨看過刺於老李頭膝上妖劍,奇異問道。於先前,那老者用的並非是“不適合”而是……於“不配”一說。


    老李頭聽聞,於怪笑幾聲,便就繼續說道:


    “···若是你不配,那麽也就隻能說明,你不是她的主人,你也不配擁有她……”


    蟻墨聽聞後,先於茫然一楞,便從其老者膝中拔出此劍來,劍出,於老者通體的幾處傷痕處,便於鮮血狂飆,一時間灑落成一個血人一般。


    又過片刻,老李頭他見蟻墨於並未受傷,舉起劍來也是不費吹灰之力一般,便於一邊颯血,一邊興奮的說道:


    “···恭喜妖修大人,您的手,看似還未有滴血的傾向,看來,千重劫她是已然認主了……”


    蟻墨於詫異的望過手中妖劍,他並未用過絲毫離去,也並未於施展開猿武,僅僅隻是於輕輕的觸碰此劍,便就輕鬆拔出了一般……此劍於其手中,輕盈仿若無物,縱如輕氣,哪怕是一捧氣,蟻墨也是並未感覺於此劍一般的輕盈……


    “你的傷……”蟻墨看過於不斷淌血的老李頭,好心說道,其劍拔,那怕僅僅隻是短短不過幾息間,老李頭便於通體染成了一個猙獰血人。在加之其滿意的笑容,看上去極為的詭異……


    “此傷無妨,於我們匠人來說……此生有著兩件必做之事,其一,便是於打造一件蓋世神兵,這一點,我於幾十年前,便就已然做到了……而,還有一點,便就是尋得當配得上其神兵之主。老李頭我,於這麽多年裏來,還是頭一次尋得如大人您一般,可以配得上此劍之人。”


    老者於幹笑著說道。仿若在其前幾刻,自己的兒子雙雙身死,陪伴自己度過半生的伴侶死於心疾。以及……自己的雙手被之妖劍斬落,於如此諸般,足矣使得他人發瘋發狂之事……卻都是於此刻起……亦然都無所謂了。


    “這吧劍的名字,是叫做……‘千重劫’嗎?”蟻墨並未望過老者,而隻是於看過手中妖劍“千重劫”喃喃問道。不得不說,此劍,真的作為劍來說,實在是太過的美麗了……以至於,蟻墨也僅僅隻是將其拿起不過刹那,便就好似被之迷住了一般。


    那是一柄七尺漆黑劍,此劍通身漆黑如墨,雖其色澤暗淡,但於其劍身隻是卻是光滑透亮,其劍無柄無把,於無拘無束,仿若是那天地之中最為自由的一柄劍……於無論是任何的劍鞘,無論是任何的劍柄,甚至連同其任何一刀把,也是都不配束縛得住她!!!


    “嗯。”老者頗為滿意似的點了點頭,於實際上,他想要將其此劍交予蟻墨。並非僅僅隻是因其修為強大,更為關鍵的……便是他好似於冥冥之中,聽見了一個聲音,在暗示著自己一般……


    “千重劫下千重災,千重緣下千重難……”


    “···千重劫嗎,你於我有緣……”


    蟻墨喃喃,不知為何,他雖不過僅僅隻是於看過此劍,便從其心間,再度的滋生出一股悲涼來……


    “妖修大人,能在滿足小人我……能在滿足老夫我此生最後一個請求嗎?”


    蟻墨於默默的點了點頭,而那老者則是於伸出僅存的半邊斷臂,意讓蟻墨將其此劍,再給予他看最後一眼。


    ···老者接過劍來,於此時此刻,不知為何,在其前先一刻,還仿若重如山巒一般之劍。便就於他雙臂之間,於此刻……盡宛若羽毛一般的輕盈。老李頭他於帶著迷離看過此劍。最後於嘴角滿意的一揚,便就將之放在脖頸上後,喃喃自若,獨自說道:


    “劍,乃是殺伐之兵,是必須染血的……但,作為其一個匠人,那麽此劍所染之血,於所殺第一人……則當之,應是我老李頭!”


    話語落下,劍光一閃,便就伴隨著一陣血舞濺起,其四周,仿若又再度的寂靜下來了一分……直至片刻,蟻墨他則也是方才明白過來。歎氣一聲,拾起劍來,慢慢離去,其身影,則也是於再度的消散在之一片烈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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