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雲飛羽當眾高舉空中,王珂驚恐羞怒,雙腳亂蹬,嘶喊道:“我爹是流城郡守!你敢這麽對我,我爹他一定不放過你!”


    嘿嘿冷笑一聲,雲飛羽單手一振,口中輕斥道:“除去你爹,你還剩什麽?”隨手將王珂拋在路邊,扔完還拍拍手,就像剛剛丟棄一堆垃圾擔心汙手似的,對付這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官宦子弟雲飛羽是極盡羞辱狠辣!


    看似隻讓雲飛羽普普通通摔了下,可王珂剛在空中時已經被雲飛羽暗勁震斷四肢骨關節,癱軟在地疼的滿頭冷汗,手腳關節劇痛,卻是爬也爬不起來,這王珂也真有幾分骨氣,也不慘叫,隻是咬著牙發狠低聲道:“姓雲的,算你狠!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


    心中冷冷一笑,雲飛羽根本沒將王珂放在眼裏,所以對他的發狠威脅也是不屑一顧,隻是虎營軍初到流城,若非必要雲飛羽並不想引起這麽大轟動,看周圍圍觀人群越來越多,再拖下去怕要驚動流城郡衙,雖然雲飛羽自然不怕一個小小的流城郡守,但在別人地盤起糾紛卻也麻煩不斷,既然已經給了王珂一個大大的教訓,雲飛羽也不想非要鬧得全城皆知,來到皇甫月身邊問她道:“你要去什麽地方?需要送你一程嗎?”


    皇甫月完全沒想到雲飛羽自身武功這麽強,在東南一帶赫赫有名的江湖拔尖高手煙鬼竟然完全不是雲飛羽的對手,不由的對雲飛羽出身來曆起了興趣,她也知道再待在城裏等下難免會被王家人遷怒,歪頭盯著雲飛羽興奮道:“沒想到你這麽厲害,我要出城回寨子,你能送我到渡口那嗎?”


    雲飛羽也正想去看看流花河,畢竟過幾天就要率軍渡河,點點頭,帶著兩名親衛和皇甫月轉身離去,完全不理旁邊王珂這堆人,直等到雲飛羽一群人背影消失在街頭,王珂那兩名僥幸沒事的手下才戰戰兢兢過來想把王珂攙扶起來,可王珂四肢關節骨被震斷,被稍稍一碰就劇痛難當,王珂不由痛罵道:“一群廢物!別碰老子滾一邊去!”


    兩名青衣漢子羞愧退開,那邊地上還有兩個躺著,斷腿那位這會幹脆已經暈了過去,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失血過多造成的,捂著肚子那個口裏還哎呦叫喊不斷,隻是眼神躲躲閃閃也不知道真疼還是假疼,董章剛稍微緩過勁來,睜開眼恰好聽到王珂責罵,董章老臉一紅,心裏感覺王珂口中那句廢物把他董章也包括進去了,可技不如人又能有什麽話好說?看旁邊兩名手下畏縮站在那不知道幹什麽好,董章一伸手把他兩召到身邊,吩咐一個趕緊回府喊人,另一個去附近醫館找人先把斷腿那個抬過去醫治,而董章自己勉強顫顫巍巍起來,把地上旱煙管撿起來別在腰裏來到王珂身邊,董章眼光老辣,稍微一掃就看出王珂四肢關節都已經錯位,本也以為隻是脫臼,可等他輕輕一捏,董章倒吸一口涼氣,心裏竟有幾分恐懼和後怕,心想這姓雲的出手真狠啊!


    王珂不清楚自己受傷多重,還隻以為自己四肢關節脫臼,咬著牙對董章道:“還不趕緊幫我把骨頭接上!”


    董章心裏苦笑,無奈低聲解釋道:“少爺,你這並非簡單脫臼,我沒想到那姓雲的會暗下辣手,他把你手腳關節處骨頭都震斷了,而你兩膝蓋那傷的尤其重,膝蓋骨甚至都碎裂開了,如果不好好醫治調養,少爺將來走路都會有難處!”


    王珂瞬間紅眼了,瞪著董章,跟受傷的野獸一樣,咬牙嘶聲吼道:“你什麽意思!你說我會變成殘廢!他怎麽敢!他怎麽敢!來人!我要活剝了他!快來人!……”


    董章一看少爺王珂似乎受不了打擊有點發狂,怕他亂動再加重關節骨裂傷勢,不得已伸手點了王珂玉枕穴,王珂瞬間安靜下來陷入暈迷中,董章蹲在旁邊苦歎一聲,心想著怎麽向王珂他爹交待,點上旱煙又吧嗒吧嗒抽起來,不到一袋煙功夫,長街上馬蹄聲轟然而至,三人當街縱馬狂奔,後邊跟跑著二三十個手持兵刃的打手,氣勢洶洶而來把街上行人百姓嚇的四處躲避,遠遠看見地上趴著的王珂,最先那騎率先勒馬,甩蹬離鞍飛身下馬,身形急掠而來,人未到聲已經如炸雷悶響當街:“珂兒傷勢怎麽樣?傷人的王八羔子去哪了?”


    董章一看來人,起身抱拳羞愧道:“二爺,我對不起您!少爺他被人下陰手全身關節都被震斷了!”


    急掠而來的凶狠大漢聞聽此言怒氣勃發,眼睛一掃地上的王珂,狂吼一聲,腮幫上根根黑須炸開,如針倒立,雙目泛出凶光巡視遠處四周的百姓,口中怒聲責問道:“傷珂兒的兔崽子往哪個方向跑了?”


    董章老臉一紅,啞口無言,他沒好意思說當時他正在閉目調息,光想著療傷竟沒注意雲飛羽幾人的離去方向,這下這個二爺更怒了,但董章在府裏地位尊崇,還是他身後兩名得力打手胖鬼瘦鬼兩人的老大,況且即便他大哥王恪守也對董章以禮相待,他老二還真不敢當眾高聲責罵董章,但怒氣無處發泄,心中憋火,猛然見遠處一個普通百姓縮頭縮尾的看了他一眼,這位二爺似乎找到發泄口,縱身過去一把把那個倒黴百姓抓住,高舉過頭頂,高聲怒問道:“你,可看見那人往哪個方向逃跑?”


    這個倒黴的百姓隻是剛剛路過,似乎有熱鬧就遠遠瞟了一眼,哪能清楚,就連這二爺嘴裏所說那人都不知道是什麽人,嚇得渾身顫抖,口中隻是不住求饒道:“二爺饒命!二爺饒命!小子不知道啊……”


    這二爺橫行霸道慣了,如今抓個普通百姓在手純粹隻為發泄怒火,也不理會那百姓的求饒,舉著那百姓奮力朝著路邊一棵大樹摔去,嘴裏還咒罵道:“你眼睛瞎了!留你何用!去你娘的!”


    “啪!”的一聲,頭正碰在樹身上,腦漿都被砸出來了,紅白流了一地,那位隻因多看了眼的百姓被當街摔死!


    街上那麽多人沒一個人敢出聲,隻是一個個驚恐的四散而逃,街兩邊的店鋪甚至都立刻關門避禍!流城活閻羅王剔守,一怒就殺人!殺了一人這二爺王剔守怒氣稍降,讓手下用軟榻抬著侄子王珂董章回府治傷,王剔守自己帶著胖瘦二鬼和二十多個手下滿城找那傷了自己侄子的混蛋,可把流城轉了個遍也沒發現雲飛羽幾人蹤跡,最讓王剔守不能忍受的是直到現在竟然還沒搞清行凶那夥人叫什麽,幹什麽的,到底什麽來曆!


    把流城底朝天翻了三遍也沒找到雲飛羽幾人,王剔守隻得帶一群惡仆打手無奈回府,又把王珂當天的貼身下人召過去詳細詢問到底是怎麽回事,這一問還真問出點東西,等那兩個下人退出廳,王剔守把手中的茶杯直接砸碎在地,惡狠狠自語道:“好個皇甫月,真是給臉不要臉!我家珂兒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不但不懂感恩你竟然勾搭外人把珂兒打成重傷,果然是個無情的臭婊子!哼!蠻夷賤民沒一個好貨色!都該殺!”


    流花渡口距離流城不到三裏之遙,站在渡口岸邊一處高地上望著碼頭停泊著不少的商船,雲飛羽心中生疑就問身旁的皇甫月道:“朝廷兵部奏報上說蠻民動亂已禍及流城一線,可我看流城似乎絲毫未受影響這怎麽回事?”


    皇甫月淺笑嫣嫣,隻是笑容似是帶有少許不屑,輕諷道:“流城郡守王大人兄弟兩人一個‘笑麵佛’,一個‘怒相金剛’,在流城稱王稱霸二十年,名震八蠻,無人敢惹,沒有哪個部族會蠢到來流城自尋死路的!”


    “哦!那你就不怕今天這事王家遷怒於你?”雲飛羽帶著玩味輕笑問皇甫月。


    “月兒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了啊!往日雖然仗著南雪這個風流薄名王珂沒有用強,可月兒清楚男人啊忍耐是有限度的,王家家大勢大,就怕哪一天月兒也會屈服,上次蒙聖上青睞被召入京中,那時月兒就想找個京中權貴庇護,可憐卻沒人瞧得上,幸好那日得遇駙馬爺,難道駙馬爺忘了月兒宮中所求?”說著還一臉委屈模樣盯著雲飛羽,皇甫月本就嫵媚,如今故作楚楚可憐樣,效果驚人,至少張大膽胡大彪兩憨人看了都心生憐惜,恨不得也要求著統領大人保護眼前這個弱不禁風的美嬌1娘!


    想起當初宮中相見,除了為百夷族請命,皇甫月確實說有其他事相托,因為這事還被師姐藍雪兒百般追問,雲飛羽不由搖頭苦笑,細想當日似乎自己名義上的嶽父皇帝藍璋都垂涎皇甫月的姿色,果然紅顏禍水啊!隻是奇怪藍璋怎麽沒把她留在宮中,難道是礙於名聲?看著皇甫月裝可憐樣似是賴上自己,雲飛羽心中又有幾分好笑,故意嚇她道:“食色性也!你就不怕出狼窩入虎口?”


    知道雲飛羽是玩笑話,皇甫月吃吃嬌笑,媚聲媚氣笑語道:“隻要四公主沒意見,月兒甘願做小,駙馬爺納妾也是一段佳話啊!”


    得!雲飛羽忘了這茬,身為皇室駙馬別說納妾,就算在外包養個情人也要藏著掖著生怕被人知道,畢竟家裏的那位後1台太硬啊!尷尬一笑,雲飛羽自嘲道:“我還真忘了自己還是個駙馬!”遙望流花河麵,雲飛羽心裏不知怎麽想起了和皇甫月齊名的菲雨兒姐姐,也不清楚是哪種情緒在心裏徘徊,雲飛羽開口道:“罷了!王珂畢竟傷在我手裏,如果王家人膽敢找你麻煩,你通知我下,我定讓他王家吃不完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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