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廿月雲桃劃分界限的葉憂落瞬間又被冷言冷語包圍起來——落井下石,這大概是大部分人最順手的事。


    然而患難總有真情在。


    作為葉憂落好友的磐石的臉色也不經難看起來,歧無邪更是一臉怒火。兩人同時開口道:


    “你們知道什麽?!公子本來……”


    “你們這群小人,真是夠了,都給我住嘴!”


    隻是兩人的雙嘴對不過“八舌”。磐石本來就嘴笨,歧無邪雖然一向伶牙俐齒,但走的也是“精致”路線,麵對毫無邏輯的嘲諷,一時也無可奈何。


    那些開口的弟子不由露出“勝利”的快意。


    葉憂落此刻還在因為廿月雲桃的話傷神之中。


    別人的的風風雨雨都沒有能擾亂他的心緒,唯有廿月雲桃的麵容神情縈繞在他的心尖。


    他以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修行之路互助同行。


    隻剩下了那個慢慢遠去的背影。


    葉憂落心突然不痛了,本來有些患得患失的想法,似乎在“失”的那一下就沒有了,都解脫了開來。


    之前和她的種種——嬌羞臉紅,默契對視,相視而笑,都是自己臆想出來的。


    對方根本沒有這些情緒,那麽那些所謂的“情愫”,隻是自己單方麵的以為,隻源於自己被她的得體大方所吸引。


    既然沒有得,又何來的失去?


    一切不過隻是自己少年的煩惱一場。


    這估計就是修行路上的纏障吧,有點像傳說中的金丹劫。


    情不知所起,無聲無息,亂人心境!


    難道雖然之前的修為都沒有了,可心劫並沒有消失?


    不過這應該是算度過了吧!


    難怪師尊和師兄們都是單身啊!難怪師尊經常念叨女人是禍水!果然男女情愫是修行的牽絆啊!


    因為廿月失神的葉憂落才回過神來,眼見本來針對自己的戰火蔓延到了兩個好友身上,憤怒又有些蒼涼。


    吵架終究不是他的意願,況且事實便是他修不出真氣,就算說的再多,吵贏了又能如何?


    不亂於心,不惑於情。早日成為體修比什麽話語都更有力,至於那些人,想說就讓他們說吧。


    恢複的淡然的表情。葉憂落無視那些喧囂,對歧無邪和磐石說道:


    “磐石,無邪,無須理會他們,我們進去。”


    “憂落……就這麽算了?”


    歧無邪的怒火還沒消退,不肯善罷甘休。


    “如果輕易被別人的言語激怒,如何算的上心誌堅定!”葉憂落對他笑道:


    “我輩修士,當不惑於心!如果需要靠言語攻擊來獲得自己的滿足感,我們和他們又有何區別?”


    本來怒氣滿滿的歧無邪,看著好友的笑容,也慢慢恢複了平靜。灑脫道:


    “我本就不在意這些俗人的看法,隻不過他們攻擊的是我的朋友,我為我朋友不值,既然我朋友也同樣不在意,我還生氣什麽?”


    “這才是我認識的,當著全部同門的麵,晨跑麵不改色的走著回來的無邪兄嘛!”


    “高蟬三年不鳴,一鳴而驚人;鯤鵬不飛如笨魚,一飛而扶搖衝天。夏蟲怎會冰天之語,燕雀安懂大鵬之誌。”歧無邪並不大聲的說道,本來並不高大的身軀這一刻充滿裨益之氣。


    言語圍攻的眾人有一瞬間的失聲。


    然後更多惱羞成怒的謾罵聲響起:


    “自大”“廢材”甚至不雅的髒話之類的撲麵而來。


    然而葉憂落三人卻已毫不在意。


    葉憂落和歧無邪豁達不在意,磐石本就沉默少言,在部族聽過比這更惡毒,更羞辱的言語,早已習慣不在意——如果不是說的是葉憂落,他連反應都不會有,完全是浪費時間。


    三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為這些人煩惱確實不值得,然後準備進院子。


    “怎麽,被揭破了本來麵部就要躲麽?還故意裝作不在意給誰看?不過就是個無用的懦夫而已!”堤山智見葉憂落要走,更加惡毒的說道。


    “好狗不擋道!”歧無邪氣斜著眼道。


    堤山智不理他,隻盯著葉憂落道:


    “葉憂落,我知道你不喜歡鬥嘴。那是個男人的話,有本事我們來實戰一場怎麽樣?你敢不敢?”


    葉憂落不想理他。


    “你也知道憂落不是修士了,你還好意思說,有本事我們來切磋下!”歧無邪道。


    堤山智依舊不理他,惡毒的說道:


    “葉憂落,你有本事別跟懦夫一樣,隻懂得躲在別人背後——之前躲女人背後,現在沒有軟飯吃了,連個話也要別人幫你說?”


    歧無邪好不容易壓下的怒火又有些起來,葉憂落拉住了他。


    他知道堤山智那次被教習教訓後,一直對自己有怨恨,之前不敢來找自己麻煩,可能今天覺得廿月雲桃不在維護自己了,報仇的機會終於來了。


    不過雖然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但畢竟都是同院師兄弟,平時他除了不安分點,葉憂落覺得他也不算什麽壞人。


    所以讓他罵幾句能讓他好受點的話,葉憂落也不介意。


    這個時候突然盛千重站出來說道:


    “歧無邪,你的對手是我!我早就想和你切磋一場了!你不會不敢吧?”


    “切,不就是第一天的時候因為嫉妒我帥裝大尾巴狼沒有成功嘛。記恨道現在,真是夠小心眼的!”歧無邪懶懶道。


    “數據不代表實戰,難道你不敢?還是說果然人以群分,你們幾個都是懦夫?”盛千重道。


    “雖然你的激將法很粗糙,但是既然你皮癢,我不介意給你鬆鬆骨!”歧無邪眼一咪。露出危險的氣息。


    說他可以,但是還一直惡毒的說他朋友,這就很讓人生氣了。本來就憋住一肚子說,真的不介意發泄一下。


    堤山智見歧無邪已經被盛千重約走,嘲諷道:


    “葉憂落,你的‘靠山’走了一個,現在是不是又要磐石替你出站?”


    見葉憂落依舊沒有說話,堤山智又道:


    “你放心,今天你想躲也躲不掉!”


    堤山智大聲喊道:


    “哪位同門願意和磐石切磋一場,我願意奉上一件2階戰兵!”


    嘩啦!


    圍觀的眾人瞬間熱鬧了起來。


    實在是想不到堤山智出手這麽大方!


    成為修士後身體強度和力量都暴漲,普通的銅鐵兵器對修士自然無用。這個時候的兵器自然需要修士專用的。


    戰兵,最適合他們體修用的兵器。


    需要用稀有的金屬和專門的鑄造師打造,即使是才2階,也是珍貴非常。


    不少人都目露火熱之意,不過麵對的可是磐石,又有些猶豫。


    修出真氣,成為修士之後,宗門也鼓勵弟子間切磋——修行不是單單比數據和境界,實戰才是最主要的——切磋有助於弟子的實戰經驗增長。


    所以私下約戰是可以的,但是需要雙方都認可,且在公眾場合且有專人見證之下才能進行比鬥。不能兩人單獨在偏僻的地方約戰,免得出事說不清。


    而且規定不能故意下死手,不能故意造成四肢傷殘——但是拳腳無眼,受點傷是正常的,且畢竟是比鬥,沒有百分之百安全的,隻要不是故意,


    真的收不住手造成重傷或者死亡,弟子雖然重罰,卻不會影響以後在宗門的地位。


    是以,有些私下有仇恨的弟子會在決鬥中直接分生死,所有人也都心照不宣。


    所以不少弟子麵對磐石,即使戰兵誘惑,也有些猶豫。


    這時候磐石在大家的心目中早就不在是那個隻會跟著葉憂落身後的奴仆了。


    作為院部第一個成為修士的存在,磐石的修為一直都是院部前列的。


    不少人都想著他和葉憂落修為反差越來越大,兩人會受不了身份的轉換,反目成仇。一直等在看笑話。


    可磐石對葉憂落始終如一,心裏一邊嫉妒又一邊暗罵磐石“奴性”根生。


    但是磐石的修為,院部裏沒幾個有把握能打的過他,且磐石一直沉默少語,眾人把握不住他的性情。


    鬼知道他會不會惱怒別人得罪他的公子,故意下死手。


    戰兵雖好,也得有“命”拿,為了一柄戰兵,得罪前途無量的“兩個”弟子,不一定值得。


    “不過隨便切磋一場,安全又有戰兵拿,怎麽,沒人敢麽?”


    人群中有個弟子終於鼓起勇氣,叫了一聲:


    “我來!”


    磐石一眼看去,那個弟子瞬間覺得脖子一寒,縮的一下又往外麵跑去。


    人群中傳來一聲輕笑,卻一時間也沒人敢上前。


    實在是磐石的眼神雖然並不淩厲,但是看起來麻木沒有焦距一眼,像極了沒有感情的殺手一般,眾人覺得磐石手上應該有不少性命的。


    堤山智一時有些氣急:“3階戰兵,這是我能拿出的最好的了,本來留著自己用的,誰能切磋一場,就是他的了!”


    眾人本來熄滅的火熱又蠢蠢欲動。


    堤山智估計也覺得那些人沒什麽指望,不由的看向粽壇,巍崇業和熊大壯。


    院部裏能和磐石一比的就這麽幾個人,廿月雲桃肯定不會出手,盛千重已經出手了。餘下的也隻有這三人能和磐石對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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