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日漸崩壞的修真界(上)


    眼見見湯誌慌忙逃竄,林晨初隻覺得頓時胸口一痛,再也沒有辦法壓抑剛才強接湯誌破天劍而中的暗傷。隻見他臉色一青,猛然噴出一大口鮮血,眼前瞬間變得一片漆黑,難以控製的從空中跌落了下來。


    再說那譚溶溶,她早在林晨初在最開始與她胡說八道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他的意圖,再一想這樣做也的確是最正確的:先不提林晨初年紀輕輕金丹期有多不可思議,單就事論事來看,他一個金丹初期跟人家一個十足穩紮穩打的金丹上階交手,要是不設點計謀,再加點心理攻勢,要想打敗對方還真心不容易。


    林晨初以自身金丹初期的實力挑戰後期,本身就是下階挑戰上階的越級挑戰,而且級別越是高,越級挑戰的難度也就越大。到了後期,同階之間的戰爭也要分上中下等,正所謂“失之毫米差之千裏”,若把築基期隻見得越級挑戰當作是小孩子掐場架的話,金丹期絕對算得上是兩個為了一個男人而撕破臉的女人,那級別差距……那是相當高了……所以林晨初能嚇跑湯誌,與他的陣法和他們的小計謀絕對脫不開。


    不過林晨初社的陣法確實很不一般啊……


    就在剛才林晨初追湯誌出陣法之後,譚溶溶隻覺得耳目一震,眼前瞬間變得扭曲而模糊,待眼前一切又一次清晰之後,竟然全都變作了另一番模樣。


    隻見四處一片斷壁殘垣,眼前就是一麵千瘡百孔的石壁大門,而門後麵的那個屋子幾乎已經成了蜂窩煤了,尤其是東麵牆壁上的巨大瘡洞。而譚溶溶則被隔離在了石壁大門之後,很明顯這是林晨初故意而為之。而造成眼前蒼涼景象的人,毋庸置疑,除了湯誌根本不會有別人。


    譚溶溶頓時覺得渾身一陣冷汗,剛才在陣法幻境的作用下還不覺得如何,如今再看眼前景象,隻覺得是在閻王麵前撿回了一條小命。恐怕方才就在湯誌到處擊殺自己的時候,林晨初也一定沒有閑著,而是不停的運轉陣法,不要受到傷害的同時,還要讓湯誌失去方向感,盡量往一個地方攻擊。


    不過現在想這些都沒有什麽用,譚溶溶最擔心的是很有可能已經受傷了的林晨初,因為這人她雖然不是非常了解,但是直覺告訴她,林晨初有些反常——他一定是因為強行接下劍蓮而受傷了!


    心想至此,譚溶溶慌忙衝出了馬上就要倒塌了的竹屋子,迅速調動起了靈識,想要尋找林晨初的蹤跡。可是還沒等她走出三步,就看到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林晨初。


    “林晨初!”譚溶溶神色一慟,慌忙衝了上去,卻見倒在地上的人麵如金紙,連帶著那張精致的臉也更加輪廓分明,直叫人心直抽著的疼。


    她急忙掏出了前些天林晨初送給她的那顆還神丹,就這林晨初仰麵倒下的姿勢喂他吃下,隨後便有些不知所搓的跪坐在地上,一雙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丹藥入口即化,瞬間變為一股清香的靈力流進了身體裏,滋潤著幾近幹涸的丹田,林晨初靈識猛然便恢複了,隻是身體暫時還不能動彈。他默歎了一聲自己終究又不自量力的多管閑事了,轉靈識內視丹田。


    自從變成了魔修之後,與他死而複生已經九個多月了,他的靈力非但沒有增長,反而隱隱有掉階的趨勢。尤其是丹田之中那顆金紅色的金丹,竟是由最開始的拇指大小,變成了黃豆大小,而且那最先出現修複他經脈的那種金紅色靈力也再也沒有出現過,仿佛就這樣隨著他日漸低落的靈力而消失了一樣。


    說不難受是不可能的,林晨初好歹也修煉了八年,雖然沒有認真修煉,但是就算是玩充氣娃娃也會產生感情不是?不過他倒也沒有怎麽緊張,如果讓他從此變成一個普通人,隻有百餘年性命換他不用導致最後和鍾磐寂同歸於盡的結局,他也覺得不吃虧。


    不過讓他最想不通的是,雖然他的靈力隱隱有掉階的趨勢,威力卻並沒有下降多少,而且他其實已經很久沒有運行過功法了,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魔修運行功法是什麽樣的,用他先前修道的《焚日真火》嚐試,根本就一點用都沒有。而這種事情如果放在別人身上的話,早就應該金丹耗盡靈力盡失而死了。


    不過既然死不了,那就是好事兒……


    林晨初樂天的想著,卻聽到耳邊一陣驚天地泣鬼神的鬼哭狼嚎:“啊啊啊!大哥啊!你可千萬並不能翹辮子啊!你要是死了,我找誰抱大腿去啊!”


    林晨初:……誰說我死了!


    原來,就在譚溶溶衝出屋子之後,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竹屋竟然隱隱有塌陷的趨勢,而細弱這個逃命比裝逼要擅長好幾倍的小胖子見大事不妙,立刻就衝出了屋子。


    眼看四處無人,正是逃命的大好機會,他卻在此犯了難。如果自己就這麽回去了,憑借自己的先天本能完全可以晚上趕路,白天變成小樹睡覺,隻要功夫深早晚能逃回天門派。不過他卻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就是這個救他一命的林先生,他現在必須要留在他身邊。


    倒不是因為林晨初救他而讓他產生了什麽報恩的心,事實上,細弱從小就是個白眼狼。不過這個林先生除了長相和功法其他都和自己幹爹一個故人非常相似,最重要的是,現在幹爹找他找的都快要瘋了,要是能把他的行蹤告訴幹爹,那麽自己偷偷跑出屋子而被人抓走的錯誤說不定就能抵消了呢。


    打定主意的細弱奸笑一聲,傻白圓的臉上掛滿了算計,可是眨眼功夫就變成了“我好害怕,我好需要保護”的小白表情,以圓潤的方式滾向了林晨初,嘴裏就高喊著方才我們可憐的主角聽到了那句哭喪般的號子。


    不過還沒等林晨初詐屍挑起了揍他,在一旁守著林晨初的譚溶溶率先不樂意了:“你胡說八道些什麽,他怎麽可能會死!你要是再敢這麽說,我立刻就拆了你!”


    幹爹說過,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生物並不是老虎,而是母老虎……


    細弱極其識趣的禁了聲,卻不經意見到了譚溶溶竟然露出了要哭了一般的表情。瞬間,細弱從頭到腳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女人竟然要哭了!這簡直比大長老開懷大笑還要驚悚啊!


    譚溶溶才不管這小肉球腦袋裏裝的什麽,她隻覺得心中堵得難受,越是見到林晨初不知一聲,就越是忍不住想要把湯誌千刀萬剮。如星月般的眼睛裏不知何時竟是紅了一圈,隱隱有幾分水色浸潤了眼角。不過她終究還是沒有哭出來,反而是猛地往回抽了幾抽鼻子,轉而凶悍的大喊道:“林晨初你個賤人!你給我醒醒!你要是再不醒,我就馬上閹了你!”


    !!!救命啊!小胖子!快去請如來佛祖!


    盡管內心猶如狂風掃落葉般的淩亂,林晨初卻始終也睜不開眼睛,也根本動不了一下,就想死夢魘一般難受,不過卻能清晰的聽到身邊人說了什麽,也讓他沒有錯過譚溶溶下麵那幾句帶著哭腔的臭罵:


    “你說你是不是閑的,管那麽多幹什麽,我是死是活關你什麽事,這個小屁孩又關你什麽事!你什麽時候能把你那個爛好人愛保護別人的毛病給改一改啊,又沒人給你錢,你那麽積極還巴望這有人給你建廟上香麽?賤人、二傻子!林晨初,你給我醒醒!”


    “哎哎哎!別哭別哭!千萬別哭!我這不是醒了麽,隻要你不閹了我,要我怎麽著都行。哎呦,建廟有什麽好的啊,依我這種級別的舍身取義精神,好歹也得給我占個山頭搭個建築群每年賺幾百萬兩香火錢才行吧。你說你,我剛才就等著你抱我抱懷裏哭呢,不過這哭是等到了你,你怎麽就不抱我呢……”


    “臭流氓!想得美!誰哭了!”譚溶溶聽聞林晨初開口說話,頓時就是鼻子一酸,剛要失控的哭出來,卻聽他下麵言語,頓時什麽情緒都沒有了,隻想把著臭不要臉的混蛋扒光了抽一頓。隻是待她目光轉到了還直挺挺的躺在地上的人時,立刻就又忍不住心疼起來。


    隻見林晨初臉色蒼白,眼睛卻晶亮的嚇人,尤其是眼角那顆淚痣,豔的勾人魂魄,加之嘴角殘留的點滴血跡,看的隻讓人忍不住轉過頭去,生怕再多看一眼就被吸光了魂魄。


    一想到方才想要把他脫光了抽一頓,譚溶溶竟是覺得臉上火燒般的燙,意識到自己形容破天荒的害羞了,還是對一個向來不著調的小子,譚溶溶隻覺得更加羞怯難當。不過女漢子嬌羞的方式注定玉常人不同……


    譚溶溶暴跳而且,狠狠林晨初一腳,大喊道:“你去死吧!”而後便落荒而逃。


    林晨初默默感歎女人心海底針,再一抬手,竟是又恢複了知覺,就仿佛是剛才譚溶溶那一腳喚醒了他的身體一樣,這也使他重新得到了身體的控製權。剛才大戰一番,身體靈力幾乎盡數耗盡,不過好在還神丹竟然還真的有點效果,他便又掏出幾顆服下,卻全然沒有注意到細弱看到玉瓶時頓變的神色。


    看來鍾磐寂那個人渣煉的藥確實很管用啊……


    林晨初傻嗬嗬的收起了玉瓶,卻猛地嗆了一口血,頓時不受控製的大咳了起來,直嗆得臉色通紅,看著可憐兮兮的。


    “……吐個血都會被嗆到,你敢不敢更傻點。幹爹他怎麽會……”細弱挑剔的看了眼林晨初無愛的問道:“你其實傷的很重吧,為什麽不告訴她?你喜歡她?”


    林晨初聞言愣了一下,隨即莞爾笑道:“呦嗬,竟然被你看出來了啊,有兩把刷子嘛。”


    ——那是必須的,你吃了這麽多還神丹還沒有完全恢複,說傷的不重是在鄙視我幹爹麽?


    細弱一個大白眼送了過去,林晨初毫不在意,淡然的看著婆娑的樹影:“說不喜歡那是不可能的,溶溶是個很好的女孩。不過我會出手救她卻不是因為對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想法,而是因為我是個男人。男人嘛,是這個世界上最幸運的人,也是最倒黴的。他們可以擁有很多,但是一生都必須要為了保護女人和孩子而戰鬥著。我可以選擇逃避,但是前提是我承認自己不是男人;我也可以脆弱,但是我隻能給她看我最堅強的一麵……女孩子是要來疼的。”


    細弱呆愣了片刻,冷哼一聲,別扭的說道:“你連自己都保護不了,還總想著去保護別人麽?”


    林晨初哈哈大笑:“你連自己那份吃的都吃不完,還總想著我碗裏的呢。都說你聽不懂了,還是等你下麵長毛了的時候在考慮我說的話吧。”


    細弱:……媽媽我想殺了他!


    林晨初擦了擦嘴角的血漬,看著自己完全報廢的小竹樓,掏出了懷裏一錠金元寶:“不過……誰說我沒賺到錢,怎麽樣,這不就是敵人送過了的拆遷費麽……”


    ……


    因為林晨初把自己的房子當成了誘敵深入的陷阱,結果導致自己的房子徹底報廢了,所以最近臨峰城的大美男林先生變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其實他是想要盡快離開這裏的,因為湯誌要是回來了他還真不一定能打得過,但是細弱卻堅持留在這裏,說什麽小孩子走丟了要留在原地爹爹娘親來救……本來就耳朵根子軟,加上懶得換地方重新適應幻境,便也沒有再提離開的事情。


    我們隨遇而安的林同學沒了房子,便用喬裝成店小二時坑來的金子在臨峰城最繁華的街道買了間據說是王爺置辦的豪華庭院,還樂滋滋的自己填了幾兩銀子給自己買了兩個漂亮的小婢女,美名其曰稱其為配套設施。


    對於他這種花坑來的錢給自己置辦家業行為,譚溶溶表示非常鄙視,這錠金子買十個他先前住的小竹屋都沒有問題了,林晨初這種臭不要臉還毫不自知的行為實在非常有有必要譴責一下……於是她挑了個最舒服的主臥住了進去,毅然一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模樣。


    而宅子的主人和小孩,則本著好男不跟女鬥的原則,找了個春暖花開的廂房住了下來。倒黴催的林晨初還被迫拱手讓出了自己的兩個小婢女給譚溶溶做丫鬟,直悔的他腸子都要青了,雖然他曾經非常喜歡禁室培欲這個題材,但是隻要能讓他潛規則一下下,他就已經心滿意足了,不過很顯然——往事不要再提,人生一世風雨……


    九月十五,賞花節,賽詩會,鬥文采,觀春景。


    又是新的一屆賽詩會,一大清早各家各戶老少爺們就都出了屋子,摘暖春開的正豔的花來裝點屋子,而那些素來眼高於頂的才子佳人也身繞鮮花,齊聚在郊外的一片碧綠的湖旁,熱切的交談著,順便暗自比較一番文采。


    這裏早早的就被置辦了不少的筆墨紙硯和精致的桌椅,尤其是湖對岸的一片花海之前,放了一大堆的精美食物,竇世友臨峰城第一樓九鮮樓友情提供的。這些茶點製作精致,味道極佳,但是放在了花海之前卻無人問津,因為吃東西什麽的終究還是不雅,不管是才高八鬥的才子,還是秀外慧中的佳人,都故意繞著這裏,好似一個個都是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


    除了這些有備而來的才子佳人們,守拙齋的一群小童子也忙活著聚在一起研墨泡茶,交頭接耳的討論著誰家的姑娘長得俊,又中意了自家林先生多久。他們之中坐著一個慈眉善目的胖老頭,用林晨初的話來講,就是這老頭長得就跟那沒穿紅衣服的聖誕老人一樣。而這個老頭就是德高望重的鄭夫子。


    鄭夫子笑嗬嗬的拉著黑美男王竹罄的手,一白一黑,一老一少,一喜笑顏開,一兩個人湊在一起頗有種火星撞地球的詭異感,相比較老爺子含飴弄孫般的笑意盎然,反觀王竹罄,倒是一臉的苦大仇深,不是為了別的,就是因為今年的鬥詩會鄭老爺子不知道喝的哪門子風,竟然讓林晨初主持操辦,還說什麽林晨初一定會置辦一個空前絕後的大會。


    絕後說不上,不過這空前絕對是毋庸置疑,一聽說這次大會是由林先生主持的,頓時全程的人幾乎都沸騰了。


    夏國愛美成風,城中大大小小的小姐們削尖了腦袋想要往那林先生的懷裏鑽,而那些男人們則嘴上說著林晨初的不是,心裏卻巴不得跟那林先生多多交好,不圖別的,但凡家中有女眷的,基本每天都要被“俺們家林先生好帥呀!”這樣的尖叫洗腦十多遍,有龍陽之好的暫且不提,沒有哪方麵愛好的都想要借著林夫子好友的名勝多勾搭幾個漂亮妹子。


    ……也不知道著林夫子為何還不出現……


    正想著,遠處忽然走來一玉衫人,遙遙看著,好似神仙般的人物。眾人忍不住探頸細查,隻見那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長發如瀑,眉眼似畫,右眼角一顆淚痣鮮紅欲滴,嘴角啜著絲暖笑,隱隱露出兩個淺淺的梨渦,越走近,眾人便越是覺得一陣讓人心跳欲裂的溫潤潮濕。再看少年手中握著把玄色的長簫,蔥白的指頭環在那簫身上,墨色勾人,雪白勾人。


    作者有話要說:一會兒改,馬上改!!!啊啊啊~終於提前回家了~感覺好激動!


    親愛的們~猜猜小攻什麽時候出現?哈哈哈~~


    林晨初真是好男人一枚啊~~哈哈~


    小碩數了一下日子,大改8號那天我就要神隱去桂林了,然後到了13號基本就可以恢複更新,大家不要拋棄我啊!吐槽一句……什麽破比賽,連個wifi都沒有……


    嗯,大家的留言我都有看,下一章會挑選幾個在有話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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