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噩夢


    大火漫天,整個世界都是黑紅色的模糊一片,建築的輪廓都被籠罩在一團團的火焰之中,悲慘的露出來猙獰的骨架,在獵獵的火焰之中發出痛苦的呻、吟。


    鍾磐寂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大火中間茫然的望著四周,那些熟悉的格局,勾起他記憶最深處的回憶:這裏……這裏是鍾家!


    正當他驚愕之間,忽然感覺頭上飛過一個人,鵝黃衣服,飄然若仙,他慌忙轉過頭去想用靈識捕捉這個人的殘影,卻忽然發現根本調動不起來靈力。他心中驚慌,直覺的那個人是一個很熟悉的人……是姐姐!


    想到這裏,他飛快的跑向的祠堂,想要將姐姐帶離危險,卻發現那條通往祠堂的路變得很長很長,長到他根本停不下腳步。他跑呀,跑呀,身體越來越疲憊,明明是跑向祠堂的一條路,不知不覺間竟然跑到了一個空曠的草地上。四周有些熟悉,卻根本不是原先故鄉太古城的景色,倒像是……


    鍾磐寂心中一驚,慌忙又向前跑,果然看到了一個巨大的可以當石壁的石頭,他屏住呼吸,警惕的轉到了側麵,竟然真的看到了看著那個黑洞洞的狹窄入口,像是被蠱惑了一樣不受控製的想要往裏走,然後他就看見了大長老苟延殘喘的身體。


    與其說那是一個活著的,還不如說那是一個活屍。大長老渾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塊完好的肉了,*的皮肉猙獰外翻,幾隻食腐的蟲子一動不動的黏在他的身上,臭肉與蟲子的死屍發出陣陣惡臭。如今唯一能知道大長老還活著的證據就是他那雙寫滿的痛苦的布滿腐肉的臉,還有胸口是不是微弱的起伏,以及因為呼氣發出的“嚕嚕”聲。


    他的身體忽然破開,一株長著一枚葉子的怪異草藥彎彎曲曲的頂出了頭,大長老似乎格外痛苦的抽搐了一下,那雙腐爛的手上還帶著一枚翠綠的戒指在波動的時候,反射出一陣微弱的光芒。


    鍾磐寂徒然一驚!他突然想起了那日自己昏迷之後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這枚戒指,難道自己其實早就已經暴露了?而自己還在傻乎乎的以為自己還是做得天衣無縫麽……


    忽然大長老痛苦*的臉上勾起一個詭異的笑容,那雙渾濁的眼睛怨毒的轉向了他,鍾磐寂心中一驚,連忙回頭想要逃開。卻看見一張嚴酷的臉緊緊貼在他的眼前,他驚叫著猛地跌倒了地上,林城居高臨下,指著他的雙手冷笑的說道:“我說大長老怎麽杳無蹤跡了呢,原來是你!!是你殺了他!!!”


    鍾磐寂順著他的手,猛地看見自己空蕩蕩的雙手不知何時竟然帶上了那枚碧綠的空間戒指。他驚慌的想要將手裏的戒指丟開,但那戒指卻像是黏在了他的手上一樣,怎麽也丟不開,如跗骨之蛆一樣緊緊箍住了他的手指,他慌亂的為自己辯白:“分明、分明是你設計害死了他!”


    “你不要狡辯了。”一個熟悉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起,他連忙回頭,看見何鳳欣滿臉的失望和憎惡。不僅僅是何鳳欣,此刻所有人都站在他的身後,緊緊的盯著他,滿臉的嫌惡。


    鍾磐寂完全愣住了,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欣欣姐……不是……我……”


    還沒等他說完,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孩從何鳳欣的身後走出來,原先臉上的溫和變成了陌生的冷漠:“鍾磐寂,你真窩囊!”


    隨著林晨初這句話音結束,一陣黑霧從他的身後騰起,瞬間籠罩了鍾磐寂的世界,無數熟悉的聲音在黑暗裏此起彼伏的灌進鍾磐寂的耳朵:


    “鍾磐寂!你罔顧我對你的教導!”


    “寂兒,姐姐死的好慘……死無全屍呀……”


    “為什麽不為我們報仇!你這個廢物!廢物!!”


    他看不到一個人影,卻有無數的聲音圍繞在他的身邊,他拚命的捂住耳朵,那些指責卻仍然如跗骨之蛆一樣鑽進他的耳朵。他痛苦的大喊:“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廢物!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喂!鍾磐寂!鍾磐寂!你怎麽了?”忽然一個聲音在他的耳邊想起,他猛地睜開了眼睛,入眼的林晨初那張困倦的小臉。他的整張臉緊緊的皺在一起,眼睛裏卻是掩飾不住的關心:“呼、你總算是醒了……可嚇死我了。”


    直到此時,鍾磐寂才發現自己所躺著的被褥都已經濕了,臉上也是密密麻麻的汗珠,被風吹過時帶起絲絲的涼意。他有些虛弱的搖了搖頭,喉嚨像是被人從裏麵捏住一樣,發不出一丁點聲音。


    林晨初看到他這副虛脫的樣子,無奈的說道:“……看來你是被魘住了,我去幫你倒杯水吧。哈氣……好困……”說著便哼哧哼哧的從鍾磐寂的身上要爬過去下床,看他那懶散黏糊勁,估計讓他從床上蹭過去都可能……看樣子他的的確確是還沒有睡醒。


    鍾磐寂此刻的心終於安穩了下來,那些真的是夢……真的都是夢。心裏僥幸著,此刻他竟然一種逃出生天的喜悅,他忍不住伸手抱住了身上還在往下滾的林晨初,聲音裏滿是委屈和受傷:“小晨……我做噩夢了……”


    林晨初猛地被鍾磐寂抱住,雙手一下子就撐不住的軟了下來,隻覺得鍾磐寂抱著他的雙臂無比的緊,緊的他都有些呼吸困難,他身子能夠感覺到鍾磐寂飛快的心跳和不停顫抖的手臂。再聽他那小聲,估計就差在地上打個滾,然後淚眼汪汪的撒嬌:“求安慰求撫摸喵……”


    雖說已經被鍾磐寂這麽抱住很多次了,可是林晨初卻還是不由得有些別扭,但他也知道鍾磐寂真的被那個不知道是什麽夢給嚇到了,需要他去安慰。心一軟,他便也回手抱住了他,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期期艾艾幹幹巴巴的說道:“那個……我在呢,不怕……”


    盡管沒有啥說服力,鍾磐寂卻很受用,他老實的嗯了一聲,便不說話了,但也不把手鬆開,林晨初試著動了動,返現分本掙不開,無奈道:“鍾磐寂,你把手鬆開。我去給你倒杯水。”


    “……不要。”微啞的聲音,鍾磐寂的呼吸打在林晨初的耳朵上,弄得他有點不自在。


    他動了動,還是被鍾磐寂抱得死死的,一時間有點黑線:“那你讓我回去睡覺好不好?”


    等了半天,身下的人也不知聲。“被你打敗了……”鍾磐寂嘟囔著罵道:“鍾磐寂你個死基佬……”


    “明明你才是小j□j……”


    “!!”林晨初炸毛:“鍾磐寂你又裝死,快放我下去!”誰j□j!你才jb!


    室內的氣氛忽然就由壓抑變得活潑,鍾磐寂嗬嗬的笑了兩聲,鬆開了手臂,林晨初順勢從他的身上滾了過去,溜到了地上,跑到桌子邊給鍾磐寂倒了一杯水:“快把水喝了,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


    鍾磐寂應聲接過水,老老實實的將水喝了下去,清澈的液體順著他的火熱的胸口流了下去,鍾磐寂頓時覺得五章六腑都被一股清涼浸潤,直到此刻,他才發現自己已經很渴了。一杯水喝完,他終於覺得有些安心,舒了一口氣將自己埋進了被褥裏。


    林晨初連滾帶爬的又蹭回了床上,剛剛滾進了被子,準備補個覺的時候,一雙光裸的手臂就纏了過來。那雙手臂修長有力,手腕上套著一對古樸的黑色鐲子,這不是鍾磐寂又是誰?身後一熱,隨後就是一陣輕微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耳後。


    他又不適應了,不安的扭了扭:“鍾磐寂,你做什麽?”


    “小晨,衣服都濕了,我就脫了……我睡的床單都潮了,睡過去好難受。”口氣還是微微有點委屈的撒嬌。


    林晨初也不自覺的放緩了語氣,有些哄著的說:“那……你就回你的側室睡好不好?”


    “不要,冷……”


    林晨初微微歎了一口氣,始終無法將鍾磐寂從床上趕下去,鍾磐寂終究還是個孩子……


    他妥協了,便不再反抗,任由他抱著了,隻是……林晨初忽然有些微妙的感覺,——身後的人正露出了一個得逞的笑容。有兩個念頭同時出現在他的腦海裏,具體為下:


    1、啊!這就是煉氣期就會有明顯體現的靈識了吧!真的好神奇耶……


    2、自己這個軟耳根恐怕早讓鍾磐寂摸透了……忽然感覺有點不爽呀……


    …………………………………………我是快進的分割君&……………………………………


    次日中午,五個孩子已經按照命令,準時站在了落恒峰的山尖上。鍾磐寂和林晨初這一對因為衝階,暫時來的晚了一些,山上的人不約而同都看向了他們,許小嬌立刻驚叫道:“鍾磐寂!一晚上不見你竟然已經築基了!你才多大呀!怎麽這麽快!”


    其他人立刻也很驚訝,孫思雨連忙調動靈識想要看透鍾磐寂的實力,卻發現他的修為自己已經看不透了:“真羨慕呀……這麽快就築基了……我和沈拓才剛剛突破煉氣中階。”


    沈拓打趣的笑了笑:“恐怕進階的可不止鍾磐寂一個人。翟南,一日不見竟然已經煉氣期了,而且竟然是中階……莫不是昨天在地上撿了什麽靈丹妙藥吃了?”


    林晨初虛著眼睛,目光散漫的打著哈哈:“在地上撿到的東西吃了隻會拉肚子,隻不過是運氣好而已,昨天忽然就福至心靈……如若你也羨慕的話,我就朝你腦袋上敲一悶棍,說不定就把你給當頭棒喝,立刻感悟天道飛升了呢……”


    “哈哈哈哈……”兩個少年都笑了起來,沈拓是單純的覺得林晨初這人有點對胃口,而鍾磐寂則是知道那是林晨初昨晚沒有睡好覺忍不住發脾氣而已,想不到脾氣這麽好的人也會如此伶牙俐齒的反駁他人。


    孫思雨和許小嬌卻不是這麽覺得,雖然兩個人也是笑的,孫思雨腦子缺始終徘徊著修真許小嬌的話,突然覺得那是林晨初話裏有話——他是在嘲笑我們資質低微是麽?你資質高為什麽還在黃字門?這麽厲害去天字門呀……小嬌說的沒錯,翟乃這個人果然不是什麽容易相處的人……而許小嬌更不用說,連笑容都有點牽強。


    遠處忽然飛過一個人影,長衫玉立,風姿綽然。雖說天門派人個個白衣,乍一看似乎是仙風道骨如出一轍,但仔細一看卻有各具特點。若說林晨初是溫如暖玉、鍾磐寂是英姿颯爽、清風是冷若冰霜、何鳳欣是嬌俏可愛、彌華是慵懶閑適(邋遢)的話,那眼前這人就是白衣似月。


    好酷!這時林晨初對於清鬆月的第一印象,不同於清風第一次見麵給人的千裏之外的天然空調冰山臉,這清鬆月要是帶上了一副墨鏡,再扛上一把槍……又是一個終結者!


    沈拓冷冷的勾起一絲笑容,暗暗的說道:“朗月……的確很不錯。”


    清鬆月看見幾個人,也不等他們行禮,單手一揮,幾縷金光立刻噴發而出,將幾人卷起帶到了正在你飛行的劍上,一句話沒說立刻下山。


    本來鍾磐寂還害怕林晨初沒有做過飛劍會不適應,但是直到開始升空時,林晨初依舊很淡定,這倒多少讓鍾磐寂有些驚訝。懷疑是他故作鎮定,鍾磐寂側頭到他的身邊小聲說道:“小晨,你要是害怕就坐到我身邊。”


    林晨初麵無表情,蹭了蹭蓬亂的頭發,還是那張偽裝過的的睡眼惺忪的臉:“還好,我覺得還不錯。”


    這是林晨初唯一一次一次性就適應了什麽東西,他終於可以坐在飛劍上洋洋自得的跟鍾磐寂吹道:“你當我是誰?我是嚇大的!這種事情都是小事兒……”


    鍾磐寂:“……”


    他才不會說自己曾經被一個母暴龍拎著後脖領,抵拎到山下了呢,那才是真正的驚險……幸虧修真界的古人大都比較實在,不會搞什麽質量問題,否則自己的就不會蹦躂到現在了。真該給製造衣服的人頒發一個感動修仙界十大感人獎章……


    眾人當然是不知道林晨初腦裏的吐槽了,場麵依舊是很安靜,因為清鬆月不說話,大家就連交流都是貼著耳朵小聲說話。


    林晨初無趣,開始圍觀開飛劍的終結者。清鬆月一路上依舊是麵無表情,不發一語隻管禦劍,那張俊臉仿佛是刀削般似得,雖是麵無表情,卻偏讓人在他的眼睛裏找到了一股莫名的憂鬱,那股酷勁呀……林晨初看了他半天,忽然把眼睛一閉,恨恨的掉頭不去看他,如果不是風大,那麽他此刻的怨念一定會傳達到所有人的耳朵裏:“他竟然比我還要帥,比我還帥!實在是太可惡了,毀容吧……毀容吧……”


    許小嬌:“思雨,你看那個翟南在幹什麽?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在幹什麽。”


    “他好像在說什麽東西吧,我聽不清耶,你聽清了麽?”


    “他是個瘋子吧,是在自言自語吧……果然是個不正常的人……”


    很快,靈劍就到了望天鎮,幾個人相繼下了劍,本來以為到了現在麵癱月就能說話了,卻不料他就憋出了兩個詞,就自己收了劍離開了。隻留下五個少年少女呆在原地麵麵相覷。


    “翟南,清鬆月長老他剛剛說的是什麽?”孫思雨有些反應不過來,茫然的問道。


    “嗯……應該是組隊……還有……”


    沈拓清冷的笑了一聲:“還有尋寶。”


    許小嬌看了一眼眾人,有些怨天尤人的開口說道:“那應該就是去找那個什麽靈器了。哎,我們現在連個法器都用不上呢,竟然還要替掌門尋找靈器……既然長老說要跟組隊尋寶,不如我們分割組吧。鍾磐寂,你看這個組怎麽分?”


    鍾磐寂低頭沉思了一下:“眾人裏我和小嬌你的修為最高,而小南的年紀最小,不如我們各組一隊,你帶著思雨,我帶著沈拓和翟南如何?”


    孫思雨眉頭微微一皺:“這樣不好吧……我們兩個女孩子……”


    沈拓挑眉,勾出一絲笑意:“那麽我跟著小嬌,你跟著磐寂好了,這樣就算是有人不長眼也會看到你們身邊有個伴,如何?”話說的很是穩妥,口氣卻是揶揄,孫思雨臉皮薄,被他這麽一說,臉上似火是的燒,嘟囔了一句“胡鬧”扭過頭不再看他。


    許小嬌掃了一眼,站在鍾磐寂身邊不發一語的林晨初:“不如把小南給我們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保證!!!明天早上一定發小劇場!!!實在是最近太忙了……眾位愛卿,朕滾去睡覺了……麽麽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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