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仙欣賞秦錚無畏的勇氣,本來還想再說,但見秦錚目光堅定,便放寬了心。


    夜幕已深,但已經有一輪明月照耀夜空,在朦朦朧朧的夜色中,無盡的夜色仿佛沉寂的大海,但此時就有一條“遊魚”穿行在浩蕩的夜色中,


    遙仙當夜令秦錚瞞過了所有人,誰也沒有告訴,便自己一個人悄悄地下了山。


    臨走前遙仙曾對秦錚說道;“你此去危險重重,如果你到魔教將你書藍師妹和青洲師兄救出,自然是皆大歡喜,如果救不出,不僅自己的性命不保,而且還會連累所有人。你明白嗎?”


    於是當夜遙仙便傳給秦錚的一套心法,竟隻有簡單的三十六個字;“風起,風不起,夜靜,夜不靜,風唱靜聲和,盈月歸滿月,川河不竭,萬象不息”


    秦錚躺在地上,將眼睛眯成一條縫也想不透其中奧義,“這-----,這也叫口訣?既不合轍,也不押韻,關鍵也太過玄奧了吧!像這樣玄而又玄,可叫我如何習練啊!!”


    “反正不管了,大不了拚了,反正無人信我,又想置我於死地。我武功是宇文伯教的,魔教教主親自教的武功,這下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好一個宇文獨步……”


    “等等!”秦錚忽然想起:“這華山的逸仙師叔,江湖不是稱之為逍遙之主嗎?宇文第一逍遙第二……”


    秦錚竟沒想到,自己早已拜在江湖二位老神仙的門下。


    等他反應過來,方才大呼自己的遲鈍,逸仙收了他,他便有了一分倚仗。


    秦錚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無意義的事情。他又默念群疑起幾句,片刻心中煩躁,這口訣玄乎其玄。更是無任何能夠利用之處,秦錚牢騷滿腹,在風雪涯秦錚就提過,但竟把遙仙氣得臉色漲紅,伸手就戒尺打了幾下秦錚的腦袋。


    秦錚加緊了步伐,今晚的月亮特別的明亮,但秦錚走著走著還是在一個地方頓住腳。他走了幾個來回,伸目所望的,正是秦家莊。


    隻見遠處斷壁殘垣,衰草連天,從腳下厚重的青石板及一側側雖然殘破但威武高大的石獅可以看出這戶人家以前的富有。


    不過秦錚卻不知道這段往事,李瑩也從未提起,隻是秦錚在看見這裏時有一種落寞的心情罷了。這個地方是自己曾經的家園,每到此處,秦錚都會想起自己的大哥。


    秦鳴習武時汗水濕巾是常事,這般刻苦的習煉,使出秦鳴的每一次出拳,拳如勁風。一雙堅硬的腿更是如腳下生根。


    秦錚想起自己的大哥便一陣黯然。


    秦錚走進亂石堆,找了一塊青石坐下,準備歇息一會,然而就在這時,在秦錚的身旁居然騰起一片巨大的煙霧,並伴有劈劈啪啪的聲響,嚇得秦錚立立身跳起,


    “是霹靂火!是誰呀!”空蕩蕩的山穀有了回音,但不是別人的,是自己的!秦錚雖然惱怒,但想到自己還要救人,而且十分緊急,便不與理睬,搖搖頭便開始向前走去。


    但就在秦錚起身走了幾步之後,身後竟又“澎!澎!澎!幾聲連響,聲音驚天動地,嚇得秦錚猛然跳起,緊接著一股火苗自秦錚的屁股上燃起。


    秦錚扭頭一看,臀部已經燒出一個大洞,裏麵有一小快已經燒的發黑,秦錚不禁有些惱怒,拿起血劍便可是大罵起來;“誰?是誰呀!那個渾小子那麽混蛋!呸!混蛋!”正在秦錚跳著腳罵的正盡興的時候,忽然炸雷聲又起。


    秦錚反應過來,急忙拿起血劍,,又見四下無人,便想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於是秦錚躲在一棵大樹下,將鞋子脫下,躡手躡腳的走在滿是石子的路上。


    路上荊棘漫步,這時忽聽咯咯笑聲,秦錚心道不好,急忙穿上鞋,施展輕功,這一手好輕功,正是在通天牢中宇文伯所教,雖稱不上上乘,但比之一般的輕功還是強上許多的。


    秦錚運足馬力,加速飛奔。但是這時秦錚的耳邊,有如驚濤駭浪,身後更是一個雷緊接著又一個雷,而且這*也奇,往往秦錚剛邁出前腳,後腳便已經響了起來。


    “我去!”秦錚氣喘籲籲,跑的也慢了下來,身後的*竟然沒有之前那麽頻繁,秦錚終於站住,


    然而就在這時,忽聽樹葉沙沙聲響,緊接著竟狂風大作,風在身旁呼嘯,迷迷茫茫的什麽也看不清,又一聲澎湃聲響,剛才還在狂風大作的風竟然神秘的莫名其妙的不見了。


    秦錚緩慢的睜開眼睛,陽光刺目,然而忽然一陣黑影閃在秦錚的麵前,秦錚半眯雙眼,竟看見一人從樹上淩空落下,飄飄灑灑如風中旋舞的花,從窈窕的身影來看應該是一位少女。


    隻見這位少女在秦錚一愣神的功夫已經落下,距離秦錚不過尺餘。


    秦錚睜開眼睛不禁嚇了一跳,嚇的秦錚不禁後推幾步,少女掩麵輕笑道:“你這是怎麽了?”


    少女說完突然往前大步一邁,秦錚嚇了一跳,急忙後推,怎奈少女步步緊逼,她身著輕紗,麵罩圍巾,飄飄欲仙仿佛天上的仙女,作勢欺身就向秦錚懷裏跌秦,未等秦錚喊出:“姑娘自重!”便突覺腳下一空。


    “秦錚心裏一閃念,心道:“這………,不會真是個陷阱吧!”


    “我去!秦錚大叫道:“這還真是個陷阱!”


    隻見一片青草覆蓋的地麵瞬間變成一個方圓幾尺的大坑,“呼!”秦錚耳邊隻聽呼嘯的風聲,瞬間就從光明墮入黑暗,瞬息之間,秦錚猛的將腰間的血劍拔出,黑暗中向周圍猛刺。


    但聽刺耳的摩擦之音,緊接著火星飛濺,秦錚心下大驚:這血劍削鐵如泥,竟然刺不穿牆壁!於是他將血劍收起,運起四肢勁力,蓄勢待發如弓弦。


    “彭!”秦錚將四肢展開,立時抵擋下落之勢,手碰觸到牆壁竟是平平整整,秦錚用雙腳支撐,雙手卻開始摸索起來,這是一個四方的牆壁,僅能容一人通過


    但是這牆壁實在是光滑至極,秦錚不知不覺便已下滑了一段距離,然而在他的手心,忽然感覺滑膩異常,頓時下降的速度已不受自己控製,


    秦錚驚呼:“是油?!”頓時下落的速度如離弦之劍,他還能聽見外麵女子咯咯的笑聲,眼見幾尺見方的洞口慢慢變的模糊,秦錚不禁有些絕望。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下落的速度一減,秦錚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托住自己,他伸手去摸,原來是用繩子織成的大網,


    大網緩緩下降,秦錚望著僅剩一個圓點的洞口有些絕望,他甚至能聽見外麵女子的咯咯笑聲。秦錚不禁有些恍惚,這個女子自己感覺似曾相識,有一股熟悉的感覺。雖然臉上蒙者紗巾。


    此時秦錚正在極速的下降,於是他不禁有些絕望,他向下望去,頓時一道強光衝塞進了秦錚的眼眸,然而就在這時,秦錚已經感覺自己降落到了地上,


    他緩緩睜開雙眼,各種反射光照得秦錚幾乎睜不開眼睛,秦錚緩緩將眼睛睜開,


    在這地洞的下方,竟是一間六角形的屋子,每一個角落都各有一扇雕刻著山河的拱門,雕像栩栩如生,十分精致。


    這間屋子不大但是在一個小方桌上卻點了有十多個蠟燭,燭光搖曳,秦錚掙脫大網,不停打量四周。


    然而這時忽聽咯咯笑聲,東南方向的拱門有了響動,極緩聲音也極其微小。門被一個侍女模樣的人推開,然後從門後竟走出一位婀娜多姿的少女,少女麵罩輕紗,衣服也是一件件的薄紗披就。


    秦錚望著少女嫵媚的雙眼感覺是那樣熟悉,那少女見秦錚的模樣輕笑道:“怎麽,這麽快就把我忘了?


    秦錚一愣,這個女子的外貌真是不一般,瞳孔如黑墨,明亮而清澈,一道彎彎的如一道細絲一樣精致的眉毛,眼睛更是像用極細的畫筆輕輕勾勒出來。


    “你是誰?為什麽要把我弄到這裏來!”


    “連我也不記得了麽?”麵罩薄紗的女子說著攏開額前劉海,眼睛戲謔的看著秦錚。


    “你是,”秦錚柳眉輕皺,頓頓之後突然想起來了什麽,恍然大悟道:“-----你是那日女扮男裝的那個人?”


    女子未置可否,嫣然一笑,萬種風情。


    “那你們是誰,為什麽陷害於我!要將我推進這個地洞?”


    “誰推你了?女子輕哼道:“是你自己害怕掉下去了,怎麽還是我們將你推下去呢?”女子又笑道:“我不是還還提醒過你小心後麵的陷阱了呢!”


    秦錚聽了,笑出聲來,笑聲灑脫,豪放不羈。女子也輕笑,摘下連上的薄紗,向後揮手,對身後的小侍女柔聲道:“采兒,你先出去罷。”女子說完,那個叫采兒的侍女點點頭,但卻站在原地不走”


    女子見了,回頭使了個眼色,又立即嬌笑道:“你怎麽還不走,”那個名喚采兒的會心一笑,答應一聲,聲音十分清脆。真是比百靈還要悅耳。


    大門緩緩關閉,女子走到燭台,輕輕吹滅幾盞蠟燭,光線不那麽刺目了,但卻有些昏黃,映出女子微紅的臉龐。


    “你叫秦錚?”女子眼神凝在秦錚身上,輕輕問道。不過未等秦錚答話,女子便已搶先道:“我叫福靈。就叫我靈兒好了。


    “福靈?”秦錚奇道:“好奇怪的名字”


    “咯咯,”福靈看著秦錚呆訥的模樣,不禁笑出聲來,快速走到秦錚身邊,然後就勢向秦錚的懷裏撲去。


    秦錚不動生色,身形絲毫未動,隻見福靈抱著秦錚的背後手腕一翻,立即從袖子中閃現出一把匕首,但正待福靈要動手時,突然被秦錚緊緊抱住,那福靈頓時臉色通紅,好似一塊燒紅了的火碳,神色說不出的慌張。


    秦錚依舊不動聲色,但手中的血劍已經悄悄抵在福靈的後背。並且低頭輕輕吻了一口福靈的額頭。


    福靈深吸一口,將秦錚抱得更緊,口中笑道:“秦哥哥欺負我………我…………”福靈趕緊將頭埋在秦錚懷裏。秦錚見了福靈這幅嬌憨的模樣,突然張狂的大笑。並順手將福靈的另一隻手縛住,奪下匕首,另一隻手,血劍已經像蛇一樣,爬上了福靈的脖子。冰冷冷的雪劍在福靈的脖子上抵著。


    這時福靈忽然將手鬆開,秦錚也送開了手,一掙脫秦錚的懷抱,福靈就怒目橫眉,大罵道:“無恥!”


    秦錚忽然怔住,他在福靈那一雙妖豔的外表下看見了一雙清澈的眼睛。那是那樣的清澈,沒有一絲雜質,聖l潔而不可侵犯。


    福靈輕移蓮步,回頭笑道:“看來你真是一個正人君子。”福靈一邊說著,一邊推開了其中的一扇拱門。


    秦錚隻感覺一陣清風襲來,渾身像置身在冰山懸瀑旁的清涼,說不出的舒爽。


    隻見福靈在門口輕輕道:“參見使君”說話的聲音很小,但是卻不知為何被“放大”了許多倍,而且還有多次的回音。好像聲音放在了在空曠的山穀。緊接著裏麵傳出一陣威壓的回複“進來吧!”


    秦錚心中一奇,等和福靈走到門外向裏麵看去時,忽然心中一驚,隻見一座大得無法再大的宮殿呈現在秦錚眼前,簡直無法測量他的長度。準確的說,他們就站在這幾乎看不到邊際的大殿中的一個空蕩蕩角落。秦錚驚愕得無以複加。而那福靈也是神情嚴肅。而且不知從哪裏來的光源,整座大殿幾乎沒有一處黑暗的地方。秦錚不敢相信這會是一個地下宮殿。


    秦錚抬頭一看,原來在大殿的正中有一個天井,即使是天井,最起碼也是百丈見方。


    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在這個大大殿的旁邊,也就是離秦錚最近的一邊。隱約看見高台上站著一位長發垂肩的男子。男子負手而立。這是大殿唯一的一座高台。秦錚看了著這沒有任何支撐的“天花板”和腳下鋪著黑色的磚塊。上麵每隔一段都雕刻一隻一米大小的龍。


    秦錚向前一步,落地無聲。身旁的福靈忽然清叱一聲,秦錚忽然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吊起。秦錚仰頭一望,原來是是一條繩索,上有鐵鉤住自己的衣服,此時離地竟已一丈。再回頭福靈竟已經不見了。瞬息之間,呼呼風響,速度如離弦之劍。


    “澎”繩索猛然停住,強大的慣力將秦錚甩了出去。撲哧!衣服也早已撕碎。還好秦錚的輕功了得。雙臂一展就輕飄飄的落在高台之上,然而這一抬頭,秦錚卻是真正的震撼到了。


    隻見哪高台之上,方圓將近百丈全是密密麻麻的雕塑,而那雕的,是全天下!


    隻見如拇指般大小的房子,如人膀臂粗細的河流,而那山,也隻是如人等高,卻感覺是這樣弘偉,雕像栩栩如生,那人呢?也如螻蟻一般,已等比例縮小了,——縮小了一萬倍。


    山川河流,筋脈地理,千裏沃野,雄偉無邊際的草原。長江,黃河,奔騰千裏!縱橫綿延。再極目向遠處觀望,更是浩蕩無垠的大海,乃是由墨綠色的磚石鋪就。廣闊而壯麗的山河,都濃縮在了足足千丈的高台之上,其其雄偉,製作之精細,天下未聞,恐怕普天之下,這是第一。


    “怎麽樣?雕得精致吧!這可是我們使君的弟子花了好幾年才雕成的”福靈望著秦錚的背影笑道。


    但是在人的一生中,有誰見過如此巨大,如此全麵,雕刻如此精細的雕像,更何況雕的,是那錦繡江山,巍峨世界!


    如果低頭,即使是微小的人,也雕出了大腦和軀幹。車倆……,慢慢再向遠,視野升高,市集,城市,皇宮……


    秦錚早已怔立當地,半響方應過來忽然驚叫,指著眼前,“這...........”秦錚驚駭不已。但正待秦錚欲要說話之時,忽然慘叫一聲,福靈臉色煞白,秀眉蹙起。手掌忽然白霧彌漫。其中紫電環繞,對著秦錚後背轟去。


    秦錚未作掙紮,撲地就倒在了地上,昏迷不醒。


    自始至終,站在高台上的男子沒有動作,甚至連頭也沒有回一下,而且秦錚就倒在男子的身邊。


    福靈收回了手,眼睛含著熱淚,幽怨的看著男子挺立而高大的背影,幽幽道:“你就那麽想得到這天下嗎?”


    那個男子猛然回頭,露出一張猙獰的臉,瘋狂的聲撕力竭的吼道:“想得到這天下的,不隻我一個!”


    福靈聽了,忽然然淚橫流,淚水如崩塌的堤壩。男子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念頭,反而像瘋子一樣大笑,整個大殿都回蕩著孤寂而充滿魔性的笑聲。那是殘忍而無情的笑,福靈不禁渾身輕顫。


    片刻,男子回過頭,雙手舉過頭頂叫道:“來吧!來吧!這.........天.......下........啊!”


    男子說完,忽然從大殿的四麵八方飛來成千上萬的鴿子,從上方的天井一湧而出。


    外麵,更是一副壯麗的景象,烏壓壓的鴿子遮住了太陽,巨大的黑影籠罩在這片土地的上空。此時竟也天現異象,人命隱隱約約看見在太陽的中心,閃耀著銀白色的閃電。


    此時,中原各處,望著這些腿上綁著五顏六色布布條的鴿子,都有人臉現驚異之色。,


    在華山之顛,有人歎道:“吾命將不久矣!


    在東神神州有人哭著喊道:“百珠千淚!”


    中原一旅者停下腳步歎道:“中原不久要大亂!”在其旁邊有一位算命先生幽幽附和道:“有禍事將臨呐!”那旅回過頭譏笑道:“滾!少賣你那套生意口,你才禍事將臨呢!”算命先生苦笑搖頭。


    然而在那萬丈高,臨近高空的地方,在那魔教山頂,卻有人怒喝:“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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