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萬物蕭和,有幾支螢火蟲在牢房外嘶嘶的飛。


    通天牢內盡管密不透風,但依舊留有一個很窄小的鐵窗以透過光線,隻是光線實在少得可憐,正當秦錚回過神,準備躺下歇息之時,突覺胸口悶熱。


    秦錚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用力的將毒氣聚於舌尖,再將舌尖咬破。吐出一口汙血,血雖不是健康的鮮紅,但是比起前幾次,卻已經好很多了。雖然疼痛了一陣,但不消片刻,就緩解了大半。隨著汗水的滴下,渾身升起了一陣舒泰之意。


    秦錚笑了笑,毒血已經排的差不多了。正當自己思量之時,突然進來一個年近半百的獄卒,。


    原來此人就是自稱酒頭的獄卒,酒頭看了看秦錚笑道:“嘿嘿,你的酒,要喝隨時叫我。”酒頭說者把酒放在地上,轉身欲走。


    秦錚見這獄卒已經年過半百,兩鬢已染上了些許白霜,不知為何在這樣惡劣的地方生活。


    正盤坐在地上的秦錚從地上站起,叫住了酒頭,秦錚對酒頭恭敬一揖,道:“這幾日承蒙酒頭照顧,多謝了!”


    “哦?不用謝不用謝。這本是我分內之事,先生何必如此?”


    。。酒頭似乎有些感動,解開衣襟,從懷裏掏出一支小山參,遞到秦錚的麵前道:


    “這裏陰盛陽衰,應該多吃些滋補之物,”酒頭指著小山參道:你將他泡與酒裏,一日三次。”


    酒頭見秦錚堅辭,於是便將小參放在酒裏。然後道:“孩子,你能在這裏活下來已是萬幸,為何不好好珍惜性命?而且你與別人不同,你或許還可以出去。”


    秦錚當即抬起頭,又一此問道:“酒頭,我沒有聽清吧?我關在這裏,難道還可以出去?而且他們極力想拉攏我,怎肯輕易罷休。”


    酒頭似乎說漏了嘴,有些掩飾,不過話已經出口,難以再收。定了定神,略作思索後開解道:


    “是啊!可是你武功盡失,他們縱然想將你收於帳下,又有何用?他們殺了你,又有什麽用?所以,孩子!好好將養身體,或許還可以活者出去。隻要有一線生機就不要放棄。”


    秦錚聽了,反到有些頹然。酒頭明白秦錚心中所想,於是又道:“不要胡思亂想了,最少你還可以出去,況且人生也不一定隻有這一條路!


    秦錚苦笑者搖頭道:“這樣與死了有什麽區別?”


    “千萬不要說這樣的喪氣話,其實你內力盡失,也不一定不能習武。”


    秦錚聽了,眼前一亮,急忙問道:“真的嗎?”酒頭點點頭道:“是的,不過這世上隻有兩個人能有這種本事。”


    “誰?”


    酒頭繼續道:“一個號稱‘宇文獨步’,一個號稱‘逍遙之主’


    秦錚歎口氣,酒頭說得這些,自己沒有一個認識的,秦錚又一次作揖道:“多謝指點。”酒頭拍了拍秦錚的肩頭,拿起秦錚吃完的飯匣,搖搖頭走了出去。


    酒頭走後,秦錚重新在席上坐定,此時夜已三更,秦錚也有些困倦,過了一時半刻,眼皮也開始漸漸發沉。


    然而就在這萬籟俱寂的夜晚。突然一陣嗖嗖的風聲在耳邊回響,弱小的氣流不停吹在秦錚身上。聲音也很微小,幾乎不可聞,但一下一下,又很有規律性。


    秦錚起了疑心,立刻警覺起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牢裏,決不會有這樣詭異的微風。於是秦錚睜開雙眼,此時是子時,牢房裏的人全都已經入睡。秦錚向四外張望,隻見與秦錚相距幾丈遠的一處牢房裏,人影閃動。而且快如閃電,快的幾乎看不見身形。


    “什麽人!”秦錚想到,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這座牢房裏的人應該是一個年近半百,留有山羊胡須的老者。


    “他要幹什麽?”秦錚對這個老人很熟悉,自己第一眼就看見他身邊堆積如山的酒,和一雙如同鷹隼一樣雙眼。


    此人一身黑色羅袍,腰間兩側各有一個白玉吊墜,發髻高挽,頭發從中間垂下。這完全是年輕人的裝束,但穿在此人身上卻覺得再合適不過。


    舉止裏,也隱隱有一股霸者之氣。秦錚揉了揉眼,再定睛一看時,人影閃動的慢了一些,還伴有呼呼的喘氣聲。


    “他會武功?”秦錚心裏一陣驚訝後,開始觀察起來。但不消片刻功夫,一道似利刃一樣眼芒射了過來,秦錚隻覺得老者的眼睛如狼在夜晚一樣,一下子就把自己嚇的到退了兩步,並且眼睛有一些發澀,“好厲害的功夫,竟有如此威力!”心中不免對老者敬偎了幾分。


    就在秦錚大呼邪門之時,山羊胡老頭大笑三聲,聲音十分響亮。甚至有些震耳,幾乎將通天牢裏的人都被吵醒,不過卻沒有人有怨言。緊接者山羊胡竟然又肆無忌憚的大吵大嚷。不停的喊著酒頭。一時間上百盞燈籠齊亮,把整個通天牢照得是亮如白晝。


    “幹什麽?要幹什麽?”酒頭牢騷滿腹,聽得聲音急忙趕來,秦錚對這個山羊胡直打嘀咕,不明白是什麽意思。


    “酒頭!酒頭!”山羊胡又叫了兩聲之後,酒頭一見是山羊胡,便極不情願的打開門上的鎖走了進去。周圍人似乎習以為長,不少人搖了搖頭,繼續埋頭大睡。


    酒頭一進山羊胡的屋子是,像變了一個人,對山羊胡畢恭畢敬,而且點頭哈腰十分恭敬。山羊胡在酒頭的唇邊耳語了幾句。這一點,秦錚看的清清楚楚,隻是不知道說了些什麽。


    酒頭聽完之後,卻又笑了笑,走出牢門,清了清嗓子道:“不要看了,沒什麽可看的。”說完酒頭一拉房上吊線,用過水龍將燈籠熄滅,前麵的過火龍就是通過*連線,才將上百盞燈籠點燃。而過水龍就是通過水的流動將燈籠熄滅,二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酒頭走後!


    秦錚不以為然的看著山羊胡,又重新坐下,準備休息。


    “不就是看了兩下拳腳,又沒看清也沒學,至於嗎?”秦錚撇撇嘴,心裏嘀咕道。


    ------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外麵的陽光刺目,反映在牢裏隻有稀稀鬆鬆的幾縷光線。秦錚昨天向酒頭要了一件薄衫,底下墊了一捆草就席地而臥。睡到日半,臨近中午。突然“砰!砰!砰!”的三聲,有木棒在敲打自己的腦袋。


    秦錚猛然將眼睛睜開,隻見山羊胡竟然正盤坐在自己的身邊,手中拿著一條戒尺。


    “你怎麽會到我的牢房裏來了?”秦錚瞪大眼詫異道。


    “老夫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任誰也攔不住我。現在已是日上三竿,你怎地還在貪睡?”


    “關你甚事?!”還未等秦錚說完,山羊胡手中的戒尺從天而降,又打在秦錚的腦門。


    秦錚眯著雙眼,竟想避也避不了硬生生的將秦錚的腦門打出四個大包。


    正當秦錚欲出手時,山羊胡又叫住了他,粗聲粗氣的說道:“我來問你,昨夜我在偏牢練功,你是不是偷學了我的武功?”


    秦錚頓時無語,氣苦道:“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嘿嘿,你既然看了我習武,”山羊胡帶著讓人惡心的媚笑後,說出了讓秦錚哭笑不得的話:“就應拜我為師!”


    山羊胡滿帶笑意的看著秦錚微笑道:“怎麽?敢偷學,卻不敢和我認師父?”


    “你可知道我是誰?認我當你的師父你可不吃虧,雖然不能讓你名震天下,不過讓你恢複以往的神通卻也不難。”


    秦錚聞聽此言,怒道:“強詞奪理!你我素不相識,我怎麽能隨便就拜你為師?再說我做人堂堂正正,作事光明磊落。即使你武功再高,我也不會去偷學!”


    山羊胡笑了笑,又點點頭,用手撫須道:你叫秦錚?


    “是又怎麽樣?”


    “哦?”山羊胡一邊捋著臉上的白須,一邊以玩笑的目光道:“你大哥就是秦鳴吧!”


    秦錚警覺起來,他大哥秦鳴深山埋頭練武,怎會在這萬魔窟下的通天牢裏和人有瓜葛?秦錚有些警惕,語音也有些陰冷道:“你要幹什麽?”


    “我和你那獨臂的大哥有八拜之交。”


    秦錚猛然睜大了雙眼道“你說什麽?”秦錚的大哥已經三十有五的年紀,怎麽會和眼前這個已經年近花甲的人有八拜之交?


    何況這裏的哪裏?,秦錚想到此,通天牢想出去千難萬難。他忽然一陣黯然,如果大哥知道我此時的危險,豈不是拚命去救?


    秦錚恍然間,忽然戒尺瀕臨腦門,秦錚反應過來,身體向左一縱,躲了過去。


    然而就在秦錚已經早已將戒尺躲過的時候,忽然戒尺不知從那裏冒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又落了下來,正中秦錚的腦門,秦錚痛的咿呀一聲,踉蹌兩步。


    山羊胡臉露微笑,悶聲問道:“我做你的師父你難道不服氣嗎?”


    還未等秦錚答話,山羊胡突然扔掉手中戒尺,雙拳變掌,不由分說的向秦錚猛攻而來。


    秦錚心下暗驚,急忙躲閃,但卻明顯招架不住,山羊胡步步緊逼,不由得秦錚作出反擊。且每次山羊胡打出的都是掌,掌掌生風,勁道勢猛。


    秦錚雖然內力盡失,但腦中畢竟還存有不少招式,於是趕緊反攻,不過山羊胡每次都快上自己一步。


    秦錚怒上心頭,起身再度猛攻而來。


    “啪!啪!啪!”山羊胡身形不動,腳也不移半步,雙手活似猴子一樣敏捷輕快。山羊胡緊接著又是一掌,已經拍向秦錚的腦門,秦錚一躲閃之間,山羊胡又一掌已擊向下腹處。又一個躲閃後,,秦錚見機雙手拿住山羊胡雙肩,“嗖!”山羊胡向後一躲,隻聽“撲通”一聲,秦錚就被摔個踉蹌。


    畢竟內力盡失,正當秦錚氣喘籲籲的從地上爬起,又聽山羊胡一聲爽朗大笑。接著便對秦錚高興的說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宇文伯的徒弟。”說著得意的用手一指秦錚道:“你可是我此生唯一的徒弟。哈哈哈!”


    正當秦錚站起身欲言時,宇文伯閃身過去,嗖嗖點住穴道,令自己動彈不得。


    宇文伯陰笑著走近,忽然秦錚的衣領撕開,刺啦一聲,秦錚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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