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向南自從與老婆離婚後,就愛上了網聊,白天在單位一倒出空,他就會躲在辦公室聊上一陣子,晚上隻要沒有應酬,基本都在網上聊天。牛向南很少找男網友聊天,為了彌補離婚後的空虛,他專找女網友聊天。


    其實以牛向南的條件不難找一個好的伴侶,但是牛向南卻偷偷愛上了與錢萬通私通的女打字員章奔奔。章奔奔剛到市行辦公室時,牛向南就看上了,還沒來得及吐露心扉,他就發現章奔奔常被錢副行長叫到辦公室。


    錢萬通好色在行裏是出了名的,許多女職員都被他吃過豆腐,但是章奔奔不同,她是牛向南的心上人,盡管人家女孩子根本不知情。


    其實,牛向南當行長助理的時間也不短了,一直輔佐錢萬通,指望錢萬通升了,自己“行長助理”後麵的兩個字拿下,“行長”前麵再添個“副”字,然而,錢萬通像滾刀肉一樣,既不升遷,也不調走,壓著牛向南就是起不來。


    牛向南恨透了錢萬通,一直琢磨著怎麽擠走或者撂倒錢萬通,還是錢萬通橫刀奪愛這件事啟發了牛向南,自從錢萬通與章奔奔私通以後,牛向南就像私家偵探一樣跟蹤錢萬通,但一直沒什麽收獲。


    後來,牛向南發現錢萬通特別喜歡到彩歡洗浴中心洗澡,而且發現帶著漂亮的章奔奔,牛向南心裏非常激動,終於在一天下午瞄準了兩個狗男女一起進了彩歡賓館的貴賓房,他毅然決然地撥通了110,這才有蔣春傑帶幹警抓大現一說。


    但是讓牛向南不解的是,他親眼看見錢萬通和漂亮的女打字員一起被帶進了西客站派出所,本以為這下子錢萬通完蛋了,派出所往單位一捅,錢萬通必然身敗名裂,可是第二天錢萬通和章奔奔像沒事人一樣照常上下班。


    牛向南一連觀察了幾天,錢萬通和章奔奔什麽事也沒有。牛向南憤憤地想,看來西客站派出所被錢萬通擺平了,你不是擺平了嗎?我替你捅出去,於是牛向南暗地裏給錢萬通寫匿名信。左一封右一封寫了幾十封,省行紀委隻是找錢萬通談了談話就不了了之了。


    牛向南心想,看來是缺乏證據,要是有狗男女私通的照片或者錄像就好了,於是,他背地裏購買了針眼攝像機,繼續跟蹤錢萬通,直到被老關發現。


    牛向南根本想不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在老關與娃娃幽會的當天晚上,牛向南應酬完醉醺醺地回到家,隨手打開電腦,他在網上掛了幾十個漂亮的女網友。


    牛向南自從離婚後,為了打發夜晚的寂寞,對網聊樂此不疲,他給自己沏了一杯茶,一邊喝茶一邊和網友東拉西扯起來。


    正當牛向南與一位叫花仙子的女網友聊得熱火朝天之際,電腦上的一個頭像不斷閃爍起來,他打開一看,原來一個網名叫‘孤獨的玫瑰’的女網友要求加她,他打開資料一看,這個女網友隻有十七歲,於是,牛向南拒絕將她加為好友,可是沒等兩分鍾,她又要求加她,並附上一則信息:“我太寂寞了,哥哥,你就陪我聊一會兒嘛!”望著電腦屏幕上的“孤獨”二字,牛向南離婚後的孤單寂寞、事業上的不得意一齊湧上心頭,他情不自禁地把她加為好友,兩個人聊了起來。


    “哥哥,你真好!一看你就是個憐香惜玉的好人!”


    “妹妹,既然我們是好朋友了,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我叫娃娃,是個孤獨的小女孩。”


    “你是做什麽的?為什麽孤獨?”


    “我是做足療的,找不到愛我的男人,所以孤獨。哥哥,你孤獨嗎?”


    “我也很孤獨,在這個世界上有誰不孤獨呢?”


    “你為什麽孤獨?”


    “和你一樣,找不到愛我的女人!”牛向南挑逗地說。


    “哥哥喜歡什麽樣的女人?”


    “當然是美女了,你是美女嗎?”


    “哥哥好壞呀!小心美女蛇呀!”


    “不怕,我是個被蛇咬過的男人,很喜歡被咬的滋味。”


    “哥哥不會是《白蛇傳》裏的許仙吧?”


    “妹妹想做白素貞嗎?”


    “我哪兒有那麽好的造化,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隻是個足療小姐。”


    “足療小姐有什麽不好,小白蛇,你是怎麽做上足療的?”


    “我從小父母雙亡,跟奶奶一起生活,為了生計才到城裏打工,給人家做足療了。”


    “好可憐的妹妹,做足療很辛苦吧?”


    “人生苦短,天下人哪有不辛苦的。”


    “妹妹說得很深刻,說話深刻的女孩子一般都是醜八怪。”


    “哥哥瞎說!”


    “這麽說妹妹是個美女了?”


    “想知道我長得什麽樣嗎?”


    “當然想。”


    “那好,你等著。”


    牛向南不知道娃娃要幹什麽,緊盯著電腦,不一會兒娃娃發過來一個視頻。牛向南迫不及待地點開視頻一看,驚得目瞪口呆,想不到娃娃發過來的是裸體視頻,靈動明麗的眼睛像兩汪清水,性感的嘴唇薄厚適中,極具女人味,潔白的脖子豐盈而富於性感,如月般青嫩的胳膊,真可謂是纖纖軟玉削春蔥,最讓牛向南動心的是娃娃有一雙溫柔、白嫩、豐滿、精致的腳,牛向南喜歡女人的小腳,他一向認為美足能撩人情性,較之酥胸更能令人魂飛魄蕩。


    娃娃細膩光滑的皮膚白裏透粉,看得牛向南早就燥熱難耐了,正在這時,娃娃又發過來一朵玫瑰花,“哥哥,我一個人在這裏好寂寞,今天晚上,你來陪陪我好嗎?”


    牛向南連忙一點鼠標,給娃娃發了一個微笑的表情,“很想陪妹妹,怎麽能見到你?”


    “我在歌仙大飯店九一八房間,記住我的手機號不見不散!”


    牛向南趕緊把娃娃的手機號儲存在自己的手機裏,心旌搖蕩地關掉電腦,一口氣奔到樓下,開著自己的奧迪車直奔歌仙大飯店。此時車上儀表裏顯示的時間正好是半夜十二點。


    歌仙大飯店離牛向南家的方向並不算遠,也就二十分鍾的車程。由於是半夜時分,馬路上車少人稀,牛向南加快車速,十五分鍾就趕到了歌仙大飯店門前。


    一路上視頻裏娃娃誘人的肉體不停地在腦海裏閃現,牛向南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占有這個美麗的肉體,把所有的煩惱發泄出去。


    娃娃是在歌仙大飯店附近的網吧裏與牛向南聊天的,牛向南上鉤後,娃娃立即撥通了老關的手機,老關接到娃娃的電話時正在彩歡洗浴中心與蔣春傑一起做足療,老關見娃娃得手了,向兩個足療小姐擺了擺手,兩個足療小姐知趣地走了。


    “春傑,魚上鉤了,接下來的戲就看你的了。”老關得意地說。


    “不急,抓大現我比你有經驗。”


    蔣春傑詭譎地笑著說。


    “你小子夠損的,姓牛的非嚇陽痿了不可!”老關遞給蔣春傑一支煙說。


    “關哥,這叫業務,幹什麽就得鑽研什麽,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熱鬧?”


    蔣春傑一邊點煙一邊說。


    “省了吧,春傑,別忘了事要做得滴水不漏。”老關囑咐道。


    “關哥,放心吧,保證萬無一失!”


    蔣春傑說完叼著煙走了。老關一招手,又喊了一個足療小姐。


    牛向南把車停好後,先給娃娃發了個短信:“我在歌仙大飯店大堂,你在哪兒?”


    娃娃回短信:“我在九一八房間,哥哥快上來吧!”


    牛向南接到短信後,心急火燎地鑽進電梯,他這是第一次與網友約會,他早就聽朋友說,在網上可以找到一夜情,也曾經有女網友勾引過他,他顧及自己的身份從來沒敢嚐試過,今天之所以動心,是因為娃娃發過來的視頻,他被娃娃誘人的肉體深深吸引了,優秀的男人就應該占有這樣的肉體。


    牛向南一向認為自己是優秀的,在這個世界上,優秀的男人往往得不到漂亮的女人,而那些像錢萬通之流長著豬頭狗臉的人都享受著最美麗的肉體,老天爺真他媽不公平。想到這兒,牛向南想占有娃娃的欲望就更強烈了。


    自從離婚以後,牛向南對女人總懷有一種說不出的狂野,他喜歡誘惑。在這個世界上,有幾個男人不喜歡誘惑?最有誘惑力的當然是“做愛”,這個人類創造的最偉大的詞匯,愛是做出來的,不是自然而然地產生的,因此對於“愛”來說,必須行動。怎麽做?當然是做個讓女人神魂顛倒的“騎手”。


    牛向南胡思亂想著走到九一八房間門前,覺得自己就像是個扛槍打獵的獵人,而且帶足了子彈。他盡量平靜地按了一下門鈴,他希望娃娃看見自己,會覺得眼前的男人是個紳士,其實紳士的下身由於激動已經脹了起來,他下意識地揉了揉。


    門輕輕地開了,沁人心脾的香氣是順著門縫先飄出來的。這香氣就像是古時候的蒙汗藥,牛向南嗅了以後,像中毒一樣,情不自禁地走了進去。


    娃娃穿著一件紗質白睡衣,美麗的肉體朦朦朧朧的,若隱若現更增加了神秘感,粉紅色內褲在溫順中潛藏著妖冶,單純中蘊含著挑逗。


    “娃娃,你可真是個天仙!”牛向南喃喃地說,其實他心想的不是這句,而是更直白地感歎:“娃娃,你可真是個婊子!”


    “許仙大哥,我像不像白娘子?”娃娃極具挑逗地問。


    “小美人,你不僅像白娘子,還像小白菜。”牛向南貪婪地說。


    “人家不願意做小白菜,小白菜命太苦了。”娃娃扭擺著屁股媚聲媚氣地說。


    “好好好,不做小白菜,做白玫瑰。娃娃,你長得太迷人了,簡直像個小妖精。”牛向南不能自已地說。


    “一會兒說人家像天仙,一會兒說人家像妖精,人家到底像什麽?”


    娃娃溫熱地走過來,把兩個纖纖軟玉削春蔥的胳膊吊在牛向南的脖子上,香氣如蘭地說。


    牛向南被挑逗得燥熱難耐,他一把抱起娃娃淫邪地說:“你是一條讓人心疼的小母狗!”


    “那你是一條讓人心動的大色狼。”娃娃用手指輕輕劃著牛向南的嘴唇說。


    牛向南迫不及待地抱著娃娃走到床邊。


    “別急嘛,人家還沒洗澡呢。大哥,陪我洗澡好嗎?”


    “好啊,我最喜歡給女人洗澡了。”牛向南雙目冒著綠光說。


    “人家才十七歲,還是女孩呢,大哥,我幫你把衣服脫光了吧。”娃娃一邊說一邊用溫軟的玉手拉開牛向南下身的拉鏈,牛向南迫不及待地三下五除二就脫光了衣服。


    牛向南像是一位勇敢的舵手用力馳騁著一艘小船,征服、占有、快感、發泄,牛向南壓抑得太久了,他像發情的雄獅一般,終於將獸性全部爆發出來……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開門,快開門!”洶湧的海浪像照片一樣張牙舞爪地靜止了,牛向南腦海中一片空白,他想起的第一個詞是“完了”,他心裏默念了十幾個“完了”。


    “大哥,好像是警察,怎麽辦呀?”娃娃焦急地問。


    “咚咚咚”,急促的敲門聲更緊了,牛向南下意識地在床邊抓起衣服就穿,可是他太緊張了,抓起褲子就往腦袋上套,就在這時,門開了,三個警察凶神惡煞地闖了進來,領頭的正是西客站派出所所長蔣春傑。


    “怎麽穿衣裳呢,雜技表演呢!”


    蔣春傑揶揄道。


    聽到男人的聲音,牛向南一下子傻了,他呆立在床邊一動也不動,一個幹警一把把牛向南套在頭上的褲子揪下來,冷冷地問:“你們倆什麽關係?”


    “戀人,我們倆是戀人關係。”牛向南光著身子滿臉堆笑地說。


    “戀人?她叫什麽名字?”


    蔣春傑指了指娃娃問。


    “娃娃,我的女朋友。”牛向南狼狽地說。


    “他叫什麽名字?”


    蔣春傑黑著臉問娃娃。


    “不、不知道。”娃娃支支吾吾地說。


    蔣春傑順手拿起娃娃的衣服扔給她,“穿上衣服說話。”


    “戀人會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蔣春傑瞥了一眼牛向南問。


    “是戀人,的確是戀人,娃娃,我叫牛向南,你怎麽連我的名字都嚇忘了?”牛向南說著要穿衣服。


    “誰讓你穿衣服了?你們怎麽認識的?”


    蔣春傑繼續板著臉問娃娃。


    娃娃剛穿好衣服,怯生生地說:“他是我的網友,我們網聊認識的。”


    “利用網聊賣淫嫖娼,更得嚴厲打擊了。好了,都穿好衣裳到派出所再說吧。”


    蔣春傑冷笑著說。


    “同誌,我們不是賣淫嫖娼,我們是網戀,今天是第一次見麵……”牛向南一邊穿衣服,一邊解釋。


    “行了,到派出所就都清楚了,走吧!”


    蔣春傑不容置疑地說。


    牛向南無奈地低下頭,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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