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風取出一枚還元丹納入花舞口中,再冷冷的轉向楊可欣。


    “董事長,我,我——”楊可欣心知,解釋是多餘的,可是,她還是想解釋一二。


    可惜,楚天風沒心情聽,信手一揮,一道強大的真元飛出。


    “楚前輩!”楊沐風大驚,本想攔阻,卻提不起勇氣。


    其他人依然目瞪口呆,沒有一人敢上前。


    轟的一聲,楊可欣話未說完,便化為一團血霧,飄飄灑灑的飄蕩在空氣中。


    嘶!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元嬰九層修為,輕輕一抬手,就化為飛灰,這是什麽修為?


    “楚天風,你個狗——”楊沐風恨極,就想大罵。


    楚天風輕輕一彈,一道淩厲的真元飛出,噗的一聲,楊沐風丹田迅即被擊穿,元嬰盡毀,呯然委地!


    這老頭曾經數次對柳芊芊出手,早已越過了他的紅線,非殺不可!


    圍觀眾人看著地下被摔成一堆鼻涕一般的楊沐風,大氣也不敢出。


    “好了,各位請便。”楚天風向眾人揮了揮手,話鋒一轉,“不過,我不希望地心世界再有戰爭!”


    眾人如釋重負,紛紛向楚天風拱手道別。


    “楚前輩,再會!”


    “楚前輩,您慢走!”


    “楚前輩,多保重!”


    ......


    楚天風向眾人抱拳回禮,末了揮出一艘飛船,抱著花舞飄然而入。顏若飛、顏若雲趕緊收起所帶妖獸,跟著飛入船中。


    沒想到,場中那幾隻剩餘的妖獸也全部飛過來,向楚天風搖頭擺尾,低聲吼叫。


    楚天風知道,這些妖獸想必都是他送給西雅子的,總算這群夯貨有良心,見到老主人,還知道上前獻殷勤。


    那隻與花舞對陣的銅皮熊明白自己闖了大禍,特意跑到飛船邊,向花舞拱手致歉。


    “蠢貨,下次把招子放亮點。”楚天風忍不住破口大罵。


    那隻銅皮熊大概也屬於賤皮子,被罵了之後,還伸著長舌頭,對他倆嘿嘿直笑。


    “算了吧,它也是無心的。”花舞有些忍俊不禁。


    “就是,別跟這種憨貨計較。”顏若飛也勸道。


    楚天風無奈一笑,將靈石填入飛船,唰的一聲,飛船箭般飛出。


    一眾修士目送楚天風等人遠去,這才略微鬆了一口氣,或感歎,或稱頌,或叫罵,總之,各種心態,各種表情,不一而足。


    楚天風一律不予理會,攬著花舞,靜靜的立於船頭。


    “老板,你怎麽不把那些妖獸給收回來?”顏若飛挺著那對雄偉的山峰也擠到二人身旁。


    “區區四級妖獸,收它何用?”楚天風微微一笑,“地心世界妖獸太少,你們也盡量把妖獸都放掉。”


    地心世界的妖獸的確很少,此前,他並不知道自己會到地球來,否則,他肯定會多帶上一些妖獸。


    “你說什麽?”顏若飛小嘴一翹,似乎有些不樂意。


    “那些妖獸長期跟著我們,多少都有些感情,怎麽能說放掉就放掉?”顏若雲也走過來。


    “我說的是盡量。”楚天風聳了聳肩,“到那邊以後,如果想要,我可以給你們再找高等級的寵物。”


    “這還差不多。”顏若飛瞬間多雲轉晴。


    顏若雲想的還是感情問題,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用,我這隻銅皮熊,雖然很笨,但跟了我一百多年,我隻喜歡它。”


    楚天風不便多勸,顏若雲的性格,他多少有點了解,這姑娘認死理,當初魏承勳犧牲後,她愣是十多年都沒回過神。


    “對了,雲夢現在是什麽修為了?”顏若飛又問道。


    楚天風微微一笑:“大概四十幾年前,我離開的時候,她好像是煉虛三層吧。”


    “煉虛三層?”顏若飛伸出手指一算,即吐出舌頭,“真可惡!居然比我高兩個大階,三個小層次!”


    “沒關係,曦曦跟你們差不多,我走的時候,她才化神一層。”楚天風安慰道。


    “那就好。”顏若飛以手撫胸,旋即又歎道,“唉!當年的四小鳳,就隻有我最差。”


    楚天風看向遠處,說道:“或許不是,據我所知,東方飛沒有修煉。”


    言外之意,是指東方飛已經化為飛灰,不知埋在哪個角落。所謂一朝春盡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再美的紅顏,如果隻是普通人,都抵不過歲月的侵蝕,不堪雨打風吹。


    顏若飛聽後,勉強一笑,片刻後,又說道:“這一百多年,就像做夢一樣,當年的一切,好像就在昨天。”


    “是啊。”楚天風看著眼前的一處山穀。


    曾經,在這個山穀中,他被塗應龍三人堵住,萬般無奈之下,他服用結元丹突破修為,反殺了塗應龍等人。


    事隔一百多年,但他依然記得很清楚,非常清楚,也正因如此,他始終無法麵對塗月,接受她的感情。


    “唉!造化弄人!”顏若飛悠悠一歎,“幸虧當年我腦子一熱,找你買衣服,否則,這個時候恐怕也跟東方飛一樣了。”繼而又看向花舞,“你們真的很小就認識,青梅竹馬?”


    花舞看著楚天風,眼中滿是柔情:“也不全對,那個時候,我們都不知道彼此有婚約。”


    “也就是說,你糊裏糊塗的就嫁給他了。”顏若飛不無揶揄。


    花舞嫣然一笑,沒有回答。


    顏若飛、顏若雲二人也不再說話,但她們的眼神之中,卻充滿對花舞的羨慕之情。


    飛船變得安靜,隻能聽到船側嗚嗚的破空聲。


    空中也很安靜,白雲從旁邊飄過,沒有一點聲音,像是不好意思打擾船頭的楚舞二人。


    上品靈器飛船的速度極快,大約半小時後,便抵達中心島。


    當晚,西雅子又趕到天風宗。


    “對不起!”一進門,她就向楚天風、花舞二人道歉。


    楚天風明白她的意思,擺了擺手,說道:“這事跟你沒關係,再說,事情已過去了,我不想再追究。”


    “那就好。”西雅子目光從花舞身上流過,歎了歎氣,說道,“我已經下令撤軍了。”


    楚天風未置可否。


    西雅子未在他眼神中看到任何一絲嘉許,不由有些泄氣,良久,又歎道:“是不是我做什麽你都覺得看不上眼?”


    楚天風一怔。


    “你能不能不走?”西雅子眼中微微濕潤,“我說過,隻要你願意,我可以把王位讓給你。”


    花舞一聽,臉色微變,起身欲走。


    楚天風卻一把將她拉住:“我也說過,我們追求不同。”


    隻是隨意的一個動作,西雅子就已看出,楚天風很在乎眼前這個姑娘,而不顧她的感受。


    “很好,你多保重!”她告訴自己,從此以後,不再對他有任何幻想。


    “保重!”楚天風倒是比較平靜。


    這次回來,他發現西雅子離他越來越遠,如果說,西雅子對他不抱有任何希望,那他對西雅子更是失望透頂!


    送走西雅子,他繼續閉關煉製破陣玉簡,直到兩個月後才基本完成。


    這一天,天風宗旌旗招展,鑼鼓喧天,偌大的廣場上擠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人們高談闊論,說著接下來要經曆的旅行。


    “我聽說,藍月星有很多大乘期修士。”


    “可不是嗎,像我們這種元嬰修士,在那邊簡直是螻蟻。”


    “就是,我聽說,那海上打劫的妖修都是七八級的。”


    “唉!希望我們運氣好,不會傳送到苦海上。”


    ......


    楚天風帶著傷愈的花舞緩緩飄至半空,環視四周,等眾人安靜後,朗聲說道:“各位,大家都已拿到破陣玉簡了吧?”


    “拿到了!”眾人雲集響應。


    “很好!”楚天風伸出雙手微微向下一壓,“火龍山的傳送陣是單邊不定向傳送陣,每次隻能傳送兩人,所以,你們每兩人為一組,傳送到藍月星後,無論如何,都要設法趕到苦海,飛到雲層之上,再強調一次,我們以十年為限,十年以後,我們浮城再會。”


    轟!場中掌聲如雷,修士們縱聲高呼:“浮城再會!”


    “好了,我們出發!”楚天風大手一揮,取出一艘飛船,帶著花舞飄然而入。


    龍嘯、鳳乘雲、杜三才、白雲飛等人也都取出事先準備的飛船,一聲令下,所有修士魚躍而起,呼啦啦的飄進飛船中。


    片刻後,飛船衝上天空,劃出美麗的白線,向尉遲國駛去。


    “保重!”羅蘭國深宮中,一道倩影悄然而立,癡癡的“看著”天空中的飛船,看著飛船中漸行漸遠的身影。


    保重!楚天風卻對著死亡穀深處默默道別。


    是的,請保重!此生若無再見之日,願你安好!


    他想了想,取出當初從李繼遷遺體中得到的那枚定顏珠,關閉陣法後,用足真元,向死亡穀深處擲去。


    花舞沒有問他送給誰,也沒有問他為什麽那樣做,她隻是靜靜的站在他身旁,看著波瀾壯闊的海麵,心潮起伏,感慨萬千。


    顏若飛說她糊裏糊塗的嫁給他,她當時很想說,不對。


    她不是糊裏糊塗的,從那晚名人會所的拳擊比賽中,她就發現,他很不一樣,讓她有一種心動的感覺,再到後來,目睹他現場拍戲,那瀟灑的英姿,自信的笑容,從此就深深的刻印在她的腦海,再也揮之不去。


    她和他之間,沒有一見鍾情的邂逅,也沒有刻骨銘心的誓言,但自從楚天風教她修煉的那天起,她就告訴自己,從今往後,她隻屬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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