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鄧安大驚失色,酒杯也掉到地上。


    楚天風與鮑海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城主莫慌,流雲城雖被攻破,但流雲宗大能雲集,定能掩護公子等人撤離。”齊得月連忙勸道。


    “是啊,城主,流雲宗離流雲城很近,公子他們肯定會沒事的。”鮑海生也跟著說道。


    鄧安又轉頭看著東北方向,雙眉微皺。


    過不多久,他也收到訊息,凝神一看,眉頭皺得更緊了。


    “怎麽樣?”鮑海生忍不住出口相詢。


    “浩兒和靈兒都退入了流雲宗,不過,攻打流雲宗的妖獸也很多,護陣朝不保夕,搖搖欲墜,唉!”鄧安喟然長歎。


    眾人相顧無言,都歎息不已。


    第三天上午,眾人又再次收到消息,得知流雲宗也被攻破,大部分修士逃向流雲島第二大城,香城。


    香城守備力量僅次於流雲城,但距離卻很遠,因此,鄧浩與鄧靈等人還是聽從鄧安的建議,逃往宛城。


    自從接到鄧浩二人的訊息後,鄧安心急如焚,一整天都茶飯不思,翹首看著東北方向。


    次日下午,眾人正在城樓上靜坐,鄧安忽然縱身而起,閃身出陣。


    楚天風等人神識一掃,隻見東北方向,一艘小型飛梭疾馳而來。


    “是公子他們。”鮑海生霍的站起。


    “鮑兄且慢。”齊得月也站起身,一把將其攔住,“咱們到其他地方去偷襲,以接應公子他們。”


    鮑海生深以為然,二人一拍即合,各自帶著幾名修士飄下城樓。


    那牛角化虛妖修以為宛城來了援兵,二話不說,帶著狐嘴化虛妖修和豬耳朵化虛妖修前往攔截。


    牛角化虛妖修早對鄧安恨之入骨,大喝一聲,取出一柄血色長刀,直趨鄧安。


    鄧安心知不敵,身形一晃,衝向護陣前那一大堆妖獸。


    那些妖獸被鄧安打怕了,一見鄧安衝來,個個嚇得驚慌大叫,躲避不迭。


    “鄧安,拿命來!”牛角化虛妖修老遠飛出長刀,唰的一聲,刀芒閃閃,直奔鄧安。


    鄧安不敢硬接,拚盡全力,掙脫牛角化虛妖修神識鎖定,又追向那些妖獸。


    “哪裏逃!”牛角化虛妖修一步跨出,追向鄧安,唰!長刀再次飛出。


    鄧安見躲不過,右手一揮,祭出一個鬥大的方鼎,將自己團團罩定。


    轟的一聲,刀芒瞬間將方鼎轟開,又劈向鄧安。


    “爹!”飛梭中陡然響起兩聲慘呼,正是鄧浩、鄧靈兄妹。


    轟!鄧安向後倒飛百餘丈,嗆啷嗆啷連響,身上掉下許多碎片!


    原來,他早有準備,竟然提前穿著防禦護具!


    “哼!”牛角化虛妖修看著嘴角帶血的鄧安,一聲冷哼,再次催動大刀,向鄧安攻到。


    鄧安大驚失色,他的方鼎已經墜落,回防已來不及。


    “休得猖狂!”千鈞一發之際,飛梭中躍出一人,萬丈劍芒同時射出,接下刀芒。


    轟!劍芒、刀芒星散。


    眾人定睛一看,見是一位白發老年修士,臉型較長,修為不高不低,也是化虛二層。


    “謝謝林前輩!”鄧安雙手一拱,略一沉吟,又抖手打出一片破陣玉簡。


    “好說!”長臉化虛二層伸手接過玉簡,迎向牛角化虛妖修三人。


    “姓林的,你來的正好,咱們好好算一算舊賬!”牛角化虛妖修恨恨的看了一眼長臉化虛二層,向狐嘴化虛妖修和豬耳朵化虛妖修一使眼色。


    狐嘴化虛妖修二人會意,身形一晃,準備繞過長臉化虛二層,衝向鄧安等人。


    “哼!先過老夫這一關!”長臉化虛二層右手一揮,劍芒大放,射向狐嘴化虛妖修二人。


    此時,鄧浩、鄧靈等人都已跳出飛梭。


    出乎意料的是,除鄧浩、鄧靈外,還有林為峰、林少聰等四五人。


    鄧安連忙衝上前去,一拉林為峰、林少聰,對鄧浩、鄧靈等人說道:“快進城!”


    眾人不敢怠慢,匆匆收起飛梭,跟在鄧安身後,鑽入陣中。


    另一邊,長臉化虛二層一人迎戰牛角化虛妖修三人,短時間內並不落下風,雙方都全力以赴,催動法寶,以攻對攻!


    轟!轟!轟!


    化虛修士對戰,其聲勢自不相同,附近妖獸紛紛退避。


    數分鍾後,長臉化虛二層漸漸感到不支,邊打邊退,牛角化虛妖修三人哪裏肯放,緊追不舍。


    正在這時,城外東南角及西北角一片喧嘩,牛角化虛妖修神識一掃,頓時大怒。


    不用說,又是鮑海生、齊得月等人!


    他們兩個小組趁敵方空虛,再次主動出擊,打得妖獸哭爹喊娘,落荒而逃。


    豬耳朵化虛妖修怒不可遏,遂舍棄長臉化虛二層,與狐嘴化虛妖修縱身撲上前去,迎戰鮑海生、齊得月等人。


    鮑海生、齊得月不敢戀戰,一聲呼哨,帶著一眾修士迅速撤往城中。


    長臉化虛二層見狀,也虛晃一招,閃入陣中。


    牛角化虛妖修三人又氣得嗷嗷怪叫,拿陣法當出氣筒,打得轟轟作響。


    鄧安不予理會,將那長臉化虛二層等人帶到城樓,與楚天風相見。


    “林前輩,這位就是力保我宛城的陣法師楚天風。”鄧安積極向雙方介詔,“楚老弟,這位是德高望重的林前輩,流雲宗的林長老。”


    “拜見林前輩。”楚天風對流雲宗缺乏好感,略施一禮以示尊敬。


    那林姓長臉化虛二層聽說楚天風是中品陣法師,神識從楚天風身上一掃而過,說道:“小友如此年紀成就中品陣法師,可喜可賀,不知師承何門何派?”


    鄧安聽出其有招攬之意,微有不悅。


    “晚輩暫時在宛城效力。”楚天風也聽出林姓化虛二層的弦外之音,幹脆直說。


    “哦,很好,很好。”林姓化虛二層意味深長的看了看楚天風,便轉向林為峰、林少聰二人,說道,“你們年紀相近,不妨多親近親近。”


    林為峰二人本來很瞧不起楚天風,不願與楚天風來往,但林姓化虛二層既然有命,他們不敢當麵違抗,遂假裝熱情的走向楚天風,抱拳說道:“楚道友,別來無恙!”


    無恙個屁!楚天風不冷不熱的抱拳回禮:“二位前輩好!”


    “哈哈!你們是同齡人,就不要前輩、晚輩的,兄弟相稱即可。”林姓化虛二層大笑,末了又看向鄧安,“是吧,鄧城主?”


    “這,這個——”鄧安有些不知所措。


    正說著,齊得月、鮑海生二人帶著幾位修士走上城樓。


    鄧安趁機轉移話題,將齊得月與鮑海生等人一一為林姓化虛二層引見,還以眼色暗示楚天風開溜。


    楚天風求之不得,恰好牛角化虛妖修攻打陣法過於猛烈,他便借口巡查陣法,溜之大吉。


    “你真的不是劍宗的弟子?”剛剛走到城門口,驀然,眼前人影一閃,鄧靈攔在麵前。


    這姑娘還是披著一件大紅袍,裏麵是一套白色的緊身長裙,把她的身材襯托得前凸後翹,分外迷人。


    “在下是劍宗掌門。”可惜,楚天風沒有興趣欣賞,他繞道而過,看也不看她一眼。


    “你的劍式跟他們很像。”鄧靈哼了一聲,緊跟其後。


    “他們是我的徒子徒孫,不像才怪。”楚天風加快步伐。


    鄧靈也加快腳步,想跟上楚天風。


    “算了,讓他去吧。”斜刺裏閃出一道身影,胳膊橫伸,將她攔住。


    定睛一看,卻是鄧浩。


    “可是——”鄧靈本想說,楚天風很可疑,他那身皮膚跟其中一名劍宗弟子很相像。


    “我找人盯著他。”鄧浩傳音說道。


    鄧靈瞬間多雲轉睛,翹起大拇指:“還是哥哥厲害!”


    二人相視而笑,轉身返回城樓。


    當然,楚天風真元、神識均遠遠超過鄧浩兄妹,把他們的談話聽得一清二楚,但他佯作未聽見,自顧自的走開。


    當晚,鄧安在城主府設宴,款待林姓化虛二層等人,鮑海生、齊得月、楚天風等客卿作陪。


    “小友,護陣情況如何?”林姓化虛二層裝著無意走過楚天風身旁,向楚天風問道。


    “托前輩洪福,護陣安如山嶽。”楚天風硬著頭皮答道。


    “哈哈!小友比我流雲宗的陣法師都強,我流雲宗護陣幾天就被妖獸攻破了。”林姓化虛二層大笑,看向旁邊的鄧安。


    “晚輩聽說攻打流雲宗護陣的有大乘期妖修,而我們宛城外麵妖修最高修為不過化虛初期。”鄧安訕訕的說道。


    “是嗎?”林姓化虛二層晃了晃手中的杯子,“鄧城主,什麽樣的酒杯就裝什麽樣的酒,像楚道友這種人才,放在宛城,實在太浪費,況且,宛城實力太弱,不足以保證楚道友安危,一旦有失,豈不失我流雲島棟梁!”


    鄧安聽他又想挖牆角,有心反對,卻不敢當麵說出。


    旁邊的齊得月、鮑海生二人更是敢怒而不敢言。


    鄧浩、鄧靈兄妹倆仿若未聞,隻顧著與林為峰、林少聰談笑。


    “林前輩,晚輩覺得宛城還不錯。”楚天風隻好挺身而出。


    “是嗎?”林姓化虛二層頗為不快,飲了一口酒,咂了咂嘴,似乎不合口味般,將酒往桌上一倒,說道,“這酒真苦,不該用酒杯裝!”


    你大爺!楚天風翻起白眼,權當耳邊刮過一股歪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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