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二人又回到火龍鎮。


    楚天風輕車熟路,飛至上次那片建築上空,神識掃過,發現修士約有幾十名,最高修為不過元嬰七層,心下大定,鼓起真元,一聲大喝:“姓戴的都給我滾出來!”


    “何人擅闖本府?”同樣一聲暴喝,一人閃身而出,正是那名元嬰七層修士!


    接著,腳下一陣騷動,又有許多修士從各種大大小小的建築中衝出,警惕的看著空中的楚西二人。


    楚天風冷冷一笑,緩緩摘下麵具,收入戒指中。


    “你,你是楚,楚天風?!”元嬰七層修士臉色遽變。


    底下那些修士同樣大為吃驚,麵麵相覷,作聲不得。


    “你們戴家管教無方,縱容子弟為惡,小爺特地前來討個說法。”楚天風取出飛劍,似笑非笑的看著元嬰七層。


    元嬰七層修士嚇得亡魂直冒,壯著膽子說道:“楚道友,在下不知具體事由,還望楚道友——”


    楚天風冷哼一聲,將他打斷:“難道楚某還會冤枉你不成?”繼而目光環視一眾戴家子弟,飛劍一橫,“所有金丹或宗體境以上修士自廢修為!”


    元嬰七層修士強壓怒火,說道:“楚道友,我戴家蜷縮於火龍鎮這一邊鄙之地,一向謹小慎微——”


    “謹小慎微?你戴家子弟三番五次打劫小爺,今天更是調戲我友,簡直罪不可恕!”楚天風越說越氣,一晃身形,一道劍氣劈出!


    元嬰七層早有準備,疾速祭出一個銅鈴,試圖擋住楚天風的劍氣。


    轟!劍氣直接將銅鈴劈開,又向元嬰七層修士攻到!


    元嬰七層修士來不及閃避,哢嚓一聲,又化為兩截,元嬰盡毀!


    啊!底下一片驚呼。


    楚天風伸手攝過元嬰七層半邊殘軀,取下戒指,再甩出一個火球,將其化為灰燼。


    那些戴家子弟呆呆的看著這一切,沒有一人敢衝上前。


    西玲則雙手抱在胸前,權當看客。


    “我給你們十息時間,自廢修為!”楚天風居高臨下的看著一眾戴家子弟,嘴角帶著一絲不屑,“否則,死!”


    一眾戴家子弟敢怒而不敢言,片刻後,一名宗體境一層的修士腳步沉重的向前跨出一步,舉起右掌,轟然擊在自己丹田上,然後,頹然倒地。


    “還有五息時間!”楚天風不動聲色。


    轟!又有一人自廢修為,緩緩坐在地上。


    接著,轟轟連響,不停的有人舉起右掌,攻擊自己丹田。


    轉眼間,場中所有金丹及宗體境以上修士全部自廢修為,一個個麵色蒼白,委頓於地。


    “哼!下次還不知收斂,我定滅你全族!”楚天風向西玲一使眼色,返身向火龍山飛去。


    “戴家雄霸此地好幾百年,得罪的人不少,沒了高級修士,恐怕離滅族也不遠了。”西玲亦步亦趨,跟在他身旁。


    “戴家作惡多端,活該有此報應。”楚天風微微一笑。


    他就是想讓戴家也嚐嚐那種受人欺淩,被人追殺的滋味,同時,也為了殺一儆百,給整個地心世界那些家族或宗門立個榜樣!


    片刻後,二人再次抵達火龍山。


    入口處空無一人,連那些小貶也已消失無蹤,顯得特別孤寂,特別落寞。


    楚西二人脫去衣物,信步穿進陣中,卻見水瑤仍然坐在屋前,有氣無力的磕著瓜子。


    “喲!二位英雄回來啦,裏麵請!”一見楚西二人,這姑娘仿佛打了雞血一般,馬上精神飽滿,眉眼中都洋溢著笑意。


    “水前輩,你老人家真有眼光,居然想到在這種地方做生意,晚輩真心佩服。”楚天風雙手一拱。


    這地方到處都是火,男修們心裏的火想必也很大,看到水瑤這種大美女,沒理由不消一消,咳咳!


    水瑤一翻大白眼,嗔道:“本姑娘經常在這做生意,上次在中心島被你坑了一回,害我窮了好幾年。”末了把手一伸,“有沒有火龍血?”


    楚天風暗歎晦氣,取出一桶龍血,丟給水瑤。


    水瑤收起龍血,看了一眼旁邊的西玲,又說道:“哦,對了,還有傳送陣那裏的進陣玉簡,不要偏心,也給我一個。”


    “你想去傳送陣?”楚天風微微一怔。


    “是啊。”水瑤雙眉一挑,“我也想飛升,說不定哪天還可以跟仙人一起雙修。”


    哇嚓!楚天風後背冷汗涔涔而下。


    遲疑了半晌,他還是取出兩張玉簡,刻錄好陣圖後,分別交給水瑤和西玲。


    “謝謝!”西玲接過玉簡,向楚天風微微欠身。


    “我就不客氣了。”水瑤嬉笑著向楚天風揮手,“慢走啊,如果你成仙了,一定要來照顧我的生意。”


    你大爺!楚天風嚇得連忙向西玲一揮手,溜之大吉。


    山中火焰依舊猛烈,且越往深處走,火勢越猛。


    二十分鍾後,楚天風趕到鍋形山穀,緩緩飛至那處攻擊陣法前,取出破陣玉簡,悠然進入陣中。


    陣中依然沒有任何火焰,楚天風很快走到乳白色的傳送陣前。


    唰唰唰,陣旗不斷揮出,不到半個小時,一個小型上品防禦陣法便已形成。


    不過,這個陣法是借用原陣法的靈源,其衰弱期隻能與原陣法同步,好在地心世界沒有中品陣法師,即使倪占魁同學重生,也無法破開他布置的中品陣法。


    其後,楚天風毫不猶豫的進入傳送陣。


    光芒閃過,下一刻,立足之地已變成大興嶺的天池底。


    楚天風穿好衣物,隱身飛出天池,直趨天海。


    鳳明霜等人都已遷入桃花穀,他此行隻是為了看一看天海,跟花正軍、花舞道別。


    對花舞,他心裏很負疚,總覺得欠她很多,這十多年,她沒有另找對象,也沒有向他提出離婚,甚至,沒有向他提過任何要求。


    這一別,也許就是永別,今生可能無法相見,所以,他想跟花舞做個了結,放飛她,同時也放飛自己。


    離天舞大廈還有很遠,神識便掃到二十八層窗戶前立著一道倩影,一道窈窕的倩影。


    她是那樣瘦弱,堪比黃花,夕陽下,更顯得消瘦、柔弱,令人心生憐惜。


    楚天風從窗邊徐徐飄入,現出身形。


    “你——”花舞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問道,“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到天海。”楚天風微微一笑。


    “快坐吧。”花舞拿起桌上的水杯,轉身走向水桶,想給他倒水。


    “不用,我經過天海,順道來看看你。”楚天風擺了擺手,見花舞仍然走向水桶邊,便不再製止。


    花舞先倒了一些熱水,再兌了點涼水,還拿到嘴邊嚐了一口,才娉婷走到他身旁,把水杯遞到他手裏。


    “呃。”楚天風一時又有些語結,不知從何說起。


    花舞嫣然一笑,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去藍月星?”


    楚天風略作思索,答道:“下個月吧,我——”


    他本想說,我要去桃花穀多陪陪鳳明霜、許嫣,但話到嘴邊,又覺得不妥。


    花舞仿佛看出他的意思,黯然看向窗外,頃刻間,淚如雨下。


    “舞姐,我——”楚天風鼓起勇氣,終於決定向她攤牌。


    花舞雙手掩麵,雙肩劇烈抖動。


    “如果,如果——”楚天風想說如果遇上好男人,就嫁了吧,然而,話音未落,花舞卻驀然轉過身,纖手按在他的嘴上,拚命的搖頭,隨後,又撲在他胸前,嚶嚶哭泣。


    見此情景,楚天風更不好再說什麽,他撫著她那瘦弱的雙肩,良久,一聲長歎:“保重!”


    “你——”花舞抬起頭,嘴唇哆嗦著,“也,保重!”


    楚天風輕輕將她推開,打出法訣,逃也似的飛出天舞大廈。


    他一刻也不敢多呆,他怕呆久了,會忍不住對她說,跟我一起走吧。


    可是,他怕花舞不答應,也怕自己後悔,因為,他很清楚,自己和花舞之間,是一個誤會,一個美麗的誤會。


    花舞不是許嫣,不是鳳明霜,她想必要的是完完整整的他,而不是與其他人共享。


    但是,他不可能為了花舞,放棄許嫣,放棄鳳明霜。


    那紙婚約,無論對他,還是對花舞來說,都很不公平,她不能成為他的詩,他也不能做她的夢。


    晚風輕拂,他的耳邊嗚嗚作響,像是花舞那斷斷續續的聲音,令人心碎。


    離開天海後,他又想起楚湘,這一刻,他特別想去祭奠她一次。


    豎店鎮並不遠,直線距離不足三百公裏,以他今時今日的修為,十幾分鍾就到了。


    還是那個荒山,還是那個墓碑。


    墓前蒿草十分茂密,約有一人高,楚天風使出法術,將草木盡數除去,又堆了一些新土,然後,取出一個火係法寶代替香火,祭奠了一番。


    離開墓地後,他又飛臨豎店影視城上空。


    神識掃過,見城中至少有四五個劇組,大多數劇組人員都在吃飯,隻有一個劇組還在拍戲。


    他“看”到了袁起,“看”到了鄭浩睿、餘正安那幾個二貨,他們好像還是龍套,穿著盔甲在排隊拿盒飯。


    他還“看”到了向彥平,這家夥似乎變成了副導演之類,正在給一群龍套講戲。


    楚天風沒有去騷擾袁起,也沒有去打擾向彥平,隻是在心裏悄悄的對他們說:再見,龍套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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