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風用神識將所有茶名都瀏覽了一遍,想了想,說道:“那就來一杯蓯蓉細雨吧。”


    這些靈草他大部分都有,更重要的是,他煉製的丹藥效果遠比茶水好,所以,他還是想節約一點,隨便喝點便宜的茶水。


    “這個蓯蓉細雨是用玉蓯蓉泡製的,主要適用於築體境或築基修士。”肌肉男冷冷的盯著楚天風。


    “我明白。”楚天風取出十枚靈石,往桌上一放,“有兩枚是你的小費。”


    肌肉男收起靈石,轉身就走,拐過一個轉角後,大嘴一撇:“小費。”


    楚天風權當沒聽見,看到肌肉男他就倒味口,能給兩枚靈石算不錯了。


    神識從大廳慢慢掃過,很快,一組靠窗邊的茶客吸引了他的注意。


    那是三名茶客,分東西及南向而坐,南麵之人為中年人,國字臉,元嬰二層修為。東麵之人為馬臉,元嬰一層修為,西麵之人滿臉絡腮胡,同為元嬰一層修為。


    三人談話聲音不低,特別是那位絡腮胡元嬰一層,嗓門奇大,即使不用神識,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哈哈!”隻聽那絡腮胡元嬰一層哈哈大笑,說道,“這塗家可真是偷不成雞反蝕把米!哈哈!”


    “那可不是!”那位國字臉元嬰二層接口說道,“想當初,塗家好歹也是賀樓國排得上號的家族,如今呢,滿門被滅!可惜啊,可惜!”


    楚天風聽後,不由暗暗皺眉。


    顯然,對方說的賀樓塗家,就是塗月的家族。


    對塗家,他非常反感,但是,聽到他們被滅門,他心裏卻高興不起來。


    “不是吧?我聽說還有個女的逃走了。”那位馬臉元嬰一層說道。


    “嘿嘿!一個女人能成什麽大事?”絡腮胡元嬰一層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一個金丹中期的女人,可以忽略不計。”


    楚天風微微一怔,靜待下文。


    “你說的是塗月吧,嗬嗬,她的確逃走了。”那個國字臉元嬰二層點了點頭,“據說當時她躲在祠堂,沒人發現。”


    楚天風聞言,長長的籲了一口氣。


    整個塗家,他隻對塗月一人有好感,其他人嗎,愛怎麽死怎麽死,他才不關心。


    當初,他答應那位元嬰六層老者不為難塗家,那也是衝著塗月的麵子,否則,以他的個性,不可能挨打不還手!


    “區區一個金丹中期女人,逃走了又如何?”絡腮胡元嬰一層端起杯子,大喝了一口,“現在,幾乎整個地心世界都在找她,她能逃到哪兒去?”


    “那倒未必。”馬臉元嬰一層食中二指畫了一個圈,“如果是中心島呢?”


    “不會吧?塗家可是大倪族,就算她跑到中心島去,羅蘭國恐怕也不會收。”絡腮胡元嬰一層將茶杯往桌上一頓。


    馬臉元嬰一層看向國字臉元嬰二層。


    國字臉元嬰二層托起下巴,沉吟半晌,說道:“這個很難說,從我們得到的消息來看,塗月與楚天風的關係不錯,羅蘭國說不定會接受她。”


    “可外麵又有人說,楚天風殺了塗家好幾個人,塗月和楚天風的關係能好嗎?”絡腮胡元嬰一層接著說道,“再說,中心島圍得跟水桶一樣,她怎麽進去?”


    楚天風唯有苦笑。


    他殺的可不是塗家一般的人,而是塗月的父親!


    華夏有句古話,叫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他沒想過能取得塗月的諒解,換成他自己,也無法諒解殺父仇人。


    “楚天風跟塗月的關係,有很多版本。”國字臉元嬰二層皺起眉頭,“是是非非,我們這些外人無從知曉,算了,不提也罷,不提也罷!”


    正在這時,那位肌肉男端著一個盤子去而複返。


    盤中,是一杯黃綠色的茶水。


    “請慢用。”肌肉男將茶水放在楚天風的麵前,未等楚天風表示謝意,即轉身離開。


    楚天風隻好翻起白眼,繼續偷聽那三人交談,想進一步摸清凶手是誰。


    然而,三人對此卻避而不談,一直圍繞塗家的實力或塗月的容貌說事。


    楚天風見實在聽不出個什麽,便喊來那名肌肉男服務員。


    “有什麽事?”肌肉男一臉不爽的看著楚天風。


    楚天風隨手取出一百枚靈石放在桌上,慢條斯理的問道:“賀樓塗家的事你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肌肉男兩眼頓時光芒大放,連連點頭。


    “說說看,說完都是你的。”楚天風向旁邊的椅子呶了呶嘴。


    “好的。”肌肉男坐到楚天風旁邊,雙眼還是盯著靈石,說道,“事情是這樣的,一年前,塗家得知楚天風要到賀賴挖靈石,預先派出幾個元嬰修士到賀賴圍堵。”


    楚天風實在受不了他那眼神,右手一震,將桌上的一半靈石推至肌肉男麵前。


    “謝謝!”肌肉男連忙收起靈石,接著說道,“後來,塗家人在賀賴邊境線附近拿下楚天風,不料卻被人撞見,事情傳開後,附近幾國的修士紛紛找到塗家,要求塗家交出楚天風。”


    有意思!楚天風暗笑不已。


    “歸一宗也派人到塗家查問,可塗家愣是不承認,還說是賀賴禇家栽贓嫁禍。”肌肉男又看著桌上另外一半靈石,“說禇家與楚天風聯手,害死了他們塗家三個元嬰修士。”


    “臥槽!有這種事?”楚天風佯作驚訝狀。


    其實,他心裏卻樂歪了。


    這兩家都不是什麽好貨,所謂狗咬狗,一嘴毛!


    這種事,他很讚成,也很支持!


    “是的。”肌肉男答道,“歸一宗又跑到禇家,沒想到,禇家也不認,歸一宗一氣之下,將他們兩家主事人全部拿到賀倪。”


    聽到這裏,楚天風覺得裏裏外外一陣舒爽。


    肌肉男清了清喉嚨,又說道:“塗家一共隻有四個元嬰修士,三個被殺,一個被捉,結果可想而知,一個晚上,就被一夥來曆不明的人連鍋端了。”


    “那禇家呢?”楚天風臉上掩飾不住的笑意。


    “禇家也很慘。”肌肉男還是死死的盯著桌上那一半靈石,“他們家經常有人失蹤,時不時被人勒索,一年下來,家裏也都死得差不多了。”


    哇嚓!死這麽多,那怎麽好意思!


    楚天風心頭大快,一把將桌上的靈石都推給肌肉男,說道:“最後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付青山在哪裏?”


    肌肉男搓著雙手,麵有難色:“這個問題恐怕沒人知道。”


    “哦?”楚天風用手一指靈石,示意肌肉男。


    肌肉男會意,收起靈石,笑道:“謝謝!不過,在下真的不知道付青山在哪裏,換作是在下,這麽多人找,在下也會躲起來。”


    “他們為什麽要找付青山?”楚天風又問道。


    其實,他心裏隱約有了答案。


    付青山與禇遠、塗月及他本人的關係,不可能沒人知道。


    “還不是因為楚天風!”肌肉男詫異的看了楚天風一眼,說道,“難道閣下不是為了楚天風的寶藏才找付青山?”


    咳咳!楚天風朝他擺了擺手:“謝了!”


    既然付青山不在,都城就沒有繼續呆下去的必要。


    出得茶樓,他便直接走出都城,向火龍山飛去。


    火龍山下有個火龍鎮,鎮子很大,沒有護陣,從鎮外用神識一掃,一切盡收眼底。


    人也很多,當然,大部分都是武修,修為或高或低,高者達小化境,低者為煉體境。


    鎮內的氣溫非常高,民眾普遍穿著短褂或短襟,把結實的手臂肌肉露在外麵,無論男女,一律如此。


    換了一些金幣,楚天風走進鎮子,想買一些煉體藥材。


    用普通靈草熬製的煉體藥液修煉,與用妖獸血液修煉不盡相同,普通藥液對身體的刺激性較低,修煉過程較為舒適,但其效果較差,修煉時間也十分漫長。


    如果有選擇的話,楚天風絕對不會采用這種軟綿綿的方式,他現在最缺的就是時間。


    他記得與鳳明霜、許嫣二女的約定,十年時間,如今快過一半,他心裏多少有些著急。


    但他同時也知道,光著急沒有用,飯得一口一口的吃,事得一件一件的做。


    抬眼看到城門邊有一家比較大的店鋪,楚天風二話不說,舉步而入。


    老板是個中年人,有點小肥胖,跟楚天風一樣,宗體境十層修為。


    店內除胖老板之外,還有數名顧客,老板看起來很忙的樣子。


    “圓甲圓心草、千裏金、莫崖黑根......”楚天風一口氣點了三十多種靈草。


    這些靈草都是小化境煉體用的,他要的不多,每種十份。


    “好嘞!”胖老板聽到楚天風買的靈草有點多,嘴巴都快笑歪了。


    他小步跑到楚天風麵前,用儲物袋裝好一大堆靈草,交給楚天風,說道:“道友,除了圓甲圓心草和千裏金之外,你要的靈草基本都在這裏,一共十一萬二千塊下品靈石。”


    “沒有圓甲圓心草?”楚天風接過儲物袋,微微皺眉。


    千裏金倒也罷了,那種靈草並非必需之物,可以用其它靈草代替。


    圓甲圓心草卻不同,它是主藥,而且是唯一的主藥,不可或缺。


    “不好意思,本鎮規定,圓甲圓心草隻有鎮長家的店鋪才能出售。”胖老板一臉歉意的說道。


    你大爺!這也搞壟斷!楚天風不禁大是吐槽。


    付過靈石,又問明方向後,他直趨鎮長家的靈草店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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