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風知道他身後有尾巴,可沒想到居然是兩根。


    他上車的時候,看到方臉男青年匆匆追出店外。


    他心裏七上八下,不停地想著對策。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無論如何,先得把尾巴甩掉再說。


    於是,他再次來了個建門市一日遊,不停地更換出租車,不停地逛大街。


    這個方法雖然很笨,但不可否認的是,很有效果。


    楚天風用了兩個來小時,花了四百大洋,終於成功把兩根尾巴甩掉。


    看到周圍再無可疑人物,他這才快步走進大善堂建門分店。


    這一次,他直接向店員提出購買四爐煉製培元丹所需靈草。


    之所以要購買四份,他也是經過大致的計算。


    按照他的煉丹技術,估計每爐靈草可成丹五顆,四爐靈草則成丹二十顆,而這些丹藥藥效隻有正常培元丹的一半左右,也就是說,這二十顆培元丹正好相當於十顆正常培元丹,即一爐滿丹。


    當然,為了表示他正在“研究”培元丹,四份培元丹的靈草種類雖然一致,但份量卻各不相同。


    四份靈草,每份靈草價值大約四五千,四份靈草總價一萬八,然而,在楚天風出示至尊金卡後,一萬八變成了一千八,連那名店員都傻了眼。


    店員非常鬱悶,便向分店總經理請示。


    分店總經理得報後也不敢怠慢,連忙轉給駐店的杜三才的大徒弟,方寒。


    萬把兩萬塊錢,方寒倒不至於緊張,他緊張的是那張至尊金卡。


    上次楚天風買藥的事情,他當然知道。


    他還知道他師傅杜三才十分“看重”那個小子,離開建門之前一再強調,如果那小子近期再來購買藥材,一定要通知他。


    於是,方寒立即拔通了杜三才的手機,向杜三少請示。


    杜三少乍聞對方這麽短時間內便再次前來買藥,頓時大感頭痛,後來又聽說對方所買藥材完全不同,不由又有了興趣。


    他讓方寒悄悄將藥方拍照,同時,照常折價把藥材賣給楚天風,並且盡可能打探楚天風的來曆。


    半個小時後,方寒才請示完畢,他淡然的從後堂走出,親自把藥材交到楚天風的手中。


    “小兄弟貴姓啊?”方寒裝作不經意的問道。


    “免貴,姓楚。”


    楚天風隨意用神識掃過,發現對方周身真元鼓動,便嚇得趕緊收回神識。


    “哦,楚兄弟今年貴庚啊?”方寒一副為女兒物色女婿的樣子。


    “二十一。”


    楚天風有心不理睬方寒,不過想到對方那恐怖的修為,他又提不起勇氣。


    “楚兄弟哪裏人啊?”方寒又親切的問道。


    “呃,天海的。”


    楚天風感覺全身爬滿了毛毛蟲,連頭發絲都很癢。


    “楚兄弟年紀輕輕便能研究中藥配製,師尊不知是哪位名人高士?”


    繞了半天,這才是方寒最想知道的。


    “呃,這個……”楚天風有心想說我沒有師傅,但又感覺不太對。


    他總覺得麵前這個中年人似乎意有所指,處處在打聽他的來曆。


    所以,他也不想實話實說。


    其後,楚天風告別方寒,從大善堂建門分店出來後,照例繞著建門市轉了好幾圈。


    應該說,效果還是不錯的,成功的把跟在後麵的方寒甩脫。


    然後,他再次攔了一輛出租車,花了兩百塊,直接跑回劇組駐地。


    吃過晚飯,他依然來到湖邊。


    鑒於上次修煉的地方被彭永亮等人發現,楚天風便另外選了一個地方。


    這裏同樣是水邊,同樣是石崖,不過,離水邊稍遠一些。


    關鍵的一點,同樣很隱蔽。


    他修煉了整整一夜,真元更加渾厚,終於能清楚的感覺到練氣二層的壁障所在,如果有培元丹,應該能輕易突破至練氣二層。


    次日一早,略事洗漱後,他迫不及待的把靈草全部搬出。


    這一次,靈草充足,他想好好的煉幾爐培元丹。


    可惜的是,他對自己的煉丹技術估計過高。雖然現在的他有了修為,可以打出體內的真火,但是,他的丹爐確實有些不堪,再加上天地靈氣不足,導致第一爐靈草全部報廢。


    後來,楚天風端正了態度,每一個步驟都小心翼翼,每一道程序都認認真真。終於,第二爐、第三爐、第四爐全部煉製成功。


    但是,第二爐僅成丹三枚,第三爐成丹四枚,第四爐成丹五枚,與他前世的成績持平。


    總共成丹十二枚,跟他原先想像的二十枚差距太遠。


    好在楚天風很知足,數十年未曾煉丹,能有這個成績,也算不錯。


    他潛心煉丹,完全忘記了時間。


    直到腹中饑餓難忍,他抬頭看了看西邊漸漸落下的太陽,這才猛然想起,他煉了整整一天丹藥!


    他連忙跑回劇組駐地,跑向食堂,想好好犒勞自己。


    剛剛走進食堂,便看到三個熟悉的身影。


    “楚天風,你這個時候才來啊,我們可都吃過了。”薑子悅一看到楚天風,便大喊大叫。


    楚天風微笑朝三人點頭,目光最後落在向彥平身上:“你的身體怎麽樣了?”


    向彥平曾經拜托他找吳柏要簽名照,吳柏推說沒有準備,隻是隨手撕了幾張便簽,洋洋灑灑的簽上大名。


    不過,前兩天他實在太忙,把那些東西放在宿舍裏,完全忘了交給向彥平。


    “已經好了,昨晚我又開始死了。”向彥平答道。


    薑子悅及許嫣噗哧一笑,楚天風也不由莞爾。


    “你或許錯過了許多事情。”向彥平看向他的眼睛,“彭永亮被人給打得住院,你知不知道?”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彭永亮等人被楚天風教訓的事情,有心人早已傳得沸沸揚揚。


    向彥平自然也聽說了,不過,他不太相信。


    “哦。”楚天風不置可否。


    見楚天風不願承認,向彥平不便再追問,隻好歎了歎氣:“彭永亮家裏聽說有黑道背景,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


    “是嗎?”楚天風雙目一凝。


    這件事,他以前可沒聽說過,看起來,有故事的並不隻是他楚天風。


    “具體情況不是太清楚,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的,要是早知道這樣,打死我也不願惹上他們。”向彥平無奈的歎了歎氣。


    “……”楚天風沉默以對。


    “你最好也小心一些。”向彥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段時間劇組老是有陌生麵孔進進出出,搞得我都有點緊張。”


    楚天風陷入沉思。


    飯後,楚天風找到那位廚師,將兩瓶培元丹藥液全部取出。


    他懷疑對方可能已經行動,他當然也得有所準備。


    那兩瓶培元丹藥液取出後,他頂多隻能用上一瓶,不過,他寧願潑掉也不會留給他人。


    把吳柏的簽名交給向彥平後,楚天風再次返回湖邊,準備繼續修煉。


    不料,剛剛盤腿坐下不久,周圍就猛地鑽出六道人影。


    六個男人,六個年青的男人。


    為首者大約三十來歲,臉上滿是疙瘩,讓人看了很不舒服。他旁邊站著一人,臉上卻有一道刀疤,從右耳劃至右腮,月光下頗有些瘮人。


    其餘四名青年都隻有二十幾歲的樣子,五官還算端正。


    六人成品字形站立,看似無意,實則成包抄之勢,把楚天風三麵包圍。


    楚天風的另一麵,是茫茫的湖水。


    “自我介詔一下,鄙人胡長德,我旁邊這位是刀疤兄弟,大號武進,我們都是鹽會杭市堂的。”疙瘩男青年胡長德向楚天風拱了拱手。


    “有事?”楚天風知道,對方大晚上的來找他,肯定不是什麽好事。


    但是,他還是頭一次聽說鹽會,也不認為對方跟他有什麽過節。


    “楚兄弟,我們很想知道,你天天晚上跑到湖邊幹什麽?”胡長德極力克製自己的情緒。


    他們兩組人,刀疤那一組趕往豎店調查楚天風的背景。而他則親自帶著另外一組,跟蹤楚天風。


    然而,三天過去,刀疤那一組什麽也沒有調查出來。


    他這一組同樣如此,數次跟蹤楚天風,數次被他甩掉。


    在建門被甩還情有可原,可是,在劇組駐地這麽小的地方,他同樣被甩了好幾次!


    那天晚上下雨,他以為楚天風會去湖邊,幾個人在雨中苦等了楚天風整整一個晚上,差點被整上風寒。


    昨晚他們也跟在楚天風身後,不料,楚天風像鬼一樣,一走出駐地,便化為一陣風,他們又一次被甩!


    胡長德心中的鬱悶可想而知。


    今晚他特意把兩組人全部收攏,盡數布置在劇組駐地,總算把楚天風給堵住。


    “你認識我?”楚天風有些心驚。


    顯然,對方調查過他,對他比較了解,可是,他卻對他們一無所知,這讓楚天風很不舒服。


    “當然,我們還知道,楚兄弟這段時間天天晚上往湖邊跑。”胡長德點了點頭,“我們真的很好奇。”


    “如果我說我是來欣賞風景的,你相信嗎?”楚天風背起身邊的挎包,緩緩站起。


    他實在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在意這種事,而且數次提起。


    “哈哈哈!”胡長德仰天大笑,仿佛聽到史上最好笑的笑話,“楚兄弟很幽默,不過,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的好。”


    “真是笑話,我去哪關你們什麽事?”對方語含威脅,楚天風當然能聽出。


    他的神識如今還很弱,隻能外放一米左右,對方六人卻站在四五米外,他無法查探他們的修為。


    他不知道能否打得過他們。


    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


    “明人不說暗話,楚兄弟,你把寶藏的地點說出來,我們絕不難為你,如何?”胡長德幹脆直說。


    “寶藏?什麽寶藏?”楚天風疑惑的問道。


    他是真心不知道。


    “哈哈!”胡長德當然不信,“不說是吧?好!”


    他右手一揮,右邊一名男青年立即閃出,衝向楚天風。


    人在半空,拳已揮出。


    楚天風縱身一躍,同樣擊出右拳。


    對方不用法術,楚天風當然也不用法術。


    呯!


    拳頭在空中相遇!


    楚天風隻覺得右臂一陣酸麻,他有些後悔,剛才隻用了五成實力。


    兩人各自倒退。


    楚天風後退了兩步,那位青年則後退了四五米,而且,臉上痛苦不堪。


    顯然,楚天風更勝一籌。


    “退下。”胡長德朝那名青年低聲喝道,“你不是他的對手。”


    說罷,胡長德大刺刺的走向楚天風:“暗勁初期修為,難怪這麽囂張!”


    楚天風一怔,不知道胡長德說的是什麽意思。


    在他看來,剛才那青年分明是練氣三層修為!


    可是,對方的真元卻不如他練氣一層渾厚。


    兩人硬碰硬,他反而占據上風。


    胡長德全身一晃,右拳捏著哢哢作響。


    楚天風更加疑惑。


    他不明白對方為何不用法術,老是喜歡這種簡單幼稚的拳頭對拳頭。


    此時的他來不及多想,胡長德的拳頭呼的一聲衝向他的前胸。


    那種氣勢,楚天風立即明白,對方至少是練氣五層的修為!


    這一拳,他無論如何也擋不住。


    他迅速閃身避開,同時右手不斷打出法訣,馭風術!


    馭風術一施展,楚天風身形立即化成一條條灰色的影子。


    按常理,胡長德此時也該施展出馭風術,否則,他根本追不上楚天風的腳步。


    然而,胡長德卻似乎較為緊張,他不但沒有施展馭風術,反而跳出圈外,疑惑的看向楚天風。


    “你這是什麽身法?”胡長德臉色十分凝重。


    他更加懷疑楚天風得到過寶藏,這小子身法實在詭異,不能不讓人懷疑。


    “嗯?”楚天風更沒想到,對方連區區馭風術都不認識。


    “哼!身法快有什麽用?”胡長德一聲冷哼,向其餘五人一打手勢,“都給我上,我看他還怎麽跑?”


    其餘五人更不搭話,迅速向楚天風左右兩側包抄。


    楚天風此時已基本斷定對方不會法術,甚至根本不懂法術!


    楚天風立即想到前世見過的一種修士,武修!


    嚴格來說,武修也是修士的一種。


    他們的門檻較低,沒有靈根限製。哪怕沒有靈根,也可以修煉。若修煉到極致,也可以肉身成聖。


    武修重在肉身的修煉,以煉體為主,其身體抗打擊能力遠遠強於同級普通修士。


    但是,武修也有致命的弱點。


    他們沒有靈根,低級修士無法吸納天地靈氣為己用,也無法開化神識,因此,低級修士無法使用法術。


    當然,修煉到一定境界後,他們同樣可以借用天地靈氣,開化神識,但還是比同級普通修士弱得多。


    既然明白這一點,楚天風更不想跟對方硬拚。


    對方實力遠遠強於他,一個練氣五層,一個練氣三層,另外幾個似乎都不弱於練氣三層。


    這種實力,幾乎可以形成對他的碾壓。


    除非楚天風敢動用其他攻擊法術。


    然而,就算楚天風動用其他法術,能否放翻對手也是一個未知數。


    他如今修為尚淺,法術威力有限,攻擊距離也很有限。


    更何況,遠處的樹叢中還有兩個人影閃動,其意不明,他不想過早暴露實力。


    跑!


    打不過,咱躲得過!


    對方不懂法術,不可能跑得過他。


    楚天風身形連閃,疾速向湖邊退去。


    胡長德等人當然看出他的意圖,可是,他們有心無力,無法跟上楚天風的速度。


    須臾功夫,楚天風便衝到湖邊,縱身一躍。


    “咚”的一聲。


    水麵濺起偌大的水花,掀起陣陣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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